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女的小扫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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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哇啊——”我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含着笑的晶蓝色眸子离我极近，吓得叫出了声，支着身子往后退。
“你，你是谁？我在哪？”我不知所措地问。
眼睛的主人哈哈哈笑出了声，肩膀抖动着，似是遇到了什么让她极为开心的事情。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慢悠悠地回答芙罗拉的问题。
“我是安娜，一个魔女。你是我的扫帚，给你施法后你有了自我意识，咱们在家里。”
我眨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思考她的回答的真实性。
她淡金色的长发编成麻花辫，一顶宽宽大大的帽子压着发丝。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皙。眼睛大大的，通明透亮，颜色也很漂亮。嘴唇粉粉嫩嫩，亲上去的感觉应该……
亲上去应该！？
我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面颊染上一抹夏日黄昏的颜色，意识里浮现出一些画面。
和她一起出门，和她一起吃饭，和她一起玩人类的游戏，和她一起打扫卫生……
这些似乎都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只是画面有些破碎。她长得像洋娃娃那么可爱，不会骗人的，我的直觉如是告诉我。
虽然心中还有另一个声音呼喊着：喂你个颜控冷静一点，不要被美色迷惑了，你的理智呢？…
什么…？什么？我没听见。我根本懒得理会这种不符合我心意的心声，我也恰好无法思考了，因为……
“芙罗拉？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安娜身子前倾，手覆在我的额头上，麻约约的，呼出的热气打在“发烧”的脸上，我觉得屋子里更热了。
“离我远一点！我才没有没发烧，是屋子里太热了。”
一……一定是……屋子里太热了……安娜离着我又太近……
我想明白了，毅然决然地扭过头去，甩开了安娜的手。双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出去喝喝西北风，降降温，脸上就不会这么热了。
手上一撑，腿一用力，就可以站起来了。
腿……？腿不听使唤了，怎么让它用力它都巍然不动，我越来越着急，胡乱地给大脑发号施令。
安娜发现我的面色不太对，往下看了看，愣怔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是新手。施法把你变成人的时候没弄好，所以你的腿有些问题。”
声音低沉，全然看不出刚才高兴的样子。浅色的眉毛皱着，纠结之色溢于言表。
——不要让安娜伤心。
我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身体快于思想，手指已然放到了安娜紧皱的眉上，轻轻地用指腹揉搓开那些不好看的纹路，思索着该如何安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我是扫帚？”我把声音放柔，生怕再惊吓到这个并不符合童话故事的“坏魔女”。
“嗯……是呀。”安娜点点头。
“那就对了嘛，扫帚怎么能站起来呢？这不是你的问题。”我释然地笑了笑，用“原来如此嘛”的眼神看着她，拍拍她的肩膀，动作熟稔，就像做过无数次那样。
安娜扯着嘴角向上，勉强地做出一个笑容。
我看她心情略有好转，乘胜追击，在记忆里搜寻着有关扫帚的故事。
“我没准也能站起来呢。”
“听说2月11日地球的重力角度很完美，是可以让扫帚独立站立的一天呢。”
她又笑了起来，眼底的阴霾褪去，暗沉的湖蓝色再次变成了明丽的晶蓝色。
“嗯，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她顿了顿，“我先去做饭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她的身影渐渐远了，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按照我之前的要求做。
安娜的声音软糯糯的，对我也没脾气，我不禁怀疑起她是否真的是一个魔女。
在我的印象里，魔女应该有着诡异的头发。发色一般令人迷惑，比如猪肝红、原谅绿、基佬紫、石油黑、老年白等色。形状也挺奇怪，例如竖直冲天型，怎么打理它都冲上立着，地心引力对它不起作用。
眼睛颜色也很一言难尽。黄不拉几，跟个破灯泡似的，不时闪着一丝诡异的光。全白、全黑，正凑一对，一个看着是没长眼睛，一个看着是眼睛瞎了。反正都没什么好玩意。
脾气很臭，对周围人都颐气指使，生气了要吃小孩，不然就掀了村子；高兴了也要吃小孩，庆祝一下某某事情，不然就不高兴，不高兴会如何请看上条。
所有的魔女在外人面前都很漂亮——这点倒是在安娜身上贯彻得很彻底。不过安娜的漂亮不似魔女，倒像个传统作品里描述的天使。
不过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安娜要干什么？
我当然不相信她什么关于扫帚的鬼话，我的脑子里深深刻着《魔女入门手册》中的一句话：给死物以生命是童话里才能做的事，你们顶多给物品附个魔！
我也想不起这是在哪看见的话了，反正印象很深刻，我坚信我绝对不是扫帚变的，然而对自己的身份也并没有什么头绪。
一通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什么结果，其原因在于我脑袋里的画面都是破碎的，没什么连贯性，想多了又会头疼。
在一阵阵头疼的作用下，我无奈只能停止了思考。无所事事的我，开始观察自己醒来的房间。
显而易见，我躺在一张床上。床挺大，在房间正中央，躺两三个人绰绰有余，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浅紫色的，这颜色很符合魔女的形象。我喜欢。
