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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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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行的快,也心急,更何况还带上了尊强力大神,没两天就到了原著正常的进度,重阳城。
意料之外且意料之中,门可罗雀的城口有人来迎。
带头的俊俏公子开口就是段不讨人心喜的话,语气高昂不可一世。
“怎么封磬派没人了派你这个臭女人出来。”
“小雀雀许久没见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会说话哈。”
“你一天天的胡叫!这个臭女人!你…你怎么受伤了。”他开始还在发火,却见她手臂被层层包裹,行动不大自然,撇了撇嘴,一句话在嘴里打了三个弯也只问出来了一句怎么受伤的。
“说来话长,司裕前辈人呢。”
闻阙视线几次在姜落的胳膊停顿,最后还是咂咂嘴正事要紧,便没再追问。
“司裕师叔她还想问问你们,明明你们先行怎么反而晚我们一天才到。
我们已经调查到几个可疑的人了,麻烦斛稚前辈移驾与司笠师叔好好商议此事。”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们路上也遇见些事情,可以先商量一番,免得再出变故。”斛稚摆摆手表示理解,闻阙让了半身给他们带路。
一行人去了扶摇派落脚的客栈,怀月早在到重阳城前就提前打罢招呼,他既不会出手帮忙,也不要银白外漏,让别人对他心怀希冀,所以不需要与别人介绍他,早早地就拿了个房间钥匙休息去了。
“师姐已然是受伤之躯,要不要也提前休息,免得伤上加伤,师父他若是知道肯定又是心痛难当了。”要上司裕的房前,瑾钥皱眉轻拉着姜落的衣袖,语气担忧劝诱。
“还是先交代完咱们遇见怯懦之鬼的事再说后面,如非必要,你叫我帮忙我也懒得添乱,安心安心。”
空气中的滞涩感有种毫无灵力流通的感觉,瑾钥有些微喘不过气。
他看着姜落与斛稚闻阙一言一句的到了那门口,姜落扭过头朝他招手,自上朝下的看着他,却毫无居高临下之感,尽是疼爱温柔,瑾钥快步追上她。
他们一行人进了房门,桌上的香升出缥缈的烟状。
斛稚与司裕浅浅问候过,司裕便招呼人围桌而坐,她表情严肃,一张美人面愁容满布。
张口与他们讲他们这两天调查的结果。
莫说他们来之前失踪和死去的人,就是到达以后的仅仅两天,一同进城的修仙者都少了几队,更别说一般老百姓了,城中一时人心惶惶,丧衣满街。
斛稚开口讲到他们见到的怯懦之鬼,司裕表情由哀思到气愤惊讶。
“真有这种怪物?
重阳城中的怪异感你们应该有所感觉,可能真如你们所说,怪物能与人貌无二。
怕的就是它藏在人群中,不能随意打草惊蛇。”
司裕一双柳眉轻瞥,美人见愁则是叫人失魂,她叹口气轻道。
“说天罚,民有何辜,只道是天最无情。”她语气轻柔婉转,沉痛无比。
“师父…”屠娇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向司裕。
“师叔……”闻阙看她愁容不散,张嘴想劝慰,却又不好说什么。
“天道无情人有情,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会在这里。”斛稚把桌上茶杯拿起轻轻吹了一口,便仰头一饮而尽。
