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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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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掌破门,跟着的各大门派修士谨慎地靠近,百来号人全堵在宽阔的门口。
甫一靠近,他们一个个皱起眉头,屋内残留着浓浓的情/欲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靠近门口处扔着两件氅衣,屋内几处座椅东倒西歪,摆在外间的圆桌角落里残留着一滩血迹。
瑶山的几位前辈看到那件红色的氅衣顿时脸色苍白,他们一眼便能认出,这件外袍是楚夕所有。
有些今日和楚夕有过交集的修士也辨认出来,一时间唏嘘不已。
众人皆带着不可言说的表情看向珠帘隔着的内室,内室的大床上帷幔遮挡,周边还有一道强大的结界阻拦,他们无法看清里面的内容。
这时,一位女修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装傻充愣,惊叫道:“这不是季夫人的氅衣吗?怎么会在尹宫主房内?”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一直没敢挑破,加上房间内到处弥漫的旖旎气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何事,还有房间内那滩血迹,更是发人深思,他们这些人从捉妖现在已经变成了捉奸。
祁掌门面色十分难看,他与身旁的谢清琰对视一眼,谢清琰眼神中蕴含着掩饰不住的怒色,并未与他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祁掌门不知道是何意,他从过来时就没有见到季明阳,心中越发不安。
屋外挤了一层又一层的人,愣是没人敢打破这尴尬的氛围,薛思勉进退两难,他握了握拳,硬着头皮说道:“打扰尹宫主,不知尹宫主这里可有异常?”
一道清朗的嗓音自人群后方传来,“薛阁主,我这里没什么异常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所有人齐刷刷回身望去,只见尹仇迈着悠闲的步子从不远处走来。
人群中不少人发出惊呼,“尹宫主?”
宁北晨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回道:“正是在下,你们这是聚在季仙尊房外做什么?”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什么?这不是尹宫主的歇息的客房吗?”
宁北晨脸不红心不跳扯着谎言,“哦!这间客房是最佳的赏雪观梅处,季夫人很喜欢这里,正所谓君子成人之美,我就与他们调换了住处。”
“那门口那件尹宫主的氅衣作何解释?”
宁北晨眼尖地发现了自己忘记带走的明黄色氅衣,暗骂自己大意的同时,他反应也够快,“今日傍晚偶遇季夫人一个人在这附近赏雪观梅,天寒地冻的,我看她穿着单薄,便把外袍借与她。”
众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楚夕修为多高谁人不知,还需要别人借外袍御寒吗?
人群中的白秋兮突然开口道:“我可以证明,尹师弟所言非虚,我们今日一直在一起,傍晚时,我们遇到季夫人,她外衣被雨雪湿透,师弟他这才把自己袍子借给她。”
她一开口,立刻赌上了悠悠众口,白秋兮追求尹宫主的事情,整个仙门闹得沸沸扬扬谁人不知,况且她与楚夕还不对付,肯定不会为她说话。
“那房内的人是季仙尊和其夫人?”
宁北晨看傻子一般看了众人一眼,面带纯良的微笑点点头,“嗯。”
众人一个个仿佛如泄了气的皮球,生怕得罪季仙尊,正准备落荒而逃时,季明阳只着中衣,脸色略显苍白,从内室的结界里走出来,全身似携裹着雷霆之怒说道:“诸位聚众于我与夫人门前,有何贵干?”
站在门口的修士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他,薛思满含歉意说道:“打扰季仙尊与夫人休息万分抱歉,敢问季仙尊房内可有异常?”
