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不去仙山也幸福》幻，虹殿

17、十七：夜重生之死

　　十七：夜重生之死

　　最近江湖特别平静，只有日月才子为叶小钗之事奔波于异度魔界与万圣岩之间。其余人都在等待。鬼梁天下获得四大神器，等着称霸天下，公法庭等着昭穆尊伤好，万圣岩等着吞佛童子招供魔界秘辛，玄宗六弦之首等着他的天时、天机、天象，异度魔界等着魔界断层合并，奈落之夜宵等着他的宿命，夜重生等着与他儿子的宿命终结之战，凤栖等着夜重生的终结之战，等着剑雪重生的契机，疏楼龙宿等着夜重生的天命终结……

　　宫灯帏内，风雨不行，天空阴云凝滞欲雨，没有一丝风，宫灯帏的竹林一动不动，空气十分闷人……

　　“暴风雨之前，总是特别气闷……”龙宿躺在贵妃椅上，将华扇至于面上，感慨道。

　　凤栖在一旁无所事事，也很无聊，跟着穆仙凤学着泡茶，看龙宿出言抱怨最近江湖无事，言道：“是啊，不如出去走走……”只要你出去，相信江湖立刻回风起云涌。凤栖有些恶质的想。没办法，他被儒门看的特别死，去哪里都不行。这帮人怎么越到最后越紧张，都有点儿草木皆兵了。难怪会把儒门的人都找回来，肯定是怕他们因为紧张而出去坏事。

　　“哼，汝还是乖乖呆着，到汝出场的时候，吾自然会放行……”正说话间，飞来一封信件，龙宿接过信，笑道：“凤栖啊，汝有事可干了……这次之事可不能任性，知道么？”

　　凤栖闷闷的点头，抱怨道：“知道了，事关龙宿师兄安危，我会用心的。”杀人的事，我真的不喜欢干啊……

　　龙宿点头，拜托凤栖道：“吾之未来便交汝了，哎，只怪吾现在被师兄禁足，不然……”龙宿叹气，“哎，不说也罢。呐，吾的紫龙影交汝……”

　　“嗯。”凤栖接过紫龙影，心道，师兄你要将这事记恨道什么时候，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提出来，我知道我当初不该多嘴行了吧……凤栖无比郁闷，应声道：“我走了……”向龙宿行一礼，逃也似地去了凝晶雪峰。

　　凝晶雪峰之上依然是落雪纷纷，一片洁白干净之色。宵一人立于风雪中，脸上不辨喜怒，只是看着再生的凝晶花。他一直无法弄懂人心，以前姥无艳之事时，他不明白姥无艳为何会为羽人非獍而哭；后来，他因神刀天泣而杀圣耀刀赏，公法庭来捉拿他，并带走姥无艳，当时公法庭只说，带姥无艳前来是为了弄清事实。关他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可是，那名叫薄红颜的女子为何要杀他？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他不相信公法庭这群无情之人，他只相信姥无艳……可是，当他冲出牢笼，看到的却是身在火海的姥无艳……他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杀真情的姥无艳，也不明白自己当时胸口酸楚是为了什么；后来为救姥无艳而夺取造化之钥，因而遇到了自己的创造之父，他……他为什么说自己是失败品，为什么会抛弃他，为什么要自己忘掉所有，他不能理解，他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这些东西他不能失去。他只能拼命反抗，拼命逃出去……后来，闻人千秋告诉他，断雁西风有造化之钥，但是她辱骂姥无艳，不肯为姥无艳治伤。于是，他杀断雁西风，夺造化之钥，听着断雁西风问他为什么要杀她时，他心中难受，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无情之人，也不知道前路在哪里……后来，他被夜重生所伤，逃命途中被燕归人所救。他不懂燕归人为何要救他？燕归人告诉他‘救人不需要理由……被救者只要说谢即可’，只是没想到，燕归人所找的仇人就是他自己，后来，燕归人为讨断雁西风之仇而杀他，最后又放过他，他依然不懂燕归人为什么要放过他——他们不是仇人吗；而姥无艳心心念念的羽人非獍说他无法给出姥无艳要的答案，这本该是无情之人，可是羽人非獍却为姥无艳之事力保他性命……这些他都理解不了！！！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凝晶花，道：“人的世界为什么这么复杂？”又想起燕归人层说，一切问心无愧就好，不必在乎旁人眼光，不必理会外人言语，但凭己心……己心，就是自己的心意……宵抚向心脏：问心无愧……

