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兮归去》Lioe

7、chapter 7

　　次日上朝，丞相重提边境动乱之事，欲探南帝口风。

　　南帝沉默，再开口时却一反常态，要出兵平乱，打的一众大臣措手不及，将原本想好的缓和之法憋了回去，一时朝堂上落针可闻。

　　莫归独自上前跪伏在地，极力劝诫皇帝勿动干戈，引得老臣们心叹后生敬畏，便也纷纷附和。

　　要说这仗倒也不是打不得，只是皇帝私库里象征交好的物件刚丢失，敖国边境部落人马又只抢粮食未伤人分毫，此时出兵，难免落人口实。

　　皇帝见匍匐了一地的大臣，虽有怒意，也只得暂时作罢，下朝时看了一眼莫归。

　　莫归还走远，便被南帝身边太监总管拦下，前往宣政殿

　　宣政殿内

　　“陛下万安。”莫归撩动衣摆，拜跪伏在地

　　“莫卿可知朕为何叫你前来。”南帝端坐龙椅之上，面上丝毫不见下朝时的怒气

　　“微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莫卿可知血玉腾龙”

　　“敖国敬献之宝，以示俩国交好”

　　“可它现在丢了。”明耀之左手摩擦着龙椅扶手前端雕刻的龙头，微眯的眼里燃起一丝愠色

　　“陛下可是觉得与敖国有关？”

　　“朕相信你的能力，此事不要声张，莫卿可会让朕失望？”明曜之盯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莫归。

　　“定不负陛下所托”

　　“嗯，太女那边如何。”

　　“一如往常”

　　“记住你允诺朕的。”明耀之起身，不再看莫归，向殿外走去。

　　“恭送陛下”

　　为了给雍王铺路，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忌惮吗？既使她从来小心慎行，那颗赤诚之心也让你害怕了吗？还是说，你也会怕你这女儿会如你一般？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来助你一臂。

　　等听到殿外，太监说着摆驾水凝宫，莫归才从地上起来，弯腰掸了掸衣摆，朝殿外走去。

　　回宫的路上，莫归想起了南帝生辰宴次日，她与南帝的对话。

　　“陛下万安。”莫归双掌贴地跪在地上，头抵着手背

　　“莫归，亏朕以为你是聪明人！”

　　莫归似是没听到一般，不语

　　“回话！”南帝被他这样子气到，将太监刚上的茶碗，摔在莫归手边，滚烫的茶水连带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

　　“臣只忠明君。”

　　“你认为五子德不配位？”

　　“雍王一日非储君，臣便只会忠于陛下。”

　　看着地上之人对自己的忠心，明曜之的怒气渐消。起身来到莫归身边，将莫归拉起，示意太监将地上收拾了。“莫卿，先起来吧。刚才是朕一时护子心切，妄爱卿莫要往心里去。赐座。”

　　“谢陛下。”莫归站起身来，在南帝的示意下坐下。

　　“太女你也应知晓，身为女子，又怯懦之余毫无主见，怎放心将这天下交于她。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也很是心忧。”说着，南帝抬手俩指尖搂着眉间，看上去很是忧愁。

　　“若陛下信任臣，臣会想办法平衡雍王与太女之间势力，合适时让太女自请卸下皇储之位。”

　　“爱卿可是认真？”明曜之抬眼。他其实也很担心过于优待雍王，致使朝中势力失衡，太女虽无能却尚能把控，一方独大确会对自己的皇位不利。

　　“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臣也不能断言。”

　　“爱卿果真聪慧，不愧是和尘住持爱徒。一如当年和尘住持之于清辉帝。”明曜之俨然很是满意。“至于此事，便劳爱卿费心了。爱卿既愿入朝助朕，合该给予其职，爱卿可有想法？尚书令如何？”

　　“即不能让雍王占据优势，臣自然会归于太女一边。且臣初入朝堂便予如此重要的职位，怕是会引来非议。不妨将臣派往大理寺，既能帮陛下查明一些事，如顺利又便于晋升。”莫归想了想，慎重的回道。

　　“甚好，那便如爱卿所言。你我君臣一心，天下定会长治久安。”明曜之拍了拍莫归的肩，甚是高兴。

　　“长治久安是陛下的功劳，臣不敢居功。”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爱卿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德善，带莫大人下去验伤。”

　　“诺。”

　　“微臣告退。”

　　“莫大人跟奴家走吧。”德善对着莫归和善的笑道。便也向南帝告退，领着莫归出去。

　　明曜之看着莫归离去的背影，眼下划过一丝忌惮，但很快便消散。早在此人来朝之前，他便派人前往同光寺查探过，和尘和尚确实有早些年收养过一男童，带回寺中修行，那男童左眼斜下方有颗泪痣，寺中其他和尚也能证实。且修道之人心如明镜耿直过人，刚才也确实符合其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