姜落看着那温婉柔情的女人,知道司裕心中无限义气温柔,本来想打退堂鼓的姜落,看着在场的人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战力太少了,她可不能拖后腿啊。
“没错,司裕前辈,不必愁思满溢,我虽然人单力薄,但是大家一起的话,一定会能将恶鬼斩杀的。”
“可是师姐你的伤没问题吗……你刚刚同我说如非必要……”
姜落眉头紧皱,稍加思索。
原著靠着大师兄雎翡的死,传达出的,这里有一般修仙者难以对付的怪物的消息。
所以瑾钥打这个怪物时,是和甘心师父毕梦师伯还有扶摇派的窥天机前辈一起。
姜落到了后才发现是他和斛稚太天真了,大家还没有发现怪物有多么的危险,还未重视。
以他们这个队伍现在配置对比原著,差太多了。
如果是以原著的“姜落”,应该是能弥补一些他们的战力不足。
只是现在是她了,说差一些战斗力,不如说是危险非常,如果她再躲起来等待不知输赢的结局,恐怕是会害了大家。
“这一路我已经好了□□成,现在…我觉得是那个必要的时机。”
瑾钥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他喉结上下滚动,最后抿了抿嘴唇侧过头去,像是置气了。
司裕愁眉稍展,看向姜落受伤的手臂,随后温婉一笑。
“说得不错,姜落师侄都为了除魔险些废了胳膊,何不是义气?我身为前辈怎么能只顾哀叹自怜,大家精神抖擞起来吧。”司裕说罢将眼前的茶水轻捻起用手袖挡住,利落的一饮而尽。
姜落看向从那长相温婉,极尽女人魅力的司裕口中,说出义气与振奋人心的话却并不违和。
司裕就是个有情有义说到做到的飒爽女人,与她的性别或温婉的长相无关。
那人的手轻放在她的手臂,一股温柔坚定的热度隔着布料传来,司裕那张温婉的脸噙着笑意,让姜落心头发热,也笑着点了点头。
“等等等等,稍等……”闻阙看着司裕和姜落两人奇怪的视线交流,他把手插入两人之中,不停摇头。
“先不说娇娇师妹的事儿,现在还轮不上她。
既然已经知道怪物是这样不可理喻,司裕师叔还有受伤的姜落师姐不是应该先回自家山派,将我家师父或将甘心毕梦前辈请来再议吗?!
女人留在这种地方,只会碍事!你看她已经受伤,若不是阴差阳错有个治愈的能力,她的胳膊此时则是已经没了,这对修仙者是多致命的打击你们会不知道吗?”
四肢不健对于后天被断肢的人来说,要用到时发现不在的不便只是十之一二。
更多的是四肢协调性的不便。
更别提还会影响灵力的循环和发挥,姜落在同辈中一直是佼佼者,怕是少了身上的零件,一落千丈都是好的形容了。
他说得确实不错,却着实刺耳,屠娇娇则是一把将手中茶水放在桌上,小辣椒似的脾气火爆,带着她头上金扇似的步摇要抽她隔壁闻阙的脸。
“师兄总是这这那那的,说来说去不还是讨厌女人,觉得净是女人拖了后腿!
先不说我和师父是因为领了派中封魔的命令才来的。
你看看姜落师姐,她不是拖了后腿才受了伤,是她靠自己做引子才击败了怪物,你怎么能将姜落师姐的牺牲也往什么男人女人上靠?!
你少侮辱人了,再说怪物杀人的时候管你是男是女了吗?!”
闻阙看了眼激动的屠娇娇与一脸吃惊眼珠乱动不知道说什么的姜落?
垂看了眼她的胳膊后,他闷了一会,看着桌子中那香炉飞散的烟,猛吐出一口气,低头只说了一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这臭男人——!”