　　凤栖化光而来，落于宵身前，笑道：“宵，久见了……”

　　宵惊喜道：“是你，你来看我了……”

　　凤栖摇头，看着孩子依然纯洁，心里很高兴，面上不显，只是回答宵的话，道：“非也，我来此是为了杀人……”

　　宵身体一僵，笑容凝滞在脸上，惊愕道：“你，你也来杀我……”

　　凤栖依然摇头，安抚的笑道：“我来此是为了杀一个即将来到的人，并不是你……”没想到，这孩子竟也成了惊弓之鸟，再想到他之所以这样，自己也有一半的因素，凤栖心里发苦，摸着宵的头，给他保证，“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生死可由不得你！哈哈哈……”夜重生突然到来，嚣狂的言语，张狂的笑声，打断凤栖的话。

　　凤栖闻言，眼神冷冽，化出紫龙影，斜指夜重生，道：“来得正好，夜重生今日便是汝的死期！”

　　“区区剑邪，有何可惧？”夜重生十分狂妄，实现越过凤栖，锁定奈落之夜宵，道：“宵，你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创造之父也是毁灭之敌，宵三度对上夜重生，宵的面容染上愤怒的神色，不再向夜重生为何容不下他，也不再迷茫，宵道：“该不该存，我将不再问任何人，而是凭我自己。我的存亡由我决定！”

　　夜重生闻言狂笑道：“哈哈哈！追求魂魄的杀人武器，想凭自己？就等你真正成为人之时吧！”

　　凤栖十分厌恶夜重生的笑声，率先出招，“千影雪……”凝晶雪峰上的飞雪化为雪剑，朝夜重生袭去。

　　夜重生喝道：“九祸魔君，你还不动手……”

　　九祸从旁挥出带有焰气的掌风，冰雪之剑，遇到焰风，顿时化为飞雨，降落一地。九祸道：“凤栖公子，何必为难邪首呢……他们父子相杀，吾等还是旁观的好……”

　　凤栖笑道：“在下非是为难伊，吾、要、伊、死！”后面一句说的一字一顿，十分震人心魂。

　　凤栖出口的“死”字盘绕心头，惊出九祸一身冷汗，恍然想到鸠槃族的言灵之力，已然明白夜重生必死于此处，而魔界不能与凤栖交恶，道：“既然如此，公子何不稍后在与邪首一战？”

　　凤栖明白九祸的意思，是要他在夜重生与宵一战后再处理夜重生。凤栖知道九祸与夜重生有约在前，也不愿九祸脸上太难看，点头，收了剑，与九祸一起在旁观战。就见夜重生身发气劲，自冰层之下取出邪之刀。揉身攻上，与宵近身交战。

　　宵看着冰冷的邪之刀，看着三度的逼杀自己的创造之父，眼睛一片清明，这是早已对人情冷暖的看清。夜刀泛出层层的冰纹，是对无情命运的反抗。双方交击的刹那，曾经留下的希望，早已不存。夜重生施招，“邪月冷锋”刀气携带邪气袭向宵，宵以刀挡住邪之刀的刀气，同时施展“冰凝夜锋”之招，与夜重生斗在一起。

　　九祸看着一旁观战的凤栖，看他神情焦急，似是在担心奈落之夜宵，不由对宵留意几分，心想：招式不同，却出自同源。奈洛之夜宵，吞佛童子曾经提过的对手，能让夜重生忌惮的敌人，又能得鸠槃青睐，吾正可一观其深浅以及武功走势。

　　夜重生发出一掌，“夜现黄泉”之招排山倒海而来。宵与战斗中摸索克敌之法，以“冰月之涡”对抗，不敌之下，被击飞，倒地之后，迅速起来，道：“来，你不是要杀了我？为什麼不继续攻击？来啊！”

　　夜重生手持邪之刀，对宵的战斗力很赞赏，道：“你想藉吾激出你的潜能，来打败吾吗？”

