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不去仙山也幸福》幻，虹殿

3、 三：故地重游

　　三：故地重游

　　月上中天，迤逦一地清辉，树影摇曳，江流潺潺。凤栖下了九峰莲滫，来到浮幻阴川谷，但见阴川之内空无一人，空气中留有浓重的血气，似乎先前经过一场恶斗。他满心失望，只得前往另一个目的地－－神之社。

　　顺着路观图，来到一处清幽的住所。

　　“请问，六丑废人可是居住此处？在下凤栖，有事请议。”

　　不一会儿，从内中出来一老仆，“主人不在家中，他目前人在琉璃仙境。”

　　“多谢见告。”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连去了两个地方都找不到人……还得去琉璃仙境……凤栖很是落寞，悻悻的转身离开。

　　琉璃仙境，是中原正道支柱－－清香白莲素还真的住所。剑雪和正道之人有往来？可他明明身带魔气……　不解啊。

　　《儒门密卷》上记载，素还真是名智者，和他见面，会不会被他看出我身上的魔气……要是他知道我是魔物，会不会对我不利……唉，真是愁人……抬头一看，已经在琉璃仙境门口……唉，既然来了，就进去问问，我既无恶意，相信正道是明理之人，不会对我怎么样……举步踏入琉璃仙境，内里有４人正在讨论什么事，看他进来，就停了下来。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对面面带琼印的黄衣人就开口：“呼呼，小美人来此，有何贵干？”

　　凤栖收敛身上魔气，学着仙凤，敛目行礼，“在下想找六丑废人……”

　　“啊？！谈无欲找你的。”黄衣人用烟斗戳戳旁边的黑衣道人。

　　谈无欲一甩拂尘，“朋友找吾何事？”

　　凤栖又朝谈无欲行礼，低头敛目，看不清表情，“在下想向前辈打听北域剑邪的事迹，不知前辈可否见告？”

　　“剑邪？怎么会问他的事迹？”

　　“一半好奇，一半求证。”

　　“这……详情听说……事情大致就是如此。吾等忙于它事，对吞佛童子之事便疏忽了，唉……”

　　凤栖垂目施礼：“多谢见告。在下告辞了。”

　　谈无欲奇道：“阁下再无他事？”

　　凤栖道：“并无，在下此次前来，只为人、剑双邪的生平事迹，既已问清，在下就不打扰了。诸位前辈应该还有要事商议，请。”

　　“请。”

　　谈无欲看凤栖转身离开后才说：“剑子与白无垢一直若有所思？”

　　白无垢道：“此人身上有淡淡的魔气，而且……”

　　“这种魔气，不同于苦境诸魔的魔气，也与日前接触的异度魔气有异……伊之身份耐人寻味！”剑子仙迹接道，“不排除他是异度魔界的魔人……吾等日后要多留意此人。”

　　“嗯……魔气？可惜了一位美人！不过，异度魔界的人怎么会问起双邪的事？他们直接问吞佛童子不就好了，疑问？”

　　“魔气？”谈无欲回想刚才，他身上的魔气确实与剑邪的魔气很像……难道与鸠槃神子有关？下次遇到伊一定要问清楚，如果他是鸠槃神子的朋友，说不定可以助吾等一挡异度魔界……

　　凤栖下了琉璃仙境，一路回想刚才的情景：谈无欲是素还真的师弟，人称月才子，其智谋不下于素还真，他竟然是六丑废人！这次见面遇到他真是失策，如果他察觉到我身上的魔气，以他的智慧，不难猜出我的身份……我日后得小心不要再碰到他……那位白衣道者，应该是凤儿口中的剑子先生，他确实当得天下无双四字。难怪凤儿当时那么激动……另一位白衣人应是苦境的魔者……应该是白无垢。另一位面带琼印的人是谁呢？《儒门密卷》中记载的人当中，并没有与他相似的人。

　　凤栖思索无果，反正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索性不去想他。转了念头，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形成：嗯……下一站该去圆教村了，剑雪交待，要将杀戒带到冰封岭。我是不是要到梅花坞呆几天？凤栖微微一笑，有些俏皮：“先去梅花坞，看看剑雪住的地方。然后再去圆教村取杀戒，然后去冰风岭，然后去异度魔界看看……看看这个以吾前世之血带来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失了主人的梅花坞，依然是那个梅花坞。在晨曦的沐浴下，白梅浩然如雪，红梅艳丽如血，没有人烟，寂静无声，满树梅红，再无人赏。没有折枝的游人，也没有护花的主人。只有梅花离枝，零落成泥。

