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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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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呼后，便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尚小羽一脚踏空，半个身子陷入沼泽内，奋力挣扎后反而陷得更快。
下一刻，沼泽内沉睡的生命开始躁动。
先是蜥蜴蜘蛛，再后面甚至还有蜈蚣蟒蛇。
尤其是那蛇，长度足足有六米，花白的肚皮贴着沼泽表面，向尚小羽远远游来。
尚小羽瞬间脸色煞白，哆哆嗦嗦从储物袋中掏出能用的。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她带着哭腔哀嚎道。
【系……系统！你快出来帮帮我……】
系统沉默片刻：【请宿主放心，在女主光环作用下，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性命来赌你们口中的“女主光环”？】
【凭什么！就凭你说的风凉话？别忘了你之前已经错了一次，那次我失去本该属于我的地位；这次若还是错了，那我失去的将会是我的命！】
系统无言以对，但还是那句话：
【请宿主相信女主光环，你的命定之人一定会来救你的。】
狗屁！
尚小羽惨白着脸，将手中炸药投递出去。
“轰隆——”
只炸了巨蟒稍微停顿片刻。
贝齿紧咬朱唇，丝丝血珠从嘴边滑落。
在巨蟒张口，欲将她吞入腹中之时，尚小羽狠心咬牙，把手中炸药全部送入巨蟒口中。
一道轰鸣闷响过后，细碎内脏血沫如雨般打在她的脸上，瞬间的怔愣让她忘却□□上的细密麻痒，和微微酸痛。
“小羽！”
有人唤她。
回眸一眼，热泪盈眶：“阿祁……”
“快拉住绳子！”
莫染之姗姗来迟，和他一起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猎户。
“哎呀呀！这女娃怎滴个掉进泥水滩滩里了？”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那边那小哥，不能这样搞，会陷越深的！”
“女娃，快把这个垫在身下，趴着这个挪出来，省力！”
一番艰难挣扎下，尚小羽终于成功脱险。
“阿祁、阿祁你来了……我真的好怕啊……我怕……”
尚小羽想去抱抱百里祁，但她身上实在太脏了，最后只能蹲下抱紧自己。脑袋低下，还能看到毒虫不断顺着袖口向里面钻。
紧绷的精神短暂放松后，尚小羽莫名有些困倦。
腿脚一歪，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百里祁急切呼唤。
虽然自己身处险境，但不知道为什么，尚小羽却有些开心。
她挣扎着向百里祁伸出手:放心……阿祁，我只是睡一觉，很快就会醒的……
等尚小羽醒来后，她已经到了一个城镇内。
简陋、破旧，虽说是城镇但看起来更像是贫穷的小村落。
“小羽……？”
门外有人唤她。
尚小羽艰难扭过头来，入眼只一张俊美无涛的脸。
他笨拙地端了碗滚烫白粥，龇牙咧嘴坐在床边，搅着汤匙慢慢吹凉，“你睡了好久，先吃点东西吧。小心点，烫。”
尚小羽抿了小口，“阿祁只有你在这？其他人呢？”
“你师弟去寻你师尊了，沈仙师暂时还没有消息，但问题不大，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自己就可以寻来了。”百里祁敛眉，收起眼底锋芒，小心吹气：“来，再吃点，吃饱了才好养身体。”
汤匙凑到嘴边，尚小羽下意识伸头去接，抬眼却瞧见百里祁盈盈笑目，小脸“腾”一下红了。
屋内暧昧气息流转，屋外安可看的毫无波澜。
这么看起来，男主要比女主更有威胁性啊。两人这才认识多久，便开始上眼药。
而女主好像就吃这一套。
“方声渗墨实落嗷？”（翻译：发生什么事了？）
狼王化形为雪白小狗狗，吭哧吭哧扒拉在枝头上，小短尾巴下意识左右摇摆。
安可瞥了眼刻意装嫩的狼王，“小心点，隐匿符不是隐身符，被发现我就把你牙全拔了。”
“嗷呜……”
狼王可怜巴巴垂下耳朵，但到底是不敢了。
“走吧。”安可悄悄下树。
“去哪？”狼王直接奔进安可怀里。
安可：……
“啪叽！”
高冷仙人傲娇松手，狼王球一样掉到地上打了几个滚，雪白的皮毛顿时变得脏兮兮的。
而那可怜湿润的琥珀色眼珠，似乎在谴责她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小奶狗。
安可依旧不为所动。
“我说了，你要为我找到怨种徒弟和倒霉男主。徒儿还没找到呢，现在放松未免太早了点。”
“……几道了。”
安可是在万骨森中外围寻到莫染之的，那时他还在奋力御敌。
