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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古人認為,萬物皆有其靈,當我們賦予一件物品名字的時候,它就擁有了靈魂,而神鬼就是由其產生。
      但撇除人類給予的崇拜或敬畏,他們不過是單純的靈罷了。

      這樣的靈若以西方的說法,為精靈,以東方的說法,則是式。

      這是一個敘述萬物之靈的故事。
      一個常人肉眼無法察覺的小小物語。

      * * *

      鎖之精靈,封沙鶴,個性精明幹練,在外人面前冷漠少言。外表斯文,戴著一副銀框眼鏡,討厭他的人戲稱他是萬年不化大冰塊,但本人倒是一點也沒有融化的打算。鑰之精靈玉嚴是他吵嘴的青梅竹馬,此兩人並稱十大不可招惹精靈之一。

      沒有人知道,封沙鶴最近心情有些失落,起因要從門之精靈守契不知不覺被玉嚴下肚配酒開始講起。

      正前方有一對看來如膠似漆的情侶正在纏綿,火辣辣的吻讓被動的一方只能半倚在桌子旁,享受春光漫漫,直到那人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褪下一半,理智瞬間奔回他的腦袋,用力賞了對方一個飽拳。

      「就跟你說…說不可以了嘛…而且這裡是封沙鶴的家耶!」

      臉紅如桃氣喘吁吁,雙手按著衣服奪門而出的人,就是原本個性溫和疑似好嚼好吞的守契。而被打了一拳的,是個性毒辣的玉嚴。

      玉嚴從前就常常欺負守契,但自從兩人變成情侶之後,反倒是守契在欺負慾火叢生的玉嚴。
      說是欺負有點不公平,因為守契並不是故意這麼做,他的理由很簡單,怕痛而已。

      用盡心思把守契拐到手的玉嚴,壓根沒想到對方原來帶著結實的筋,不僅不好咬,還守身如玉到了極點。

      「…看看你,把人家嚇跑了,害我多做飯菜。」
      封沙鶴從廚房出來,把剛做好的菜放在桌上。
      他曾經不小心目睹這兩人的攻防戰幾次,但沒想到這次竟然在自己家中上演。
      「你到底是帶他來吃飯的,還是帶他來被吃的?好歹有點公德心,我還沒有變態到想看活春宮的慾望。」封沙鶴對玉嚴說話從不客氣。

      「啊~吵死了…笨蛋守契說什麼怕痛,死不讓我碰…」
      「…你只要證明給他看,說那樣不會痛不就好了。」
      「你說的簡單…我又沒被上過,哪裡知道是不是絕對不痛!」
      「你可以去地納面前討教討教,看第一次怎麼樣才不會痛…」
      封沙鶴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啜了一口茶,偷偷觀看玉嚴的臉色。果然,此話一出,玉嚴的臉就黑了一半。

      「他一定會回答…你自己來試試看就知道了!然後把我吃掉。我不要!」

      地納,房之精靈,是精靈界中數一數二的催花辣手,而且還男女不拘,只要是俊男美女都會被他看中。話說封沙鶴和玉嚴也是他榜上有名的目標,但由於封沙鶴的精以及玉嚴的毒,直到現在兩人都沒有被他染指,他們更多次從地納的口中把老實的守契救回來,總之是一位狠角色。

      「…我知道了,封沙鶴…有一個好方法。」
      「?」
      「你來讓我壓一次當活教材。」
      「…去死吧你!你們兩個恩恩愛愛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我幹嘛這樣犧牲自己。」

      封沙鶴做事講求的是速度與利潤,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絕對不沾,耗時費工的事情不作,這種無理的請求他當然不會答應。

      將不請自來的訪客打發掉,剩下來的是悠閒的下午時光。

      由於待在家裡就會想起剛才守契眼神迷濛、神情渙散的樣子,封沙鶴別無選擇的向外走。
      生性孤僻的他不想遇到別人,所以直往偏僻的小徑亂闖,等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走進一片密林,枝葉茂盛到陽光被阻隔一半以上,四周的空氣充滿濕氣,讓封沙鶴感到不適。

      竟然來到這種,像是隨時隨地有鬼怪跳出,一點也不賞心悅目的地方…封沙鶴嘆口氣往回走,但某種窸窣的聲音讓封沙鶴停下腳步。
      身旁五公尺處的草叢在蠢蠢欲動,由無聊衍生的好奇心讓封沙鶴前往一探究竟。
      一將草叢撥開,震破天響的聲音傳來。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那不是野獸的聲音,而是人聲,還雙重奏…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封沙鶴一左一右抓住草叢中準備逃跑,兩位「異物」的衣領。

