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从没见过这么颓丧的父亲,在我儿时与父母共度的短暂的时光中,他看着我们的眼睛总是暖暖的,父亲总是感慨着说我像我的母亲,他还总是用轻佻的语气说着“我爱你们”,然后深深地注视着我们,母亲一边嘴上说着廉价的爱,一边却相信他的棕色的,温暖的眼睛。据来自母亲的小道消息,即便是我的出生,“我累得满头是汗,一点都没打扮,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走进来居然还叼着一朵玫瑰!还说我远不及玫瑰令他心动,油嘴滑舌的老不羞!”母亲和我分享着我的小毯子回忆着,嘴上振振有辞,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父亲把头从报纸上抬起来,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把手虚握成拳掩嘴笑起来:“You are more heartwarming to me than a rose.”他说。壁炉里的火苗把他的眼睛映成了绯红,母亲的脸也被父亲眼里的火苗照得通红,那是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