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福》沼泽鸢尾

35、大神

　　调令下来那日，北城整个医疗系统都沸腾了。
　　不是从脑外主任到副院长，而是——市卫生局副局长！
　　绝无仅有，绝无仅有！
　　几日，顾家诺的档案被无数人翻过，家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被查过，这个人的履历，干净的如同寒冬的白梅。
　　农村出生，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班长，学习委员，家里无一人从政。
　　村里所有在城里打工的人，几乎集体从事体力活。
　　顾家诺这个脑外主任，是整个村的骄傲。

　　“真是小看他了啊，岳霁，顾家诺后面的大神是谁啊？”办公室主任问道。
　　“我不知道。”岳霁淡然道。
　　“你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梁怡心直口快。
　　“但他没告诉过我。”
　　对于这件事，岳霁确实半点都不知道。
　　但她这种冷淡的态度，被解读为，一，傲气，二，和顾家诺的心理距离渐远。

　　这段时间，岳霁拒绝了顾家诺陪她吃饭，一个人躲在对面咖啡厅的角落。
　　每天下班那会，顾家诺都站在窗前，看岳霁孤单的身影穿过楼下的草坪，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揉碎了。
　　一个月了，他看着她一天天消瘦，恨不得立即找出白曜，拽着他的领子，让他看看这个女人为了他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在医院食堂，这两位自然又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梁怡，你可好，平时和那位关系好，我平时见面都不和她打招呼的，指不准以后有求她的时候。”
　　“不知道这位怎么看上她的？前段时间到处招惹呢！”
　　“现在被抛弃了，这位又不嫌弃，现在还升官了，还不赶紧抓牢？”
　　“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要准备份大礼。”
　　“谁知道呢，那位天天顶了黑眼圈，两眼无光，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被折腾的太厉害了。”
　　“对了，他们现在中午都不一起吃饭了。”
　　“厌倦了吧，今天过后，还不使出浑身解数，把这位服侍得舒舒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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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中午，只有乔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只是怜悯。为自己，也为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们。

　　岳霁坐在咖啡厅，一个很小的角落，两面是墙，周围是大盆的植物把她与其他顾客隔离开来。
　　一杯炭烧，一客点心。
　　从前，她是不喝炭烧的，觉得太苦，自从白曜出车祸后，她开始喝这种极苦的咖啡。
　　掏出手机，照例给白曜和那个陌生号码拨过去，依然是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究竟意味着什么？
　　新闻里半点没有白曜的消息，那位接任的白展时而传出绯闻，一次又一次占据娱乐版头条。
　　她的手抚上脖子上的戒指，曜，你一定要没事。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她望着窗外，医院的大门就在视线的转角处。
　　家诺，终究，你还是走上了你想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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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郑副局长，如今已是郑局长，卫生局的一把手。
　　他亲切的拍着顾家诺的肩膀，笑得极为开朗：“家诺呀，我们可说是老熟人了，曾经并肩作战，老早就想把你调过来了，老李一直舍不得。如今你终于过来了，我很是高兴啊！”
　　“全靠郑局提携。”顾家诺谦虚的说。
　　“以后咱兄弟好好合作，干一番事业。小伙子前途无量啊！”郑局长似是感慨，似是暗示。
　　以前是上下，还是隔了很多层的上下级，忽然就成兄弟。
　　“郑局，小弟如今初来乍到，晚上想请局里几位老大哥吃个饭，还请郑局出面请客，我来做东。”
　　“哈哈，好说好说！”
　　虽说过来就是副局，但他这个副局，走的不是正规路线，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之后的工作不一定容易开展。
　　顾家诺这个行为，叫拜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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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郊的万佛寺，每天傍晚都会有一个女子收集落叶。

　　据说，曾有一个女子，曾在这里许愿，在1000万人的城市，与他偶遇。
　　老僧让她在这里收集落叶，每收集一片，许愿一次。如果能坚持收集到3650片，便能愿望成真。
　　一年以后，她和他在一个4S店，看上同一辆车。

　　岳霁并没有问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当即来到院子里这棵树下。
　　一个月来，佛堂里的经文源源不断流入她的耳朵：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
　　“人从爱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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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岳霁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千刀杀的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