　　凤栖伴着晨曦，来到梅花坞，暗香阵阵，抚慰他一夜的疲惫。不由自主地他停在一树梅红下，抬头看着横斜的疏影，唇角上扬，“你们的主人不在，这两天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吧。”

　　剑雪，赦道开启的那晚你可曾想到这片梅林……应该没有吧，若想到了，你怎么舍得离开……梅花坞的日子一直很安静，没有外人，只有凤栖一个，第一天凤栖还很高兴，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感觉。到了第二天他渐渐觉得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新鲜的事物入眼，只有梅花陪伴。到了第三天，他终于受不住，出了梅花坞，一路向东北行进。

　　凤栖很快到了圆教村，但现在的圆教村和他想象中的差很多，他有想过圆教村经过恶战，可能是满目疮痍，但也不该是一片废墟。“发生什么事了？现场怎么有爆炸的痕迹？”凤栖一边纳闷，一边找到断裂的杀戒，从尘土中将它挖出来，“真惨啊，断成这样，只怕也修不好了！”凤栖收了杀戒，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爆炸之后，什么都没留下，已经看不出当初开赦道时的战斗痕迹，凤栖叹息一声前往冰风岭。

　　入夜，凤栖一人行走在瀚海原始林内，四周古木参天，即使是白日，这里也是遮阳蔽光，一片阴暗，入夜之后更是目不见物。凤栖循着空中能够熟悉的气息，小心隐藏自身气息，注意周围环境。

　　四周都是异度魔气，要不是我也是魔，只怕早被发现了，只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当初的火焰之城，不是说那座城的外围都是火焰吗？怎么这里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是我走错了？他看着手中血红的珠子。剑雪的血液是向这边流动，如果当初吞佛童子杀死剑雪是为了开赦道，那么，异度魔界与苦境就是靠剑雪的血气连接的。剑雪的血液流动的方向应该就是赦道的位置。

　　凤栖顺着手中血珠滚动的方向前行，一路上隐匿行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再往瀚海深处行进，行至一处，手上的血珠慢慢气化，凤栖连忙收了血珠，看着眼前没有什么变化的瀚海“哈，是空间屏障，可惜难不倒我。”他唇角微扬，血红的空间通道即可出现在眼前，他向前跨出一步，空间突然震动，血雾迅速向他涌来，凤栖随手一挡，指尖传来陌生的心绪，凤栖心下一惊，退出数步，但还是让些许血雾进入身体，他放空自己的心绪，在赦道附近的树下打坐调息。

　　刚才的血雾是化作赦道的剑雪的鲜血。只是为什么会……哈，我怎么忘了我也是他！那些血液只是想要回归本体。赦道振动的那么剧烈，看情况相当的不稳定。赦道……凤栖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赦道开启了……‘突来的心痛，让凤栖一手捂住心口　，面上现出复杂的神情，是错讹、是不解、是遗憾、是挂念、是不安……嗯，这是……剑雪的血所带来情绪。凤栖强敛心魂，将进入体内的血气逼出，浮散的血雾化作血流冲向赦道，血液融入赦道，赦道的震动渐渐平息。

　　凤栖望着赦道中的的殷红，心口的痛还没有平息，刚才的心绪还隐隐在体内奔腾。

　　“你为一剑封禅甘愿担下吞佛之名，为他自封朱厌剑，为他愿意重拾利刃，不惜身处是非红尘。这我理解，因为他是你唯一的好友；但吞佛呢，就算他杀你，你也要实现他的愿望，为他的未来担忧吗？”难道就因为他也是一剑封禅……既然你知道他们是同一人，当初又何必纠结于吞佛、封禅之名？是因为醒悟得晚吗？

　　唉，没想到要进入异度魔界还要通过赦道，更没想到我会给赦道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既然你想要守护吞佛的归处，我也只有鼎力支持你了。“异度魔界，咱们只有迟些再会。”等以后剑雪复生，在想办法进入异度魔界。这段时间正好看看苦境其他地方，师兄给的地名应该都是名胜。

　　凤栖站起来，刚准备出瀚海，从赦道中出来一队魔兵。领头的问他：“有没有发现中原人？”

　　“没有。我正要到前方探查。”

　　“你去那边，我们去这边。”

　　“是。”凤栖快步向瀚海外走去。有魔气在身，行走魔界真是方便啊，可惜，进不了火焰之城，不然还可以看看吞佛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