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往事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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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落对月考并不是那么在意，但还是会复习的。
他今天走的很早，三中的住宿生比较少，因为住宅区离学校很近，但许落住的有些远。他刚到家晚饭都没吃就冲进卧室看书。
许落成绩好，在以前的学校就没掉出过前五，很拔尖。现在转来了三中，还没有考过这里的卷子。
他拿起手机拨号码给他以前学校的兄弟孟原德，让他帮自己找两张这的考卷。
“不是我说，我落大哥需要这些？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嗯，这里的……不熟悉”
“嗯行行行，等着吧你。”
“小落，吃点水果吧。”轻柔的女声飘进房间，说话的是许落的妈妈，“小落”是他的小名。
“放桌上吧。”许落随口一应，甩了甩笔，又换了一只。
“还在写作业吗，很多吗？”
“你儿子明天月考，复习的不好考砸了，我就从此一头扎进书海，绝不抬头了。”
他说的很夸张，又有些逗人的意图。
苏上卿：“好了好了，你写吧，那我先出去了。”
她刚说完又嗤笑一声，背身关上了房门。
“早上好！”刚进班的陆子杨说，他来的很早，班上人不多，纷纷应早，但头也没抬，都在看书。
背水一战为月考！
许落昨晚复习的很晚，现在只有困，眼睛都眯上了。
“早秦哥。”
“早。”
“诶你听说咱学校宿舍楼建好了吗，今天就可以入住了，你报名不？”
“再说。” 他依然很冷，像块冰。
对别人。
“你说什么？”许落突然来了精神，他很期待住校，因为没住过，很好奇。更大的一个原因是住在家里的时候，有个讨厌的哥哥，所以他很少出房间的门。
“住宿啊，咋了你要报名？”陆子扬也突然很好奇，“你要报的话我也报一个试试。”
许落当然要报，他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到那个哥哥了。
他的哥哥叫李原，李原父亲在许落10岁的时候，和他的母亲结婚了，许落有了一个哥哥，但这个哥哥很有心机，他很讨厌许落和苏上卿，一直在想着把他们推开。但他的父亲很有钱也很傲娇，自然不会管李原的话，只是觉得他还没有适应，需要时间。
所以李原逐渐变得叛逆，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像个社会上的小流氓一样。
所以他没地方发泄的时候，就会打许落，他当然也很想打他口中一直不变称呼的苏上卿，李原在家喊她贱人，常常也被父亲一顿臭骂。
许落那时候胆小，被打从来不敢告诉苏上卿和继父，任由他打骂，不敢还手也没那个实力还手。
但现在他长大了，16岁正值青春年少时期，李原大他8岁，现在24也仍然是个废人，不学无术。还一身病。现在他不打许落，也不敢打，可能他的力气还没许落大，但许落还是膈应他，不想见他。
“报。”他很利落的的脱口而出。
“要不我也报个玩玩？”秦根在旁边突然插话。
“这还能玩？”陆子杨旁边的刘明说。“行啊，看看有没有缘分到一个宿舍呗。”陆子扬也接话。
“那咱四个一起报？”
“好啊。”
宿舍刚排好学校就给学生发了注意事项和钥匙，一中经济没那么发达，一间宿舍只住两个人。
陈允拿着一叠名单走上讲台，“宿舍号批下来了啊，”他还没说完，下面的学生一片欢呼，很乱，听着像猴叫。“停！安静！安静！我话还没说完乱插什么嘴！咳咳，我报一下名单。徐佳曼，王菲301号寝室，杨旭，孙鹿302……陆子扬，刘明501，秦根，许落502。”
一长串名字和门牌号报完，陈允拿起透明的茶杯抿了口水。
许落拿起笔翻开语文书第一页写了个“502”，他的字迹很清晰很好看。“你写这个干什么。”秦根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不解的问。
许落记性很不好，忘性大。跟他那个病秧子哥哥有关，李原那会又是喝酒又是抽烟，还早恋，因为他那性子和长相，很难有人看上，就是因为他爸有钱才有几个女的愿意跟他在一起，但不出意外的话不到两周就会分手。分手多了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打他发泄，许落因为这个，心理不太健康，以至于那段时间很堕落，考了三中，三中不太好，在市也算不上什么好学校。
“方便，怎么了？”许落很无辜的说。“什么方便，你健忘症啊？”秦根有点诧异，他知道许落是大学霸，健忘症什么的有点离谱。
“不是…呃…是吧。”许落断断续续地答，否定了又肯定，这不像他的性格。
他很利落的，实事求是，只是一见到秦根，有一瞬泛滥上来的熟悉感，就好像是以前见过？也许吧，所以他才会在秦根面前富有跟外界截然不同的一面，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要对他温柔些，开朗些。
但他在哪见过他呢？连他自己都忘了。
“哦。”刚刚许落一直在发愣，直到秦根开口，他才缓过神来，“刚刚老陈把钥匙给我了，哝，拿好。”秦根伸出手将钥匙递给许落。
“嗯，好。”
“那你刚刚反应空白的那会，在想什么？”秦根很敏锐，他一下就察觉到了许落的情绪波动，他问的很冷，像是在审口供。
“没有。”许落又恢复的利落起来，他不想让秦根察觉到他的情绪，更不想让这个一见如故的人深入自己内心深处去挖掘，去窥探。
“真没有？”
“啧，没有。”
一阵上课铃声传来，秦根第一次觉得它这么刺耳。无比烦躁的低声啐一声。
“来，各位同学准备好文具啊，考试还有半分种开始，把与本场考试无关的东西收起来，铃声响起即考试开始，下面分发答题卡和试卷……”
秦根写题一直心不在焉，他本来也没打算好好写题，因为他看不懂。
其实他更多的是在想许落那会的异常，他一向聪明利落反应快，不像会在自己身上的事上否定又肯定，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们确实见过，在很久之前。不过他不记得了，许落也不记得了。
几年前的7月29日凌晨，许落一个人走在一边荒芜的土地，这片地在准备建筑，全是泥土，杂草。他的哥哥喝醉酒了，他很害怕，怕被骂，怕被打，他才10岁。就在那晚，他遇见了一个人，是一个男孩子，五官立体，长得很好，还很高。那时的秦根比许落大一岁，但比他高半个头。
许落的鞋子上沾了很多泥，那天飘着朦胧细雨，空中有雾，天空灰蒙蒙的。10岁许落坐在路边的小石墩上，碰见了11岁秦根。秦根看见许落坐在那哭，他好奇的走过去，“真的在哭，”他小声嘀咕“给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面前眼眶通红的男孩。
许落接过纸巾对他说：“谢谢，你是谁，怎么在这，不回家吗？”秦根笑道：“你不是也没回家，心情不好？我也心情不好。”秦根坐在许落旁边的小石墩上。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记得许落说了什么，那片记忆在秦根的脑海里已经积灰了。
那张记忆的网也灰飞烟灭，消声觅迹了。
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一幕就如当天天空上那层薄薄的雾，如被微弱阳光照出来的影子一样，只有薄薄一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往事如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