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故，缘因》誉精灵

29、心有不舍

　　吕涛躺在自己的枕头上，背过身去。
　　良久，顾婉的眼睛再次看着向吕涛，她的心里左右为难、进退失据。拒绝吕涛后，顾婉的心情并未放松和解脱，相反的，她体会到不忍和心痛。
　　顾婉承认自己对吕涛是有感情的，他们每天朝夕相处，即使是木头人也会动情，可这份感情，还不至于让她不顾一切冲断心里的枷锁至少此时。两人年龄、身份、背景等因素依然是顾婉心中的鸿沟，难以逾越。
　　但顾婉依然见不得吕涛难过伤心，此时说些安慰的话是做不到的，但她想把自己的顾虑和想法讲给吕涛听，“涛，我想你对姐是一种依恋吧？你还小，可能分不清爱情和亲情的区别，以后可能你就会发现我们的感情更像是亲情的。”
　　片刻，吕涛才平静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在我们的关系里，很多感情本来就分不了那么清楚的。你说我对你是亲情，我不跟你争辩。可有一句话我要问你，你想过永远跟我生活在一起吗？还是你想让我将来有自己的妻子？”
　　这句话确实把顾婉问住了，她扪心自问，如果让吕涛有一天淡出自己的生命，她肯定是舍不得的，她甚至是做不到的，毕竟她和吕涛的关系已经如家人一样密不可分了。
　　顾婉咬着嘴角，“可是我曾是你的老师，你真的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你早就不是我的老师了。何况如果你在意的话，将来我们可以换个城市去生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顾婉为难道：“可是我比你大了五岁，这个年龄还是差很多的。”
　　“达尔文是姐弟恋，马克思也同样是姐弟恋。”
　　“你的脸还痛吗？”顾婉突然岔开话题。
　　“能吻你，被你打那么一下也值得的。”
　　“又乱说。”说着顾婉凑过来用手轻轻摸着吕涛的脸。
　　吕涛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再次翻身将顾婉压在身下。
　　顾婉支吾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吻你。”
　　顾婉扭过头，“不行！”
　　吕涛把顾婉的脸扳正，“我要你看着我说。”
　　一切好像被施了魔法，看着吕涛灿若繁星的双眸，顾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浓情交织。吕涛眼神火热，顾婉心如撞鹿。
　　长久以来吕涛一直压抑着对顾婉的感情，加之国庆节后就对顾婉积聚的思念，到此刻，吕涛心中的感情瞬间如火山般爆发，他再次吻上了顾婉的双唇。
　　只是这次和刚才不同的是，吕涛更赋深情，更加温柔。顾婉感到一阵眩晕，便沉浸在爱情的海洋中。
　　双唇交融，软舌留香，起初，顾婉只是被动地被吕涛引领着，渐渐地，她开始生涩地回应着吕涛。虽然顾婉心里还是有些纠结，但是想到毕竟自己的初吻已被吕涛拿走了，且吕涛也不是第一次吻自己了，她便允许着自己“叛逆”一次，哪怕只是片刻。
　　随着吻得渐渐浓烈，两人在床上翻滚着，有时吕涛将顾婉压在身下，有时顾婉趴在吕涛身上。
　　吕涛情到浓时，有几次都想将自己的手探进顾婉的睡衣，只是都被顾婉的手按住了。
　　吕涛只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因为这种事情只能顾婉同意才行。顾婉甚至感受到了吕涛身体上的反应，但她只能装作不知道。那也是顾婉第一次不再把吕涛看做小孩子看，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着强烈的征服欲，这个男人是那么想得到自己，拥有自己。
　　许久，吕涛放开顾婉，“谢谢你，姐，满足了一次我的心愿。”
　　顾婉不解，“什么心愿？”
　　“就是接受我的吻，说明你还是对我有感情的。”
　　顾婉娇羞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孩子，现在竟然对你姐做这种事。”
　　吕涛温柔道：“以后每个晚上，我都想睡前亲吻你。”
　　“越说越过分了，你快睡吧！”
　　吕涛试探问道：“你允许了我吻你，是不是代表了你接受我了？”
　　“不是的，我刚才没有拒绝你的吻，只是因为我心里对你也是有感情的。至于说成为你的女朋友，甚至将来成为你的妻子，你要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想想。”
　　顾婉没有明确接受自己，吕涛还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今天的吻对于他和顾婉的关系来说，已经是前进了一大步，想到这里，吕涛也很知足和开心了。
　　吕涛温柔说道：“姐，我想搂着你睡，我一定不做什么坏事。”
　　顾婉想了想，然后躺在了吕涛的臂弯里。
　　之后一直到寒假快结束，顾婉每晚都是躺在吕涛的怀里睡着，两人俨然一对小夫妻。
　　如果吕涛能沉住气，那么可能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跟顾婉走在一起，可惜他太心急了，太渴望顾婉能尽快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吕涛见顾婉心情还算不错，就问道：“姐，你让我等多久才能答应我呢？”
　　顾婉抿嘴道：“你不愿你等吗？”
　　吕涛说错了第二句话，“那你也不能让我一直等下去啊！”
　　本来顾婉就很纠结到底该怎么做，她也时常因为这个问题而烦心。只是这段时间，吕涛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也未曾给她施加任何压力，顾婉还挺开心的。而如今这个问题再次摆在顾婉面前，顾婉的压力陡增。
　　对于很多人而言，如果一个难题摆在面前，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解决问题，而是怎么逃避问题，或者说是规避问题。对于是否跟吕涛在一起，在顾婉眼中，逃避要比前进一步要简单容易得多。
