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苍夜之蓝》卞九寒

38、第三十八夜 芒种

　　第三十八夜芒种
　　の讨价还价的奸商
　　人类除开思考的能力，一无所有，但也是这思考，让众神发笑。

　　五十岚苍蓝正坐在办公桌前，美国橡木的办公桌，用的是酒红色的漆，漆色有点浓，乍一看上去让人觉得像是黑色。久久的盯着桌子她觉得有些累了，便把头微微靠在椅背上，轻轻扭动脚踝，不大的力但是轻易地带动整个椅子的转动。这是她偏好的一个动作，从前世保留至今。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坐在椅子上转动。

　　忽然她觉得光线有些刺目，睁眼一看原来窗帘没有拉起，已经是将近夏天的季节，阳光都已经开始炫目。她只得起身去拉，却发现窗帘上有几个挂钩掉了下来，一半的窗帘软软地向下垂着。这是副会长的办公室，但似乎前任的三浦雄也不曾在这呆过，他一直霸据着会长室，一向高傲的迹部景吾竟也由他去了，想来是迹部也不曾用到过那间房子便不管了。这间名义上的副会长室也就被搁置下来，两年多的时间也积累了不少灰尘。看上去就知道整间房子刚整理完没多久，桌子上还有一些残留的水渍印子，如此急急忙忙的打扫，掉下的窗帘没人管也是正常。

　　五十岚苍蓝便直接踩上椅子将钩子重新挂好，又来回地拉扯两下，再将窗帘拉合好。还没坐下来，门就被人打开了。

　　仓木廉扶着门很是诧异的看着站在椅子上一手抓着窗帘的侧过身看着自己的五十岚苍蓝，瞬间他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反手合上门就这么靠在门上。

　　“我说，副会长大人，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抬眉间他便走到桌前用手撑住桌子，抬着头看着五十岚苍蓝。“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不够高？”

　　五十岚苍蓝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仓木廉，也不做解释，径直下了椅子用手纸擦了擦便坐了下去。“倒是你不会觉得，你忘了敲门吗？”

　　“是吗？我记得我似乎有敲门呀？”仓木廉疑惑的点点唇，说出的话语无比的真诚，叫人无法怀疑，可是他的眼睛，那一双眼睛分明有着几分揶揄——他在撒谎。

　　看到五十岚狠狠瞪的一眼，仓木廉不以为意的摸摸鼻子，“嘛嘛，可能我记得不太清了。不过是你没关好门在先。”

　　“有事？”对于仓木廉这个部下，五十岚苍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整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虽然时常翘班，但是在部下中极有威信，而且办事极有分寸。这样找来，必然是有事。

　　“恩”仓木廉点点头，径直坐在了五十岚的办公桌上，无视五十岚的皱眉并在她开口之前抢先问道。“你还记得上星期我和你提的那三个助理吗？”

　　仓木廉这一提起，五十岚苍蓝这才想起当初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原来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连那个混乱的星期六也已经过去好几天。这样的时间，并不能算长，但却让她觉得十分的遥远。

　　“不是说还要半个月吗？”苍蓝并非什么注重礼数的人，对于仓木廉坐在自己桌子上这样不雅的事，既然对方乐意，她也就由他去了。

　　“没办法啊……”仓木廉耸耸肩摊开双手，一副他也没办法的样子。“谁叫他们几个出奇的优秀啊，才一个星期秘书处干训部的人就觉得他们已经可以来替副会长分忧了。所以如果副会长大人乐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们来见你。”

　　仓木廉的样子突然间让五十岚苍蓝想起窑子里的老鸨，摇头甩掉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五十岚看着仓木廉正准备说“好”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我记得，仓木君似乎是风纪委员长吧？这些似乎是秘书处的事吧？”

　　“对，准确的说是人力资源部和秘书处的事。”

　　五十岚挑眉看着对面的人，即使能力再好，她是不喜欢有人越俎代庖，做不属于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的，必要的话她不介意把这样的人清除出去，毕竟很多的时候事情就是坏在这种身上，它比明知自己能力不足还要蛮干的人，更有危害性。