“娇娇师妹,不要着急,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姜落站起身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屠娇娇,伸手轻抚屠娇娇那乱扇人耳光的金扇步摇。
看着闷气不出有话难说的闻阙,姜落笑着摇了摇头。
“闻阙师弟总是词不达意啊。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
遇见怯懦之鬼后我与斛稚师叔就叫师弟师妹们回山了,不知我家师父师伯能否赶得及。
只是我们等得及,城中的普通百姓等不及,所以我们也得做些什么才行。”
“我知道,你若是叫我坐以待毙,我也是不愿的,我只是怕……”
姜落一副早就心领神会的看透傲娇的模样,摸了摸闻阙的脑袋。
“我知道我知道,怕人受伤嘛——说不出口也没事。”闻阙难得被拍脑袋没有反抗,兴许是被屠娇娇的步摇给抽老实了,司裕莞尔一笑,指尖轻点屠娇娇。
“说一下现在的情况给你斛稚前辈与师姐师弟们听。”
“我去打听罢,有几个可疑。”屠娇娇拿起桌上金扇,唰得一下展开给自己扇了扇风,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向窗户,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第一个是米铺的曾老板,听人说以前他最是爱施粥赠米,自从媳妇孩子回娘家不回来后,就再没做过,还克扣工人,卖米也缺斤少两。”
她将扇子再折起,用那金秀扇骨指向另一边。
“第二个是城主的小少爷王公子,平日仁爱待民,替着城主管辖时,城中无延边乞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城主丧后,他亲自管辖却反其道行之,不听人劝暴虐无道。”她一边摇头一边指向最靠近的花楼,她倚靠在窗框,低着头向下看。
“还有醉仙楼的花魁琉芙,虽是靠卖色为生,却颇有节气,腹有诗书,不让人随意在身上花销,听最近好不容易说攒够了赎身的银两后却没走,是一夜万金仍不满足。”说的全是最近没有发生什么大变故却性情大变的人。
“我们要分开查看吗?”
“我觉得不行,若是在这里藏匿的还是那样丧心病狂的怪物,我觉得分开反而更加危险,太容易被怪物逐个击破了。”瑾钥看向姜落,举手发言,司裕赞赏之意溢于言表,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我们一行人总是同时行动太过惹眼了些。”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城主府上,就在今夜无人时去。”姜落想着原著,开口直接说道。
“为何”所有人看着她问她为什么。等她给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
姜落一口气吸吸吐吐。
“因为,因为直觉……”总不能说因为原著这么写吧!
……
“我认为这个怪物影响了这三个人。
他们平时生活的地方除了城主公子。
老板与花魁都是固定的,城主公子却有绕着全城的轨迹。
哪怕是这种怪物,也不可能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就能让不同地方的人一天消失数十的。”
姜落这个口齿不伶俐的人眼看着斛稚信口拈来,现编了这么一大段,忍不住给这位牛人竖起拇指。
你是真踏马能编啊。
司裕指尖轻抚柳眉,有股端庄柔软的美意点了点头。
“那就今晚午夜动手,倘若他真的是怪物,首先要想办法将这怪物逼到无人之地,不能伤及无辜。”
“城主府朝南坐北,北侧胡同打破围墙便是枫树林。”屠娇娇指向远处的某一点。
他们商量好后大家回房稍作准备,准备夜半无人就要动手。
万籁俱寂时,月上柳梢头。
“嘭!”墙壁被撞破坍塌,滚滚烟尘伏起。
计划实施算是有条不紊,那怪物也比想象之中强力不少。
透明的液体从城主公子中的人皮中脱出,与此同时天空中飞出两道透明柱体,飞回那透明形状中。
融合后就显出个公子模样,它长相狂放,眉眼高挑精致,神采奕奕,嘴唇一抹自信飞扬的笑容。
“你将少城主如何了?”瑾钥看着那张干萎肉皮,呼吸一滞。
“已经死了,你看不出吗?”它宛如丢掉一个破麻袋,将那干瘪看不出形状的肉皮随意一扔。
“你!”瑾钥手紧握玉尘剑,眉头霎时紧皱,厌恶感油然而生。
闻阙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仿佛过敏般的厌恶,从他喉咙要往外溢出,他唤出本命法宝,一口大钟从天而降,却轻飘飘的从那怪物身侧滑倒。
闻阙一惊却不服输,一把把符咒泛着火焰往怪物身上砸,却都在近怪物身前消散无痕了,怪异的很。
“等等……”姜落扭头要去抓闻阙的胳膊,想阻止他的贸然行动,谁知道闻阙那精绝顶尖的符咒已经乘着他将他送远。
“近身者,死。”那怪物神采奕奕的自信笑容看着闻阙靠近而逐渐放大,怪物手指转动手心仿佛凝聚了什么东西。
直到闻阙动作慢下,怪物张嘴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啊?因为你根本不听我说的话,所以你现在要死了。”
闻阙刚张嘴,感到一股东西顺着每个毛孔往身体钻,灵魂深处传来的窒息感,喉咙都被异物感堵塞,让他寸步难移。
姜落知道怪物这一招,虽然没想到闻阙动作这么快,却还是在彻底赶不及之前勉强将镜姬分散,把他包裹住。
镜姬移回,将闻阙送到到他们身边后,姜落一伸手,镜姬碎片飞散,闻阙从中掉落。
围绕着闻阙的就是水,与空气相似的水。
既不会把人照映的扭曲,也没有个形状。
仿佛是个千变万化的透明武器,那水在镜姬解开后,附着在镜片上的水跟着返回姜落手中,将她打了措手不及,手心手背像是被无形利刃划伤,瞬间皮开肉绽。
司裕长枪一挑接住闻阙,那把长枪就在她手心转动,甩开沾住闻阙紧随而来的水汽,抵挡过后她转过身举起手。
“啪!”