      「冷靜下來,我不是鬼。」
      真是的…身為精靈還怕什麼鬼…

      被封沙鶴抓住的,是兩位小男孩,金髮褐眼,長長的睫毛沾著淚滴,一模一樣的兩雙眼眨巴眨巴的望著封沙鶴。

      看來是一對罕見的精靈雙胞胎。

      確定了對方和自己是同個族類,兩個小不點這次不逃跑,反而撲到封沙鶴身上,突然其來的一撞,讓封沙鶴被他們壓倒在地上。

      若是一般的情況下,封沙鶴一定會怒斥對方弄髒他的衣服,叫對方賠償洗衣費,再趁機把對方絆倒。
      但封沙鶴卻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輕的問他們兩個的名字。

      這樣的景象,讓吃過封沙鶴的虧的人看到,一定會倒退三尺。

      這是封沙鶴沒有對別人說過的秘密。

      是的,封沙鶴喜歡「可愛」的東西,尤其對小孩子、小動物、軟軟的、熱呼呼的、這種形象的物品難以抗拒。

      而守契剛好符合這樣的形象。
      因此封沙鶴對守契一直有一種特別的感情,雖然說想佔有,但也沒有像玉嚴那樣嚴重。
      只是守契最近的改變讓封沙鶴有些不習慣。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純白,初嚐感情滋味的守契,一瞬間成熟性感了起來,這點不符合守契在封沙鶴心目中單純的形象。

      這就是封沙鶴近日來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叫倚棋,桌之精靈。我弟弟叫倚柚,他是椅之精靈。」
      「倚棋和倚柚啊…小孩子怎麼會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迷路了嗎?」
      「啊!!求求你救救大哥!」

      又是震耳欲聾的雙重奏。
      看著兩隻小不點擔心受怕的樣子,封沙鶴嘆口氣。

      「好好…你們大哥在哪?」

      * * *

      「…怎麼會弄成這樣啊。」
      看著因坍方導致堵塞的山洞口,封沙鶴感到嚴重的頭痛。

      「大哥的工作是藥師。為了採藥草進去之後…就變這樣了。」倚柚拉著封沙鶴左手的袖口,抬頭看著他,眼淚又要掉下來似的。

      「大哥幫我們從那邊鑽出來,叫我們找人來幫忙。」倚棋指著右上角一個小小的缺口,的確只能容納小孩子進出。

      「…我是鎖,專長是關東西不是開東西啊…。」
      已經很久沒作複雜工作的封沙鶴搔搔頭。

      這次自己是真的惹上麻煩事了,還是人命關天的麻煩事,雖然很想拒絕,可是看到兩個小孩子拉著他衣袖,完全依賴的模樣,他就不忍心丟下他們。

      「喂!裡面的!活著死的啊?」
      「你是倚棋和倚柚找來的幫手嗎?」
      「聽好,我現在要想辦法把石頭移開,你離洞口遠一點,不然塌下來砸死你我不管。」

      一早起床就諸事不順的封沙鶴,口氣極其差勁。

      身為鎖的他,擁有一部分控制金屬的能力,希望能夠藉由控制石頭中含量微小的金屬物質,把洞口打開一部份。

      將倚柚和倚棋安頓好,封沙鶴雙手輕放於石壁上,大石的平衡漸漸鬆脫,朝四方滾去,見開口已經可以讓一個成人通過,封沙鶴馬上住手,以免發生更大的坍落。

      從洞口中走出來的,是一位擁有黑色長髮,身材高壯、眼神溫和的人,背上背著裝滿奇特植物的竹簍,嘴角有淡淡的笑容,一點也看不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真的很感謝,我是寶庫之精靈,容至隱。」
      倚棋和倚柚一看到容至隱,二話不說就抱了上去,又是一陣大哭。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這次都做的很好喔。」

      對陌生人一向不感興趣的封沙鶴,並不在意對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倒是自己急速下降的體溫讓封沙鶴不適,必須要快點回家休息才行…
      目光停留在兩個小孩子又哭又笑、表情複雜的臉上,收斂起眼中淡淡的溫柔,封沙鶴轉身就走。

      感覺到後面的衣襬被扯住,封沙鶴回頭一看,卻對上倚柚的汪汪大眼。
      「大哥哥要走了嗎…?」
      「不要啦~倚棋喜歡大哥哥…以後就見不到面了嗎?」
      這次換成倚棋從正面抱住他的腰。