季明阳语气肯定道:“并无。”
房间那滩血迹让薛思勉内心不安,他和楚夕也算旧识,又多问了一句,“季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不慎割伤手指,无碍。”
“那便好,鄙派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季仙尊与季夫人海涵。”
他擦着满头冷汗,正准备赶紧带人走时,房内传来一道又软又媚的声音。
“阿彦,吵死了,让他们全都滚。”
这声音娇嫩得能掐出水来,如同轻飘飘的羽毛一般,搔在众人耳边,这不客气的话语听得女修士心中暗骂,男的却是被这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嗓音扰得心痒难耐。
季明阳冷着脸抬起手臂轻轻一挥,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众人心头一颤,他们就这么被不客气地被下了逐客令。
房外的谢清琰与宁北晨对视一眼,眼下这情形不管怎么说,算是有惊无险,俩人暗暗松了口气。
房内的季明阳在众人走后,慌忙拉开床帏查看楚夕的状况,他刚才一直在施法给她化解体内的余毒,这才无暇理会各派堵在门口喧闹。
楚夕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凌乱狼藉的床角,脑袋埋在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消沉极了。
季明阳还以为她身体还有其他不适,慌忙爬上床去揽着她肩膀柔声问道:“夕夕,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夕整个人都不好,身上黏腻的感觉告诉她,她确实曾和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在这里疯狂沉沦了一场,那个人可能是宁北晨,或者是连她也不认识的听雪阁弟子,又或者是从外地赶来参加满月宴的修士。
她躲避着季明阳的触碰,哑着嗓子哀求道:“阿彦,你离我远点,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季明阳还未来得及安慰她什么,耳边传来江蓠的传音,“明阳,你们那房间不对劲,师兄方便进来查看吗?”
季明阳不放心楚夕的状况,回道:“嗯,有劳师兄。”
他答复完江蓠之后,与楚夕说道:“夕夕,你别怕,我让江师兄过来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楚夕一听立刻炸毛了,她激动道:“我不要,你们都离我远点,你现在就出去!”她不敢肯定她到底跟谁发生了那种事,若真的是宁北晨,她立刻想一头撞死,她怎么对得起银铃,若是其他人,她还是想撞死,这算是严重的婚内出轨。
季明阳看她情绪激动,师兄马上就到,他只能暂时让她昏睡过去安静下来。
失去意识的楚夕直到下半夜才头昏脑涨地悠悠转醒,季明阳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楚夕呆呆地看了他一会,鼻头一酸,眼泪就差点喷涌而出,她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直接背过身拉高被子蒙住自己不愿意看他。
季明阳既是好笑又是心疼不已,“这个傻子啊!她怎么会认为碰她的是其他人。”
他拍了拍被子下缩成一团的人,温柔的哄道:“快出来,别闷着自己了,师叔会心疼的。”
楚夕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没脸活在这世上了,闷死了一了百了。”
季明阳一把拉开被子,动作轻柔地把她揪出来,“小笨蛋,你仔细想想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你若是嫌弃的话,我们合离吧!反正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不会有怨言的。”
季明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傻不傻,我们的名字早已刻在了修仙界的姻缘石上,这辈子都分不了的。哪怕真有其他人,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更何况从来没有其他人,本来就是你家夫君。”
楚夕原本还在黯淡无光的眼睛骤然睁大,她挣脱季明阳的怀抱,不敢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一点也不想起来?”
“师兄给你诊断过,你除了身中情毒和软骨散外,还中了致幻的毒药,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那房内之前的人,是大侄子吗?”
“嗯,是他。这个房间燃着催情香,屋内的茶水和所有吃食点心,全都下了大剂量的合欢散和软骨散。当时你们两人其实全都中了情毒,可能是你身体特殊,即便还服用了致幻的毒药,依旧保持着一丝清明,你用碧月刺伤了他,恰好使得他魂魄脱离灵体,唤醒了沉睡在法器内的本体,恢复身体后,他联系我过来,我才知道你出了那么大的事。”
楚夕勉强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生怕季明阳为了安慰她,搞出来这么一套说辞,“可是我依稀记得你根本没有来,当时有一群男人站在我身前,我怎么都看不清他们的脸。”
坚强如她,想到这个还是令她一阵后怕,咬着嘴唇泫然欲泣,季明阳把她拥在怀中,“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服用了致幻的毒药,都是幻觉,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