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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缘灭 ...

  •   夏日的午后,整个城市中流动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闷热空气。
      “你这个逆子!”一声暴喝打断了凝滞许久的沉寂。男人气得拍桌而起,
      颤抖的手指向虚掩着的门,“滚,你给我滚出去!”
      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优雅起立,清俊的面容上神色淡漠,“那么,”少年微微屈身,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的父亲,“再会!”好像是有礼的客人在一场愉快的谈话后想主人告别,如果忽视他白皙的脸庞上鲜红的掌印的话。
      少年径直走向雕花大门,握住冰凉的铜质把手,轻轻推开。阳光破门而入,犹自淬火镏金,笔直地照进有些空落的客厅,空气中悬浮的细小尘埃依稀可见。
      “福叔,”少年坚定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模糊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空传来,“以后,阿祁就拜托你了。”
      “少爷。。。”不理会身后从小照顾他的管家低低的呼唤,纤细的身影渐渐融入那一片金黄。
      沿着行道种了繁密的法国梧桐,阳光从宽大的叶片缝隙中投下一层浓的重树荫,覆盖了大半道路。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黑色的别克在沈青霁面前停下。车门打开,蹦出一个10余岁男孩,欢天喜地地向他奔来,软软的童音叫着他:“哥哥。。。”
      沈青霁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哥哥有事要出去,礼物已经准备好了,”男孩眼睛一亮,露出雀跃的光彩,“谢谢哥哥!”替他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校服,“生日快乐!”柔柔的吻印在男孩饱满的额头上,男孩脸上的欢喜更甚。亲昵地抚摸着他微翘的短发,沈青霁清亮的嗓音里满是宠溺:“再见了,阿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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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昂扬的身躯猛地一震,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眸子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看不透的悔意。
      已近午夜,附近的几幢别墅里还亮着光。号称寸土寸金的H区,是B市有钱人的聚集地,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挺着啤酒肚的所谓成功人士,呼啸而过的香车美人,还有隐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罪恶,这里似乎既是天堂,又是地狱。
      偶有阵风吹过,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和香味。沈青祁愤恨地拉上厚重的窗帘,把自己淹没在安谧的黑暗里。
      “嘚嘚嘚。。。”
      伴随着有节奏的叩门声,陈福恭敬地询问:“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应允的陈福端着托盘,走进了这个熟悉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和记忆力,精致的骨瓷盘稳稳地被放在了床头柜上。
      清新的柠檬茶香混着提拉米苏弥漫着的甜甜气息,冲散了那股糜烂的味道,沈青祁压抑许久的烦闷心情似乎也有所缓和。
      “少爷,做噩梦了吗?”苍老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关心。
      “不,”沈青祁的眸子更暗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那不是噩梦,那是他无法释怀的回忆。“福叔,今天。。。”
      “恽先生说,还是没有少爷的。。。”未尽的话语被沈青祁打断:“好了。福叔,累了一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哒”轻轻的关门声响起,陈福躬身退下。
      沈青祁取过一块提拉米苏,顺手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下,一团团的白气从装柠檬茶的玻璃杯中袅袅上升。
      细细的咀嚼声和着吞咽声在一室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已经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啊!”酸甜和香甜在口腔中混合成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涩。
      “哥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缘起,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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