帷幔从上头垂下来，把床围在一个小空间里，刚刚安娜把一侧的帷幔掀起来在边上打了个结才得以和我近距离交流。她坐的椅子旁放了张大桌子，应该是用来吃饭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水晶球，里面闪着几点亮星，黄铜底座。
墙角放着好几把扫帚，样子各异，不过无一制作不精美，远远望去可见扫帚柄上有细致的雕刻。
是谁脑子这么有坑？是谁把扫帚做成这么中看不中用的样子的？这要怎么扫地？
但我想了想，如果这是安娜亲自寻来了木头，一个人坐在月光下细细地雕琢出来的，这些扫帚好像也还不错，能不能扫地另说。
有条扫帚柄上刻着两个天使在花枝间接吻，她们用翅膀掩着赤裸的躯体，见者不觉羞涩，只觉圣洁。
安娜抱着一锅浓稠的奶油蘑菇汤回到了这个房间里，把汤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又去厨房里长柄拿了一篓面包和两个小碗才又坐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手握在木勺的长柄上，给我和她自己盛汤。我盯着她刚才碰过我额头的手，白白细细的，不像干活的手，但仔细地看，还是让我在上面发现了几个的茧子。
……有点心疼呢，魔女也要自己打扫吗？都成魔女了就不能有点清洁法咒吗？我要是魔女的话，第一个就先捣鼓个清洁法咒出来。
我吸溜吸溜地喝着安娜盛给我的汤，先问她一些日常琐碎的问题，才打算开口问她我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
“DUANG★～！”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问话，这时我们已经吃完了饭，安娜把碗收走，去厨房洗碗。
“安娜，怎么了？”我支着身子一点一点往门的方向蹭，使劲往前探。
“我没事……”
“真的。”
“不用不用。”
我明明还没有看见，眼前的一切就和回忆重叠在一起了。
二.
夜晚，风雪大作。
尽管在屋内，床头摆着的烛台似乎也被呼啸的山风影响，微微晃动着。
我倚着床榻，借着烛火的微光，翻阅着《魔女入门手册》，享受着这安逸的读书时光。
“作为一个魔女，我们要学会威慑普通人类…”
“魔女不老不死，但是也会受伤。”
“魔女的力量源于人类的感情。”
“魔女并不是多强大的生物，人类工业革命发明的热武器已经能对我们的身体产生不可磨灭的伤害，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笃笃——笃笃——”
一阵微小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宁静。
我起初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毕竟，我几个月前刚去周围的村庄吓唬了一遍村民们，警告他们不要来这个“魔女居住的山坡”，正常人上山都绕着这儿走，谁还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来这个鬼地方啊？
然而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这书是读不下去了。无奈，我只得放下书，在最后读到的那一行留下了一道指甲印：
“给死物以生命是……”
披上挂在衣架上的披风，我推开了门。
风雪倾灌进我的小木屋，冻得我一激灵。
然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随着风雪一起拍在我身上的，还有一个满身是雪的少女。
冷冰冰的。
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还活着吗？
这是我心里的第二个想法。
我已经成为魔女很久了，不太清楚普通人类的身体能够承受住什么样的状况。
我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已经遇上了，能活就放回去，死了就自己背个骂名再给她收个尸。
我抱着少女，一个转身甩腿就把门给踹上了。把人放到柔软的床铺上。
去厨房给她打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毛巾。毛巾在热水里反复揉搓，一次又一次，热毛巾擦拭过少女冰冷的身体。
我累得都不行了，埋怨着这个人没眼力见，这么大风雪，来山上遛什么遛？
从没想过我这魔女学院优秀毕业生毕业后第一次接触人类干的就是个这？我顿时就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然而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这个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晶蓝色。
天空。
饶是见过不少美女的我都被这双眼睛惊到了。
清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好似初生的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那样懵懂。
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是湍湍流过的溪水，是世界上最名贵的蓝宝石。
这双眼睛此时正略带茫然地看着我，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不解。
少女想要开口说话，但是一夜没喝水的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发出几个沙哑的音节后，她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
我去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了她一杯。
“慢点喝，我忙活好几个小时了，别最后再呛死。”
她瞪大眼睛，显然是被我儒雅随和的关心话语感动到了，反应过来后立即点点头。
啊，我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迷人魔女呢～
