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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惊闻澜伤隐于市,终难接受毙人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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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描淡写的说出那段让人无望的言语
“相留碎,不算世间至毒确实最是难解,炼制药材都算常见,只是配置方式不尽相同,根据药材毒物的放置顺序以及火候,时机,季节,温度,潮湿干旱程度,以及地域,年份分别上万种方式,要解毒便错不得一星半点,否则又是无尽的痛苦。比中这毒痛苦岂止百倍。若中后即刻压制还有一线希望,只是现在他的腿是万万动不得的。”低着头的青丞并未看到他的眼神闪烁,更多的是犹豫。紧接着翻翻白眼,帝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不过这可是你自找的。她嘴边的笑容两分无邪一分残忍带着七分的幸灾乐祸。方萧却将这眼神尽收眼底。
我吩咐方萧将我们两人衣物以及所有饰物换到两某个杀手身上,只除了证明身份的玉佩。完了笑笑,想让我们替你办事那给你们找找麻烦不算过分吧。整理完备后四人只得顺着管道边走边等着燕兵。
皇帝燕昀听到刺杀的消息时正伴着美人喝酒,眼里看着娇滴滴的妃子满是不耐烦。心里却想着云曦这老小子真是不厚道啊。还上演一场苦肉计。寒靖这个更不地道,都不捎个信给我,好歹让我做个准备不是,亏我为了你制定这么麻烦的计划,不感激就算了还扔这么个麻烦给我,哪里还记得这明明是自找的。即刻回过神来耸耸肩吩咐
“派精兵去把云帝的四皇子给朕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少了什么你们加倍”
几天后,士兵们到达发生刺杀的地方,只见下过雨的地面血迹已经被冲刷干净,尸体也被动物啃的惨不忍睹。士兵们看到了破碎的衣服,还算华贵。配得上一国皇子。士兵们慌了只道这辈子完了。唯有带队的队长,燕国皇子燕墨的伴读玉尘渊走过去,看着那个被咬的只剩下手的胳膊上面罩着华贵的衣物,将手翻过来,眼神一闪。看完之后,悠闲的上马,绝尘而去。留下一群士兵面面相耽,哭丧着脸远远地跟在白衣单骑之后。
云帝在宫里,正头痛的想法子整治身边的老太监。却苦于恶作剧的儿子不在没法轻易下手去折腾老人家,要不就把麻烦丢给方壑看着万般去头疼,自己三天两头的跑出宫去制造事端。更是无聊的时候就跑到集市上找一家当铺,随便当一个东西,人家一看皇室御用以为他是盗贼,被抓到牢里。过堂时嚣张的不肯行礼,眼毒的京官不够格上朝却也猜到了来人身份不凡轻易得罪不得,只能将他扔到一间牢房里,他却无聊的跟牢犯聊起天来玩的不亦乐乎。直到暗卫持御用令牌出现说方将军有事请他回宫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撇撇嘴跟在暗卫后面出了牢房。
回转宫中,看到方萧给的消息“殿下遇袭,生死不明”时,他皱皱眉头,摆摆手
“等等看半个月之内再不出现在,说不得我们就得让人请他们出来了!” 说完后,将手中的一张纸随手一抛,一阵风吹过,纸张化作碎花瓣转瞬不见。方壑盯着翻飞的纸屑,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说教
“皇上,玩要有个限度.....”云帝大叫一声
“啊,方壑,朕想起来寒靖找朕,先走了啊!”说着身影就消失不见。方壑黑着脸,低喃道
“皇上,七殿下不在!”