　　宵面无表情，道：“求生斗死，至今我终於能明白这种心情。现在你有觉悟了吗？我的创造之父！”

　　夜重生看他如此天真，怒极笑道：“哈哈哈哈！真是傻孩子呐！”一掌天残蚀月拍出，两人再次战成一团。再交手的瞬间，交错的刀流，忘了不解、忘了所有。

　　九祸在旁看到凤栖手持魔印手诀，但她却看不出他用的什么印，再看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夜重生，就知道这法印必是针对夜重生的，看夜重生身上并无异样，一时弄不清楚凤栖打得什么主意。鸠槃族人的心性向来难以捉摸……摸不清凤栖的想法，九祸只想完成此间之事，然后回到魔界，专心处理魔界断层合并之事……想到，魔界断层，九祸觉得此事拖不得，于是，突然出招，一掌打向奈落之夜宵，宵猝不及防，向后退了数步……夜重生见状，挥动邪之刀，与宵近身战，道：“你总算肯动作了吗？”

　　九祸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不也是替我争取这个时间吗？宵，吾之爱将吞佛童子赞许的对手，让吾亲身见识你的不凡吧！”

　　宵不知她为何会提到吞佛童子，疑惑道：“吞佛童子？”

　　九祸道：“然也。吾的加入，你有觉悟了吗？”

　　宵恹恹的道：“几个都无所谓，出招吧！”原来也是来杀我的，看看一旁的凤栖，希望你不是这样的……宵在心里祈祷。

　　九祸就要加入战场。这时，凤栖手持魔印，一掌拍出，道：“冰之焰……喝……”凤栖此掌一出，整个凝晶雪峰的冰岩瞬间发出清圣的蓝焰，烧炙万物。夜重生顿时发出惨叫，九祸亦被清圣火焰所伤……凤栖道：“魔君还是离开此地，专心处理断层合并之事……”

　　九祸闻言，知道再不走，将有性命之忧，道：“邪首，此事吾实在无能为力，告辞了……”说着，化光离开。

　　九祸走后，凤栖又一次划出魔印，“焰印”法印以迅雷之势击中夜重生。夜重生身上顿时发出火焰，点点碧绿星芒溢出体外，消散空中……

　　夜重生感觉的熟悉的痛苦，惊道：“是你，剑邪，没想到你竟与嗜血者同行……”夜重生感觉生命能源急剧流失，越提功力，消散得越快，一边应对宵的攻击，心下大惊，“这……”

　　“没想到吧，夜重生，从你出现在儒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踏在死亡的路上了，你的进化之钥，同时也是你的催命符，秽百刺生于魔界火焰中，能吞噬火焰，但这冰之焰确实极清圣的寒冰之气……”凤栖挥出一掌，拍飞夜重生手中的邪之刀，化光过去，捡起刀，反手刺于夜重生体内……

　　夜重生惨叫一声，“啊……”

　　宵亦十分吃惊，没想到凤栖普出手，便见功效，惊道：“你……”看到夜重生的惨状，有些不忍，看着凤栖，道：“他是我的创造之父，可否将他交给我……”

　　凤栖眼神冷冽，看宵一眼，并不回答宵的话，道：“封雪名招……”将冰封空间的冻气送入夜重生体内，冻气一入夜重生体内，夜重生顿时霜化，加上“冰之焰”的法印，顿时从夜重生体内迸出蓝绿两种火焰，瞬间便将夜重生烧的一点儿不剩。凤栖看着只余衣衫的夜重生，冷哼一声。

　　宵看着夜重生的衣冠，道：“他真的很讨厌，只是……”他抚着心脏，流下一滴眼泪。

　　凤栖看宵的那滴眼泪，想到这孩子出生时的懵懂，之后的经历，再看看他现在的难过，顿时觉得生命无常亦无奈……撤了“冰之焰”，看着凝晶雪峰上飞扬的暴风雪，安慰宵道：“他那样待你，你如此待他，已经足够了……”看宵孤单的身影，道：“不如，你同我去一个地方……嗯……”凤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停下话语，再一感觉，便觉得自身气息有些不稳，可是自己有没有受伤……难道……凤栖想到那个可能，心中一惊，顾不上与宵说话，化光飞速离去——九峰莲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