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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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自私的。宋零丁也不例外。
宋零丁宁愿和奶奶一起因为污染的吞食消失在黑洞里，也不想经历失而复得后又再次失去——虽然本就不该再次获得，但是他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就是这样。其他人重要吗，不重要。宋零丁一瞬间阴暗的想着，很多事情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不如……
他并不知道，当他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黑暗中他的手掌发出淡淡幽光。
躺在地上的亓一看见，连忙起身。
宋零丁听见对方的起身的动静并没在意，却感到对方是向自己过来。本想问有什么事儿，还没等他翻身，亓一已经单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把他翻了过去。还没等他质问对方要做什么，只见亓一另一只手快速打了一个响指：“睡。”
然后，宋零丁就陷入深深的睡眠，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手上的幽光随着他入睡后，便暗了下去。
亓一坐在床边，看着陷入昏睡的宋零丁。不戴眼镜的宋零丁显的有几分脆弱，黑眼圈明晃晃挂在脸上，衬得他皮肤白且透。亓一用手指轻轻描了下他的眉眼，是好看的，平日被眼镜遮盖住了。宋零丁的眉毛很黑，毛流感很顺，根根分明，睫毛也又黑又长，但是不翘，像他这个人，总是耷拉着。大部分时间都一副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的样子，神情又随意又懒散。偏偏他的黑眼仁颜色很深，偶尔从镜片后面看过来，就有点攻击感，很凌厉。
亓一还记得那天宋零丁从旅店楼梯下来时的样子，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是一看就是随手拢了一下刘海变成的背头，没有喷发胶固定还有几缕散在额头。眼神很冷，在和自己对视的时候，像个没有写情感编程的ai一样，机械的冲着自己点头，虽然做着友好的举动，但是眼神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确实像机器人，亓一想到自己去送衣服时，对方赤条条的上身，忍不住笑了。很白很剔透。
宋零丁大概不知道，在他强装镇定时，忽视尴尬时连胸口都泛起了一片红。
“只有阴暗的想法和负面的情绪会引起污染粒子的波动，你刚才想了什么呢，宋哥哥。”亓一用手轻轻抚了一下对方的手掌，黑色印记一瞬就减少了一半，只留下点点印记。
“剩下的等问题解决了我再帮你擦干净。好好睡吧，说自己年纪大就不要总熬夜。”
亓一帮宋零丁掖了掖被角，看了看明显空间富余的床和地上单薄的铺盖，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宋零丁往里面移了移，自己就躺上去睡了。
次日清晨，宋零丁又起晚了。
等他洗漱好，亓一已经乖乖坐在饭桌旁等待奶奶们的投喂了。饭桌的另一边，大傻正盯着亓一。不知道是昨天和自己晃悠一天晒的还是发生了什么，宋零丁觉得大傻的脸色更黑了。
“宋哥哥早呀~”亓一呲着一口小白牙，笑眯眯打招呼。
“哥，早！”大傻不甘示弱，也打招呼。
宋零丁点点头坐下，亓一靠过来耳语：“早上我出去转了一圈，这小黑就一直跟着我，还总瞪我，是哥哥的爱慕者？”
然后突然深深吸了两口气：“哇，宋哥哥你用的什么香水啊，好好闻。”
换来宋零丁的一记白眼和大傻冒出火的怒视。
“他是我弟弟，性子直你少招惹。你不是有正事儿吗，吃完饭快滚去做你的事儿。“
“哎呀，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得麻烦宋哥哥你带着吗~”
李奶奶在一旁点点头：“是啊，小亓人生地不熟的，他想去哪你带着他。”
出门时，李奶奶拽着宋零丁，悄悄说：“你一会儿跟那孩子说一下，这个村子的事儿。别直着说，再吓到人。”
宋零丁看着院子里做伸展运动的亓一：“您放心，他胆子大的很，接受能力好着呢。”
亓一昨晚说了今天会有他的‘同事’来村子，到时候大家一起去找污染物诞生地和第一个污染物。污染物可能是人，可能是小动物，也可能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常打交道一打眼就能感受得到。”亓一这样笑着说。
宋零丁跟着亓一向村头走去，大傻跟在后面，不情不愿。
等三人到了村头，石桥上已经站了几个人了。大部分都是宋零丁那天在酒店看到的跟着亓一的那伙人，除了卷毛少女，还多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稳健的灰白头大叔。
“亓一，你怎么这么慢。我们在这儿等半天。“卷毛少女看到亓一晃悠悠过来，问到。
“在宋哥哥家吃早饭来着。”
“宋哥哥？谁啊？”
少女伸长脖子往后看，这才发现刚上桥的宋零丁和大傻。
“诶！好巧，你是那天被我撞到的那个人！”
宋零丁笑了笑：“你好，我叫宋零丁，这是我弟弟。“
“我叫尸梓潼，你叫我狮子头吧。这个是白叔，这位是……“
