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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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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纳特夫人不容拒绝的风风火火之下，查理跟伊丽莎白就这样踏入了舞池。
两人实在说不上熟悉，在肯特镇仅有的几次相见给两人的感触都不太友好，就算是之后听着夏洛特跟南希她们说了对方帮忙的事，总感觉有些不太真实的样子。
伊丽莎白并不是警惕对方是有什么暗地里的心思，说实话，像他们这样优秀的绅士，想找到一位优秀的伴侣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而自己，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一个乡村姑娘就算再如何富有学识、如何自信，面对高高在上的贵族也会自惭形秽。
“抱歉，母亲她太过鲁莽了。”
伊丽莎白可不是个喜欢退缩的性格，她在两人离开班纳特夫人的视线后就开口解释。
“她只是太激动了，以前朗博恩没有来过治安官，她可能是想趁着这次机会让大家熟悉起来。”
说着说的伊丽莎白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狡辩，母亲眼里揶揄的光亮让她的解释苍白不已，可能在对方眼中，自己的母亲会是一个粗鄙的乡下妇人吧。
就跟第一次给达西先生的感觉一样。她暗自无奈。
其实还真不怪对方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家人，嚣张吹捧的母亲，放浪的妹妹，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情况，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笑声不断的地方。
就在刚才，威克汉姆他们过来了，跟之前一样，红色制服吸引着大多数的女孩，她们都围在一起，其中最显眼的就数自己的妹妹莉迪亚了。
查理笑眼依旧，不在意的说：“我理解，这样很热情，至少我并不讨厌班纳特夫人的热情。”
“要知道不久之前就是去参加舞会，也没多少人找我跳舞呢，女士们都被弗朗克吸引住了，我可就成了个透明人。”他稍稍有些可怜的感叹着。
他的自我调侃很快缓和了两人尴尬的氛围，不得不说查理在对待人际关系上很有一套，大多数人都会被他幽默的话语所征服。
伊丽莎白顿时来了兴趣，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疑惑的表情在查理看来让原本沉稳的她骤然生动起来。
“噗呲，真的吗？我不信，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喜欢？”
“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过查理说了一半的话倒是让伊丽莎白来了兴趣。
“要怪就怪弗朗克吧，都是他的错。”查理点到为止，不想多说好友的事情。
舞池下，将两人的举动扫入眼中的班纳特夫人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艾琳，你看，就在那边，新来的治安官可是跟伊丽莎白跳舞了，说不定两人对对方的感官不错呢。”她悠闲地走到卢卡斯夫人身旁，装作不在意的说。
不过她的视线可一直落在对方的脸上，在整个朗博恩，就属自己跟艾琳身份高些，两人都是处于社交的中心。
自从卢卡斯爵士给女儿的嫁妆暴露出来，两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拉开了，这可让班纳特夫人终于心气顺了一次。
今天她满心想要先认识两人治安官，却没想到让艾琳捷足先登，抢了先机，这可不行！
“嗯？我看到威克汉姆也来了，他没去找伊丽莎白吗？”卢卡斯夫人丝毫不慌。
班纳特夫人脸色一僵，拿在手中的折扇缓缓放下。
“威克汉姆？他呀，人还不错，不过我总觉得跟伊丽莎白不是很配。”
如果是之前，她对威克汉姆的感觉还不错，虽不知道家产是多是少，但眼看着女儿嫁给对方也不会生活的很差。
现在嘛……跟买下罗兰德庄园的弗朗克先生一比那就有差距了，至于弗朗克先生的好友查理，那肯定也是一样富有吧。
“倒是没想到弗朗克先生会对南希有好感，第一支舞就去邀请了。”
话说着，瞧见正在跳第二支舞的南希跟弗朗克，她们都没有停下来，两人靠的很近，从表情来看似乎正在说着什么有趣的话题。
这是所以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想必艾琳也同样。
……
大厅的灯光璀璨，周围的讨论声逐渐从两人身上移开。
从开始一直没有停下来南希感觉到自己脚踝传来的痛感逐渐明显，没怎么跳过舞的她基本就是将力气放在对方身上。
“你的舞跳着很厉害。”南希心口不一的称赞。
弗朗克将手腕收紧，一下就将南希带入了他的怀中，垂下头，看着一瞬间变得惊愕的南希：“小时候学的，没想到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我有些累了，要不要先下去休息一下？”他说着视线往下落，在南希的注视下落在了靠近地板的地方。
