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作者还能熬夜给你赶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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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啊？”顾露北捂着心口，“别这样嘛，人家的小心脏很脆弱的。”
等他转过身，林嘉冕才发现他穿得挺奇葩。
一身宽大肥厚的西装，甚至还把领带打成了一个蝴蝶结，比在网吧见的第一面还像个地痞流氓。
“……”林嘉冕蹙着眉指蝴蝶结：“这领带你自己打的？”
顾露北低头看了下，嬉皮笑脸起来：“你不懂，领带打成蝴蝶结的男生才温柔。”
……林嘉冕伸出手握住领带的尾端，一用力把他拽了过来。
她微微垂着头，边重新打领带边嘲笑他：“温不温柔不知道，倒是可能会成为马路上的焦点。”
林嘉冕还没有被林涉赶出家门的时候学过礼仪课，三下五除二就打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温莎结。
打完领带，她握着领带尾端顷刻间就出了神。
她没有家，当时在广北的小网吧就是她归属感最高的地方。现在她来HL已经快一个月了，所有精力都放在训练上，顾露北这么一来，反而让她有些想念那条小街。
这种感觉很久违了——她想，这也许就叫做想家吧。
当然她也不会想到，她进入HL以来第一次体罚就是遭殃在了她屁点大的乡愁上。
惊醒她的是门口“笃笃笃”的三下敲门声。回头，惊出了一身冷汗。
裘默炀单手插兜，指节还停留在门上，视线非常古怪地落在他俩身上。
林嘉冕懵然地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才发现她跟顾露北的姿势有点招人误会。
裘默炀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了一圈：“在叙旧？”
林嘉冕赶紧放开顾露北的领带，低下头老实认错：“没有。”
等了半天没等来反应，林嘉冕大着胆子微微抬起眼，才发现裘默炀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他微微倚着门，平静地注视着她身后的顾露北。
顾露北完全没搞清什么状况，发毛地往桌子后头避了避。
半晌，裘默炀动了。
他抬步缓缓走近，与林嘉冕擦身而过，最终站在了顾露北的面前。
“不好意思啊。”林嘉冕听到身后响起裘默炀低凉的嗓音，“你占用了她三分钟的训练时间，按照规定要做三个俯卧撑，麻烦你去帮她拿一下垫子。”
说完，竟然还礼貌地道谢：“谢谢你。”
这哪是道谢，这明明是补刀。
顾露北的神情缓缓变得震惊，他支支吾吾地为林嘉冕说话：“裘教练，体罚女生不太好吧。”
没用的，林嘉冕扶额。
裘默炀的冷血程度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不出她所料，裘默炀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不能性别对立。”
……林嘉冕在裘默炀背后给顾露北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别坚持了。
不就三个俯卧撑吗？从小“娇弱”这俩字就跟她搭不上边。
顾露北是投资方的少爷，照理来说是最有资格跟裘默炀叫板的那个。但裘默炀的气场实在是太诡异，顾露北只能畏畏缩缩地帮他拿来了垫子，关门消失。
没等裘默炀示下，林嘉冕一步上前从顾露北手里拿走了垫子摔在地上，干脆利落地在他面前做了三个俯卧撑。
她站起来的时候胸口小幅度起伏着，朝裘默炀微微扬起下颌：“好了吗？”
不知为何，林嘉冕感觉自己的大脑中热血翻涌，好像有什么话就快要喷薄而出了。
从进入HL开始，她就一直在忍耐裘默炀的各种骚操作，也信了好多次落宁说的“是为了自己好”的鬼话。然而现在的体罚就好像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她的情绪。
她盯着裘默炀永远无波无澜的眸子，瞳孔深处好像燃着火：“教练，我知道所有队员的训练都是由您说了算，您让我练什么我也没有意见。但我实在不理解您为什么隔三差五就来看我笑话。”
“我觉得不管是哪个职业选手，玩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英雄也会有一段时间适应期吧。”她的声调慢慢变得颤抖，“您觉得呢？”
她这几个星期以来一直在脑海里无数次地模仿这一幕，以为自己可能会说很多很多话，但其实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想说的也就这些。
但身体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要激烈许多，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大石块压住了，完全透不过来气，只能急促地吸着气。
裘默炀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站着。等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后，才开口淡声问：“我有笑过你吗？”
……林嘉冕突然哑声。
问得好。这货好像还真没有笑过她。
她愣了会儿，犹疑地摇摇头。
