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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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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的唐朵朵还来不及替自己拒绝,那个什么池塘竟然火上浇油,推波助澜!
只见他用手捂着胸口,一双眼睛盈盈望着唐朵朵,轻启薄唇, “朕与锦鸾妹妹自小相识,竹马青梅,两小无猜,除她之外,心中早已容不下他人。朕也希望能让妹妹快些成为南荣家人,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唐朵朵积在胸口的陈年老血蠢蠢欲动,在她们那个年代,十二岁孩童还戴着电话手表被妈妈扭着耳朵骂,乳臭未干的小儿居然也敢义正言辞地说什么嫁娶之事!
穆宁太后深感欣慰,“如此甚好,兰心,你回去与白大人商议,洲城自小身体欠安,锦鸾又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把锦鸾迎进宫互相做个伴也是好的。”
“是。”白夫人拉着唐朵朵一同拜下,唐朵朵愤然抬眼偷望少年,南荣洲城,本姑娘记住你的名字了!
南荣洲城嘴角微微扬起,皮笑肉不笑,似是…阴谋得逞的小人。
他是故意的!
唐朵朵努力压下心中怒火,居然被十二岁孩童摆了一道,真是奇耻大辱,她得冷静,命运在一念之间。
细细想来,穆宁太后张口闭口是什么天师、阎王,必然敬畏神明,深信鬼神之说,唐朵朵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母亲,你忘记救我的僧人怎样嘱托了吗?”唐朵朵用白锦鸾那张秀美的小脸作出一副忧虑状,抬手给太后看腕上的玉镯,“能得天家厚爱是女儿的殊荣,只是僧人说镯子虽能将女儿从鬼门关救回,可古玉不祥,须在家中设立神座日日拜祭,过了及笄之年才算真正平安无事。古玉只认白家女儿,如若嫁入宫中,小女就不再是白家人了…”
白夫人还算聪慧,一下就领会了女儿的意思,欠下身子说:“臣妾糊涂,急于促成好事,怎么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她向穆宁太后禀报,“救下锦鸾的僧人确实有此嘱托。”
白夫人将此番言语说得极其真诚可信,唐朵朵听了都怀疑僧人真的说过她现编的那些鬼话。
穆宁太后眉头微蹙,神色凝重,兰心从不妄言,她既然说了,便是千真万确。而太后心头软肋也被唐朵朵猜对了,她对这等事情十分在意,于是叹口气,拉住白锦鸾,转头对白夫人说:“哀家听闻过锦鸾被僧人所救,既然是恩人的意思,那便再议吧,还是锦鸾安康更为重要,来日方长。”
唐朵朵在心里比了个耶,瞟向南荣洲城,心中暗爽,“小子,跟姐姐斗,你还嫩点。”
南荣洲城人小鬼大,他察觉到唐朵朵露出的得意之色,不肯善罢甘休,抬手又要报,“母后…”
“那个那个…”唐朵朵一把拉住南荣洲城的袖子,嗲声嗲气地说:“洲城哥哥,锦鸾许久没来宫中,在屋中闷得慌,能不能带妹妹出去逛逛啊?”
美人计古今通用,唐朵朵照过镜子,这张脸绝对是她见过的小女孩中最水灵漂亮的,对手是太后和王上,她可不能以卵击石。
南荣洲城咳嗽一声,缓缓放下手。
“去吧,带锦鸾去玩会。”太后命宫女取来薄披风,亲自给南荣洲城披在肩膀上,“你身子弱,花园中风大,小心着凉。”
不是吧?唐朵朵望望外面七月初的天气,她捂着这一身都快热死了,太后还要给南荣洲城弄个披风,莫不成白锦鸾未来夫君还是个病秧子?
唐朵朵解不开心中所疑,跟在南荣洲城身后上下打量,他身板虽然瘦弱些,但也不像身患大病之人,小孩子能有什么顽疾?
“朕的背影很好看吗?”
哼,脸大,唐朵朵朝南荣洲城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锦鸾妹妹和以前大为不同,是病了一场的缘故?”