      前有倚棋後有倚柚,被當成豆沙餡的封沙鶴完全動彈不得,要是其他人,風沙鶴大可大腳一踢把他們踹的飛遠,但是對小孩子…封沙鶴下不了手。

      「對不起啊!倚柚、倚棋…大哥哥我家裡有事,要早點回去。」
      封沙鶴蹲下,摸摸倚柚的頭,又在倚棋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正準備要站起來時候,一陣暈眩的感覺卻襲擊而來,眼前一片黑,血液的腥味瞬間衝到了鼻腔,封沙鶴失去了意識。

      * * *

      「啊!太好了,你醒來了。」
      一睜開眼,封沙鶴就看到容至隱如墨般的的黑瞳,正燦著光芒對自己淺笑。
      「讓鎖移動石頭…果然是太勉強了。對不起,兩個小孩子不懂事,還纏著你不讓你走。」

      容至隱寬大的背後正躲著兩顆小頭,怯生生的看著自己,看樣子是覺得自己闖了大禍。

      「你知道我是誰?」
      「你不知道你和你那個搭檔很有名嗎?雖然大家都說你們兩個不好惹,不過,我覺得你其實挺溫柔的。」

      容至隱的話讓封沙鶴瞪圓了兩個眼睛。
      除了那個呆呆的守契以外,從來沒有人會說他溫柔,最重要的是,連他自己也不覺得他和溫柔這兩個字沾的到邊。

      「…你是瞎了還是傻了?我哪一點溫柔了…」
      「不,你對小孩子很有耐心。這點就難能可貴了。另外…我曾經看過你和守契相處的情景,其實你很體貼的不是嗎?」
      「…搞到最後你是偷窺狂啊!」

      縱使仍然頭暈目眩,封沙鶴毒舌的威力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但對於封沙鶴的攻擊,容至隱只是笑一笑,完全不在意。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就只會傻笑,最重要的是,那個笑容,讓他覺得非常討厭。

      「另外…以你的身高來說,你有點過輕喔!要多吃一點比較好。」
      「過…過…過輕!?」
      封沙鶴驚訝的不是過輕這兩個字,而是他怎麼知道的。

      「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剛剛是我抱你回來的,這裡是我家。然後…因為你衣服髒了,我就幫你換了一套。這件是我的,你穿起來好像有點太大耶…」
      「原…原來你不只是偷窺狂,還是個舉世無敵大變態!!」
      「還有,你剛剛有撞到腦袋,這幾天要小心一點…」
      「夠了你!!」

      封沙鶴舉起離他最近的凶器—枕頭一枚,正準備朝容至隱那張只會微笑的臉砸下去,但倚柚和倚棋的速度比他的手還快,一個抓住封沙鶴的手臂,一個撲在封沙鶴的身上,一起大喊:不要欺負大哥!然後眼淚又要掉下來。

      「大哥和沙鶴哥哥不要吵架…吵架不好。」
      倚棋認真的看著封沙鶴,童貞的咬字卻帶著說教的語氣。
      「嗯。因為大哥和沙鶴哥哥倚柚都很喜歡,所以不要吵架嘛…」

      封沙鶴看著兩個拼了命阻止自己的小孩,突然間恢復了理智。這樣動手打人,的確不符合他以往的風格啊!他不是一張利嘴走天下的嗎?

      我和這個男人確實不對盤!!

      封沙鶴在心裡下了這個結論。
      並且發誓以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 * *

      身體浸在裝滿水的大木桶裡,封沙鶴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在他洗澡的時候出現?而且還帶著那個對他來說很欠揍的笑容?

      「午安,封沙鶴。」
      「午安你個大頭呆…為什麼你會在我家?」

      聽到封沙鶴刺耳的招呼,容至隱暗暗的苦笑。
      唉唉…人長得斯文乾淨,嘴巴卻正好相反。不過這種違合感,從以前到現在,就讓容至隱覺得十分有趣。

      對於封沙鶴這的人,容至隱原本都只是「聽說」而已。
      一開始是聽說地納在精靈界放出消息,說要懸賞補抓他的「新獵物」封沙鶴。瞬間,小茶館幾天裡沸沸揚揚的都是關於封沙鶴的小道消息。

      懸賞的賞金最後是被玉嚴給拿了去。
      而封沙鶴在地納的屋子裡待了不到十分鐘就面無表情的走出來了。

      有人說,賞金最後被玉嚴和封沙鶴五五分帳吞了去,而看著地納那陣子陰晴不定的脾氣,也知道獵物沒有真的得手。

      容至隱的個性淡漠,但聽到那麼多八卦消息,難免對偶爾出現在市集上的封沙鶴多看幾眼。看起來很聰明的長相和精明的眼睛,容至隱對封沙鶴的第一印象和傳聞的紛紛擾擾相差不遠。

