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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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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偏殿,润玉与邝露商量紫方云宫该如何处置。
紫方云宫作为历代天后所居正宫封闭多年,按理润玉邝露大婚后,邝露亦要住到紫方云宫。
但润玉、邝露对荼姚厌恶至极,对润玉而言,毁掉紫方云宫,重新建起一座新的宫殿,不过是举手之劳。
即便如此,润玉仍不愿邝露住到紫方云宫,他对邝露道:“我们大婚便是夫妻一体,昔年玉帝王母共理三界事务,如今我为六界之主,你既嫁给我,自当与我共掌六界权柄,何必住到别处去。”
“陛下的意思是?”
“九霄云殿是处理六界政务正殿,我已命人将御座改为两人同坐,大婚后你便与我一同理事。
太极殿正殿可做你我平日理事之所,如同昔年玉帝王母在瑶池理事一般,处理些小事。
太极殿偏殿,你我各取一殿,作为分开理事之所。
紫宸殿本是我寝宫,大婚后,你直接搬来紫宸殿与我同住可好?
陈设之类,若有不喜欢的,你改了就是。
如何?”
“陛下想得周到。如此甚好,只不过紫方云宫不可荒废。”
“无妨,方才其它五界在天界办公场所选址奏折呈上来了,不如叫他们毁掉紫方云宫宫殿,另起屋舍规划进办公场所中。”
“也好,陛下吩咐他们选址已有段时间,怎么才呈上来?”
“因我在天界处理六界政务,为了其它五界办公方便命他们在天界无主之处设立办公场所。
虽然六界归心,但要他们通力合作,还需时日。”
“欲速则不达,不着急慢慢来,还是陛下教我的呢,陛下忘了?”
“怎么会忘,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
两人说说笑笑,用过晚膳,润玉送邝露回太巳府。
到了太巳府,润玉特意去见太巳仙人,将婚后与邝露同住紫宸殿等事告诉太巳仙人,并说道:“我怕邝露面皮薄,又一心向着我,不肯改紫宸殿陈设,还请岳父大人劝劝邝露,只管去改,小婿别无二话。”
太巳仙人答应,润玉才告辞离开。
太巳仙人与邝露说起此事,邝露撒娇道:“爹爹别听他胡说,他说这话分明是要讨爹爹欢心,我不信爹爹听不出。”
太巳仙人大笑不止。
邝露叫来清澜、卫儿、夜霜及近日近身服侍的人,命她们明日去紫宸殿,好好改。
等人走了,太巳仙人道:“有几个眼生的,是这次六界遴选上来的?”
“是啊,这次借着大婚,我与陛下重新选了一批太微玉清宫的侍从,如今我们近身服侍的,不偏不倚六界皆有。
陛下为六界之主,除了处理政务外,小到服侍仙侍,大到朝中重臣皆要从六界选拔,这才刚开始,六界融合还需时日。”
“一点一点慢慢做,总有六界壁垒消失,通力协作的一天,回去休息吧,别太累。”
“恩,爹爹也是。”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因事事安排妥当,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润玉带着六界重臣组成的正副使团,亲至太巳府迎亲,接到邝露后,携邝露至先贤殿祭拜。
而后前往九霄云殿举行仪式,主婚的玉鼎真人穿着织女新制的道袍,戴着润玉特意送的青玉簪,激动地满面红光,这次他没哭,当着六界观礼众人,完美主婚。
润玉却在仪式结束刹那眼角微微发酸,唯有身旁邝露有所察觉。
仪式结束,润玉邝露立于御台接受六界众人跪拜,大礼方成。
最后,众人根据排好席位入席。
酒过三巡,润玉邝露离席,嘱咐众人只管玩乐,热闹才好。
众人谢恩,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润玉邝露入洞房,鱼水之欢,不必详述。
只可从第二日邝露腰肢酸软,窥得一二。
润玉、邝露大婚传递出的信息极为明显,楚江思量几日与卿天商议后,先托鲤儿上天界探邝露口风,得知邝露并不介意便带着卿天上天界拜见邝露。
邝露先见楚江,命卿天在外候着。
邝露叹道:“楚江,你我之间不必见外,你想带卿天来见我,来就是了,何须如此麻烦?”