我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少女咕嘟咕嘟地喝着水。
等到她咕嘟咕嘟喝完水后，才开口道：
“我是魔女，但我没有伤害你的意图。正如你所见，我收留了你一夜，并且打算送你回到你的村庄。”
少女听到“回村庄”，拼尽全力摇头，她怯生生地开口：“我…我不想回去…”
我内心十分惊异，脸上却还是那种魔女式面无表情。
她或许以为我不愿意让她留下，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会洗衣服、做饭、打扫房间……其他不会的我也可以学，求求您让我留在这里吧……”
我很想和她说一句，我有清洁魔咒，用不着打扫房间的女仆。
毕竟我的毕业课题就是清洁魔咒，这是我最引以为傲的魔咒，也是让我在魔女圈里名声大噪的魔咒。
然而，我没有。
人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魔女也是。
在我思索的时候，身体已经先替我开了口。
“你留下吧。”
就这样，我——清洁魔咒的缔造者——这辈子再也没有用到过这个咒语。
三.
“Duang~/”
厨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我皱了皱眉，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用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我收养这个人类少女的第三天。
她用事实证明，到底什么叫做厨房杀手。
第一天，她在切菜的时候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此时的我还没有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在发现之后给她上了点草药，依然让她去做饭。
第二天，她炒菜的时候差点没把屋子给燎了。
吓得我立马劝她别做饭了，省得回来这大冬天的我还得再建个房子。
然而她似乎是怕自己不干活就会被我赶走，坚持今天要再做一天饭。
我只得从了她。
果然，今天也没有平安度过，听声音是把碗给摔了。
“安娜？”我边呼唤着她的名字，边起身去厨房。
三天前的雪夜，她醒来后只说自己叫安娜。其他的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
我猜她并非脑子不灵光，或忘记了一切，她的目的很单纯——不想回原来的家。
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把少女送回家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于是我把已经偷偷打了一半的寻忆符咒的手放下了。
可是现在我只想痛骂自己：
“你tm为什么不把符咒打完？”
厨房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其中不乏我游学旅行时收集的本土风情纪念品。
这一地的碎片看得我心哇凉哇凉的，然而坐在这之中的少女更是惨得让我都不好意思训斥她了。
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木盆，头上盖了一层奶油，脑门上有个红肿的大包，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是打算做蛋糕。
看到我出现，她更是吓得不行，生怕我把她赶走。
“芙…芙…芙罗拉小姐？…我…那个…”
我伸出手，冷峻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的可靠与成熟。
一秒。她还没有伸手。
我有些困惑，和她对视着。
两秒。她还没有伸手。
气氛有一些尴尬，她的眼角落下了两滴泪水。
三秒。她还没有伸手。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我打算开口询问。
“你……”
“那个……”
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
“你先说。”
我俩又进行了一次眼神交流，她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我，只是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对不起。”
我看到两道血淋淋的划痕，里面有咕咕的鲜血正往外流淌。
好吧，这确实不能直接用手给拽起来。
我感觉头大，直接一个时溯魔咒，把厨房和她都恢复到五分钟之前。
瞬时间，杂乱无章的厨房恢复了整齐，少女依然泪眼旺旺地瘫坐在地上，但是手腕上已然没有了伤痕。
少女的眼眶里除了打转着泪水，还打转着对我的佩服与惊叹。
我再一次伸出了手，这次如我所料，她很顺从地搭上了我的手，站了起来。
“谢谢您。”安娜拿袖子抹了抹眼泪，眼神里重新点燃了什么似的，有某种奇怪的坚定，这让我好奇起来。
我又不太好意思问（bushi，高贵的魔女怎么会关心一个人类少女在想什么呢？
话虽如此…但是吧…我本来是想掐个读心术来解决问题的，不过我想起自己离开魔女协会独自生活的原因，决定还是采用最朴素的方式来了解她的想法。
我……盯！！！
我再次和她对视着。
盯……盯……盯……
她被本优秀魔女的盯字大法所降伏，眨了眨眼睛，率先开口道：“芙罗拉小姐……”
我点点头，略带微笑地看着她，希望她继续说下去，但不知为何，她好像被噎住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最后我还是开口了：
“有什么事直接说，没关系。”
她还是很难为情的样子。
“真的可以，我不会说什么的。”
“请让我继续为您做饭吧！我可以的！！”
我：莫？莫莫莫？（
面对充满干劲的少女，我的空气瞬间安静了。
我瞪大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想，让，咱，俩，都，睡，大，雪，地，吗？”
我微微笑了笑。
“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小祖宗啊，扫地行不行？”
她貌似是被我和蔼可亲的样子感化了，连连点头。
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准备给安娜做一把扫帚来扫地。
四.
