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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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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站在台阶上看着伊丽莎白在不远处挥手让马车过来，两人来的时候让马夫在一旁守着马车，原本还以为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弗朗克治安官只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两人离开了。
跟上一次的夜晚不同，就是在警察厅的门口，都有不少商贩摆着摊，各种蔬菜，水果就放在路边，等着看上的人过去询问价格。
可能是警察厅的位置靠近国会的原因，这里也算得上是整个伦敦的中心地带。
等马车逐渐从远处缓缓靠近，南希正打算走下阶梯的时候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是位勇敢、有主见的女士，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失去这个特质。”
弗朗克治安官的声音意外的出现在南希耳畔，让她差点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一步。
南希仰起头看向正直视前方的弗朗克，他的目光淡淡的，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瞬后便不再说话。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描述自己，还是一个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
自己帮助他们找到波特并不是因为为人正义还是怎样，只是单纯的认为波特这个麻烦的人物来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中，他可能在某些时候对大家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谢谢？”南希下意识的回答。
不过这两个字刚说出口就有一种奇怪的窘迫感，好像是说出了特别让人羞耻的话一样。
不过仔细想来，弗朗克也能算作是夸奖自己，说谢谢也没什么奇怪的。
几天后，就在南希在客厅里跟着夏洛特学习编织蕾丝的时候，伊丽莎白气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
她的脾气一向很好，对着有些调皮的玛丽亚也时不时跟着一起玩闹，这让南希下意识地忽视了对方也是一个有着自己脾气的女士，她并不是天生就跟其他人可以聊得来。
“遇见了一个令人讨厌的人！”她猛地喝了一口水，将杯子用力的按在桌上，未喝完的水就在杯中晃荡着。
夏洛特担忧地站起身，她了解自己的朋友，如果不是遇见了让她不能接受的事，伊丽莎白是不会这样生气的。
“是怎么了吗？方才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原本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伊丽莎白少有的独自一人出去罗辛斯花园里散步。
那是一个非常适合休息的地方，看着茂盛生长的植物可以让人沉浸其中，让繁忙的人都可以悠闲地享受。
但就是这样的好心情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破坏了！
伊丽莎白生着闷气，她的眉头紧锁，有些不敢相信的说：“是达西先生，他也来到了肯特郡，我早先竟没想到他是凯瑟琳夫人的侄子，他也是会来拜访凯瑟琳夫人的。”
好吧，这的确是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几人已经来到了肯特郡这样长的时间，就算知道达西先生与凯瑟琳夫人的关系，也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南希跟夏洛特对视一眼，两人都表露出了无奈。
不同于南希对达西先生的陌生，夏洛特是见过达西先生的。
不过在那场舞会上，达西先生可是全程都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就算别人邀请他跳舞也都被他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就算有着不菲的财富，也同样是一个高傲的人。
“她是来看望凯瑟琳夫人？”
“是的，跟他的表弟菲茨威廉上校一起。”
夏洛特：“看来你们又是聊出矛盾了？”
