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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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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从被告知马克斯回不来了之后，南希的心里像被什么给堵上了，如同泛着咸味的海水，从肚子开始一直灌到喉咙眼。
她看着桌上已经枯萎的鲜花，这还是她几天前收到马克斯的信后去街上买回来的。
那天她很高兴，六月的天好像格外湛蓝，时不时飘过的几抹云彩看着悠闲地很。
她期盼着马克斯在不久后就能回来，至少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她都是这样想的。
“这段时间正是封闭式训练，可能不会有消息传出来。”
詹姆斯在一天早上趁着凉快跑到南希的门口，他的发丝被压的贴在脸上，气喘吁吁的来告诉南希这个最新的消息。
“不过你别担心，要是有新的消息我肯定马上来告诉你。”
他不是纽约本地人，来自西部的他还带着原始的深肤色，被阳光暴晒之后的小麦棕色，看着要比他的实际年纪太大了不少。
30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离家十几个年头，如果不是时不时冒出来的一两个发音奇怪的单词，南希已经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纽约人。
“真是很感谢你，不然我说不定什么事都不知道。”
一次两次的南希也跟詹姆斯熟悉了不少，到了现在都能让对方进来喝杯水，然后歇息一会儿再离开。
原本詹姆斯并不情愿，他是接受了老大的命令，不应该跟联络人有什么其他的联系，并且对方看着都跟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
听说还是大学生，应该也看不上自己吧。
他最开始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面对着南希的善意，他下意识就开始拒绝。
然后到现在已经可以自然的跟南希说着一些小道消息，看上去就跟朋友一样。
“我听老大说这段时间军校的情况有些紧张，发了电报回来只说了可能要征兵的事，说不定过段时间政府就会发出消息了。”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梦想一样，满带着憧憬开始描述：“要是真是这样，我也会去报名，这总比在外面没得吃要好得多，总是可以有工资的，我也能寄一点回去。”
南希在对方质朴却又热情的描述下，竟然罕见的平静了下来。
她的确害怕马克斯会被派遣到战场上，但自己并不是马克斯，她的想法未必是对方所希望的。
美国最终会成为协约国，尽管在战争前期它将成为最大的军火
或许在他的心中，如果有一天可以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再回去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像是习惯了马克斯不在身边。
南希嘴上说着没事，但心底还是会有些担忧，但这种担忧又不像一开始那样急切，知道对方平安无虞，也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这期间她意外的联系上了查理·卓别林，这真的是一件意外。
如果有人在眼前跟她说自己能见证那么多影片的诞生，她说不定会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
自从1913年拍摄的电影获得成功之后，也有了不少投资商看到了娱乐行业的商机，纷纷开始朝着这个原本的戏剧配角身上投资，
“我马上要去洛杉矶，你要跟我一起吗？”自从两人开始联系之后，时不时的写信或者是发电报联系已经成为常态。
座机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在美国的普及率只有百分之十几，基本上都被上层人垄断。
卓别林有电话，但南希没有，所以两人还是用着最原始的信件来联系。
“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时间，你也知道我正在上大学，哲学这个专业也不只需要背诵那么简单。”
南希委婉地回绝，除了学业的原因，最多的还是因为不想离开纽约，或者说是现在住的地方。
“之前听你说过学业上并不困难，你还有提前毕业的想法不是吗？”
“之前的信件里你也谈及过自己对于电影的看法，我认为你很适合这个行业，或许它会带给你一种不同的体验。”
“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大家都心思焦虑，或许我们可以用一种更轻松的方式让大家愉悦一下，电影不就是一件很好的呈现方式吗？”
他有些契而不舍，二十几岁的大师还有着一股韧劲儿，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一连几封信都写了让南希参与进去的想法。
“.......或许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南希看着这个问题，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的确有着顾虑，这么长时间她都习惯等着詹姆斯带回来的消息，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如果她离开纽约，去到完全陌生的洛杉矶，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充满着未知的世界让她有些担忧。
“其实这并不是是一件需要隐瞒的事，我的朋友。”
“我一直坚持着留在布鲁克林也是因为一个因为事情暂时离开的人，他说不定明天就会回来，说不定是下个月，对此我并不确定。”
“我也期盼在他回来的这一天里我能在家里等待着他，最少让他知道有个人一直没有放弃.......”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回信中卓别林就很少提到让南希去到洛杉矶，不过南希很确定，对方的想法并没有停歇。
“订婚？”
南希惊讶的看向有些不好意思的简，这是什么震惊她一整天的事情？
对方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活像一朵正在开放的桃花，脸颊上的红晕像是打了腮红一样，从耳垂一直到后颈都是。
“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不过现在跟你说也不迟，你一定要去参加啊。”她少有的露出羞涩的笑，这是南希从未见过的表情。
对方要订婚是一件好事，但现在问题是，这真的很突然，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是很突然，但我也没办法，这是父亲做主的，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被允许喜欢上普通人。”
“就像是我母亲说的，这是杜恩家族女海的任务，我从小到大不用因为金钱的问题烦恼，到现在也是需要我为这个家族付出的时候了。”她说着，眼底带上了一点忧愁，之前的羞涩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我母亲也一样，她也是嫁给父亲后才想通的，至少对方是一个上层人，她不用劳作，就能有足够的金钱跟地位，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书本上告诉她的并不是这样，好像学到了更多知识，整个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更加难受。
南希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伸出了手，轻轻环住简的身体，将对方纳入自己的保护区间。
“没关系，南希，你不用为我担心，其实我也知道对方是谁，觉得还挺好的，至少能给家里很大的帮助。”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红了眼眶，酸了鼻尖。
过了很久，南希才开口问： “你见过那个人吗？”
“见过。”她暗自瘪了瘪嘴巴，有点郁闷：“还见过不止一次，南希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那是谁？
南希疑惑的看向简，只见她长叹一口气，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就是那个大卫·格拉夫，目前在哥大读书。”
“是他？”南希没忍住惊呼出声，她怎么都没想到简的订婚对象竟然是格拉夫。
对方给南希的印象并不好，虽然对方跟查尔斯的关系还不错，但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样，不容易轻易改变。
“我说吧，你肯定认识，上次马球比赛的时候我看到你跟他的朋友打招呼了，那个人应该就是查尔斯·罗尔斯吧，那个铁路世家的继承人？”简果不其然的点了点头，开始细数着之前几人见面的时候。
马球比赛这个词一说南希就想起来了，她被简带着去看比赛，位置并不靠前，只有在站起来的时候才能看到具体的比赛内容。
但这个情况谁会站起来呢，所有人都坐着，要是前面正好是高个子，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没有多少热情的南希也被现场的气氛点燃，很快便融入到呼喊声中，为哥大的学生加油。
该来的总要来，逃都逃不过去。
就在她们打算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要去洗漱的球队，他们还穿着比赛的服装，个子高大，一看就是经常训练。
隔远了还好，就跟平常的同学一样，等到对方迎面而来，南希顿时感觉到了压迫感。
但是最让人无措的，还是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再没有相遇的罗尔斯。
他看起来沉着不少，就是在这个环境下，他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脾气更差了，也只有在旁边的人问他时才会回答。
南希恨不得自己马上转身离开，也不想去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她捏紧了简的手心，让对方一时失痛。
“嘶！怎么了吗？南希！”简缩回了手掌，然后低声问道。
！“抱歉，抱歉，想到了一些事情没忍住。”南希目光未变，只是从刚才的惊讶变成了现在的躲避。
她已经不想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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