南希心中一缓，他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人，挽住自己腰身的手臂力道不容拒绝，这可不是跳了两支舞就会疲惫的状态。
反观自己，逐渐落于下风，难道是自己刚才没忍住的皱眉被对方发现了吗？
“好啊。”
南希走在前面，在转身的时候没忍住动了动脚踝，有些鞋跟的舞鞋实在不是一个轻松的东西，至少自己是真不喜欢穿着去跳舞。
弗朗克不急不缓地缀在后面，目光紧紧盯着南希的背影，高大的他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守护着公主的骑士。
“不跳了？这才两支舞。”卢卡斯夫人靠在南希耳旁小声的说，说着还朝向一旁的弗朗克微微颔首。
被裙子盖住的脚动了动，想要缓解酸涩，听到对方的话后小声开口：“脚酸。”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你注意把握住，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弗朗克治安官对你有好感？上次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南希，你想想看，是不是之前有点苗头？”卢卡斯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劝说着。
要是真的成了，自家其她的几个孩子就都能嫁给不错的绅士了。
“还有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让我参谋参谋，说不定能帮你盘算他心中是什么想法。”
话语间早就离开的玛丽亚也回来了，她跟卢卡斯夫人一样，这今晚的情况让她抓心挠肺的，刚才跟军官们坐在一起都没有心思了。
“是啊，南希，你小声点儿说。”
三人坐在一起，面前的食物仿佛失去了香味，一点都不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南希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弗朗克，一下就跟对方正对视线，猝不及防的她下意识移开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玻璃杯上。
光洁的表面如同一面镜子，透过室内的光亮反射在她眼中，恍惚间，南希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需要慎重的考虑对方的话。
弗朗克为人不轻浮，品行正直的他作为朋友肯定会是一个值得人交心的人。
但他们现在可不是要成为朋友，而是要成为伴侣，那就不能想的这样简单。
南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反抗这个时代的选择，就算她可以不结婚，但卢卡斯家的其他人不行，一个人的选择可能会影响整个家族。
“是有点好感吧，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他的确是说过喜欢。”南希艰难的回答。
“天呐，竟然是真的！那你呢，你没有同意吗？”玛丽亚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的问道。
同意什么？
南希满脸疑惑，有些不解玛丽亚突然的问题。
“当然是求婚？他不是在对你求婚吗？”
“好了好了，玛丽亚，你小声点，现在什么事都没确定，你可不要说出去。”卢卡斯夫人很快拦住玛丽亚控制不住的前倾，差一点就让这孩子说出来了。
“妈妈，你难道不想知道吗？这可是件好事啊。”
“我当然知道，但现在的情况是看南希如何想的，我们可不能跟班纳特太太一样说的人尽皆知。”卢卡斯夫人心中激动，却依旧留有理智。
简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那可是沦为了所有人的笑话，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跟对方一样。
果然，这话一出，就连满心欢喜的玛丽亚都心思沉默下来。
她盯着严肃的卢卡斯夫人，少有的平静点了点头，如果忽视掉她眸中没有停歇的八卦气息，说不定南希还会相信几分。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求婚？南希，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弗朗克治安官没有求婚的话你可不能直接同意。”说着她停下来，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跟自己的小女儿说：“他看起来不是一个轻浮的人，咱们也不能过于大意。”
今天是南希第一次被介绍给其他人，这就象征着她可以进行婚配，想到南希的年纪，卢卡斯夫人觉得她有责任让南希知道婚姻里的一切。
“或许需要你父亲挑个时间去拜访他，说不定就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话音未落，一直没有靠近的弗朗克却在此刻靠近。
卢卡斯夫人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不可能面对着这位主人公去谈论对对方的看法。
