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番外三 橙子的别扭二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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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田丞宇今年多了很多要送新年祝福的人，师父师娘，干爹干娘，还有他的两个哥哥，以及在北创认识的同事，和远在北方的盛添秋。
除夕将近零点的时候，田丞宇就开始抱着手机，他哥都已经在隔壁睡着了，他却还在删删减减地打字。
新年快乐，添秋。删了，重打。
新年快乐。删了，重打。
新年好……有点儿太冷漠了，删了，重打。
结果就这么纠结到了零点，他这几个字的消息还没编辑好，那头却发了条消息过来。
添秋：小宇，新年好啊，希望你新年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希望你今年能有自己的作品，希望今年……我们能多见几面。
田丞宇耳朵通红，虽然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但那种身体激素上升的冲动却抑制不住，很开心，开心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儿。
他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又看，都快十分钟了，才想起要回复：新年好。
那边又秒回一个可爱的拜年的表情包，这才揣着满满的安心感睡过去。
盛添秋年后在北创待不了多久，也就一个月左右戏就能录完。刘霄琪不在家里住了，田丞宇就自己学着网上的视频做菜，每天三菜一汤，只要鹿哥表情显示不太难吃，他就高高兴兴摆好便当盒，给送到盛添秋的位置上。
之前是不贴便签的，被他哥旁敲侧击地点了点之后就开始写便签了，都是些特别简单的词语。从最开始的“午饭”，到“热了吃”，再进化到“记得按时吃”，这一过程花费了七天。离盛添秋回北京还有半个多月。
在最后的十天里，田丞宇坐不住了，拐弯抹角地求着陆导让他去旁听李响的棚——能多看看人。他也不说话，每天有空就去控制室坐着，低着头看自己的台词本，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才会抬头望着录音间里边。有时候会被盛添秋抓到视线，但他都是瞬间收回目光，但心里却甜得很。
盛添秋的送行宴，田丞宇大着胆子坐在了人旁边，但也没主动说话，盛添秋问什么他答什么。第二天人就要走了，田丞宇一晚上都在焦虑，不知不觉喝了杯酒。也许是他从不沾酒，也许是被刘霄琪传染的，反正一杯下去他就醉了。
糊里糊涂地被人抱到床上，又趁着酒劲儿把人拴在床上不让走，也不说话，就是不放手。这个人要走了，可能要很久才能见面，田丞宇舍不得。
以往从来都是睡一个人的床上，破天荒的睡了两个人，屋子里还隐隐有哭声。
田丞宇一句话没说，却在被盛添秋搂紧的时候哭出了声，他不想人走，想让他留下来，但嘉禾才是他的家……田丞宇越哭越凶，把盛添秋的前襟都打湿了。
一晚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田丞宇醒来摸着已经凉了的位置，又鼻酸了起来。昨晚他混混沌沌，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好多事记忆都比较混乱。
等到他站在镜子前准备洗漱时，才发现自己的下嘴唇好像破了，还微微肿着，泛着殷红。
田丞宇用舌尖碰了碰，疼的。疼痛神经一连接上，田丞宇就框不住眼泪，蹲在洗手池前呜咽了起来。
昨晚那个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吻是真的。
和他记忆里泛着恶寒的暴力侵犯不同，是充斥着爱意的，让他沉醉其中，不愿放开。
又是一年五一，田丞宇扭扭捏捏地拉着刘霄琪说自己想去北京，刘霄琪疑惑地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去北京，话一出口他哥仿佛就明白了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问他需不需要有人陪着一起去。田丞宇摇头拒绝。
“小宇！”盛添秋刚从棚里出来，就猝不及防看见一个想念了很久的人，他几步上前，几乎要把人抱起来转两圈儿，奈何控制室出来了几个人，阻止了他的想法。
梁风聆来回扫了一眼，便近乎寻常地开口，“秋天，朋友吗？”没多少打听的意味在里面，也没让气氛变得多么令人遐想。
盛添秋现在宛若一个激动的结巴，“对对，朋友来看我，我、我先走啦老大。”
梁风聆随意瞟了细皮嫩肉的这位小朋友一眼，温和一笑，“玩儿得开心。”
等出了嘉禾大门，田丞宇俩人之间又隔出了一条鸿沟，但偶尔盛添秋会轻轻碰一下橙子的肩膀，橙子又会不注意挨着秋天的手臂，两个人跟小脑不发达一样，走路磕磕绊绊，蹭一下这里，碰一下那里。
梁风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气氛暧昧不明的俩小孩儿，轻笑着回电话，“担心什么，人来了我这儿还能给你弄丢了吗？小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行，你这个做哥哥的在旁边看着就好……陆导的徒弟啊？那可得让秋天把人拽到棚里去用用，感受一下小孩儿的功力如何。放心吧，俩人好着呢。”
田丞宇自然不知道他哥还专门打电话给嘉禾老板，让人照料一二。现在他一门心思都在旁边这个人身上，确切地说是近在咫尺的那只手上，他想牵一牵。
过马路的时候田丞宇实现了这个小心愿。这两只手一牵上，就没再分开过。田丞宇又在想能不能有个拥抱。