　　顾婉忍痛说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接受你，我还是做你的姐姐吧。”
　　吕涛很后悔，如果自己不问，他和顾婉还可以继续开心相处下去，这段时间他们都是快乐的。可一旦知道了结果，就回不到过去了，吕涛也做不到当顾婉的话没说过。
　　虽然离开学还有几天，但伤心难过的吕涛第二天就回了学校。
　　春天到了，天气也转暖了，可吕涛的心还似乎还在冰冻着。很多同学都能感受到吕涛的变化，但是谁都不如楚天波感受的深。
　　自从吕涛这次开学回到学校，楚天波就觉得吕涛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吕涛和楚天波就像连体婴似的，看到其中一个，准能看到另一个。上学期期末楚天波和邓诗怡在一起，尽管之后没几天就放寒假了，但是在那一个多星期，吕涛也经常做他们两人的“电灯泡”，三人玩得也挺开心的。
　　而这学期开学伊始，吕涛便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自习，一个人去图书馆，他就像万里独行侠，总是独来独往的。楚天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吕涛每次都是沉默不语。
　　起初，邓诗怡只是以为吕涛是因为不想做“电灯泡”才自己一个人待着。后面邓诗怡发现吕涛越来越不对，就问楚天波是怎么回事？
　　楚天波也不确定，但是在邓诗怡的追问下，他还是猜测道：“可能是因为他失恋了吧！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事情。”
　　“失恋？我哥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人家没有答应他。”
　　“那个女孩是谁啊？”
　　本来楚天波不想说，毕竟这是朋友的私事，吕涛也只告诉了他一个人。但邓诗怡逼着他说，还因为邓诗怡不是出于八卦，而是在关心吕涛，最后楚天波就把实情跟她讲了。
　　听完后，邓诗怡一脸惊讶，“我吕涛哥这么厉害啊？连他的老师都敢喜欢啊？”
　　“那有什么啊？人家早就不是师生关系了。而且年龄也差的不是很大。”
　　邓诗怡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把我的室友雨欣介绍给吕涛哥做女朋友的，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邓诗怡为了安慰吕涛，那天下晚课后，就约吕涛去吃饭。吕涛不想去，邓诗怡就改口说：“其实也不是为了吃饭，想喝点小酒。”
　　一听是去喝酒，吕涛来了些兴致。酒能解忧，亦能消愁，吕涛早就想去喝酒了，只是一个人去喝闷酒没意思。既然邓诗怡提出来了，吕涛实在不忍推辞。
　　他们去了一家火锅店，三人也不废话，一杯杯的啤酒喝下去。邓诗怡的酒量是非常不错的，以前她也没发现，高三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她跟每个同学都碰了杯，这才发现自己的酒量喝翻很多男的是不成问题的。
　　喝到兴致浓的时候，邓诗怡还是安慰道：“吕涛哥，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不要自暴自弃啊。”
　　吕涛苦笑，“你当我想这样啊！我是太想她，但是又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滋味太难受了。”虽然说起来惨了点，但是顾婉确实是吕涛活了26岁唯一爱过的女孩子，也是他的初恋。”
　　邓诗怡在心里感慨，原来三人能成为朋友，还真是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一样的执拗，一样的重情。邓诗怡可爱一笑，“哥，你相信我啊！守得云开见月明，总有一天你会像我和天波一样，得到你期望的幸福的。”
　　吕涛面色失落，“会吗？”
　　邓诗怡嘟着嘴，“吕涛哥，你不要只能说别人啊，轮到自己就看不清啊。”
　　邓诗怡是那种冰雪聪明、机灵活泼的女孩子，经过她的开解，吕涛的心情果然好了一些。
　　吃完火锅，都已经快要10点半了。三人本来已经准备回学校了，吕涛看到街边有个小烧烤摊，于是说道：“天波，我们再喝点。”
　　见吕涛好不容易开心了点，楚天波实在不想扫他的兴。如果是别的男生，邓诗怡肯定不敢这么晚还不回寝室，但是吕涛和楚天波都是她非常在乎的人，她便欣然同意。
　　三人坐着小桌子和小板凳，烧烤用铁盘端了上来，味道极佳。两个男生还在那里拼酒，邓诗怡则在那儿乖乖地吃着烧烤，专心地听两个男生聊天。
　　吃了一会儿，邓诗怡不停地挠着小腿，今天她穿的牛仔裙，小腿处被蚊子叮了很多包。
　　楚天波见状直接脱下身上穿的T-恤衫，将衣服绑在邓诗怡的小腿处，遮一下总是会好些。
　　邓诗怡冲着楚天波娇嗔道：“你干嘛脱衣服啊？快穿上，光着膀子像什么？太不雅了。”
　　吕涛接话，“没事，现在都快半夜了，街上没有人了！”
　　邓诗怡知道楚天波是疼爱自己，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楚天波突然意识到个问题，“都快半夜了，那寝室门关了，我们怎么回去啊？”
　　经楚天波这么一说，吕涛也反应过来，刚才光顾着喝酒聊天了，一时忘了时间。
　　邓诗怡冲着楚天波嘟着嘴，“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会不会晚了点？”
　　楚天波挠着头，“那一会儿怎么办？去宾馆？”
　　邓诗怡拿着烧烤签，想要打楚天波，“满脑子肮脏思想，就知道想这些。”
　　楚天波故作委屈，“那你说不去宾馆，我们去哪？难道要睡马路上啊？”
　　邓诗怡噘着嘴，“吕涛哥，帮我打他，他不是个好东西。”
　　吕涛坏笑，“我可不打，打伤了晚上怎么和你入洞房啊？”
　　邓诗怡扭着肩膀，“哼，你们俩都不是好人。”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去了学校附近最大的一家四星级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