好容易三人走到了一个不算小的城镇,燕伊做起了甩手掌柜什么除了偶尔帮青澜换药什么都不管,就在某天换药的时候恰巧帝君被我赶出去抓药顺便发发牢骚,嘀嘀咕咕的念叨
“你也算有福了,要不是你是帝君的弟弟再加上你刚好替我解决了一桩麻烦,姑奶奶才懒得理你!不如给你解毒也算我还你一个人情,以后两不相欠”正在以言自语的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
“姑娘不曾欠我什么,想救人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何况听你刚才的意思我不出手你也能解决吧。”燕伊抬头看去,清澜正睁开眼想坐起来,有些迷糊,似乎并没有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公子,你的腿废了!即便如此你也不要么?”清澜低下头,声音有些闷
“如果能呆在四哥身边我宁愿如此!我的腿如果没了问题,四哥一定送我回去,我不想去回宫。”燕伊有些发怔,怎麽还有人宁愿残废呢。
“你不配”看着燕伊一怒之下甩出的句子有些震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若是耽误了你以后想好也好不了了!”清澜摇摇头
“我不在乎!”燕伊翻翻白眼
“你会拖累他的!”清澜笑笑
“我不会拖累他的,我代他去燕国,四哥尽管去过他想要的生活就好!”燕伊恼怒之下甩他一身水
“我的皇子殿下,拜托您用脚趾想想,他是你兄弟,可能让你以残疾之身去做一名质子么!你已经害的你四哥不得不承受因为你的不听话而造成你不良于行的后果了,你还想干什么,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兄弟啊!你那可笑的善良到底救得了谁又在伤害谁?”说完之后扔下杯子气冲冲的跑出去,看到门口的方萧也没个好脸色,弄得方萧一脸衰样。
方箫进门后,看到清澜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呆滞的坐在床上。方箫楞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个闪神只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背对着他向床边走去。走到床边却看见清澜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伸手一个巴掌拍上去,
“痛,四哥!”回过神来的清澜仍旧笑容依旧晃眼。漠然的看着他,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我回头吩咐
“方箫,你去端点膳食来!小七该饿了。”方箫将门关上,在缝隙间只是看着四殿下用手整理着七殿下因水渍而散乱的发,表情却是无奈带着淡淡的宠溺。那时的自己终究没见过世面,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四哥,我想过了,我想回宫!”话音刚落,我的手不由的一顿。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小七似乎没感觉到只是笑着开口
“就是想回去了!我想母妃了!”看着小七沉默半天找了个这么别扭的借口也就没了再问的兴致。
“也好,那就回去吧,我让燕伊送你回宫吧!”说完之后,我转身走出房间。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有知己知道几乎是以逃离的状态离开那个有点让我绝望的小屋。听人说始终得不到才是最痛苦的,可是我现在只是一度得到现在即将失去,那最痛会痛到什么程度呢?
抬起头看看那一片碧落仍旧是苍茫依旧,那低下头能看到黄泉是什么样子么?闭上眼,只是能看见大片大片的花朵,迎风摇曳,红得耀眼,分外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出了客栈走在市集上,看着忙碌的人们。刚下过雨的青石板街上,地板缝隙间的积水偶尔会将阳光反射入人的眼底,柔和而舒适。有少女不时路过,路边的小贩与匆匆的行人修饰了一派繁华!正值春暖花开,一阵风吹过无数花瓣簌簌而降,落满行人的肩头,一阵春雨点缀人间,晶莹剔透,不同于暴风骤雨,而是宛若女子低喃般轻柔,落入心头!明明一副最常见的景致,自己却只是个旁观者,明明深处闹市却觉得未曾融入,身边的人们匆匆而过,自己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路人,尽管衣饰华贵却未曾有人招呼,他们的脸上却都有着让我羡慕的笑容。却通通比不上小七曾给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七的笑脸不是绝美却成了自己心中挥之不去的惦念。
在那场刺杀里,一同长大的我们为何有着不同的想法?小七很聪明,不会不知道不管黑衣人到底奉了谁的命又为何来杀他们,总归逃不过上面的默许,他却仍然不下重手。他这悲天悯人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在宫中他不曾像青泯一般恃宠而骄,就连太子也曾有过那下人出气的传言,而他,讨喜的性格却懂得低调,一直有一套自己的观念,与行事准则。喜欢恶作剧却讲分寸掌握的滴水不漏。自己一直很困惑现在想来他仿佛跟自己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
看着青丞出门的方箫有些费解,‘殿下是生气了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能轻易的看出殿下的心情如何。
回头看看,七殿下自己躺下身去,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方箫终究还是明白殿下生气归生气,但是对这个小殿下还是关心的,自己绝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走进门进去看着清澜将脑袋缩到被子里,可是不管怎么说清澜都是一副死不挪窝的样子也只能由得他。将被子盖好,再看一眼,是该做个东西了。方箫也没看到清澜一行孤泪滑落。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不知不知道。可是前世的深入心底的观念自己经过十几年也难以改观。自己尽一切努力去习惯,习惯别人对自己下跪的同时自己也要对别人下跪问安,尽管那人是自己的父亲。要习惯宫廷倾轧,有着前世淡然性格的自己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安置在努力在这被鲜血与冤魂灌溉的皇宫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后来的几年,跟着四哥衍文习武也只是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是人命在自己心中始终是重要的。不能因为自己一个简单的动作给别人蒙上最深层的恐惧。曾经想过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在得知自己的腿不能再正常走路时都不觉得有什么做错了,可是在燕伊说出自己伤害到了四哥的时候,看着仍然一如往常的兄长,会虽然冷着脸却会温柔的梳理自己散乱的发时,才下意识的想回避,想离开,等足够强大到不会因自任性伤害到最重要的人时在继续完成守护的心愿。方箫想说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可是燕伊说的终究才是对的。在发呆时,却忽然察觉一道寒冷的气息正在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