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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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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遇到两个令人不爽的人，南希憋着一股气，没忍住脸色也难看了些。
嘴角的弧度缓缓下沉，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她一路碰到了不少一等舱的侍者，然后在对方退缩的目光下顺利走到了电梯门口。
说实话她在心里一直劝解着自己，用不着跟对方去较真，这真没必要
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符合自己的阶层跟价值观，做出的事也是符合自己的利益，在目前看来并没有跟她有实际的冲突。
但真的好气啊！
南希落在身侧的手没忍住朝着自己的大腿锤了两下，没用力，就是单纯的想发泄一下。
然而就在她生闷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杰克道森穿着一身晚礼服，动作有些僵硬，很显然并不习惯这突然的改变，不过打扮好的他看着就真的跟其他一等舱的人一摸一样。
富有质感的服装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紧紧贴合在他的身体上。
面料看着就不是普通的，在他走动的时候，灯光照射在他身上，然后光泽感就这样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呈现。
他并不是一个人。
莫莉夫人就在他身侧，似乎正在跟对方说着什么。
“不用紧张，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这里没有人会记住一等舱的每一个人，他们只会认为你来自美国的富商或者是英国的贵族后代。”她轻笑着，折扇很好的遮住了她揶揄的笑声。
莫莉夫人早就摸透了上流社会的套路，他们看中阶层，但对一个陌生人看到的都只是表面，没人会去细究这个人是不是一个换了一身衣服的平民。
他们拜金，崇尚金钱之上，只要你有钱，就能轻易被他们承认。
“但这很奇怪，我的意思是我没想过要这样去参加宴会。”杰克道森感觉到了来礼服对他的束缚，这让他伸展不开。
“你可别这样说，如果你就直接去的话，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等待你的就只会是无止尽的羞辱。”莫莉摇摇头，她不赞同的看着杰克道森。
“听我的没错，你只要表现的跟其他人一样，他们就不会发现。”
她说着给了杰克一个肯定的笑容，这让她看起来亲切极了。
“说真的，这衣服可真适合你，我就说你跟我儿子的身材差不多，看来我的眼光没错。”
她看起来总是很亲切，不论是面对谁的时候都一样，有时候南希甚至都觉得她是不是装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坦然的面对那些自以为是贵族的嘲笑。
“莫莉夫人。”南希走上前，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轻声问道。
“是普威特小姐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还以为你已经跟罗莎一起去宴会了呢。”莫莉夫人眼角的笑容很明显，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右手自然的就挽住南希的手臂。
不知怎么的，她在第一眼见到南希的时候就觉得她并不是跟罗莎一样的人。
相反，她倒是觉得对方跟露丝有些像，都向往自由，不想被各种教条规矩束缚。
但两个人呈现出来的样子却又不一样，露丝性格张扬，就像是一株正在盛开的红色玫瑰，她会清楚的说出自己的喜好。
而南希，她却是沉着的多，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是不动声色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露出特别夸张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很少出错，说不定南希只是将自己的热情藏于心底还未被人发现吧。
“嘿，是你，南希你怎么在这儿？”杰克道森笑着出声，他看着盛装打扮的南希，现在的她看着跟昨晚的很不一样。
“你们...？”莫莉夫人疑惑着看向两人，他们是怎么会认识的？
“在甲板上碰到过，聊了一会儿天。”南希没有将杰克错怪自己要跳海的事情说出来，说着她便不着痕迹的跟杰克眨眨眼睛。
“是吗？那还是真是有缘分，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莫莉夫人恍然。
接收到信息的杰克瞬间了解，他了然的点点头：“没错，昨天晚上认识的。”
“不过南希跟其他人可真不一样，我是说她就像个平常的女士，而不是什么都需要守着规矩的那种。”他自然的笑着，这样年轻的年纪在他的眼里只能看到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的湖水清澈见底。
说实话，他在外流浪这么多年，见到的东西是南希所不能想象的。
不过也可能是他年纪的缘故，还未被世俗污染，正保持着一颗赤诚的心，这样也不难解释为什么露丝会被对方吸引。
莫莉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杰克道森，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这个话。