      就在容至隱差不多要把封沙鶴給忘了時,卻又陰錯陽差的看到他。
      那時的封沙鶴正擔心的看著一隻失足墜落的幼鳥,細心的照料著。

      從那天開始,容至隱得到了一個結論,所謂的傳聞…通常並不是那麼的真實,而沒血沒淚的冰山美人,也只是假象。

      「沒為什麼。從那天之後,你就沒來了。兩隻小的很想見你,我也挺擔心你的身體的。」
      「…好。隨便怎樣都好,但是你能不能先出去啊?我在洗澡耶!」
      「也對,真是不好意思」
      容至隱帶著慣有的笑容,踱步到了門邊,想到什麼似的,又回頭。
      「不過看來你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還是一樣瘦啊!」
      「給、我、出、去!!!」

      封沙鶴丟出去的木杓打在容至隱迅速關起的門上,發出大而響的敲擊,悶悶的迴響著。

      「…這是什麼…」
      換好衣服走出來的封沙鶴,擦拭著濕透的長髮看到滿桌子的菜餚,楞了一下。
      「我從家裡帶來的,配合你身體狀況做的菜,封沙鶴,你體質偏寒,冬天容易手腳冰冷吧?」

      容至隱理所當然似的從碗櫃裡拿出碗筷,一碗一碗添著飯,兩個小不點乖乖的坐在桌子前面等開飯。

      「你自己做的?!」
      「是啊,我做的。來,吃吧!」

      拿著筷子的封沙鶴看著滿桌的…可愛餐點瞬間不知如何下箸,做成小貓樣子的包子、削成兔子形狀的蘋果、像初生的小雞一樣,圓滾滾的飯團…這,這叫他怎麼吃的下口。

      看到僵住的封沙鶴,容至隱在心裡暗笑,他的猜測沒錯,封沙鶴對於可愛的東西別有一番偏好。

      「…我…我不餓」
      封沙鶴放下筷子,轉頭就要走。

      「不可以喔!」
      「地納哥哥說,不吃飯是壞小孩」
      倚棋和倚柚拉住封沙鶴的下擺,一臉正經的訓誡著。

      「…大哥哥我吃過了,你們自己吃吧!」
      話才剛一說出口,封沙鶴馬上被兩對淚汪汪的眼睛石化。
      「我們想和大哥哥一起吃…」

      為了避免笑聲不受控制的流洩出,容至隱乾咳了幾聲。
      「封沙鶴啊!就當是給小孩子作榜樣,你就勉強扒個幾口飯吧!」

      「這飯真的是你做的?」
      「是啊!我做的。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大男人,做菜竟然做成這…這種樣子…」
      「什麼樣子?有哪裡不對嗎?」容至隱制止拿著貓樣包子在玩耍的倚柚,然後塞了一個在封沙鶴的嘴巴裡。「形狀或許特殊了點,但是味道還不錯啊!」

      想當然爾,這頓飯封沙鶴吃得很痛苦,面對倚棋倚柚盯著自己進食的汪汪大眼,封沙鶴更是食不下嚥。

      食物,就該做成食物該有的形狀。

      封沙鶴在心裡吶喊著。

      從那之後,容至隱三人幾乎每天都來報到,甚至和偶爾來串門子的守契成為好友,守契對於倚棋和倚柚的照顧,簡直是無微不至,而玉嚴理所當然的把守契忽略他的這筆帳算在封沙鶴頭上。

      「你該罵的不是我!是那個混蛋!」
      封沙鶴指著一臉無辜狀的容至隱,容至隱則把這張無辜的臉轉到守契的方向。

      「沙鶴!怎麼這樣對待客人的啊…玉嚴,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倚棋倚柚都還是小孩子,你跟他們爭什麼。」
      於是兩人默默的閉上了利嘴。

      深知敵不過守契的封沙鶴趁兩人單獨相處時,對容至隱開刀。

      「你不要再來了!」
      「為什麼?」
      「沒為什麼。」
      「這個理由不成理由。」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但是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喔?是嗎?我可找不出你每天過來騷擾我的原因。」

      聽到這句話的容至隱,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將封沙鶴拉近自己,附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再然後,則是一陣疑似打鬥、掙扎的聲音,最後趨於沈靜。

      「哥哥!哥哥…不可以吵架!」

      倚棋和倚柚敲著房門。

      下一秒封沙鶴摀著嘴巴奪門而出,容至隱依然帶著微笑站在房間中央。

      「我們沒有吵架啊!」容至隱笑道,抱起兩人。「走吧!我們明天、後天、每天都要來看沙鶴哥哥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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