南荣洲城站定,忽然回身,唐朵朵没料到南荣洲城会猝不及防地停下,她向前迈一步撞在南荣洲城身上,两张小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南容洲城的脸,还…真是好看…
扑通,扑通,扑通…
这该死的心跳是怎么回事…
唐朵朵觉得自己好罪恶,怎么可以对十二岁孩童产生非分之想,她推开南荣洲城,后退一步整理了下鬓角碎发。
南荣洲城再上前一步,把脸凑在唐朵朵面前,坏笑着说:“锦鸾妹妹好像害羞了,你的脸很红。”
唐朵朵被说中心事,一把推在南荣洲城脸上,“你…你好歹一国之君,能不能注意分寸,男女授…授受不清。”
南荣洲城抓住唐朵朵的手腕,拨弄着她手腕上的玉镯,“你方才说要日日对着古玉拜祭,那请妹妹演示一下,你是如何戴着手镯的同时,行跪拜之礼呢?”
他怎么看出玉镯摘不下的?唐朵朵心中嘀咕,镯子摘不掉只有自己知道,父母都不曾告知,南容洲城肯定是故意吓唬自己。
“洲城哥哥,你讲什么呢,妹妹听不懂。”唐朵朵装傻,做小孩子有个好处,可以随时摆出懵懂无知的脸,还不会被人当成痴呆弱智…
南容洲城浅浅笑了一下,“妹妹说不知,就当不知吧,不过你要记住,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唐朵朵也歪头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从刚才与南容洲城相撞,她就发现一件事,南容洲城周身散发火热,额上淌出细细的汗珠,若是体虚畏寒之人不可能有如此现象,那只能说明他在刻意隐瞒什么。
“哥哥是不是很热啊,锦鸾给你擦汗。”唐朵朵装模作样掏出一方绢帕,抬手按在南容洲城额头,“若是很热就和太后娘娘说嘛,还要披上那个累赘。”
“朕,不热!”南容洲城一手抓住手帕,愤愤地甩了下去,“额上的汗是因为身体虚弱。”
唐朵朵委委屈屈地收回手,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妹妹以为王上很热,你的身上也是火热…”
“住口…”南容洲城终于忍不住了。
唐朵朵心中暗爽,她堂堂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拿捏一个小学生还是绰绰有余,只是南容洲城远比常人更加聪慧和有城府,不过两人互相捏着把柄,算是扯平了。
“洲城哥哥,我遥遥就看见你了。”
唐朵朵听到身后传来银铃般的女声,她回头,一位年纪相仿的女孩携着仆从款款而来,她向南容洲城行过礼,斜眼看了下唐朵朵,轻描淡写地说:“锦鸾也来了?”
“嗯…”唐朵朵不知她是谁,只能应一声。
“白锦鸾,是我平时太纵着你吗,区区三品官员之女,见了我都可以不用行礼?”女孩瞪了眼睛,指着唐朵朵。
唐朵朵莫名其妙望着她,这女孩口气不小,看样子她父亲的官职应该在白锦鸾父亲之上,不过两人年纪尚幼,皆未婚配,更无官无职,同为臣女,为何白锦鸾要向她行礼?
女孩见白锦鸾不为所动,气焰更加嚣张,抬手就要打,“病了一场,翅膀硬了是吧!”
唐朵朵可不是受气的主,刚想伸腿给她一脚,那只巴掌却被南容洲城拦住,他呵道:“杨知涵,朕平日也太纵着你了,锦鸾有错轮不到你惩治,你懂不懂这叫殿前失仪!”
跟随的太监、宫女和丫鬟们见王上动怒,一并齐齐跪下。
尴尬了,唐朵朵悄悄看众人,自己此时是该跪,不该跪?
杨知涵像是受了莫大冤屈,红着眼眶说:“我刚刚看到她凑在你跟前,你不说她处心积虑,倒是斥责我。”
这是,吃醋了?唐朵朵一副吃瓜心态,她摇摇头,小小年纪都不学好,夫子没禁止他们早恋吗?
罢了,罢了,小儿女情长,她做长辈的,不能一般见识,唐朵朵摆摆手说:“杨小姐,你误会了,刚刚我只是帮王上…”
“锦鸾,你不是要和白夫人回府吗?”南容洲城打断唐朵朵的话。
“我说了么?”
“你说了。”
看着南容洲城不容置疑的眼神,唐朵朵终于点点头,做人要能屈能伸,“是哦,我该回家了,你们聊,不打扰了。”
她走出两步,想起白锦鸾的绢帕还在南容洲城手上,转头回来紧盯南容洲城拿绢帕的手,“那个,我的…”
南容洲城将绢帕握紧,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什么事?”
既然已经收起来,唐朵朵不好再巴巴地讨要,改行了个礼,“那个,锦鸾告退。”
“改日再见。”南容洲城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