“好了好了，大家集合一下~”亓一拍了两下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打断了狮子头的介绍，得到了少女的一记白眼。
“宋哥哥和这位小黑是村里人，所以我今天请他们做向导~”
第一个有异变发生的地方基本上就是第一个污染物诞生的地方。根据这个信息宋零丁想到的是村里祖祖辈辈的下葬的地方，大傻说了一个之前没有人知道的信息。他说某天他上山的时候，发现一个会发黑光的树洞，树洞里还有人说话，但是他害怕就跑掉了。于是亓一决定分两个队伍同时去寻找。
“那么我们分一下队吧，我还有你们几个跟着宋哥哥。卷卷毛，白叔和剩下的人跟着小黑~”亓一随手指了几个人，就分配完了。
小黑，不是，大傻明显不乐意。
“我，不给你们，带，带队！”
宋零丁摸了摸大傻的头，看着他的眼睛安抚：“大傻，你带他们去找坏东西，找到坏东西之后我们就能离开村子，我带你买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大傻皱着眉：“不要，巧克力，蛋糕。不要，出村子。”
宋零丁看着他：“大傻，你是不想带他们，还是不想出村子。”
“都，不想。”
宋零丁沉默了一下：“你看那个白头发的叔叔，他需要帮助哦，大傻不是最爱帮助别人了吗。”
大傻看了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白叔，白叔见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挺直的腰也塌了背也驼了，还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是老人家，我需要一个向导带我啊。”
大傻一下子慌了，看了看宋零丁又看看亓一，最后咬着下唇来到白叔面前：“我，我带路，你，你去哪？”
亓一悄悄和宋零丁咬耳朵：“你这个哥哥怎么骗人呢。”
“呵呵。”
看着大傻三步一回头，心不甘情不愿地带队，亓一：“你真是个狠心的哥哥，不过你这弟弟看起来怎么跟没断奶似的，小朋友要早日学会独立成长呀。”
宋零丁皮笑肉不笑的回嘴：“你要是光长个子没长脑子的话也应该看出来他智商有问题，还是说你的智商不如他？”
亓一耸耸肩：“哎哟，真偏心。同样是弟弟，对人家就各种阴阳怪气，对小黑就各种宠溺。”
宋零丁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吧，这有什么好比的？”
剩下的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口，完全静默。
“好了，别废话了，不是要去找污染物么，赶紧跟上。”
穿过村子，往坟地去的路上，有村民从窗户里偷偷窥视着人们，宋零丁作为村民也被这些沉默的视线弄得有些紧张。但是亓一就真跟个度假的大学生一样毫无负担的边走边看，还赞美景色。
坟地里已经没有坟了，只有一个个从里向外破开的土坑坑，像一群长着大嘴等待被投喂的怪兽被矮矮的篱笆圈着挤在一起。
随行的一个人跳下土坑，几米深的坑说跳就跳，不一会人又蹭蹭爬上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透明保鲜袋，里面装着少量的土壤。
“坑底几乎没有被污染，排除这里是污染物诞生的地方，可以判断尸体复活是污染物的恶力所致。”
“那小黑所说的树洞是第一污染诞生地概率更大了一些。”
于是众人准备去找大傻，亓一给狮子头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又给白叔和其他人打，依旧没人接。转头问宋零丁：”你能联系上小黑吗？“
“我试试，不过他总不带手机。”说完，宋零丁就给大傻打电话。
那边嘟嘟嘟响了一阵，宋零丁以为大傻又没带电话，刚想挂，就被接起来了。
“喂。”大傻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有点低，还有点回音。
“大傻，你们在哪呢。我过去找你。”
“我，不知道。”
宋零丁眉头皱了起来：“那你问问跟你一起的人你们在哪？”
“我，不知道。他，他们不见，了。”
宋零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眼神自然看向亓一，继续闻到：“那你们发生了什么？有受伤吗？”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还没等大傻说完，电话那边就断掉了，只剩嘟嘟的忙音。
宋零丁看向亓一：“应该是出事了，大傻还没说完就挂了。”
亓一点点头，冲旁边一个男人一挥手。男人转身从怀里掏出四只黑色纸鹤，将纸鹤点上眼睛后冲着纸鹤吹了一口气，四只纸鹤便摇摇晃晃飞了来，朝着山里的方向。
宋零丁把男人的举动看在眼里，跟着大傻的有四个人，飞起来的黑色纸鹤有四只，这应该不是凑巧。
宋零丁继续跟亓一说：“刚才的对话，那边有回音，应该是在一个比较开场的空间，我还听见背景有滴水的声音。山里只有一个地方满足这两个条件，是山上的废矿洞。”
亓一：“那你知道路吗。”
宋零丁点点头：“我知道路，我和大傻小时候贪玩掉进去过，那个洞很深，你们最好还是带上绳子。”
还有……宋零丁想，还有，你们的人应该不在矿洞里。
不知道为什么，宋零丁就是有这种感觉，就像大傻说的身边没有人，他也莫名觉得矿洞里只有大傻，但是不重要，救大傻比较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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