那双纤纤玉手毫不留情就给了闻阙一个耳光,那温婉严肃的女人此时正气凌凌气愤非常。
“这是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不光关乎你我或者在场的人,还有多少无辜百姓,还有正在路上没有赶来,对这无情魔物毫不知情的同派弟子。
你给我清醒一点,这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可以逞能来的。
身为男人的担当不是靠目空无人得来的,听懂了吗!”
那巴掌响亮极了,让因为救闻阙而受伤的姜落都想劝上一句别生气了。
“是,师叔。”闻阙喘着气,刚刚那股仿佛生命都被掐断的水汽离他远去。
他眼尾看了眼姜落,那女人受伤的手丝毫不松懈的紧握着那把镜子组成的剑,导致伤口崩出来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啊,对了,在你们逼我显出原型的时候,我分散在那两个人身上的部分也抽了出来,他们两个在刚刚也死了哦。”
扑面而来的风沙割人,说这句的时候仍旧是笑的无畏。
“你亦为天地孕育,你就不觉得他们的死可惜可怜吗?”司裕摇头叹气,那双美目尽是不可置信。
“他们都是颇有好评的凡人,何错之有被你这种怪物宿于体内?”瑾钥觉得好人不能有好报,却被莫名的怪物寄生,又莫名的结束一生这种事,实在是太让人抱憾。
“我不觉得啊,为什么可怜?他们何错之有?他们难道不是傲慢吗?
自恃仁爱无私清高,其实就是傲慢。
自觉和高人一等,擅自施舍,就是傲慢。
傲慢不需要亲近之人,只需要凌驾于人之上。
亲近之人乃是枷锁克制,我只不过让他们活的像自己罢了,怕是有了我,他们才是活的自由。
我才是何错之有,被你们这群自诩忠义之士一个个问责般咒骂,奇怪的是你们才对吧。”
司裕眼中的不可置信全部转化成可怜可悲,像是在看个无法原谅的顽劣孩童。
“明明与人无二,却没有心。
无心之人岂能算人?!杀了你,也算对枉死之人尽义!”司裕说罢用手一扯,身上彩衣飘飘的长袖裙摆截断,里面身着劲装,一把红缨长枪立在美人身侧。
“何不是义气?!大家为了死去的无辜之人精神抖擞起来吧。”她语气温柔却中气十足,像是泛着热气的香茶,一杯便叫人神经舒缓,气力充足。
司裕提枪上阵,两只手交替,那红缨枪旋转带出风来,她飞身上前。
肉眼可见怪物周身透明的液体被刮飞扭曲,风沙能显出水的形状,那怪物看着长枪愈来愈近终于动作,却一步都不退。
“臭女人!”
它嘴上咒骂,开始反击,将攻击过来的长枪一下下化解,却抵挡不住对方凌厉招式。
一只手腕被削掉,却在它手腕掉下之前,那透明液体围绕他周身,在手掉下之前又帮它托回手腕处,竟是霎时毫无痕迹,仿佛刚刚的伤害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