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花季》怡然恣意

9、去同学家烧烤

　　周六的上午，寄宿家庭阿姨露丝仍然要去旅馆工作几小时。她负责客房的清洁工作，所以，有退房，她就要在12:00~14:00前搞干净卫生，给预订的客人入住。因为要照顾四个孩子，为了参加学校的家长日活动，露丝经常要请同事代班工作，所以周末她就补回来让同事休息。

　　这样一来，周末露丝也和平日一样的时刻表，早餐是牛奶面包鸡蛋，午餐是夹心面包或昨晚剩的烩饭，晚餐新煮烩饭。三餐是相对固定的样式，能改变口味的就是用不同的酱，或是不同的肉类和轮换最大众化的瓜菜。

　　这是没办法的，既然当初为了更快适应语言，选择了寄宿西人家庭，就要放弃华人家庭的中餐美食，忍受和适应西人家庭的西餐食谱。不过，也只是口感问题而已，营养和吃饱是没问题的，和寄宿家庭的人吃同样的生冷食物，晞阳也没感觉肠胃不适，或头痛发热之类毛病。

　　清晨，总有小鸟在晞阳窗外的围栏上歇息，摇头晃脑，叽叽唧唧，像是在叫醒晞阳起床，和定时闹铃一样准时到来的小鸟，已经熟悉了晞阳的面孔，不再一惊一乍，上下飞窜，而是淡定地歇够了才离开。早安！小鸟。

　　晞阳来到大厅，看到露丝在准备早餐，于是，晞阳向露丝问安并报备下午的安排：“阿姨早，我和雪莉午餐后去同学家玩，不回来吃晚餐了。”

　　露丝停下手中的活，温柔地看着晞阳问：“早，缇娜，今天是适合外出的好天气。是雷鸣中学的同学吗？别喝酒，晚上10点前要回家，晚上要我去接你吗？”

　　晞阳连忙回答：“不用阿姨接，我们是去同校的学长家，约了几个同学烧烤，不喝酒，晚餐后我们就回家。”

　　“好的，玩得开心，祝你们有个愉快的BBQ！”

　　“谢谢阿姨！阿姨周六快乐！”

　　露丝很高兴晞阳和雪莉有独自外出的节目，有属于她们的朋友圈。好动爱玩的年纪，和朋友们结伴玩耍是正常的，是适应的表现。

　　……

　　下午一点，晞阳收到刘浩铭短信：已到你家门外对面道路上等你们。

　　晞阳回复：稍等，马上出来！

　　晞阳和雪莉早已梳妆打扮完毕，整装待发，穿了五天的校服外套要洗了，她们穿上便装。晞阳穿着冬季长袖短款连衣裙，外加驼色大翻领外套，头发扎起高马尾，捆绑发饰带将马尾分小撮，前额是右撇大刘海，少女感十足。

　　她俩是时间观念强的人，第一次相约，更不会要刘浩铭等的。收到刘浩铭的短信，马上拿起小挎包，换鞋出门，小跑到对面马路，刘浩铭正站在车前向她们挥手。

　　看着浑身散发洋气少女感的晞阳，和邻家妹妹般乖巧的雪莉，刘浩铭不禁赞叹：“你们今天很漂亮！咦，缇娜，你怎么不穿校服了？哈哈！”想起那天身穿运动校服出国的晞阳，刘浩铭忍不住笑了。

　　“校服要换洗，否则就穿校服，我妈妈说，在高中毕业前将校服穿个够，以后想穿也没机会穿了，何况现在的校服这么漂亮，名牌中学这么值得自豪！”晞阳得意地说：“你不觉得我们的校服装很醒目吗？”

　　“你穿什么我都觉得好看！缇娜，雪莉，上车吧，我哥在副驾驶座。”刘浩铭拉开后座车门，用手挡着门框，等缇娜和雪莉上车，然后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上车。

　　被刘浩铭说好看，晞阳满心欢喜。虽然平日里，赞美是礼貌用语，晞阳也习以为常，但是，从刘浩铭嘴里说出对她的赞美，晞阳就觉得是美美的，舒心的。同样地，晞阳也是觉得刘浩铭穿什么都很帅，完美的衣架子身材，校服、便装、衬衣、T恤、运动背心和短裤都能驾驭。

　　看见刘浩铭上驾驶座，晞阳惊呼：“哇，丹左，你能开车了？”原来在这里，11年级的学生能合法开车了！

　　“可以开车。我这是L驾照，是实习牌，要有大人在旁边才能开车的。这是我堂哥乔迪，大学二年级学生。我和堂哥一起住，他算是替我父母监护我。”刘浩铭向晞阳她们做个得意鬼脸，堂哥虽是父母的眼线，但也是维护他，听他使唤的。

　　晞阳、雪莉和乔迪打招呼，相互客套问好。大家都是来自国内的，没有别国人的场合，就直接说普通话了。

　　车开进一个综合体停车场，刘浩铭转头对她俩说：“烤肉乔迪已经准备好了，再买些素菜吧，缇娜，你们喜欢吃啥蔬菜，随便挑。”