　　“哦？”十字交叉把头托在上面，五十岚就这么看着仓木廉，等待他的解释。

　　仓木廉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五十岚的意思，随即收起一直玩闹的神情，正色道。“副会长知道的这次改制之后，学生会有很多空缺，人力资源部就是如此，前任部长被迫辞职。这样秘书处的压力就大了，所以我被拜托暂时负责人力资源部。”

　　“原来如此，现在还有哪些像人力资源部这样的空缺。”五十岚苍蓝点点头，默认了仓木廉的说法。忽然间她感觉这才是仓木廉之所以来的真正理由。

　　“有哦，”果然这一下仓木廉来了兴趣。“财务部还有一个空缺哦。”

　　“财务部？？”五十岚诧异的看着仓木廉，“怎么可能，财务部不是最容易招到人的吗？差的是哪个职位？”

　　“部长！”

　　“哈？”怎么可能？五十岚不太相信的看向仓木廉。

　　仓木廉耸耸肩，一摊手，一副他实在努力了的样子。“我有什么办法，那些人能力都不行啊！”

　　“是吗？”五十岚觉得到像是仓木看那些人不顺眼吧，然后就把他们的申请都踢了。“那么你有什么合适人选没？”

　　“有啊！”听到这里仓木廉有些兴奋，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表情把身体更加向前倾，几乎凑到了五十岚苍蓝的面前。“可是那个人貌似不太合作啊。”

　　“谁？”五十岚苍蓝无奈的扶额，这个仓木分明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就等着自己这句话。

　　“忍足郁士！”

　　直视着仓木廉的眼睛，“你确定？”

　　“绝对！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他可是个天才。只不过他本人似乎并没有那个意向。”仓木廉说得信誓旦旦，的确他对忍足郁士有信心。

　　“那好吧，这件事我会来处理，还有其他事没？”

　　仓木廉摇了摇头便转身出去，手刚握到手把又被五十岚苍蓝唤住了。“那个，仓木君，不如你就去人力资源部吧？”

　　仓木廉回过头，坐在桌子后方的少女很是随意，似乎她刚才脱口而出的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那风纪委员会怎么办？那群孩子我这个委员长可是舍不得啊。”

　　“身兼数职又不是不可以，这人力资源部的事情你不也做的挺高兴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不和规矩吧？”

　　五十岚眉头一抽，这话你也敢说出口？不知道是谁在乱来！！

　　“嘛，不过，规矩也就是用来打破的嘛。”就在五十岚以为仓木廉要拒绝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当五十岚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仓木廉却又说。“我拒绝。”

　　“为什么？”

　　“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仓木廉微仰着头，神情似乎有些苦恼，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吧。“大概是无聊吧，嘛，不过，副会长大人如果能把忍足郁士拉进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如果我做到了呢？”

　　仓木廉打开门，“那么我会考虑的。”

　　五十岚笑了笑把头靠在椅背上，“最迟三天，还有你可以把那些助理喊进来了，还有一点时间。”

　　仓木廉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了出去。不过五十岚苍蓝知道他不回答必然是答应了。至于忍足郁士的事情她不介意交给迹部景吾去办，毕竟是会长总要做些事吧？

　　也许是因为方才仓木廉的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其他，在等待那几个助理的期间里，五十岚没由来的就想起这些日子的事情来。至于起因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就像是脑学家说得清大脑的构造，但是每个区域具体而真实的作用并无法说明一样。五十岚自己也说不明白。

　　她记得那日的第二天，也就是她在天台上找过北川夕雾的第二天。她本以为北川夕雾可能要纠结个两三天，却不想那孩子在她刚坐下时就来找她，两只眼睛红肿着，精神明显不振，显然是哭了一夜，想了一夜没合眼。说话间声音都有些沙哑。

　　北川夕雾右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好半天发不出声来。她有些急切“……我……我抓住你的手了……以后……不会在这样了。”

　　轻微的声音，似乎还没有发出口就会消散。但是五十岚苍蓝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也用力握住了北川夕雾的手，嘴里依旧不留情。“啊，你这个样子，还真是难看死了。”