等拐进楼道的时候，他的这个心愿也完成了。拥抱不到一分钟，田丞宇就听见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随即被面前人推进了一道门内。
盛添秋喘着粗气把他压在墙上，两人四目相对，静默良久。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两人愈来愈不受控制的呼吸声，彼此交缠，不分你我。
“小宇……”盛添秋慢慢低下头，凑到田丞宇眼前，又慢慢移到那道令他朝思暮想的唇上。
田丞宇没说话，稍稍偏开了点视线，随即便接收到了长达半年的浓到快要把两人淹没的思念。他缓缓抬手，勾住人的后脖颈，微微踮脚，把两人之间仅有的那点距离缩进到零。
田丞宇的嘴唇又破了，只不过这回是上嘴唇。他来回拿舌尖轻触，不断将方才的意动缠绵勾出来细细品味。有点儿疼，但思念疯涨，完全覆盖了那点儿疼痛。
“对不起，又咬了你。”盛添秋把人安置在沙发上，自己翻箱倒柜地找药膏。“忍着点儿啊，我……没忍住，等会儿让你咬回来。”盛添秋手指沾着药膏，轻而缓地在一动不动的人唇上抹。
进门到现在田丞宇就没说过一句话，被咬嘴唇的时候不算。他悄悄抬起眼皮，看着面前人有些敞开的衣领，那里面景色很好，看得田丞宇不住地咽口水。他想来北京的初衷是什么来着？怎么一见面就被人带到家里来了，还、还弄得气氛这么暧昧。但是衣领下的皮肤每一寸都在勾着田丞宇的魂儿，他没舍得移开目光。
等到盛添秋发现的时候，田丞宇被抓了个正着。刚刚已经快要扑灭的火苗又烧了起来，田丞宇怯怯地对上盛添秋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不知所措。
“我、”盛添秋抓着人的双臂，用力紧了紧，嗓子哑得厉害，但看着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他又卸了力道，把人拥进怀里，喃喃道，“我好想你小宇，你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以为他们会这么一直淡下去，直至不再联系。
“我、我，我想来看看你。”田丞宇说了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声如蚊嘤，却字字落在盛添秋的心尖。
等田丞宇回到上海，五一假期已经过完了。这趟北京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刘霄琪和鹿霜天都想知道，陆导夫妇也想知道，奈何橙子死活不肯开口，他们只能作罢。
“那个，哥……你………和吴老师……那个……”田丞宇仿佛吃了苦莲，说话时断时续，还不时抓耳挠腮的，话还没说清楚，自己脖子耳朵先红了一大片。
刘霄琪皱着眉回问，“嗯？我和吴老师？你要问什么？”他们师徒除了太忙了，其他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倒是这俩别扭的小孩儿，隔得太远了他老是担心会出问题。
田丞宇成了个冒着热气的红橙子，他扣着手心，在努力措辞。
又安静了半天，橙子才下定决心地凑到刘霄琪耳边小声问道，“你和吴老师，谁在上面啊？那个事儿到底要怎么做啊？就……互相帮忙吗？”
他又补充道，“我每次都听鹿哥喊得那么快活，那种事儿不是很痛吗？会舒服吗？”
刘霄琪没想到扭扭捏捏的纯情弟弟会问这个，羞耻心只起了一秒，就被另外的情绪压了下去。
橙子刚成年就经历过很不好的回忆，如果可以的话，刘霄琪不想他再经历，如果秋天可以在下边的话……
刘霄琪甩甩头，自嘲：这都是俩人你情我愿的事儿，他操什么不切实际的心。
他试探道，“你们试过了吗？”
田丞宇点头，又迟疑着摇头。
刘霄琪又问，“有什么事和秋天说开，你们商量好了再做，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别忍着，说出来，秋天……会体谅你的。”
田丞宇还在扣手心，“我怕疼，人都怕疼……”
自己疼怕了，于是怕心尖尖的人也遭受一遍，所以在考虑要不要忍着记忆深处的疼痛随了心上人的意。
刘霄琪心疼地把自家弟弟搂进怀里，揉了揉柔软细腻的头发，低声道，“别怕，不疼，只要他爱你，你也爱他，就不疼，知道吗？”
橙子受了点儿鼓舞，又问道，“那哥，你是下面那个吗？”
刘霄琪顿住了，随即咳嗽起来，含含糊糊点头。
橙子十分认真地追问，“那哥舒服吗？会有鹿哥喊得那么舒服吗？”田丞宇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这会儿尴尬升起的刘霄琪也没了方才的从容，不太自然地做起了给自家弟弟讲述自己在床帏间的感受，臊得慌，但又不能敷衍了事。
“舒服是舒服、就是师父太凶了……每回都折腾很久……”
田丞宇抓住了关键词，惊讶问道，“凶？那哥还说舒服，肯定很疼才对，你又哄我。”
刘霄琪一时之间不会说话了一般，橙子有过很不好的体验，想要纠正他认识到正常的情人之间的缠绵，不是那么容易。
“不是，唔……你看小天多照顾鹿哥，怎么会让鹿哥在那件事上疼呢，肯定是真舒服了鹿哥才会叫得那么离谱。”刘霄琪把例子转移到另外的两人身上，窘迫瞬间减少，他再接再厉，“你们可以上网学习一下，有商有量地慢慢来，肯定会有个比较好的体验的。”
若有所思的橙子当晚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盛添秋打电话，于是等到十一的时候，盛添秋又会飞来上海，俩人一起过更长的假期。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番外三 橙子的别扭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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