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长日烬处

3、CH.3

　　时间又慢慢过去，久到乔伊以为姜柃已经放下了对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爱恋，她们二人的关系也逐渐缓和起来。

　　熟料有一天，她正在和小青梅商量周末去哪里玩，顺便吐槽了几句姜柃旺盛的桃花运。

　　可小青梅迟迟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等待许久，却等来了让她极为震惊的几条信息。

　　“这么多年了，只要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从来不会回头看我？”

　　“乔伊，我好喜欢你。”

　　“我想抱你，以你女朋友的身份。”

　　而走在她身后的姜柃，看着前方大步流星的身影，鬼使神差地喊了她的名字。

　　“乔伊，从一次见你，我就对你图谋不轨。就算那天晚上你好像并不喜欢我的追求，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乔伊垂眸盯着手机上小青梅的消息，攥着手机的力气越来越大。她面色沉静地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继而步履不停，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次，她谁也不想回应。

　　晚上，她在酒吧买醉，依稀看见宋泠和姜柃肩并肩朝她走来。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两个风格迥异的人，其实走起路来是很像的，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谁也没有说话。

　　走出酒店以后，乔伊无意间抬头看向天边，恍惚间似乎看到一道细细的闪电直直地将天空一分为二。

　　她按了按太阳穴，再看过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夜色很好，也没有要降雨的预兆。

　　三个人一直在宿舍里枯坐到深夜，连空气都变得静悄悄的。

　　最终还是姜柃忍不住说了第一句话，“就算我不行，为什么她也不行？”

　　乔伊缓缓抬起视线，认真道：“我可以为我的朋友赴汤蹈火，但恋人不可以。”

　　“爱情对于我来说，是集猜忌、争吵和背叛为一体的名词，我这样说你们可以理解吗？”

　　“因为对我来说你们太重要，所以我才要手段强硬地把关系停留在朋友这一层。”

　　宋泠目光澄澈地看着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所以你能承受失去一个朋友所受的伤，却不能承受爱人离去的痛苦，对吗？”

　　乔伊桌底的拳头越攥越紧，却没否认她的话。

　　年少的记忆纵然过去再久，她也永远不会忘记。

　　破碎的镜子，厚厚的门也抵挡不住的争吵声，厨房莫名其妙失踪的碗，母亲不慎跌倒时被血染红的连衣裙。

　　那时候，只有躲在昏暗的衣橱里，她才能久违地感受到被保护的感觉。

　　乔伊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了一件对于她来说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我不想面红耳赤地和别人争吵，不想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怒发冲冠，不想自己的情绪被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控制。这让我感觉我不像我，我不该是这样的。”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只能这样。”

　　除此之外，她对她们两个人都抱有一定的好感，她不能否认。可她的道德准则约束着她，不许她脚踏两条船。

　　所以，最好的方法，倒不如把一切源头都扼杀在摇篮里，谁也不要，谁也不爱，自己也不会受伤。

　　静谧之下，宋泠和姜柃的呼吸声渐渐重合在一起，乔伊又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了，她们两个人似乎融为了一体，二者之间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