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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第二百四十八章 ...

  •   季明阳从衣架上取过楚夕的衣物,正准备给她穿衣,紧闭双眸脸色苍白的人,猛地惊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像是溺水般大口大口地喘息,季明阳心疼地将她揽在怀中,用力地抱着她,“没事了,没事了……夕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快告诉师叔。”

      哄了许久,她才逐渐回魂,强烈的刺激后,她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大石,无力言语,眼神暗淡地盯着床榻雕栏缓了许久,才勉强说出几个字,“师……兄……阿彦……”

      季明阳揉着她的发丝,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楚夕已经连续好几日梦到这些前尘过往,他可以肯定那些事不是这辈子发生的。

      前世之因,后世之果,如果种下了这个因,那么无论经过多少个轮回,都摆脱不了这个结果,那么他们前世到底经历过什么不可化解的恩怨,以至于入了轮回,仍旧因果加身。

      “夕夕,这次又梦到了什么?”

      楚夕打起精神离开他的怀抱,木木地看着他,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半晌后,她哑着嗓子说道:“一片很漂亮的桃林,很美很高贵的女孩,还有白发的你……”

      “然后呢?”

      “他们应该很恩爱,他们望向彼此的目光,就像我们一样。”

      季明阳微微安下心来,他伸手将她贴在眉眼间汗湿的鬓发撩至耳后,“我相信,不管哪一世,我啊!注定逃不过你这只小狐狸的诱惑,看来上辈子,我亦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楚夕敛下眸子,抿了抿唇,她揪着被子,问道:“那如果我对你不好呢?你还会要我吗?”

      “傻瓜,你对我好与不好,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啊!不过……”他幽深的目光中燃烧着病态的占有欲,话锋一转,低沉的嗓音中似乎禁锢着一头凶兽,“我可以忍受你不爱我,但我做不到看你爱上别人而不为所动,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不顾一切将你抢过来,永远囚禁在我身边。”

      楚夕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曾经她是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季明阳会有这种病娇特质,明明是那么光风霁月的温柔君子形象,太匪夷所思了。

      “我眼睛又不瞎,有你这么完美的爱人,我吃饱了撑得看上别人,就知道胡思乱想。”噩梦带给她的折磨和恐惧,被他这么一打岔,彻底烟消云散,都是梦啊!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不可能伤季明阳分毫,怎么可能拿剑刺他。

      季明阳抓起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脏上,“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哪天你不要我,先捅死我算了。”

      梦里的那一幕再次袭向脑海,楚夕心头一震,不由分说将他扑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动手扒他的衣服。

      季明阳从不会防备她,咚的一声闷响被她压在床上,他睁大眼睛,有些意外地看着迫不及待的小女人,“夕夕,表现得这般热情,你确定自己还受得住吗?”

      兀自忙着扒他衣服的楚夕羞怒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不许讲话!”

      待看到他胸口那道清晰的剑痕时,那种被利剑穿心的痛楚再次将她吞没。

      她早就知道季明阳胸口处,接近心脏的位置有一道很深的剑伤,她之前以为那是他曾在绝境中历练时不小心伤到的,也曾问过他,这么重的伤怎么来的,季明阳只敷衍地告诉她,或许是无意中伤到的,因为没有及时发现,所以才落下那么丑陋的疤痕。

      她当时还心疼得不得了,差点穿心的剑伤,他竟然都未曾察觉,她为此抱怨独孤掌门许久,怪他这个做师尊的太狠心了,就算想要激发徒弟的潜能,也不能不管弟子死活啊!

      可她现在不这么认为了,这道疤,可能是自己上辈子作孽的证据,她伸出颤抖的手掌,生怕弄疼了这道伤痕,似碰不碰。

      季明阳可猜不透她此刻的愁绪满怀,他早已被她孟浪的动作勾得浑身紧绷,偏偏她又不知死活,在他心口的位置反复挑弄,像是有只柔软的猫爪子挠在他心间上,他看向楚夕的眼神愈发危险。

      楚夕骑在他身上,柔软无骨的手指划在他胸口,一点也没意识到大难临头,还一脸疼惜地问他,“这里还疼吗?”

      “嗯,抓心挠肝的难受,夕夕,该如何是好?”