“哎呦，弗朗克治安官，怎么只跳了这么一会儿，我还想看着你跟南希多待一会儿的。”她热情的邀请弗朗克坐下，脸色一瞬间的转变让南希叹为观止。
有人挡在前面，南希也就不同当面与对方对视。
“应该是我太久没有参加舞会了，脚步有些生疏，怕南希小姐不会喜欢。”他又成了长辈们喜欢的样子，虽说不是查理那种让人在潜意识都会卸下防备的模样，至少给人的距离感直线下降。
“我的工作很少会有参加舞会的机会。”怕对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弗朗克还稍稍解释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我倒是不怎么知道治安官平时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地方很少有治安官过来，寻常时间怕是好些年见不到一次。”她朝着弗朗克说说笑笑，很快就忽视了坐在一旁的姐妹两人。
“没想到你们竟然这样忙，我看你也是20几岁，家中没有催促你找一个妻子吗？你看我的儿子约翰，现在也18岁，我可是很忧心他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妻子呢。”
上一次的拜访基本就是丈夫跟对方交谈，自己很少有了解情况的时机，要是弗朗克真的对南希有想法的话，她就不得不先知道弗朗克家中的情况了。
“你说的没错，我一直觉得只有见到对方了才会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种事情还是要靠缘分的。”他说着，脸上的笑意让他如同冰山融化，现在的他看起来异常真挚。
“…..是吗？我倒是没想到弗朗克先生会是这样的想法，这却是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过我倒是想不到怎样的女孩会是跟您有缘分的。”卢卡斯夫人话语停滞，目光看向没有丝毫躲避的弗朗克：“或许已经遇到了？”
卢卡斯夫人的话很直接，就连一旁的南希都没有反应过来。
少有强硬的态度让弗朗克眼中稍稍惊讶，他第一次认真正视这位爵士夫人。
就方才这样短的时间里，卢卡斯夫人基本上能从对方的目光下确定了。
在不知不觉的，弗朗克倒觉得这位卢卡斯夫人令人出乎意料。
他早已做好准备面对并不太好相处的一家，不是他对乡下的妇人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在各种案件中，已经见识过了太多不讲理的妇人，这让弗朗克心中的期盼越来越低。
弗朗克点了点头： “不错，已经遇到了。”
……
夜里的月光逐渐被日光取代，南希睁开失眠的双眼，满身疲惫。
看着传遍倾泻进来的光亮，动了动长时间没有活动的僵硬身体，她缓缓地打开房门，循着楼梯来到客厅。
一进去，几对目光就直直的看向南希，有调侃也有欣慰。
做了一夜思想准备的南希已经练就了面不改色的能力。
她坦然的拉开椅子坐下，将桌上的面包拿起一片，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加上了一块黄油。
“南希，我打算这几天就去拜访弗朗克治安官，虽说他还没有求婚，就像你母亲说的，从他的态度来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卢卡斯爵士率先打破僵局，他乐呵呵的开口。
“你母亲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不过仔细一想也是有迹可循，你们在肯特郡就已经认识，说不定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他口中的话就是卢卡斯夫人的想法，两人在昨晚就约定好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身为女人的卢卡斯夫人不好出面，那就只能让丈夫出马了。
可能就是等着跟南希说这一番话，没等南希回答，卢卡斯爵士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看着丈夫逐渐走远，餐桌上只留下卢卡斯夫人跟几个孩子。
不同于丈夫简单的同意，她总觉得需要了解南希自己是怎么想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南希她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感觉在对方从肯特郡回来之后格外明显。
以前家中她会认为自己的两个小女儿性格过于活泼，都是个还没有定性的小孩子，现在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在南希的终身大事面前，她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南希，今天阳光灿烂，还挺适合出去走走，你跟我一起吧。”
夏日的植物都长的郁郁葱葱了，被遮挡住的烈阳透过树叶洒下一个个不规则的光斑。
在枝叶搭就的小道下，卢卡斯夫人跟南希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提前说话。
经过一夜的考量，南希也不再遮掩。
“我并不讨厌弗朗克治安官，他是个沉稳正直的人。”
南希的话让卢卡斯夫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转身。