伊丽莎白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没出现矛盾，夏洛特你应该知道，他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好像我们这些乡村的女士每个人都看上了他的金钱一样。”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这种态度不论是他说话还是做事都让人讨厌。”
“这是他的习惯，利兹，他继承了一座巨大的庄园，每年都至少有一万英镑的收入，这让他可以轻易娶到一位贵族小姐。”
夏洛特倒没有伊丽莎白这样抵触，她见识过不少因为自己的出身而看不起别人的人，他们有些都要比达西先生还要让人讨厌。
所以对待达西先生时，夏洛特并没有多大的抵触情绪。
“他们说不定过几天就离开了，我们也不会经常见到他。”
“但愿如此吧！”
*
可是还没过到一个小时，伊丽莎白口中的讨厌之人就来到了院子门口。
“达西先生！”柯林斯惊讶的说，
话语间他连忙小跑着上前，在女仆开门之前就到了院子门口。
“我今天总感觉有好事发生，要不是凯瑟琳夫人的赞扬要不就是您来这里，总有一样是要实现的，正巧我刚从凯瑟琳夫人那里回来，竟然没有遇见你们。”他露出谄媚的笑容，恭敬的迎着两人进去。
菲茨威廉上校面露奇怪的笑容，之前达西说的话他还有些不信的，竟没想到一个牧师会跟一个仆人一样对人逢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不过看着柯林斯牧师将自己自然的忽视，他也不生气，毕竟达西才是跟凯瑟琳夫人有亲缘关系，自己只不过是跟着一起过来拜访的。
就在柯林斯不间断的话语下房子里面的人终于发现了有人来了。
玛丽亚首先出去，隔着窗户看着正在走进来的几人。
“是达西先生！”她不敢置信的开口，随后想到了什么，目光自然的落在伊丽莎白身上，谁叫刚才她们正讨论着对方呢。
伊丽莎白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未放下手中的书本，目光没有跟玛丽亚一样去看外面的几人。
“来就来吧，反正柯林斯会招待的。”
明显的抵触态度，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客人而有所改善。
伊丽莎白可以，但夏洛特不行，身为柯林斯的妻子，她必须出门招待对方。
客厅里，相较于性格和善的菲茨威廉上校，达西似乎心有所思，好几次柯林斯与他搭话都用着简短的几个字或者点头摇头示意，一点都没有与柯林斯交谈的意愿。
“我听说您妻子的家人这段时间也来到了肯特郡对吗？虽然赫特福郡与肯特郡相隔并不远，但坐在马车上一路劳累，几位女士怕是会感觉不适应。”
菲茨威廉上校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他实在疲于应对柯林斯牧师关于工作的各种询问。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转移到凯瑟琳夫人或者他自己的牧师工作上。
“是的，她们来了有段时间，旅途的劳累也早就结束了，不过前几天我们还抓到了一个犯人，你可能不知道，那可真是一件凶险的事情啊。”柯林斯牧师很高兴有人能跟自己聊得来，在达西身上碰壁之后，他很快转移聊天的目标。
说着他还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不愿意回想那个令人害怕的事情。
“犯人？”
柯林斯有些得意地回答：“没错，一个杀人犯，就在前几天被抓走了。”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当时的窘态，只见到了开头，后面的事他也是听着夏洛特说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精神一阵恍惚，不过夏洛特就坐在床边，妻子对自己的关心让柯林斯对其更加看重。
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因为卢卡斯爵士是当地有名的绅士而尊重夏洛特的话，那现在他看着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妻子，终究还是上了心，付出了些许真心。
想当初自己并不是因为夏洛特有多漂亮，或者有多少嫁妆才跟对方求婚，这些东西他并不在意，但自己以后是会继承朗博恩庄园的，这点嫁妆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夏洛特虽然没有多少嫁妆，但她将自己放在了第一位，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菲茨威廉上校跟达西对视一眼，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句。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抓住？犯了什么罪？”
可能是达西脑补了什么东西，他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视线在那扇关上的门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那里是通向伊丽莎白所在房间的门，不过对方并不想出来跟达西见面。