      陷在自责中的楚夕闻言,心都要碎了,她饱含热泪,捧着季明阳的脸,对着他弧度优美的嘴唇吻了上去。

      季明阳满意地勾起唇角,反手搂住她,翻身而上,这是她自己主动撞上来的,不怪他禽兽不如。

      白白送上门被吃干抹净的惨烈后果就是,楚夕又光荣负伤。

      不仅负伤竟然还不可思议地感染了风寒,这简直让她郁结而死,她明明有那么高的修为傍身,怎么就感冒发烧呢!

      想起自己晕倒在侯府一众老少面前的场景,她就忍不住爆汗,太丢人了。

      她难得撑着虚软无力的身体起了个大早,兴致冲冲来到主院和大嫂他们用餐,看到大嫂眼含惊喜迎向她,她正欲上前。

      谁知就在此时,她精神一阵恍惚,脑袋传来针扎似的疼痛,她忽然双膝一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向地上跪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原本乐呵呵的众人发出惊呼声,季明阳反应最快,笑容瞬间隐去,反应极快接住她,“夕夕!怎么了,别吓我。”

      楚夕头痛欲裂,意识越发模糊,她白着脸,勉强撑着一口气,“没事,可能是昨晚没……”

      话音未落,她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撕扯出来,靠在季明阳怀中,她难受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头痛得似乎有人将一颗颗铁钉钉入她脑中,她想抱住脑袋缓解疼痛,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一般,无法支配自己的动作。

      季明阳脸色阴沉地滴出水来,“夕夕?!”

      这间歇的工夫,他抓着她的手臂检查了好几遍,却没查出任何问题,“夕夕,你这几日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她耳边充斥着惊恐失措的叫喊声,大嫂失了往常的温婉端庄,大声呼喝下人去找大夫,她张了张嘴想安慰大家别担心,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口。

      抱着她的手臂在发颤,季明阳无论何时都温柔矜贵的俊美脸庞染上恐慌狂乱的焦急之色,这让她看得心跟着疼起来,在他的喊声中,她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此刻,楚夕半躺在床上,身上压着沉沉的几床棉被,手中还抱着个汤婆子,她颇感无奈道:“我的好夫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修仙的?”

      季明阳面带愧色道:“这次都怪我不好,没能及时察觉你身体出了问题。”

      他现在想想还是后怕,欧阳仙尊来看望过楚夕,仔细检查过一遍她的身体,他皱着眉头解释道,楚夕魂魄不稳,甚至有魂魄离体的迹象,他也说不清为何健健康康的人会出现这种状况。

      念及楚夕修习过裂魂分身术,欧阳仙尊认为可能是楚夕急功近利,根基不稳,又屡次使用这种危险的法术,造成身魂俱损,以至于出现这种严重的后果。

      动用法术压制了她的灵魂之力后,他嘱咐季明阳近期万不可再让楚夕使用这种法术,否则可能会造成魂飞魄散的后果。至于她会感染风寒,倒也不用放在心上,她现在身体的虚弱,风寒入体很正常,神魂稳固后,自然会不药而愈。

      可季明阳不放心,拜托姐姐安排皇宫里的御医过来给她瞧病,愣是给她捣鼓出不少苦涩汤药。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问题。好啦,别自责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季明阳还是不放心,他握着楚夕的手掌,“万一再有其他问题怎么办?我们这就回瑶山,让江师兄再看看。”

      “爹爹他医术虽然没有江师叔高明,可他好歹也活了两千岁,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他都说没事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江师叔好不容易趁着过节休个假,你怎么好意思叨扰人家,而且我想留在这里过年,别折腾了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了,再有哪里不适,我一定及时告诉你。”

      季明阳不想让她失望,即便内心难安,他还是无法拒绝楚夕的请求,“好,我们留在这里,但是,你得答应我乖乖吃药,尽快好起来。”

      楚夕是真不想喝那一碗碗乌漆麻黑的玩意,离老远闻到那味她就被熏得干呕。

      唯恐再出现魂魄不稳的状况,她全身修为被封了个彻底,这副身子骨弱的走几步就大喘气,实打实地弱不禁风,她神情恹恹道:“哦,知道啦!”

      时隔二十多年,楚夕再次体验了一番感冒发烧滋味,她嗓子痒得厉害,在季明阳担惊受怕的目光中,委实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季明阳慌忙喊大夫过来。

      他那骇人的神情,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楚夕要断气了!

      踏着雨雪赶来的大夫,给她探过脉后,个个脸色扭曲,爬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那是敢怒不敢言啊!

      最终,只敢抖着胡须吐出“夫人无碍”几个字,而后藏着此人多半有病的眼神,抱起药箱从他们的厢房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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