“但结婚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并不是对方有多么优秀就可以。”她眼中满是对孩子的喜爱，这句话让南希下面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
这不是一个每天期盼着富有绅士的妇人会说的话，南希一直以为卢卡斯夫人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跟对方比起来，自己这种犹豫不决的心态可能更令人费解吧。
“你是我最宠爱的小女儿，南希，我不希望只是因为对方是一位值得托付的绅士而让你做出选择，更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将手放在南希的肩膀上，抚上南希光洁的脸颊，柔软的肌肤让她心中柔软成一潭春水。
“当初夏洛特的选择让我很难受，她为现实妥协，都是因为我们没有给她足够多的嫁妆，若是她也跟班纳特家的孩子一样有两千英镑的嫁妆，说不定也不会嫁给柯林斯牧师。”她说着垂下眉眼，这还是第一次卢卡斯夫人说出自己对于夏洛特婚姻的看法。
柯林斯的缺点太多，但他也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优点，跟他结婚将会生活的很平稳，这对夏洛特来说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南希，你还有很多选择，不用因为家中的原因而妥协。”
微风拂过两人的肩膀，吹动着帽檐缓缓颤动着，南希将帽带系紧了些，垂下的目光让卢卡斯夫人看不清她正在想些什么。
看着沉默的女儿，卢卡斯夫人不再多说，她需要给对方一些时间来考虑清楚。
小道很快走到尽头，阴影之外的日光被分割成明显的两个部分，卢卡斯夫人正要将伞撑开的时候，南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出乎意料的对他有些好感，妈妈，您说……”她的耳垂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之前心跳的声音逐渐清晰，她竟然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对弗朗克心生情愫。
“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对弗朗克有好感，但你一直不说我也没办法，现在好了，你父亲也能安心的去拜访他了。”
卢卡斯夫人激动的拍了拍手，刚才的沉默一扫而空，她现在满心欢喜想要回去跟丈夫说这个好消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就在南希以为父亲的拜访会等很长时间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父亲已经跟弗朗克约好在伦敦碰面。
卢卡斯爵士在一天早上看完报纸后宣布：“这不是正好你们的迈克尔叔叔开店了吗？我们之前说的要去伦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你们不是一直想去伦敦玩吗？这次我们一起去，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
就在昨天，来自伦敦的信件被送到了他手中，这是他的弟弟寄的，上次的信简单的说了说，这次的才是确定了时间。
卢卡斯夫人附和道： “你们父亲说的没错，我们今天将东西都收拾一下，或许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特别是安娜、玛丽亚还有南希，你们可要将裙子好好准备一下，去到伦敦之后可是有好几场舞会。”
南希面露苦涩，她实在不喜欢舞会，毕竟有一个时刻督促自己的母亲，想要摸鱼那是难上加难。
不同于南希的慢慢吞吞，得了消息的玛丽亚早就按耐不住激动，如果不是早餐没还吃完，她说不定早就朝着房间飞奔而去。
南希的消极怠工被卢卡斯夫人看在眼里，刚想开口，就想到对方的确不喜欢舞会，想了想，还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辆马车要摇摇晃晃的走进伦敦，区别于乡村的闲适安逸，刚一进来，各种交织着的声音就彰显着伦敦的繁华。
跟着小道弯弯绕绕的去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南希坐在马车上，心里有话却是说不出口，这根本就是警察厅旁边啊！
停在一家两层的建筑前，人满为患的一楼就是他们的目的地，这是迈克尔叔叔新开的布料商店。
一个转角的距离，甚至连门口的台阶个数都能数清楚，南希真没想到有这样的缘分。
“哎？妈妈，你看那边，不就是弗朗克治安官工作的地方吗？竟然这么近！”
玛丽亚真不愧是目前卢卡斯家中最活泼的女孩，在南希注意到之后她也很快发现，并且立马告诉了其他人。
卢卡斯爵士从马车上下来，摘下礼帽，对于这件事他也很是惊讶。
“那可真巧，看来用不着走多远就能见到弗朗克治安官了。”
几乎都不用言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到了弗朗克，根据他们的想法，南希跟对方的婚事已然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