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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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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年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勉强撑起身子,他下意识抬头望向前方,却黑漆漆一片。
他不经意地微微歪头,嗤笑道:“忘了。”
他这一下还真有点不习惯,他总是下意识地睁大眼睛,以为只要自己睁大眼睛变回看到。
他想了想,还好,这只是暂时的,一个月时间他也能撑过去。
忽然他问道一阵凛冽的松香,转头笑道:“师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未曾。”楚闻渊凑近他,低声问:“要出去?”
谢星年疯狂点头,这屋子太闷了,在待下去他得闷坏了。
他自己摸索着下床穿鞋穿衣,随后被楚闻渊带着一同出了门。
谢星年不知被带到了何处,只听闻耳边有湍急凶猛的水声,时不时有微凉的寒意飘来,夹杂着水汽,水汽清冽,沁人心脾。他们在一处亭子里坐着,旁边就是自高山而下的瀑布,亭子居于水池正中,风一吹,谢星年顿时觉得身心愉悦。
只不过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只听那人从远处便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见你时你可不是这样!”
谢星年在他刚开口便知道这人是商瑞堂,除了他火急火燎,这里其他人都是不慌不忙的。
谢星年清了清嗓子,等人到了边解释道:“无事,暂时看不见一阵子。”
“真的?”
他刚想回答,就听到楚闻渊说:“假的。”
谢星年:“……”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大夫说治不好那是因为系统啊!还真是有些麻烦。
“别担心,应该是能治好的。”谢星年只能这么安慰他们。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谢星年:“……”
“楚宗主,商宗主,大师兄让我请您们一同前去用晚膳。”一个年轻的男子跑过来道。
谢星年赶忙说:“走吧,用晚膳去,我也饿了。”
三人跟着到了一个大殿内,谢星年在不远处便听到殿内歌舞升平。
紧接着,殿内传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又是一片赞叹,许是他三人进了门,殿内顿时沉寂了下来。
谢星年被楚闻渊扶着手臂,慢慢挪步往位子上走去。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周围传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他是听得清清楚楚,怎么说的都有,但他自是全当没听见。
等他们坐下来后,吕霁方才和沈修筠一同进来。
片刻后,只听闻主殿上方传来沈修筠的声音:“各位,这几天承蒙各位前来本宗门,楚宗主和商宗主也来了,所以今天便办了个宴会,今晚大家吃的开心喝的尽兴!这杯我先干了。”
他本以为这殿内都是风云宗的弟子,没想到竟然不是,看来这几天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谢星年往楚闻渊身边靠了靠,凑近他低声问道:”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我听着人不少。”
“无事,你且安心吃饭。”
没问出什么,他只得乖乖吃饭。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吗?”商瑞堂的声音忽然瓢了过来,看样子他一直坐在他们旁边。
谢星年转头面向他:“什么?”
只听商瑞堂清了清嗓子,像是准备大干一场,又凑近他道:“就是你师父干的。”
谢星年一脸疑惑。
“不然以沈修筠那老头对你师父的样子,怎么可能让你进来疗伤?”
谢星年:“……”
沈修筠对楚闻渊向来是看不惯的,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惯,但是有楚闻渊和沈修筠在场的地方必定会有一场架要吵,至于现在,他们寄人篱下应当是没有什么话好说。
“你说我师傅?他干了什么?”
“他把这里拆了。”
两人的头凑的及近,商瑞堂用扇子挡住了两人的脸。
“……”
谢星年此时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把人家拆了,他还能在这里住了几天天,还有大夫来给他诊治,属实是不容易。
“那这些人和拆家又有什么关系?”
“把人家大门拆了,这民间的工匠实在是太慢,沈修筠才不得已请了些小门派来修缮。”
谢星年:“……”
他觉得他们该走了,这里不适合们呆着。
拆哪里不好,拆大门,看来他们以后与沈修筠是没有和解的机会了。
谢星年灵机一动,正好借此机会赶紧跑路,省得又得扎针。
他心里正盘算在这自己的小九九,下一刻便被楚闻渊揽了过去,把他头掰正,严肃道:“吃饭。”
谢星年:“……”
“楚宗主,多亏了您,我宗门的大门才得以修缮,我以前便是看那大门不爽很久了。”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
话一出,其余人也纷纷附和感谢。
谢星年:“……”
傻子都能听出来那是什么意思。
“不客气。”楚闻渊冷不丁来了一句。
商瑞堂又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道:“不错不错,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噎人。”
谢星年:“……师尊一直这一样,那是因为你很久没被这么对待过了。”
商瑞堂:“……”
以前他刚被带上无念宗,总是不爱说话,那时正好商瑞堂跟着老宗主来无念宗有事要处理,在无念宗小住了一月。
那一月,商瑞堂呆得闷了便来找他,连哄带骗地带他在无念宗上蹿下跳,用老宗主的话来说便是像坐不住的猴子。。
也因此耽误了些课业,那时起,商瑞堂每次前来找他,必定有楚闻渊在场,商瑞堂一说话便会被楚闻渊噎的说不出话,整个人怒气冲冲。
自商瑞堂第一次被噎得自己生气了闷气后,便愈发不可收拾,天天撺掇他去游玩。
此后,老宗主不在了,商瑞堂成为了新宗主,便很少再来无念宗了。
他们前世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他入魔那天。
“你师父树敌的能力很强,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宗主的人,你看他一句话对面都安静了下来,都恨恨地看着你们呢。”商瑞堂轻摇扇子又说:“你师父到是像个没事人一般。”
谢星年:“……对了,方才那说话的人是谁?”
“余尧,沈修筠二弟子。”
谢星年想了想,他没见过此人。
“这人在你去后第二年才收的,你自然不知道。”楚闻渊忽然开口,一边说一边又把他掰正,敲了敲桌子,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商瑞堂。
谢星年:“……”
商瑞堂:“……”
“楚宗主,我师弟口误,不对的地方还请楚宗主谅解。”
这人他听的出来,是吕霁,他们以前到是有过几面之缘,此人温和有礼,宗门的内大大小小事物几乎都由此人负责。
“无妨。”楚闻渊把一杯茶往谢星年身边推了推。
他们说他们的不关他的事,谢星年正准备好好吃饭,又听到余尧说:“听闻楚宗主已多年不出门,这一出门身边带了个男子,莫不是寻到了心仪之人?”
谢星年一愣,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宗主出门带个随从不过分吧?”
远处的卓清河心道:“你们都是大爷,我才是那个随从。”
“哦?既是随从,怎可以与宗主同坐一席?这不合规矩。”
谢星年正欲反驳,便听楚闻渊道:“弟子自可与我同坐。”
谢星年:“……”
他是没有要暴露身份的打算,楚闻渊一下全给他抖了出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觉得一双眼睛盯着他,他不用猜便知道是谁。
沈修筠当年被迫与他结下血誓,憋了这么些年,要是真是正主,还不得来找他麻烦。
“不必惊讶,前阵子方才拜师,你们不知道罢了。”
众人:“……”
楚闻渊跟着点点头。
“你们是用晚膳还是话家常来了?”商瑞堂适时开口,又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想必沈宗主应相当繁忙,大家不可太耽搁时间。”
沈修筠:“自然是没有商宗主忙。”
吕霁赶忙打圆场道:“今晚大家都高兴些,舞曲都已经安排上了。”
紧接着只听他拍拍手。
片刻后,奏乐声起,一群舞姬也进来了。
谢星年看不着,声音到是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