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零》谢小洛

8、气球

　　叶易跑到了一个巷子里，但是居然觉得这儿有点熟悉。
　　乱长的杂草，潮湿的墙壁，空调管子还在往下滴水，角落里的蜘蛛网不甚注意还不会发现。
　　想起来了。
　　这不是他和尹瑞许第一次见面时走进的巷子吗？！
　　那说明什么。

　　叶易走出巷子，凭着记忆力走，果然是看到了那家甜品店和那家超市。
　　甜品店的玻璃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服务员正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芒果蛋糕，上面的装饰格外花里胡哨。而服务员正把蛋糕给了……林嘉伊？
　　叶易有点不敢相信但又觉得合理。

　　走近了看，林嘉伊双手端着芒果蛋糕，用暧昧的眼神抬头看着尹瑞许，口型似乎在唱歌。
　　今天是尹瑞许的生日？
　　不是啊，他在游戏里填的生日日期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日子？
　　叶易百思不得其解。

　　继续看吧。

　　尹瑞许强颜欢笑，勉强接过了蛋糕，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目光四处荡漾，就是不看蛋糕。
　　林嘉伊和尹瑞许说了什么，尹瑞许坐下了靠窗的位子，而林嘉伊正一边付钱一边和服务员小声说话。
　　叶易脚下一滑，手撑住地面才没摔。动静挺大的，因为叶易踩到的是一个粉色的气球。
　　崩的一声，尹瑞许的注意力被吸引，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
　　叶易拍了拍裤子，看见远处跑来的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里一直发出即将要哭的声音。
　　小女孩走到了气球面前，吸了两下鼻子，哭了。
　　叶易愣住了。

　　女孩的哭声像是在和气球做生死离别，又喊又叫，叶易羡慕她的肺活量。
　　尹瑞许看不下去了，推开店门就走向小女孩。
　　“小宝贝，不哭了好不好？”尹瑞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给小女孩擦了擦眼泪。
　　小女孩哭声收敛了点，但声音还是不小，手一直指着气球。
　　“不哭不哭，再哭该不好看了，再哭就变成丑八怪就没人喜欢你了！”尹瑞许吓唬她。
　　小女孩听到这话立刻不哭了，自己用胳膊擦了擦眼泪，委屈地看向尹瑞许。
　　叶易看到哄小孩子原来这么简单，当即学了一句：“本来就不好看，再哭就更丑了。”
　　……
　　“啊啊啊啊啊……哼……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小女孩眼眶再一次湿透，眼神里透露出“真的吗？”的神情，咬住下嘴唇，好像在克制自己别哭。但最终还是接受不了事实，比刚才更大声了。
　　叶易无奈地看向尹瑞许，尹瑞许翻了个白，对他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尹瑞许现在也哄不好了，只能孩子家长来解决了。
　　这时，甜品店冲出了一位小年轻，手里还拿着芒果蛋糕。林嘉伊气喘吁吁地看向尹瑞许，说：“你，跑这来干嘛？”尹瑞许抬着下巴指了指叶易，叶易和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林嘉伊“哎呦”一声，随手把蛋糕放到叶易手上。他打开蛋糕盖子，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到塑料盘子上，对着小女孩温柔地说：“小妹妹，气球破了可以再吹，免费的蛋糕只有这一次哦！”
　　小女孩睁开了通红的眼睛，馋上了林嘉伊手中的芒果蛋糕。
　　“吃不吃？”林嘉伊笑了笑。
　　小女孩刚想点点头，她的家长就跑过来了。
　　小女孩妈妈问小女孩他们是谁。
　　叶易又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
　　小女孩妈妈明显不信，尽管这三个人穿的倒不像坏人。
　　小女孩虽然讨厌叶易，但也是肯定了叶易说的话。小女孩妈妈这才喜笑颜开：“那谢谢啊，还有这位小同学，你能想到给我们家女儿蛋糕哄她，真的很谢谢小帅哥，也谢谢你啊，多亏了你们哄她，不然可能还会遭到居民举报呢，我家女儿声音就是比较大嘛……哈哈”
　　最后看向叶易时，多了几分歉意：“抱歉啊，我女儿总喜欢把气球到处乱扔，你差点摔了真是抱歉啊，我看你手好像破了，我包里正好有创口贴你要吗？”
　　尹瑞许的目光转移到叶易手上，今早的伤疤还没好就又破了，真幸运儿啊。
　　叶易还不知自己手什么时候破了，他反正是没感觉到疼：“那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贴好后，叶易的左手右手都有创口贴了，倒挺对称。
　　叶易：“好苦好倒霉。”
　　尹瑞许：“确实。”
　　林嘉伊还在吃着蛋糕，但也不得不承认叶易挺倒霉的：“确实……”
　　叶易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要不我们去买个气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