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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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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橙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孩子商量，他五弟沈军是当仁不让，作为长辈抢到了第一个。
“成子，煎一个就行了，一个鸡蛋一毛钱呢，哪能一下吃这些个。”
李翠花觉得她管不动沈成了。可是也不能这么浪费东西吧，倒是大嫂二嫂若有所思，老三家过的这么好，又这么喜欢孩子，她家的孩子要是能养在老三家就好了，这个想法一出，两个人的心就咯噔一下。
沈橙的动作不停，也没反驳他娘的话，“来，妹妹也吃一个，还是姑娘懂事。”
沈英赶紧往后躲，“三哥我不吃，你给三嫂吃吧。”
沈橙笑着把鸡蛋放进沈英碗里，小姑娘脸皮太薄了点。
“下一个给你嫂子，你吃你的。”
顾晨并不觉得这么油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碗里的东西像是稠稠的小米粥加白菜，看着就没胃口，不过吃了一口还可以，软乎乎的，就是没什么味道。
“放个鸡蛋很好吃的，你看他们几个，不好吃我替你吃。”
有了沈橙的保证，他才咬了一口，煎鸡蛋还能这么香，看顾晨吃得开心，他就把勺子放下去了，一大家子他可伺候不过来。
沈橙年假共6天，刚好从28开始放，年初五上班，刚好换个地方和顾晨去玩。
“行了，过年的东西买全了，下午你们都出去逛逛，我给你爹在家里看门。”
即使如此，午饭吃完沈橙也没出的了门，他要打包行李，最后看家的变成了顾晨和他。
“我把床单被罩拆下来，这床被褥就带回家睡好不好？”
顾晨点了点头，到时候他把被褥都垫在炕上，他可不想闻着臭味入睡。
“宝贝，还有什么要带的？外面雪还没化，咱们得走回去，你穿那双皮靴吧，雪打不透。”
顾晨觉得自己太依赖沈橙了，每时每刻都想和沈橙贴在一起，越来越忍不住。
看顾晨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沈橙忍不住一把过了过来，反复亲吻顾晨的脸颊，他没想到顾总还有这么粘人的一面，和他小时候养的那只猫太像了。
小猫不知道什么血统，黑白花纹的，一双眼睛又缘又亮，沈橙最喜欢的就是它的眼睛，美的让人窒息，同样都吸引他，就是猫远没有顾总粘人。
“宝贝，闭上眼睛。”
土路结冰滑溜溜的，一家人推的东西还多，大冷天的，生生累出了一身汗，沈家四兄弟两两轮流在前面拉车，倒是比一般人家轻松点，沈橙还看到了几个女人双儿推车，男人在边上走的一家子，路过的所有人都投去了鄙视的目光，显然男人脸皮够厚，一点也不在乎。
到家的时候沈橙看了看表，16:34分，差不多走了俩小时，不过好歹是到家了，这时候人多的另一个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沈橙不用操持晚饭，他要去收拾俩人的小屋。
屋子是新盖的，院子最西边的一间，旁边一间是给沈军准备的，目前也是他在住。
新屋还是第一次住，屋里光秃秃的，炕上只有一张大炕席，炕灶上锅都没有。
沈橙先把炕沿儿擦干净，公社给批的水泥就用来抹炕沿儿了，上下炕不脏衣服还耐磨，炕席也擦了一遍，又用干布擦干，再把炕被铺上。
“沈橙，被子也铺下面，铺软点。”
沈橙叹了口气，只能宠着呗，有条件要宠，没有条件克服条件也要宠。
两人现在占地少，被子上面铺的床单，总比炕单好洗，被子也拿了一床单人大棉被，说不准一会儿家里就会来人，沈橙看窗户上的纸还好好的，就找他娘要了点白面弄成浆糊，把白纸粘在了炕头和炕脚下。
沈橙又仔细看了看灶，明显有烧过的痕迹，应该是他娘提前烧过，他带了个烧水壶，从瓮里舀满水，又拿了柴火来烧炕，还别说，这土坯房还挺暖和，就是矮了点。
北方的习俗都是把好东西留到大年三十吃，初一早上吃饺子，当然，如果有条件，可以一直吃到十五，现在老沈家是没什么条件。
李翠花的猪在25的时候就杀了，一半交工，还剩60斤肉，砖厂过年一家分了43元钱，家家户户都找她来买猪肉，50斤肉卖了40元钱，可把她高兴坏了，一高兴就给娘家割了二斤，她娘家过的苦啊。
“娘，咱家不是刚杀了猪吗？做饭的时候放点肉呗。”