“娘娘如今贵为天后,行事难免有几分顾忌,我是怕直接前来,令娘娘为难,故而如此,还望娘娘见谅。”
“罢了,不说这些,我听鲤儿说你曾找陛下,要陛下取出你体内心头血救我。你怎么会这样想,幸而陛下没有答应。”
楚江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邝露再三告诫楚江珍重己身,切不可再有此想,亦不能将心头血之事告诉他人,楚江答应,邝露才宣卿天进来。
距离邝露上次见卿天并没有过去多久,困难使人成长,那个任性率真的小公主,肉眼可见成熟稳重了许多。
卿天先向邝露行礼,邝露道:“公主不必多礼,请起。”
卿天一面起身一面道:“不敢当天后娘娘如此称呼,娘娘唤小女卿天就好。”
邝露闻言不由暗叹一声。
卿天起身后,双手奉出一个礼盒道:“此前,娘娘救下小女,我娘却误会娘娘,打伤了您。
今日小女得见娘娘,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娘娘笑纳。”
“本座若不收下,只怕你心下难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小女明白。”
“鲤儿与本座说了,你想探视鎏英?”
“我娘犯下大错,自当受罚,不知天后娘娘能否准许小女前去探视,小女只求见我娘一面,求娘娘成全。”
“你可知道本座不会因你们母女情深便破例为之。”
卿天虽然失望,但并未多言。
一旁楚江并不向邝露求情,打算带卿天离开。
邝露又道:“之前天魔两界水火不容,自然不许探视。如今陛下为六界之主,自当一视同仁。前日陛下已命司法殿修改法规,等修改好昭告六界,你们便可去司法殿申请探视鎏英。”
卿天大喜道:“多谢娘娘。”
楚江亦道:“谢娘娘,谢陛下。”
邝露道:“既然六界一统,鎏英便不再是战俘,她的罪过将由司法殿重新审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
鎏英楚江走后,直奔司法殿硬是等到修改法规实施,做了第一批进入毗娑牢狱的探视者。
一向坚强的鎏英见到卿天完好无损站在她面前,一时不敢相信,直到卿天扑到结界前哭喊着:“娘”,鎏英才回过神来。
鎏英隔着结界抚摸着卿天的脸,泣不成声。
哭了一阵,楚江提醒道:“快别哭了,再哭下去探视时间要过了。”
卿天擦着眼泪拉过楚江向鎏英介绍,又将天魔大战她被魔界人暗算重伤,被楚江救下等一一说清。
鎏英黯然道:“当日天后告诉我,当年说服天界救下我父的是陛下,我还不肯信。
自天道之术消失,我细细想过,当年是我错怪陛下。
我亦错信了旭凤,为了那一半的恩情,救他复活,将他推上魔尊之位。
旭凤做火神时,杀了我魔界多少人,与我魔界有血海深仇,可惜我们父女当年并没有想到此点,为魔界分裂留下隐患。
旭凤当上魔尊没有为我们魔界做任何事,除了饮酒作乐,就是办了场引发天魔大战的婚事,大战之时居然因为锦觅死了无心恋战,致使我魔界死亡无数,还被陛下划走了易守难攻的忘川,造成第二次天魔大战我们溃不成军,爹爹被杀,我也被抓来。
都是我一念之差。”
“娘,从小你就教我要为人正直,可是天后娘娘从魔界叛军手里救下我,您却险些杀了她。
陛下早知我藏身之处,没有赶尽杀绝。
如今又重新修订法规,许我来探视您。
司法殿在重新审定您的罪行,我听说您会有出去的一日。
可您之前是怎么对陛下和娘娘?您教我的,您都没有做到。”
“我不能将责任完全推给天道之术,是我先对陛下起了恶意,天后又是他身边唯一的人,我自以为近墨者黑,是我误会了他们。”
卿天还要再说,司法殿职守人员宣布时间到了,将卿天、楚江带走。
楚江安慰卿天道:“下次探视时间,我再陪你来。”
卿天红着眼睛答应。
润玉、邝露听了司法殿关于卿天探视鎏英汇报,邝露不禁叹道:“鎏英虽有些糊涂,却把卿天养的极好。”
润玉赞同道:“我初识鎏英时,觉得整个魔界只有她父女二人是明白人,只是后来,不说也罢。”
“陛下曾当鎏英是朋友,如今她既明白过来,你们早晚有和解的一天。”
润玉将邝露搂在怀中,下巴枕在邝露肩头,缓缓道:“如今天道之术消失,我再也不怕交朋友。”
邝露伸手轻拍润玉后背,柔声道:“陛下尽可与人推心置腹。”
两人紧紧相拥,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