　　“太好了，我喜欢有叶子菜伴肉吃。就生菜叶包烤肉吧，好味道的！”晞阳高兴地双手放胸前鼓掌赞同，跳下车，欢快地一步三跳地走进超市。刘浩铭与晞阳并肩，在货架前指指点点，乔迪推着购物车，跟在他们仨后面。

　　乔迪买了些生菜、白蘑菇、茄子，以及洗干净的包装杂菜沙拉菜等。

　　来到刘浩铭家，晞阳和雪莉嚷着要帮忙准备东西，想看看和学学怎样摆弄BBQ。乔迪笑着说他一个人准备就行了，让刘浩铭先陪她们玩，等开始烤肉时，她们再来看就好。

　　其实，晞阳和雪莉说要帮忙，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在家里只读书不做家务的独生子女，刚离开家时，都不擅长做家务的，干起活来都是笨手笨脚的，没帮倒忙就算是走运，呵呵！有想帮忙，想学烹饪的心思就不错啦。

　　刘浩铭兴高采烈地带晞阳和雪莉参观房间，这是两层的新房子，二楼是三卧室两卫和书房，地面层是大厅，厨房、客人用卫生间、洗衣机、储物间、双车库和前后院子。刘浩铭和堂哥乔迪分住两个次卧，主卧套间是刘浩铭父母过来时住。

　　原来，刘浩铭父母是通过投资移民方式，获得澳大利亚绿卡了，但他们生意的主场在国内，经常待在国内，所以，房子平日里只有乔迪和刘浩铭。

　　乔迪是留学生身份，寄住在叔叔家，作为哥哥，就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家务活也是哥哥做的多，但是，为了迎接今天来访的朋友们，刘浩铭昨晚就开始收拾屋子，大搞卫生。

　　书房就是二楼卧室通向楼梯的过道厅，靠墙摆放书柜，书柜前是大书桌，对面是一排壁柜。刘浩铭让晞阳和雪莉在书房坐下，他拿出小提琴，要演奏《梁祝》，请她们鉴赏。

　　刘浩铭站在壁柜前，面向她们，先是拉几下调音，然后下巴和肩膀夹着固定小提琴，右手拉琴弓，左手四指灵活地在琴弦上按压和移动，响起了优雅动听的“扑蝶”旋律。

　　经典《梁祝》是考级演奏曲目，每个学乐器的孩子都能哼唱的旋律，晞阳和雪莉对它也耳熟能详的。

　　曲终，晞阳和雪莉鼓掌：“太棒了！”晞阳说：“丹左，你小提琴拉的真好，独奏没问题，不需要怎么练都能上台表演的了。”

　　刘浩铭将小提琴放在书桌上，对晞阳说：“缇娜，你给我伴奏吧，加上钢琴效果更好。”

　　“行，我试着伴奏，我找找它的钢琴伴奏谱，然后，我们先分头练习，再抽时间合奏。”晞阳说着，打开手机app，找到《梁祝》小提琴钢琴协奏曲谱和效果音乐，播放听听，就选定为范曲。

　　“对了，雪莉，你的民乐器也一起来演奏，不是更有特色吗？中西合璧，耳目一新，更出彩！”晞阳突然想到雪莉说过她在国内学古筝，会吹箫的，古筝没带来，但萧随身带来了，晞阳还在后院听过雪莉吹箫。

　　雪莉很高兴能加入一起演奏，“行呀，到时我插一段吹箫旋律。”

　　“太好了，多人一起表演节目，最有气氛，再找个同学演唱，更完美，哈哈！”晞阳为自己的想法而得意地笑了。

　　刘浩铭原本只想和晞阳二人组合表演的，听晞阳这样的提议，就有丝丝不悦，嘟哝地说：“《梁祝》歌曲，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会唱呀？！而且同学们也听不懂中文的，我看演唱还是算了吧。”

　　“也对，就演奏吧。我将这首曲谱下载转发给你们，抽空熟练。”晞阳站起来，看看窗外楼下院子，乔迪已摆好两个炉子，并打开长方桌。

　　晞阳说：“我们下楼去帮忙乔迪打下手吧。”

　　来到院子，晞阳看到长方桌上摆着腌好的牛肉、羊排和鸡中翅，以及很多肉丸串、茄子条串和菜心串。

　　“这么多好吃的，看着就诱人流口水啦！”晞阳想着能饱吃一顿，心里就乐滋滋的。离家出国后，就少了随心所欲饱餐美食的机会，都是寄宿家庭阿姨给啥吃啥，有饱腹感就行，而不能奢求好味道的。

　　“准备的食物太多了，还有几个人没到吧？”雪莉看着食物显然超过四人份的，就是多来四人也足够份量的。

　　乔迪回答：“丹左说是准备7~8人份，还有几个同学的。”