沈橙这话一出，全家都沉默了一下，李翠花看一大家子不说话，“啪”一下放下了碗。
“吃吃吃，我养猪是卖钱的，可不是让你们胡吃的。”
顾晨默默的远离战场，沈橙可真有出息，又戳破他娘给娘家东西这一事实。
沈橙有点囧，他两个舅舅家也没到特别惨的地步，人八分二的原则分粮，家家一样穷吧。
饭还没吃呢，就有人来了，是他二婶。
“成子和他媳妇顾晨在家呢，你二叔让我喊你去家里吃饭呢，大哥大嫂也一起来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沈橙罕见的看到他娘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李翠花走了两步和王二妞挨得更近。
“他二婶，沈成一个晚辈怎么能劳驾你来请，你看我都做好饭了，一起在我家吃得了，省得跑来跑去。”
王二妞脸色不变，依旧笑意盈盈的。
“大嫂，沈成一年也不怎么回来，今年大家伙能过个好年，多亏沈橙夫妻俩，鸡我都炖好了，大哥走，去我家喝两杯去。”
说着就去拽沈橙，沈橙是晚辈，又是亲侄子，拽他最合适，沈橙没想到他二婶劲这么大，一下被拽出去两步，出都出去了，只好去做客。
到了沈老二家里，确实准备的很丰盛，土豆炖鸡块、猪肉炖粉条、豆腐海带白菜大杂烩，还有个炒鸡蛋，这是拿出了年夜饭的架势吧。
“二叔，你这也太客气了，整这么一大桌。”
沈老二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他可是看在顾晨的面子上请客，沈橙有出息那也是晚辈，轮不到他主动请。
“坐下吧你，我还不是看在你媳妇的面子上，今年可多亏了顾晨，咱村才能过个好年。”
一般人家请客，女人孩子不上桌，也不光是歧视女性的原因，桌子就那么大，菜就那么多，是不够坐也不够吃。
不过也有的女人上桌，家里当家的女人很能干，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能抽烟能喝酒，不上桌也被喊出来上桌。
沈老二家两个儿子三个闺女，大儿子和大闺女都结婚了，二女儿也定了亲，剩下俩比较小，上桌的就沈大发、沈强、沈老头和沈橙夫妻俩，地方还够就叫上了二婶。
“二婶，快来坐吧，你不坐我都不好意思下筷子。”
原身沈橙记忆里这个二婶可真是个老好人，特别怜惜孩子们，哪家小孩儿来了都能吃点东西。
“来了来了，刚出锅的馒头，都尝尝。”
馒头热腾腾的冒着气，二婶刚一坐下就给沈橙夹了个。
“来，别说二婶不疼你。”
“哈哈哈哈，我可没说过。”
说着就掰了一口放嘴里，馒头发黄，应该是加了玉米面，吃起来很有嚼劲，沈橙一边吃一边点头。
沈二叔拿出准备好的白酒，给桌上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来，咱们先干一个，这一年大家都不容易啊。”
说完就干了，幸好酒杯不透明，沈橙悄咪咪养鱼别人也不知道，沈老二有太多话想说，放下酒杯就立马把酒续上。
“幸好有顾晨啊，年轻人想法多，这砖厂就这么建起来了，公社开会说了，开会表扬咱们村，明年有希望批一台拖拉机，种子化肥更不用说了，优先提供，我骄傲啊。”
说着又干了一杯，桌上其他人也很开心，化肥就意味着收成，拖拉机都是轮流用的，单村有一辆拖拉机，以后交公粮也不用全村背几十里地，好处多到不敢想。
“是啊，王家那个双儿去了卫生院，打了一针就退烧了，以前手里没个钱，谁敢去卫生院。”
二婶想到以前发烧烧傻的二愣子，甚至还有发烧油的小孩子，连忙拿出帕子抹泪，沈橙也有点吃不下去了。
“二叔，这不是都好起来了，明年只会更好，不是说砖厂还要扩建？”
沈二叔想到扩建砖厂，脸上就抑制不住的笑，五个砖窑，过年每家至少分300块钱，以后他们小山村再也没有欠队里钱的人家，人人都能过个好年。
“是啊，砖厂一年的收入可不少，想到明年家家户户都能吃饱饭，我就开心啊，来，再喝一个。”
顾晨也算过，扩建后砖厂每月分红六千多，不过对于村里来说，远远没有达到富余的地步，要有余钱才行。
看着碗里满满的菜，瞪了沈橙一眼，沈老头看了看儿子儿媳妇，简直没眼看啊，吃个饭都不老实。
“二叔，除了砖厂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每个月的分红都在村里账上，就没想着用这笔钱做点什么？”
沈老二夹菜的手伸了回去，他倒是真没想过，砖厂还是顾晨给他掰开了揉碎讲，最后才敢干。
“除了种地我们还能干点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