他手中的剑越来越快，汗水从鬓角划过隐没在领口，飞扬的束发在空中盘出优美的弧度。
“啪啪啪——”熟悉的掌声从身后响起。
安可举手放在下巴前快速拍击，见对方注意到了自己，手掌迅速并拢歪向一侧：“徒儿可真是勤勉，连师父也不找就来这磨练自己。”
莫染之：？？？
师尊你没事吧？
甩去剑身血迹，莫染之丢出一张防护符，罩着两人，并贴心地将后面搔首挠头的小狗也罩在其中。
他有些无语：“师尊，弟子一身本领都是跟您学的，弟子剑是您给我的，就连这用神识牵引的符箓也是您做的。”
翻译过来意思就是：即使徒儿死了，师尊您也不可能会死！
话是这么说，但徒儿你这样理智为师是会伤心的。
“不过……”
莫染之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
“不过这城镇里的人总给我一种怪怪的、甚至是熟悉的感觉。”
莫染之还在组织措辞：“万骨森内修士免进，主要便是因为环境特殊，灵气在此无法使用，仅靠淬炼所得之□□是无法阻挡烈兽利爪的。”
结果今天却有了两个能用符箓的例外。
狼王翻了翻白眼，找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窝着偷听。
“而这些凡人，唔——姑且就把他们当做是凡人好了——他们却在这里行走自如，连沼泽地也会去探上一二，而且经验丰富。虽然听着有些侮辱人，但我觉得凡人不应该也不可能在万骨森建立城镇。”
安可默默听完，习惯性要捋捋胡子，可摸到的却是两个麻花。
手上顿了顿，慢腾腾将它们解开。
“你说的都在理，可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情况。”
“他们是凡人不假，但他们并不是普通凡人，而是凡间精锐部队——莫家军。”
*
莫家军，莫毅大将军麾下骑兵，具有骁勇善战、百战百胜的美誉。
之前在馄饨摊摊主那听见“莫毅”这个人后，她便留心注意凡间一些动荡。
比如莫毅将军生平无败绩，唯一一次失败便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可就是这唯一一次失败，也是因为朝廷从中作梗，听信国师谗言，断了后续粮草，以上万条人命换取长生不老的契机。
但战败后影响的岂止是上万名士兵，波及范围之广，辐射范围之大以致撼动千里之外的天子之位。
几十上百万百姓的流离失所，疾病瘟疫悄然蔓延，上万亩良田变为荒芜。
观音土，剥树皮，食死人。渴饮水，饥饮水，憋死之人千千万，至于活人还要面临高额赋税。
有时活着或许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据说那段时间，临死之人的唯一心愿便是把自己埋得深点、更深点……
而京城内天子依旧设宴饮酒，歌舞升平，放肆潇洒，追寻所谓长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年之久……
直到三年前，莫家军再也忍受不了朝廷的压迫，奋起反抗。
……
“世人皆知，反叛军实乃莫家军。不过莫家军愧对将军教导，不敢高举将军的旗帜，但他们又不愿投向他人，所以人人便在左臂缚上各色布条，用以约束警醒自己。”
“而攻至天子座下时，反叛军默契缚上雪白绑带，用朝堂奸邪之血，浸透布巾，以祭奠这短短年岁里逝去的生命。”
“那夜，血色布条遍布朝堂，雪白布巾缠裹棺椁，在这场斗争中我们没有胜利者。”
“那……之后呢？”小少年面上神情有些不自在。
他大概知晓师尊此刻说这些往事的意思，但说实话，孩提时的过往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对于生父的理解可能还比不上师尊对他的了解。
安可笑眯眯地抬手抚摸少年的发，轻轻抚摸。
“这些事不该由我这个第三者来告诉你，你应该去问他们。”
安可指向远处:“他们都等着你来询问呢。”
昏黄天空下，一群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装模作样在地里劳作，但那地里明明啥也没有，演戏都演不好。
莫染之无奈咧嘴。
【可是安可，这样你不担心任务失败吗？】1288不理解。
【失败？为什么会失败？】
安可蹲在地上揉着狼王的小脑袋，远远看了眼和莫家军交谈的莫染之。
此刻的她眼神格外的冷……不，这种神情已经不能被简单的“冷”字概括。
这是站在上帝视角且不带一丝情感的漠然，俯视众生，安排众生，甚至摆布众生。
只要目的达成，即使最后牺牲的是自己她也会欣然接受。
狼王莫名有些慌。
【因为莫染之修的是无情道，你害怕我这么做会毁坏他的道心？还是说在你看来无情道便是无心无情无杂念？】
【放心吧，阿巴巴，我是绝对不会让任务失败的。】
她眯眼捏了捏狼王柔软肚皮：【起码不会倒在第一阶段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