“那是一个杀人犯，听说在伦敦都杀死了好几位女士，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柯林斯牧师痛斥道。
波特他欺骗了自己，如果自己早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住进来，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听说波特在那天晚上竟然打算害死自己，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被斩首或者被架在火刑架上烧死！
“是伦敦那个连环杀人案？我听说过，似乎审判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菲茨威廉上校在伦敦的时候听人说过这件事，他有朋友就在警察局里做事，这个案件让他们烦恼了好长时间。
“没错，他是我的大学同学，还是一位贵族后裔，却做出这种事，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肯定不会让他住进来！”
“柯林斯！”
夏洛特看着达西两人愈发严肃的神情，突然将柯林斯的话打断，朝着疑惑的柯林斯摇了摇头。
对方今天只是来拜访的，几人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什么话都说的地步，有些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对他们说了。
“我们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也没有去拜访凯瑟琳夫人，也不知道夫人近况如何。”
“一切都不错…..”达西的回答还是一样简单，不过他说着，目光却一直没有落在夏洛特身上，而是似乎有什么心事。
“利兹今天在教南希制作缎面蕾丝，利兹的手艺很好，南希也能从她身上学到不少，这可让我省了不少心思。”
“她们过段时间就要回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来，肯特郡跟赫特福郡一样风景秀丽，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达西迟疑了一瞬：“是吗？”
“接下来朗博恩还有不少舞会，班纳特夫人肯定会催利兹回去的。”
夏洛特凭借自己的直觉认为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达西先生似乎对利兹有一些出乎意料的好感。
他不善言辞，有时候甚至在不自觉的时候流露出轻视的眼神，让人看着不舒服，但总的来说不像是一个坏人，更像是不知道如何说话，如何去讨女士的喜欢。
之前听利兹说过她对威克汉先生有些许好感，但对方显然事情做的不太地道。
身为利兹的好友，夏洛特很希望利兹可以找到一个如何她自己心意的对象，而不是跟自己一样为了现实而妥协。
自己跟利兹虽然价值观有些出入，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友谊。
达西与菲茨威廉上校只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一直到两人离开，伊丽莎白都没出现。
她还在生气之前达西的话，什么叫做自己的家人行为粗鄙，这可是自己的家人啊，如果达西不会说话那就别说了，自己一个字都不想听。
第二天夏洛特跟柯林斯打算出门，专门询问了几人，伊丽莎白对此没什么兴趣，直接回绝了。
南希坐上马车，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房子。
“我们可以买一些饰品吗？之前的缎带有些旧了，我想换一个新的。”玛丽亚凑近到夏洛特耳边，用柯林斯听不见的声音小声的说。
她可不想跟柯林斯姐夫说，对方肯定会拒绝的，他最吝啬了，这几天就连做饭的香料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女仆节省。
当是这样一来食物不就没有味道了吗？根本就不好吃！
时新的缎带款式会有些贵，但一条过时了的却不昂贵，只要几先令就可以买到。
“可以，不过我们需要先去拜访柯林斯的同僚，在结束之后我再带着你去买。”夏洛特很轻易就同意了，一条缎带而已，买给妹妹也没什么。
她说着，目光转向没有说话的南希：“南希，你要吗？我也跟你买一条，你现在用的还是半年之前买的，也该换一条新的了。”
在这个时期女士的打扮大多用一条彩色的较窄发带系着盘在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除非是烈阳天气才会用一顶帽子遮挡住过于灿烂的阳光。
南希摸了摸自己额前垂落的卷发，她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用的是多旧的发饰，就算是披散着头发也都无所谓。
