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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接下扳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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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时初夏前夕,天气不寒不温,夜晚出行刚刚好。沿着宁江河的外围走着,微风拂过河面,引起阵阵波荡,只只纸船随着缓缓流水飘至下游,忽明忽暗的船灯耀眼地点缀着宁江河,乍看像几只眼睛在窥视着往来的人,但望眼看去,还是多少可以看到船只的轮廓,非富即贵阿,只怕是一些在当地尚有威望的人,在此嬉游吧。
子颜不声不响地从这些船只旁边走过,夜黑,路面看的不是很清,树木摇曳,微风轻拂,吹起了子颜的一缕秀发,风丝丝穿过衣裳,白莹如绸缎的肌肤泛起些许微红,落寞的眼睛无视得盯着前方某处,像在沉思,又或是什么也没想,就只是看着。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过了今晚,一切将变得不再平静。当下这个县虽好,风土人情,哪一样都是那么温馨,但却不是长留之处。虽然,看似什么都是如此美好,却也更加讽刺的显现出自己多么格格不入,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如今,却妄想来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事物,实非笑亦,却也不是不能。
只是,自己又为何要如此,如此这般听从于白眉,听从于内心那还没发芽的邪恶种子,自己来到这里,到底为何?冷将无声地跟随者子颜,眼睛一刻都未从子颜的身上移开,眼里闪着一丝怜惜,子颜的背影给他的感觉如此孤寂,像是不属于这里的一缕孤魂,好似世间万物都不能入她的眼,她的心,好像做什么也不能撼动她坚硬如石的心,笑容,那么少见,到底是什么,让如此女子这般悲伤。
冷剑走上前去,宽大的身躯挡住了子颜迎面而吹的风,一双犀利的眼睛想要把子颜看清,子颜单薄萧瑟的身姿,引得冷剑一阵叹息,正欲开口,却恍惚看见子颜那略带惨白的薄唇,齿贝轻启,“这世间万物,能停留多久呢?”冷剑微楞,有点迷糊是否是子颜在说话,子颜也像在自问一下,并无意要人回答,她抬眼看了看被犹如黑墨一般的夜空中包围着的月亮,星空下的这一轮明月,显得如此形色鲜明,似乎夜太黑了,以致星星都见不到几个,只有高高挂起的这一轮明月,在这夜空中,发出忧光,想来月亮也是孤单的,天下之大,大不过有同时两轮月亮一统夜空,就如当初后裔射下另一太阳一样,这广大的天空,即使空阔,却也是硬生生的改变不了,只有一轮明月,一抹斜阳,世间万物有的皆是无法改变。睹月思乡,举头望明月,思的是哪里的乡,自己的乡在哪?子颜低头,微微叹了口气。
别想了,想了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倒不如得过且过,自有冥冥之中在前方等行。
子颜抬起黑如墨般的双眼,不容忍亵渎的凌然,贝齿轻启,“冷剑,你还要跟随我多久?”冷剑紧握剑把,身子又一阵的停顿,接着,他陡然一跃,双脚踏在河面上,定了定,目光深沉得看着子颜,坚定地说:“子颜,我冷剑这辈子跟定你了,虽然我自知你很强大,但还是阻挡不了我跟随的心,我不管你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我想要的就不会改变,改变了也就不是我。”子颜听着冷剑这句句坚定不移的话,不禁暗自嘲讽,自己才认识他多久,就想要跟随与自己,且不论他有什么目的,竟然如此,多一人相伴也好过事事亲为,不过若要说真心不真心,子颜淡笑,在自己的世界里,真心已随着夕颜那一枪而死。但我还是有要保护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爹娘,自己不能连累他们,她得想个办法,能获得权力,在往后的事情中,保护住他们,不能牵扯进他们。
子颜面色自然,像是没有明白冷剑所言,实者脑海中已闪过千思熟虑,她冷漠地望着身影飘忽在河面上的冷剑,仿佛看到什么笑话,至于离得这么远吗?相比怕是以为自己会动手,“既然你要跟随我,那么,你就不要碍着我将要办的事,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决定的。”星空下的冷剑,一身暗青衣服随风飘动,清晰分明的轮廓,眉若寒剑,眼似冰霜,硬朗的身躯包裹不住冰冷的心,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脚下一跃,回到子颜身旁,不再言语。子颜看着这与自己有着相同气息的男人,内心一阵苦笑,自己何以要答应,真是莫名其妙。罢了,既如此,就只好这样了。子颜淡淡地瞥了冷剑一眼,轻声道:“冷剑,既如此,你是否要跟我一起去客栈,我明天将离开临南县,前往国都无忧城。”冷剑点了点头,便跟随者子颜回到客栈,然后各自睡下。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窗纸照射在子颜脸上,像个顽皮的小孩似的,温暖的阳光散落在脸上,使得眼睛有微弱的不适应,子颜眼开眼,起身穿衣,洗净后,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推开门,冷剑已在门外等候,子颜对着他淡淡点了点头,冷剑不知为何,内心很温暖,仿佛看着子颜的脸,内心像是拂过一缕温暖的春风一样,即使子颜冷若冰山,却也阻挡不了她带给自己的温暖。或许,这早已种下情了。