恍惚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悟一般的笑出声。
“是吗？没想到杰克你对南希小姐会有这样的评价，真是让我有些意外。”
三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大厅，顺着阶梯朝下放走去，南希很快发现了正在发呆的露丝。
罗斯夫人正在跟人聊天，她就站在一旁，如同一个美丽的雕塑，目光中都没了神采。
她一身深红色的珠宝礼服让她整个人看着光彩熠熠，她本身就是大气明艳类型，就算不打扮，都会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南希可是发现了，周围来来往往的绅士可是有不少都若有若无的将视线从露丝身上移开。
她就像一个宴会上最闪耀的珠宝，还未被人用技巧雕琢。
“杰克。”
她看到杰克道森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亮光，脸上的笑容很快就变得愉悦起来。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祝你们玩的愉快。”
莫莉夫人轻声说，朝着露丝眨眨眼睛，然后松开挽着杰克道森的胳膊，朝着旁边的人走去。
南希坐在一旁，这个地方有些隐蔽，可能不会轻易被人注意到，她并没有去找罗莎婶婶，想来对方也不会想要自己去扫她的性。
不远处的罗莎婶婶自如的就像一条鱼，在富商跟贵族面前来回游走，仿佛博克斯的事情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大厅的灯光如昼，所有人都沉浸在音乐、美酒的芬芳中，这将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
南希失神的看着不断欢笑，举杯庆祝的人们，顿时她的心中涌出了不能言语的悲伤。
不由的想到福克斯近代史课堂上老师语气淡淡地说出事故的时间还有遇害者的人数，他们最终将会变成一个冰冷的、只存在于课本的数字。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惊讶的语气让南希瞬间回神。
是一个年轻男子，他背对着灯光，阴影将他的面容遮盖着。
一时间，南希竟然难以直接从自己的大脑记忆力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公。
在她的想法之前，下意识的动作便让她很快反应过来，淡淡的微笑，然后自然的移开视线。
所幸的是男人并没有靠近南希，他就真的跟他所说的话一样，只是疑惑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其他人。
两人所在的位置位于大厅靠后的外延，正前方正好是一个简单的乳石圆桌，上面摆放着沾着露水的玫瑰跟百合。
再往前一点就是被风吹动的纱帘，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珠光色，正是因为半遮半掩的纱帘，将背后的空间给割裂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南希也是看上了这个地方的“得天独厚”，所以才会穿过不少人，然后自然的进入这个安静的地方。
男人的动作似乎沉寂下来，他望着已经开始舞蹈的大厅，管弦乐曲缓慢的演奏着过去的古典主义协奏曲。
多了一个陌生人，这地方突然就拥挤起来，南希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正让安静的空气逐渐减少。
“是我打扰你了吗？”男人在南希以为不会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却突然转过身体，阴影之下的他似乎有些抱歉。
抱歉什么？南希觉得这并没什么，这地方本来就不是自己专属。
“没有。”南希缓缓开口。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了一声：“我母亲以前说过，女士的否定有时候不能当真，一个淑女的想法男士最好不要乱猜。”
话说完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对方跟自己并不认识，这样的话对一位年轻的女士可能有些鲁莽。
他的嗓音还带着一点嘶哑，南希觉得有些不和谐，从音色上来听他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才对。
“那你有听过不要当面跟一个淑女说这些话吗？”南希反问道。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他刚准备道歉的，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反问自己。
很快，他哑然失笑，没想到偶然遇到的一个人竟然会回应自己不恰当的说辞。
“这里并不是我的位置，我没有权利阻止你的来去。”南希站起身，她看到杰克跟露丝携手已经离开了。
他们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打算，这将会是两人奔向自由的开始。
他们将去到三等舱，然后加入其他人的舞会。
“约瑟芬，坐在我的飞行器里”
“来吧，约瑟芬，坐在我的飞行器里”
“让她一直飞”
“一直飞”
......
一个年轻人正在追求他心爱的姑娘，他们向往自由的感情，那个热切又坦诚的爱情。
男人依稀听着南希的哼唱，他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但是在歌声背后，似乎带上了些许他听不懂的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