　　“什么嘛，不知道是谁做出一副没人要的样子，害我担心了一天。”这下北川夕雾也不干，不满的嚷嚷。两个人却是相视一笑，就像此刻握紧的手她们彼此承认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一样，这件事很久都不曾改变。就像很久以后，五十岚一个人坐在星期三里面不经意间看见自己右手时那样，那只手上的温度就好像从当初起就不曾变过。

　　五十岚自然也记得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六，因为是从这一天开始和那些没完没了的东西纠缠。但另一方面，她也由此开始变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转折点。

　　她似乎现在还能看见浦原喜助那欠扁的神情。一如当初。那个时候，她听见自己如是说：

　　“我说，浦原喜助。你究竟要请求的是我，还是星期三啊？”

　　浦原喜助重新坐好，却打开纸扇抵在唇的上方。“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呢。”

　　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五十岚在心底飞快的算计着，他并非来找自己的，浦原喜助不会那么好心，对于一个没什么作用的普通人他没必要费心费力的去搭救。除非他找的是星期三，那个五十岚苍蓝身上唯一可能有利用价值的身份，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星期三，不得不承认不论是何种生物都逃不出它的诱惑。

　　勾起的手指微微转动手上的手环，当初白夜曾经告诉她，如果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在星期三之外借用星期三的力量，只要转顺时钟动手环三圈，手环转成黑色就可以使用了，前提是有委托人，否则一般情况下手环是不会有改变的。

　　果然,三圈之后手环已然变黑，得到星期三的力量之后，苍蓝不费力的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勾起嘴她又恢复了星期三里面那个冷漠算计的五十岚苍蓝。“哦，既然，浦原店长找的是星期三，那么，苍蓝斗胆问一句。请问店长的请帖在哪里？”

　　浦原喜助依旧小心的挥着纸扇，然后回过头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甚太，麻烦把我的那个盒子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男孩就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径直把盒子砸在了浦原喜助的头上，手里还拿着个扫把，显然刚才还在扫地。“混蛋店长，这点事就不会自己做吗？”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嘛嘛嘛，怎么今天甚太也这么大的脾气？”浦原喜助一手扶着帽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把刚砸了他的头的盒子递了过去。

　　打开盒子，里面只放了一张名帖，很普通的檀木质地，压制着墨色的特殊花纹——那是星期三的标志。翻过来的另一面有着诡异花纹，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墨色的隶书很是漂亮，

　　“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星期三。”

　　至少在前几天五十岚就已经见过这样一张名帖了，她拿起这张名帖，食指在上面无意识的摩挲，“我该说，不愧是前技术开发局局长吗？店长先生的技术真的很好呢？”

　　“小苍蓝，这是什么意思呢？”浦原喜助难得的正色起来。

　　“我的意思就是，这张名帖是假的。是浦原先生自己做的。虽然很像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真不了。”没错，那张名帖是假的，即使是一模一样，但是依旧也骗不过五十岚的眼睛。

　　“怎么会？我明明做得一模一样，连灵力的波动也一模一样？”被揭穿的浦原喜助也不恼，只是拿着那张名帖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

　　“抱歉呢，店长先生也是知道星期三的规矩的，既然没有名帖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身边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苍蓝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猫。

　　“哦，是四枫院家的公主啊。有事？”大脑迅速的对应资料，想不到竟然是夜一。

　　“两百年前你给我这个东西，说是两百年后可以凭这个找你帮忙，我想现在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时候了。”夜一的爪子上抓着一个吊坠，那是一枚血红色的勾玉。

　　五十岚苍蓝蹲下身，拿起那枚勾玉，虽然她不曾见过这样东西但她可以确定这确实是自己的东西，只是她却无法借由星期三的力量探知那段过去。正准备详细查看一番却不想它在她手中就这么不见了。

　　看着在五十岚手中消失不见的勾玉夜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懒洋洋的看着五十岚苍蓝重新坐了回去，然后她则在浦原喜助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么请继续吧，告诉我你们的要求，不过，因为没有名帖的缘故，我不能直接动用星期三的力量实现你们的愿望，但是或许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些问题，以交易的方式。”