扫帚制造活动开始了。
我毕竟是没有做过扫帚的，但在我的心中，大概也有点雏形的样子。
嗯……就是一根大点的木棍和一丛密密的树枝。
吱嘎。
我推开小屋的大门。
外面一片白茫茫，远处是高耸的阿蒙山，向另一边望去，山脚下是几片模模糊糊看不太清的村子聚落。这一片都笼罩在昨夜倾盆而下的白雪之中。
“芙罗拉小姐……”似乎是看我愣神太久，后面的少女怯生生地开口。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穿着我找出来的压箱底的衣服，是我在魔女学院去极寒之地试炼时穿的衣服。毛毛的围脖，层层叠叠的上衣外套。少女眨着眼睛看着我，红扑扑的脸蛋，下半张脸埋在围脖里，鼻子尖挂着刚呼出的白气。
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曾经讥讽过我的人。
……
我怎么又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昂首阔步向前面走去，似是要甩开不愉快的往事。
雪有些深，我走得有些费劲，更别提身后的凡人了。
我自顾自地找着树枝，等我回过神来时，身后的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我有些慌张、窃喜、难过。我想，她可能是自己悄悄回去村庄了，将魔女的故事讲给村里的小孩听。我为摆脱了个累赘高兴，但也为自己这次又没能和人类共处产生了点挫败感。
我拖着收集来的木材，回到了家。
点燃了炉火，我坐在壁炉旁做起了扫帚来。
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推开了门。和门外的少女望了个满怀。
我没想过她还会回来。少女酿酿跄跄地走进来。
“可真冷啊，芙罗拉小姐。”安娜冲我扯出了一个笑容。
我的心刹那猛猛跳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亿万年间没有感受过的感受。
五.
安娜就这么住下来了。
一年又一年，从少女到御姐，她陪伴着我度过这孤苦的人类生活。我们时常会想当年的相遇是多凑巧。
假如那个夜晚我不开门，假如那个黄昏她没有找回来，我们是否会就此走散。
我也知道了安娜来到我这的原因——献祭。
在魔女恐怖笼罩在村子的今天，人们总是相信着送走一个人当替罪羊魔女就不会侵袭他们。
可我有时正感谢这样的献祭，让我和安娜能年复一年过着平稳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安娜出门踏青，晚上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寻着她的味道追去，却发现一个黑洞，上面沾染着我厌恶的黑恶气息。
我自问武力强悍，冲进去就是想把对方一顿痛扁。结果，我看见了时间法则……
和安娜的种种……悲剧……一次又一次重演。
我拼命救了安娜出去，但自己的腿也无法再动了。
六.
“你听说过清洁魔咒的缔造者吗？”
哦哦，就是那个……”
“那个……
【魔 女学 院最 优秀 的毕业生】
我依然是魔女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但这个称号的背后不是荣誉，而是对禁忌的讥讽。
末.
“给死物以生命是禁止的……”
记忆随着而中断，我下意识呢喃出这句相遇时未曾读完的话。
意识到了什么，我无奈地摇摇头，手在虚空中画着符咒，口中轻颂着咒语。
安娜看着眼前的盆碗都恢复了原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即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芙…芙…芙罗拉小姐？”
我点点头，看着安娜欣喜，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我只觉得好笑，毕竟我已然知道我们的结局。
但是看着安娜的笑，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之后的我们依然会在暴风雪中相遇，在不同的时空中相知，以不同的身份相爱，以误解的悲剧落幕。
但如果是你，我愿意沉沦在这永无止境的噩梦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魔女的小扫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