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同人之善良的圈套》丝克

5、第五章 至孝治病

　　午时，管家把黄大夫领到老夫人的院子里。雁姬在屏风后观察黄大夫问、望、切，暗自点头。这个黄大夫还是有一些本事的，而且诊断病情时也很谨慎。珞琳也在屏风后，正坐在雁姬身边。她的表情十分紧张，双手拧着帕子，对雁姬说道：“额娘，你说这个大夫能治好玛嬷的病么？不会又像之前那几个大夫吧？如果大夫们都治不好怎么办？玛嬷这么疼......”雁姬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这个大夫再不行的话，额娘就想办法跟宫里讨恩典，请太医来给玛嬷看病。”

　　珞琳又想说什么，不过此时黄大夫已经诊察完毕，雁姬和珞琳转到外间的屏风后坐下。

　　在外间，骥远马上迎上去问大夫：“大夫，怎么样？我玛嬷的病能治好不？”黄大夫说道：“老夫有幸，在前些日子得了个方子，这病应该能治，不过......”大夫似乎在犹豫，没说下去。

　　骥远着急了，急切地说：“大夫，到底能不能治，你快说呀！”然后像是想到什么，又说：“需要多少银子我们都可以给！药材什么你不用担心。”

　　大夫摇了摇头：“不是银子的问题，这个方子，需要一样东西为药引。这个.....”大夫又停下来了。

　　这时候，雁姬在屏风后出声了：“大夫，需要什么您直说吧，家母已经受了很多天的苦了，着病情不能拖。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会尽全力去找来的。”

　　骥远连连点头：“对呀，大夫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要怎么找？”

　　黄大夫似乎做了决定，叹了口气再开口道：“这方子言明，在治疗之初，需要一碗血为引...”说道这，黄大夫停了下来。

　　骥远正要开口，大夫又说：“第一次用药后，病人还需要持续喝三十天的药，而这三十天内，每一天也需要一匙的血为引。还有，因为是将军老夫人病了，所以需要的，是女子的血液，这血也须出自同一个人。”

　　大夫一说完，整个房间寂静无声。珞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更有一些婢子开始颤抖了起来。雁姬打破沉默，问道：“那，除了那药引其他的药材难寻吗？”

　　大夫回答：“方子里的药材并不难寻，京城里的各大药铺都应该能配成。”
　　雁姬沉默了一下，又问：“大夫，您有几分把握能把家母医治好？”

　　大夫也沉默了一下再回答：“七成。”

　　雁姬吐出了一口长气，便说：“那就请大夫开始给家母治疗吧！”

　　珞琳似乎有些害怕的拉了拉雁姬的袖子，对着雁姬开口：“额娘....”

　　“就用我的血吧！”雁姬打断珞琳的话。

　　又是一片寂静，珞琳和婢子们都瞪大着眼睛看着雁姬。骥远似乎急了，他叫：“额娘....”

　　雁姬又打断他的话：“你不必说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你阿玛领兵在外，每天都在跟刀枪打交道，我怎么能让他再为家里的事情担心。更何况，这也尽孝，是应该的。放一点血而已，比起你阿玛在战场上受伤流的血，算不了什么！”

　　珞琳捉着雁姬的手，她似乎要哭出来了。雁姬软声说：“珞琳，你还要嫁人，不能在身上留下疤痕。更何况，额娘年纪大了不怕的。”雁姬说完，就转身去安排抓药和煎药的事宜。

　　一个时辰后，药煎好了，黄大夫和雁姬等人都聚在老夫人卧房的外间。在骥远，珞琳和众奴仆的目光下，雁姬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刀子，在手掌边处划了一刀。

　　大家都沉默的看着雁姬把手放到一个小碗的上方再用另一边手把血挤出。雁姬一面等着血液流出，一面把大家的表情收入眼底。骥远和珞琳还算有良心，至少知道为母亲害怕。一些嬷嬷婢子也担心的看着雁姬，另一些则望着地面不敢看一眼。清菊站在雁姬身边，默默流泪。

　　雁姬知道在大家眼中，她放掉的是性命，他们认为雁姬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来给老夫人治病的。雁姬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她曾经也是那么无知：如果是以前的雁姬，也一定如此认为吧。现在的雁姬很清楚，放掉这么一小碗血，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不用说那每天的一小匙了。若不是因为从前发生过的那些事，雁姬也不会想出这个办法算计老夫人的。新月是和硕格格，虽然后来被贬为庶民了，但她还是王府贵女，这一点在老夫人和努达海的眼里还是很重要的。更何况，她的世子弟弟还继续跟着她一起居住，怎么可能跟普通妾室一样。以前雁姬没看清楚的事情，她现在看明白了。新月的出身是她的依仗，不管有没有和硕格格的封号都一样。雁姬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强大的娘家，所以雁姬要为自己挣来一个依仗。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小碗满了，雁姬接过清菊手里准备好的帕子，按在伤口上，然后让清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端着那碗走进老夫人的卧房。这时，老夫人已喝完了药。她一看到雁姬就开口：“雁姬，你...”

　　雁姬把碗放到老夫人床边的小几上，然后说：“额娘，这血已经放了，您不喝也收不回了。您疼了这么多天，骥远和珞琳多担心啊！您看，他们都瘦了。还有，如果您再继续病下去，努达海那里就瞒不住了。他在战场上，刀枪无眼。如果他因为担心您的病而分心，那....”雁姬停顿了一下，她的眼里聚满了眼泪，看着老夫人。

　　雁姬说到努达海的时候，老夫人的很明显地迟疑了。雁姬觉得火候到了，便在老夫人的床边跪下，双手举起那个碗，任由眼睛的眼泪流下，只说了：“额娘，您喝了吧！”

　　老夫人默默的接过碗，一面流泪一面把碗里的内容都喝了下去。老夫人喝完后，雁姬才起身。雁姬替老夫人擦了擦嘴角，然后轻声说道：“额娘，这都是为了努达海！”说完，雁姬又给老夫人端来一杯水，让老夫人去一去嘴里的腥味。

　　没过一会儿，老夫人便沉沉的睡着了。雁姬在那碗血里，加了一些止痛的药粉。黄大夫得到的方子，确实可以医治老夫人的病情，但还是要过几天才有起色的。雁姬嘴角又弯了，这样最能突现出那一碗血的重要性。

　　回到自己的卧房，雁姬开始处理伤口。她有的是方法让手不留下疤痕，但她不会那么做，她一定要让这件事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处理完伤口后，雁姬闭着眼睛回想在老夫人房里的那一幕。下跪和哭泣，那可是新月教她的呢！雁姬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那我们来比比看，谁的手段比较高？

　　两天后，老夫人已经完全不觉得疼了，不过药还是要坚持吃的。血，雁姬也每天在放。这两天里，在将军府和黄大夫的药铺里，言论里说的最多的就是雁姬这个至孝的将军夫人。雁姬知道，这件事一定要让更大家热烈的讨论，这样才能把她的孝名传得远，才能传到深宫中。

　　只有将军府和药铺在讨论，这样不够。要再添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