　　“烧烤是人类进化初期的饮食方式，烤肉自带香味，没有人能抗拒烤肉的味道。雪莉，你来了这么久，见过露丝阿姨烹饪烤肉吗？”晞阳问雪莉。

　　雪莉答：“没有哦，露丝阿姨很忙，家务活很多，没时间精心烹饪的，而且她们本身吃得简单，常常是饭菜只煮一锅。”

　　乔迪说：“住寄宿家庭肯定没有自己煮的这么合胃口。很多留学生满18岁后就搬离寄宿家庭，出来租房子住。你们坚持一下吧，实在不行，可以向学校申请换寄宿家庭的。”

　　晞阳摇摇头：“不用换，我感觉还行吧，没必要换寄宿家庭这么麻烦的，而且换另一家未必就比前家好，雪莉，你说呢？”

　　雪莉回答：“是啊，很难完全合意的，能凑合就不用换。”

　　这时，刘浩铭、凯文、科拉和凯丽来了，“缇娜，他们都是你认识的，就不用我介绍了。这位是我哥，乔迪。哥，科拉、凯丽是我同级同学，凯文和雪莉是缇娜的同级同学。”

　　乔迪和他们点头微笑：“欢迎丹左的朋友们，大家随意吃水果喝饮料吧！丹左，炉子里的炭烧红了，开始烤肉吧。”

　　科拉抓起桌上的长夹子：“我来烤串吧，缇娜给我打下手。”

　　晞阳跳到科拉身边，双手作揖，调皮地说：“遵命！大人。”

　　“哈！哈！哈！”大家笑了。凯文过来站在乔迪身旁，等候差遣做下手。凯丽跟着刘浩铭进出大厅摆餐具，弄果盘，拌杂菜沙拉。

　　凯丽小声问刘浩铭：“丹左，你和缇娜合奏的曲子定下来没？什么时候排练？我想去看你拉琴。”

　　刘浩铭回答：“选好了，排练要看缇娜的时间，不过，要保持神秘感，不想让同学们知道表演内容。”

　　凯丽又说：“我和科拉都不能看吗？我们可是现场听到你的计划呀，听者有份喔，我不告诉其他人好了嘛。”

　　刘浩铭还是不想透露曲名：“嗯，到时再说吧，现在说排练还早着呢。”刘浩铭心想，一定要低调，不能在学校排练，一定不能让表演前被同学偷拍发上网。

　　开吃了，今天的烤肉真不少，刘浩铭用餐刀将烤好的大肉块切成小块，将烤熟的肉丸串和素菜串拆卸下分别装盘里。烧炭烤肉就是比烤箱烤肉好味道，那种外焦香内肉嫩且汁多的口感，令人食欲大增，大家围坐在长方桌前，喝着饮料，大口吃肉。

　　晞阳洗了一颗生菜，用生菜叶子，包裹着热气腾腾的烤肉块，整块放嘴里，肉香夹带着生菜的清脆，是晞阳最爱的吃法。

　　晞阳忍不住嚷道：“哇！太好味啦，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才吃到的极品！乔迪，你太会烤肉了，高手啊！”

　　“缇娜，你将自己说成是饿鬼似的，没吃过烤肉吗？哈哈！”乔迪笑了，“就是普通的烤肉而已，被缇娜吹上天了。”

　　晞阳回答：“乔迪，不瞒你，我是第一次吃炭烧烤肉，感觉这BBQ真是又好玩又好吃。以前我去野炊，不是烤热熟的食物，就是用锅煎肉，真不会用火直接烤肉。嗯，要不以后我们多些聚餐吃AA烤肉餐？”

　　刘浩铭笑了：“缇娜，这次还没吃完，就想着下次，真是小吃货的。”

　　科拉对晞阳说：“缇娜，准备烤肉餐要花时间和精力的，你平时想吃，就去韩国烤肉餐馆或其他烤肉餐馆吃呀，我知道有几家的烤肉做得很好吃的，下次带你去吃。”

　　凯丽说：“是喔，我兼职的那家餐馆也有烤肉，还有烤鸭呢。”

　　晞阳惊呼：“有烤鸭啊！这么好！凯丽，你不就可以利用工作之便，吃烤鸭喔。我也想去你那家餐馆兼职了。”

　　“行呀，如果你真想去兼职，我明天替你问问。”凯丽爽快地答应介绍晞阳去兼职，功课越来越多了，凯丽也想少做些兼职，让晞阳每周顶替她1~2次也好，还可以跟晞阳熟络和套近乎，从而获得更多刘浩铭的动态情况。

　　晞阳说：“我现在功课不多，每周做兼职1~2个半天不会影响学习的，反而更容易度过适应期吧。有机会我想试试，拜托你啦，凯丽。”

　　就这样，晞阳开始了餐馆服务生的兼职。每周都能在餐馆吃上几餐中式米饭搭配烤肉套餐，还挣了一些零花钱。接触的人多了，口语和听力能力很快提高，听懂了各种口音的英语，与人交谈也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了本地的口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