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福》沼泽鸢尾

95、红衣绿裳

　　西厢别院，一直是狄家堡空着的院落。

　　狄家堡的堡主及正房住东边里屋，西厢是留给妾室住的。

　　很多年前，狄老堡主只娶了一房正妻，生下狄月后，自己就走了。虽说狄老堡主在外面也有相好的，但一直没有续弦，人丁稀落，后来才有收了狄曜这么个义子。

　　西厢也就一直空着，多年来，早轮回过无数个草长莺飞，芳草萋萋了。

　　此刻，这里却热闹得紧，下人们忙着收拾。

　　狄曜拥着一位红衣女子站在院落中间。真不愧是风月场上出来的，这么冷的天，居然只穿了件罗裙。

　　狄月并不上前，只笔直的站在院落拱形门口，微笑着，用清冷的目光看着院子里一干人等。

　　“小姐。”一个端着水盆的丫头朝狄月行了一礼。

　　狄月一动不动，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站在拱形门正中，挡着路。那丫头见小姐挡在中间，脸上毫无表情，只得端着水盆，重新福了下去。

　　小丫头心里抱怨，这几日风水不好还是怎么来着，少主和小姐轮流心情不好。少主那脸黑了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带了个美人回来，大伙儿都以为要雨过天晴了，欢天喜地的打扫着庭院，万没想到小姐又发作了。

　　这水盆怎么这么重，而且越来越重，小丫头水盆中的水开始轻微摇晃。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第一个触霉头。

　　又有几个靠近拱门的下人向狄月行礼，狄月依然视而不见，清灵灵的站在那里。

　　越来越多的下人看见狄月，甚至院子另一头的人也看见这边的异常。

　　“小姐。”下人们纷纷福了下去。

　　狄曜和怀里的红衣女子仿佛这才发现异常，掉转头。只见红衣女子娇媚异常，从眉眼到身段到举手投足，都诠释着一个字“魅”。她露出微微惊诧的表情看着狄月。

　　“丫头。”狄曜叹了口气，望着狄月刻意的打扮，微微松开搂着红衣女子的手，“你怎么来了？”

　　红衣女子心里一派了然，风月场上混了多年，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人的情感波动。

　　早在狄月迈进院子的那一刻，狄曜就知道了，当时，他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半响才恢复正常，搂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些。她见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自己也只能配合着演戏。如今，他见着她，搂着自己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少许。想必，他是不知道的。

　　“听说哥哥带了美人回来，便来看看。”狄月缓缓走在庭院里，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院子里其他人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动作，狄曜环视了下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狄月脸上，带着询问的口气：“他们，可以下去了吗？”

　　“啊？”狄月装作焕然大悟，张望了一下四周：“你们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把这里打扫出来。”下人们谁还敢呆在这里，纷纷进屋打扫去了。

　　狄月随即转过头瞅了一眼红衣女子，对狄曜说：“这位姑娘千娇百媚，竟是生生让月儿看呆了。哥哥真是好眼光！”

　　虚伪，真虚伪！这句话刚说出来，连狄曜都觉得假。绿裳是美，确是不及狄月的。当一个美女对一个没有她漂亮的女子大赞美丽的时候，除了虚伪，实在找不出其他词语形容了。

　　狄曜干咳了下：“丫头，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绿裳，我新纳的。绿裳，这是我妹妹，狄月。”

　　红衣女子倒也乖巧，袅袅婷婷福了下：“绿裳见过小姐。”

　　狄月快步上去，扶了她一把，明媚笑道：“何必见外呢，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嫂子闺名是绿裳，为何穿着红色罗裙。”

　　“不是每个女子都能如小姐般得上天眷顾的，小姐以月为名，便真能以月华为肤。”绿裳笑道，“绿裳肤色暗淡，若再穿绿色衣裳，就真的如菜青虫了。”

　　“你真会说笑。”狄月笑笑，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个女子，姐姐？亦或嫂子？无论哪个称呼，她都是不甘心的。

　　狄月心里纠结，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狄曜。

　　狄曜正宠溺的看着绿裳，狄月一时气结，转身离开。

　　而狄曜搂着绿裳的手，渐渐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