“其实我也想说的，没想到被玛丽亚姐姐抢先了，不过我没攒多少零花钱，这次肯定要让夏洛特姐姐破费了。”
原主并不是没多少零花钱，而是一点都没有攒。
卢卡斯夫人有时候心疼小女儿就会给一些，但也不多，都是几便士或者几先令，英镑是少的可怜。
但原主根本就不是一个节省的女孩，只要攒到可以购买饰品的钱，她都会托人买回来。
“这没什么，就当作给你们的礼物吧，你们这次过来也没带你们去镇上，我还怕你们觉得太无聊呢。”夏洛特佯装生气，拍了拍南希的手。
对于南希，她真的觉得变化特别大，跟玛丽亚一比较，倒像玛丽亚是最小的孩子了。
“我是你们的姐姐，给你们买礼物天经地义，就是你们姐夫也不会说什么的。”
柯林斯的同僚实际也是他的同学，是在神学院认识的，不过两人被分到了不同的地区当牧师。
柯林斯的运气好，认识了凯瑟琳夫人，这才可以分到一个富碩的地区，但对方就没这样好的运气了，家中无人打点，最后也只是在肯特郡最边缘的地方。
不过这人是柯林斯少有的朋友，在平常生活中经常说起对方。
夏洛特等人停在了一处房屋前，不大的院子被栅栏隔起来，里面种着不少蔬菜，看上去极富生活气息。
她在柯林斯之后走下马车，停在一边等着南希两人下来。
“等会儿你们不要说话，就跟在我后面，你们姐夫不会停留太久，只是稍稍说会儿话就离开了。”
夏洛特很了解柯林斯的脾性，知道他并不会放特别多时间在这个原本友好地朋友身上，毕竟现在对方对他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助力。
几人很快就离开了，玛丽亚也从拘束变得活跃起来。
“粉色的好看，上次我看见莉迪亚也买了一条，她戴起来特别好看。”她手舞足蹈的在前面跳来跳去，飘扬的裙摆形成好看的弧度。
肯特郡的小镇人不少，它靠近伦敦，很多新发生的事物都会借助地理优势先传播到这里。
所以看着各类商贩你来我往，这种叫卖声充斥着耳朵时，南希也少有的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的热闹。
这与科技的发展无关，仅仅凭借着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能看到社会中繁华的人物景象。
“莉迪亚算是最娇俏的孩子了，班纳特夫人也最喜爱她，不过我倒认为你可以跟玛丽学学，她喜爱文学，这样可以让人看起来更有智慧。”
夏洛特对于班纳特家的这个小妹妹并不熟悉，两人的年岁相差太大，就像简跟南希一样，两人也仅仅是点头之交。
“我才不要呢，玛丽太古板了，什么事情都要卖弄一下她的学识，不过有时候总是闹出笑话，也就是班纳特夫人才觉得玛丽是个才女了吧。”玛丽亚立即反驳道。
她跟莉迪亚关系最好，性格也最像，都不喜欢被拘束在家里，抱着那么厚的书怎么能快乐呢？
夏洛特顿时无言，她已经劝过玛丽亚跟南希很多次，但基本没什么效果，现在南希看着人沉稳了，但玛丽亚却丝毫未变，这让夏洛特顿时忧心起来。
“但我们都需要知道如何看账本，这是嫁人后都要做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学的…...”
几人朝着镇上最大的服装店走去，他们家不仅有成衣，也有布料售卖，并且在进门的地方，还用好看的柜子摆上了一些女孩喜欢的绢花跟缎带蕾丝，还有昂贵的小珍珠发卡。
南希的视线从店里的环境到装饰，再落在面前的饰品上。
款式很简单，也大多都是未成年的女孩喜欢的样式，所以玛丽亚一进来眼睛都没有一刻移开。
“好多种样式啊，真想全部买回去……”她眼睛目不暇接的转着，陷入了选择的纠结之中。
南希正看着呢，发现自己的袖口被人扯了扯，一转头就看到玛丽亚喜悦的模样。
“要不这样吧，南希你要这个，我拿这个，这样我们两个都可以买回去了，要是我想要戴你的时候你就借给我好不好。”
她说着将左手的一个珍珠发卡递给南希，这显然是她选择的款式。
“可以啊，我觉得都很好看，姐姐你选择就好。”南希只扫了一眼就答应了。
没其他的原因，发卡挺好看的，圆润的珍珠就镶嵌在两圈蕾丝之间，鲜亮的颜色看着有一种莫名的精致感。
等到夏洛特付款之后几人就离开了。
南希走在边上，不料没多久，就又看见了那两位治安官，遥遥望着，他们依旧穿着那身红色的服装，不过却意外的没有骑马。
南希的视线很快被弗朗克发现，他隔着人群看着正在马路边上的几人，想了想，还是拍了下查理的手臂。
朝着南希这边示意了一下，口中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很快，在南希的注视下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目光像是锁定了南希，旁边的人在他身前穿过都没有阻拦。
“咿？那不是弗朗克跟查理治安官吗？他们怎么在镇上？”
夏洛特也发现了两人，不过她也只是稍稍有些疑问，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查理还是一副笑脸盈盈，他的笑容不会让人讨厌，不管是谁都能看出他眼底的真诚。
“柯林斯夫人，还有玛丽亚小姐跟南希小姐也是来逛集市的吗？还真是凑巧啊，你说是吗？弗朗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