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福》沼泽鸢尾

51、以毒攻毒

　　在回北城的飞机上，白曜眯着眼，手指轻压太阳穴。

　　这两个追杀了自己半辈子的亲人，最终被自己除掉了，而且还是如此残忍的手法。

　　当两个人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血肉模糊，尚未断气。白展用最后一口气说：“杀了我们，如果我活下来，一定找你报仇１

　　白曜背对着白展，做了个“了断”的手势。

　　早在他决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两母子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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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白曜将俞苏寄回来的资料放到客厅桌上，吩咐下人交给顾家诺。然后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上楼，靠在岳霁的房门口，良久。

　　卧室里的女子睡的很是安宁。

　　白曜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最后，他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丢到床上，心里空荡荡的。

　　俞苏的来信，如同一剂火光，在他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焰火，继而掉进水里，连丝轻烟都寻不到。

　　这种案例，除了不断传递信息，侥幸让一两个声音进入病人潜意识，唤起回忆外，一些成年人也进行爱抚，不少苏醒后的病人表示有感觉。

　　然而，这个似乎最为可行的办法，在岳霁身上一定是行不通的，或者说，根本不敢尝试。昏迷前的那一幕对她而言，是一场噩梦，于是躲到真正的梦境中逃避，倘若她在梦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侵犯，只怕更不肯醒来。

　　俞苏手写的那一页，只有短短两行字，翻译成中文是：1，以毒攻毒，前提是狠下心，且做好最坏心里准备；2，进梦，传说这种巫术在中国，不过据说这种古老的巫术早已失传，如能寻到，慎用，风险比第一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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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俞苏的结论，顾家诺早已想到。

　　他推开白曜的门，房间里烟雾缭绕，白曜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抽烟，茶几上丢着一个空烟盒和一个还余半包烟的盒子，烟灰缸里已堆满了烟头。

　　顾家诺沉默绕到另个沙发边坐下，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

　　两个从来不抽烟的男人，在烟雾缭绕中静坐了将近三个小时。

　　“你上还是我上？”白曜吐出一口烟雾，问。

　　三个小时的静坐，两人并没有说话，但做出的选择却是一样的，唯一的问题是，谁来完成。

　　“霁儿更爱你，由你来做吧。”几日前，顾家诺已经决定成全。只是，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隔壁，自己还心知肚明，甚至不用闭上眼睛，那场景都一定在脑海里盘旋。顾家诺心里生生抽痛，所谓的情何以堪，不外如是吧。

　　“我和她的时间太短了，她应该更熟悉你的气味，排斥感会小很多。”N个小时的大量抽烟后，白曜大脑冷静，声音沙哑。

　　“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有高`潮。”顾家诺语气悲凉。

　　白曜闭上眼睛：“让我把自己爱的女人往别的男人床上推，我很难受。……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有任何差池。你们在一起九年，彼此熟悉对方的身体，甚至早已融为一体。”就白曜对岳霁的占有欲，这样的决定，他比任何人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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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顾家诺住进了岳霁的房间。

　　凌晨4点，白曜逃出自家别墅，在北城郊外飙车。

　　家里的空气，让他窒息。

　　在急速行驶中，他试图让自己的大脑停止转动，可顾家诺和岳霁缠绵的画面依然不受控的重复再重复。

　　一个急刹车，白曜将车停在路旁，他终于忍不住恸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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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诺坐在岳霁床头，手指下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虽说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企图打扮成沉睡的公主，可依然掩盖不了面如颓败的白色蔷薇的事实。

　　“月儿。”他唤她前世的名。

　　这张脸，除了苍白得如同透明，实在找不出任何前世的影子。可顾家诺就是知道是她，也许是因为那份延续千年的刻骨铭心的爱恋，也许是前世今生相守却求不得的痛。

　　“唉~”这一叹，是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他慢慢褪去自己的衣物，躺在床上，拥着岳霁。

　　他吻她的发，她的眉，她的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如同当日新婚之夜，他柔情万千的吻着，她却丝毫没有回应。

　　那一次，她的心里没有他，这一次，他连她的心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的指划过她的脸颊，她的锁骨，她隔着衣物的乳……只是小心翼翼的划过，只有心痛，没有占有，更没有情欲。

　　“月儿，你醒醒，你醒来就可以看见你的曜哥哥了。他很爱你，一直都爱。今生没有人能阻止你们的，你醒来啊，醒来后就可以和他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了……”

　　“月儿，你原谅我……我答应你，只要你肯醒来，我愿意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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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曜回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下午，他换了套衣服。

　　没人知道，他在黑夜中爬上香山山顶，夜里的风很大，加上心神不宁，他摔了很多跤。

　　到达山顶时，天空已微微泛白。

　　他站在山顶，看山下的灯火熄灭，天光渐浓。

　　“小姐醒了没？”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这句话，早在上午，他已打电话问过一次。

　　答案依旧。

　　白曜走进岳霁的房间，桌子上依旧摆放着当日的鲜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的清香。

　　岳霁在床上没有丝毫变化，睡衣没换，被子没换，床单也没换……

　　“刘莉，刘莉１白曜大喊着。

　　“白先生，什么事？”

　　“为什么没换床单？”白曜皱着眉指着岳霁的床。

　　“床单是前几日才换了的埃”刘莉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

　　白曜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他从侧面掀开被子。床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连多余的褶皱都没有。

　　顾，家，诺！

　　白曜的心里有气愤，也有如释重负。

　　此刻，刘莉的心里却犯着嘀咕。难道白先生希望顾先生对植物人做点什么吗？他上次不也搂了一夜，什么都没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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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都没做？”

　　“你很希望我做点什么吗？”

　　“……”

　　“我只是搂着她说了一夜的话。”顾家诺顿了下，“这件事情，如果真要做，她一定更希望她爱的人来做。”

　　顾家诺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曜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