她发火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但能感觉到裘默炀的眼神在自己的头顶上扫了一圈。半晌，他朝自己走近一步，修长的五指虚拢着什么，进入她低头所见的视野内。
缓缓展开，她看到他微红的掌心中躺着一包湿巾。
他静静等候着林嘉冕拿走它，声线平缓沉静，像是一股溪流浇灭了她的心火。
“打得差并不可笑，为失败哭成这样才可笑。”
这是裘默炀用来收拾这场闹剧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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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不习惯裘默炀好好跟她说话，那天之后她跟裘默炀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有点儿微妙。
但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有意无意关心裘默炀的日常。
她发现裘默炀的作息很不规律，有时候晚上八点就熄灯了，有时候却一直亮灯到凌晨。
当然，她能够发现这些也是全都拜托了裘默炀。自那天之后她的心奇怪地沉静下来了，开始好好地研究晶夷邦的打法，经常一研究就推窗只见夜深露悄。
她其实自己心里明白打法跟性格息息相关。她很早就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失去了跟所有同龄人公平竞争的机会，于是变得急功近利。落宁曾经在吃饭的时候聊到过她在业余杯赛中的表现，他的评价是：“你很聪明，只是太着急。”
落宁不是第一个，曾经有很多人都这么评价过她，她也无数次想要改变这样的打法。但她每每遇到团战，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这叫什么——杀红了眼？
这困扰了她整个业余生涯的问题，却好像在她潜下心玩晶夷邦的那刻开始默默改变了。
当她意识过来自己能够在团战前五秒就开始预料情景，斟酌在什么时机参与进去的时候，她愣了下。
她不清楚这是不是裘默炀的用意，但她终于能够确定这段时间没有被浪费。
她走着神敲下键盘按键，开启一把游戏，然而……没反应。
……林嘉冕回过神，看向网络链接，发现它不停地转着圈圈。
她耐心等了会儿，还是没反应。
HL的电脑都是顶级配置，除了网络出问题没啥别的可能。
昨天睡前好像因为网络经常卡，自己重接了一下网线。不过那都是严格按照原来的路子接的啊？咋可能……
她把沙发拉开，蹲在网线面前严格审视了一会儿，貌似没啥问题。
这明显是一个自己没法解决的难题了。林嘉冕不打算自己瞎浪费时间，站起来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修无线网的早就下班了。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脑海里竟然不合常理地浮现出一个人。
隔壁那位。
他还醒着吗？林嘉冕趴在窗口，从微开的窗帘缝里望出去。
裘默炀的房间里仍然亮着灯，暖色的光微微溢出到走廊。
如果换在平时，她完全可以等天亮去找修无线网的师傅。但是凌晨两点积分赛就截止了，表现分不打满就没有办法登上晶夷邦的省榜。
她还是敲响了裘默炀的门。
裘默炀过了会儿才开门。
他的模样把林嘉冕吓了一跳。
往日里他整肃冷沉，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然而现在他的发丝凌乱，眉宇间甚至还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林嘉冕欲言又止，还是先道了个歉：“对不起，教练，影响您休息了吗？”
裘默炀停顿了会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太好，舒缓了下眉心：“没有，不是因为你。”
看他情绪似乎不太好，林嘉冕有点儿退缩，不过来都来了，她还是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教练，我积分赛还差一把，网突然断了。能帮我看一下吗？”
此言一出，她就开始有些后悔。
自己是个网吧打工的都搞不定，裘默炀怎么可能会懂呢？
裘默炀倒是答应得很快，进门就半蹲下来，拣起光猫仔细打量接线口。林嘉冕站在旁边有些局促，目光流转一圈，落在了裘默炀的后背上。
平时他穿正装多些，宽大的西服罩着他的身体，也掩盖了他原本的身体情况。现在他一穿休闲装，就展露无遗了。
瘦则瘦矣，身板太薄了些。她甚至都怀疑可以通过皮肤直接摸到骨头的曲线。
“只是线接错了。”裘默炀把线重新接好，转头：“你现在看一下好了吗？”
正巧撞上林嘉冕的视线。
林嘉冕惊了一下，眼神迅速滑开，心脏通通地跳，看着墙壁上的画来了句：“嗯，好了，好了呀。”
裘默炀久久没反应。
反应过来自己压根也没听到裘默炀说什么，她把视线转回来，想重新问一遍裘默炀。
她刚把脸转过来，就有一味清冷的气息钻进嗅觉深处，抬眼惊觉裘默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有一双招人误会的眼睛，即使只是冷冷地盯着别人也摄人心魄。
现在这双眼睛以温柔的姿态低垂着，微亮的瞳孔底部倒映出林嘉冕呆滞的模样。
“在看什么？”他声音微沉，一字一顿地问。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作者还能熬夜给你赶更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