　　浦原喜助压低了帽子，神态莫测，声音是标准的奸商。“嘛，不要这样子嘛，毕竟我可是救了你呀。”

　　“我可没要你救，是你自己跑来的。再说了若不是有事相求，你会救我？”

　　看着对面油盐不进的五十岚苍蓝，浦原喜助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可我毕竟救了你不是吗？”

　　“二个问题，答应我两个条件。”看也不去看浦原喜助和夜一五十岚坐在一旁凉凉的喝茶。

　　“五个。”

　　“二个！”

　　“四个！”

　　“三个，否则免谈！”抬眼五十岚直视浦原喜助，大有你不答应我就走人的气势。

　　看着仍想继续和五十岚斗下去的浦原喜助，夜一不得不开口，“好吧，三个就三个。”

　　见夜一已经应下，浦原喜助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尴尬的咳两下。“那么，我想知道，蓝染的目的。”

　　抬眼看了一下浦原喜助，五十岚在心底暗骂，奸商就是奸商。“还真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啊，简单的来说，蓝染要的就是力量。”

　　“力量？”浦原喜助心底一咯噔，显然想到什么。而五十岚淡淡的语气，则证实了他的想法。

　　“你不是见识过了吗？那种突破死神与虚的界限的力量？”

　　“崩玉！蓝染的目标难道是崩玉？”想也没想一个词浦原喜助就脱口而出。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哦，”满意的看到浦原喜助一瞬间的懊恼，五十岚对于自己黑了这位奸商是很有成就感的。“从短期的来说，蓝染的目标是崩玉。不过他真正的目的是天空之上！”

　　“天空之上！”浦原喜助和夜一都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天空之上，那也就意味着蓝染要的不仅仅只是尸魂界，而是整个世界啊。

　　沉思了一下，浦原喜助问出自己最后一个问题。“蓝染是么时候动手？”

　　五十岚笑得有些诧异，“他不是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动手了吗？”收到对面两个人眼刀，“嘛嘛，如果说和尸魂界正式撕破脸的话，嘛，我算算，大概就是这个暑假吧，在他得到了崩玉之后。”

　　听到这里浦原喜助猛的瞪大了眼睛，难道说现在蓝染就已经……找到了崩玉，不可能的啊，他明明已经把崩玉藏在……

　　“明明你已经把崩玉藏在了朽木露琪亚的体内，而且以朽木家的能力要保护一个露琪亚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为何蓝染会知道，为何他会拿到崩玉，你想问这些吧？”看着浦原喜助的表情五十岚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嘛，就当是额外折扣吧，只要有人在行动，就必然有痕迹。更何况还有灵压这样一个万能探测器在，一年两年也许找不到，不过已经这么久了，难道他还没找到？”

　　“我以为至少还可以拖个十年，到时候说不定我也想出了崩玉的处理办法，没想到这么快。”浦原喜助苦笑一下，明明是崩玉的制造者，他却无能为力。

　　“嘛，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嘛，只要让朽木露琪亚完全变成人类，没有丝毫的灵力的话，那样除了双极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把崩玉取出来了。”看着对方苦恼，五十岚忍不住提醒起来。果不其然，浦原喜助立马恢复了那副不务正业的样子，看来已经想到办法了，那个可以让死神完全变成人类的办法。

　　“嘛，接下就是我的条件了，”说到这里五十岚有些兴奋，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啊。“首先我需要一个可以隐藏灵力的东西，毕竟现在的我在虚眼里就直接等于食物，店长先生也不可能每次都来救我吧？”

　　浦原点点头，不过就是一个灵力限制器嘛，很容易。

　　“第二个要求嘛，我希望店长先生能教我如何战斗！”

　　今夜
　　究竟是为了什么
　　让我苦苦等待
　　那并不美好的最初

　　是因为那一场终归错误的邂逅
　　还是那一季的梅雨
　　只是终究没有分清的人
　　是我们
　　我不是你的归人
　　你甚至也不是我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