子颜出了客栈,冷剑替子颜辞了车夫,改让自己驾马车。子颜也没意见,就这样两人坐着马车一路西去,距离无忧城如是驾马车的话,该有半个月的路车,如果是快马加鞭的话,少说也要十一二天,不过子颜并不赶,便沿途停停走走,欣赏这山山水水,草色风貌。途中,冷剑不时与自己说话,虽然话不多,却是频繁。自己有点诧异,这犹如木头般的人竟会如此主动。自己还想说肯定一路无话,闷死在肚子里。
这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就这样,随着无忧国的越来越临近,子颜,已对这个地方多多少少从冷剑的嘴里得知。子颜眸光一闪,这一来要做的事,并非易事,想来可要多做一些打算。就在子颜出楞的时候,林间突然传来刺耳的破空长鸣,然后树木剧烈的摇动,子颜不动声色地倾听,脚步声宁乱,但没过几秒有尽然有序,沉重的呼吸声,随着剧烈的移动一张一弛,看来人不在少数,不过隐约还能感觉到
空气中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似有人受伤了,是追杀吗?还是,不过子颜正欲想要下车前去的时候,灵光转瞬,自己又何必惹得一声祸呢?想来,便又坐下,“子颜,要去看看嘛?”冷剑的声音透过纱帘传来,言语间有着无所谓的平静。“不必了,我们还是赶路吧。”子颜淡漠地说。然后,只听冷剑随意的甩了下马鞭,马儿一阵刺痛,便有继续前行。当就在还没走几步路时,突然迎面窜出一满身是血的女子,痛苦得倒在了马车面前,冷剑急忙拉紧马绳,马儿发出强烈的不满,马蹄随着急剧的停止不满得抖动起来,倒在马车下的女子,脸色惨白,口吐鲜血,身上的衬衣已被血倾透了一大片,子颜抬手拿起纱帘,看着倒在地下的人,随着冷剑一同下车察看周围的状况,似乎尖啸声不见了,四周散发出不同以往的静逸。
子颜蹲下身子,用手试探地放至鼻端,还有呼吸,还没死,正当子颜想拿出金疮药给这满身是血的女子时,一双血手抓住了子颜的袖口,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坚定得看着子颜,脸色惨白,粘上了些血迹,却也能看得出此女子的容貌不凡,只见那女子痛苦得紧邹双眉,薄嘴轻启,“姑娘,咳咳...我是紫然宫的宫主陌紫夏,我深重剧毒,能否请姑娘接下这扳指。”女子微微使力拿下手中的扳指放到子颜手中,然后继续说道:“咳咳咳..姑娘,我能看的出姑娘武艺不凡,这枚扳指是紫然宫宫主的象征,姑娘请收下这枚扳指,请姑娘带我照顾好我宫下的这些女子,这些女子皆是命苦之人,我身上的毒已经蔓延了五脏六腑,无以再救,也不能再保护她们了,咳咳咳..请姑娘念在我将死去的份上,接下这枚扳指吧。”女子说出这么一长窜话,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然后一口血喷涌而出,命息渐渐微弱,子颜看着手中这枚刻印着凤凰模样的带点血迹的扳指,眉头轻蹙,想来这女子应该是宫主了,如若自己接下这枚扳指,岂不是就是紫然宫的下任宫主,看这女子浑身是血的样子,想必是受到追杀,如果自己接下了,必然要承担起一些不必要的杀戮和责任,不过自己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一物傍身也总比空手来得强,虽然自知自己的能力不是谁能低得过的,但是也同样深知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止不住哪天惹得浑身是祸,还要一一收场,实属麻烦。不如···
“好,紫夏姑娘,我子颜接下了你的扳指。”子颜宛然一笑,那叫陌紫夏的女子听到子颜的话后,安心的笑了笑,眼眸深深得看了子颜一眼,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子颜再次探了一下鼻息,微微摇了摇头,已经死了。冷剑一言不发地站在子颜身后,听着子颜与那个宫主的对话,此时眼睛一暗,沉声说道:“子颜,你真的要接下这枚扳指吗?你可知你接下的是武林上叱咤风云,无人不怕,无人不把她当成一威胁的暗教,此教我也听闻过,听说她们从下属到堂主再到贴身近卫,全是女子,此宫的女子皆善于使毒,而且个个武功不凡,天下之大,除文苑山庄和百冥堂外,无人能敌。”子颜听出冷剑话里的担忧,不禁用眼示意他放心,然后她把扳指在手中轻轻一捏,在张开时,已是银光泛发,色彩鲜明。
然后只见子颜轻握扳指套至无名指中,扳指在子颜的手中发出妖艳的光,竟略带收紧了,仿佛这本是子颜的,没有什么不合适。冷剑微微诧异,没想到子颜的能力已是如此强大。他不禁暗想,子颜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子颜假装不闻冷剑的诧异,语气略微平淡的说:“我的能力你永远都猜不透的。”冷剑面上无恙,但内心还是无法平静,子颜,我定要看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