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路上》流年38

83、爱意难承

　　早上，子璇还没有下高速就接到了王睿智的电话。子璇没有答应王睿智的约会，她拒绝的理由是今天有点累。
　　下了高速，在前面开车的高寒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走下车。子璇只好跟在后面停了下来，并走出车子。他走到子璇跟前，说：“子璇，公司里有点事，我要赶回去。晚上你去我公寓，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子璇的直觉反应是拒绝，但她猛然想起珍珠项链还没有还回去，出口的拒绝话被她咽了下去，她被动地点点头，她知道去他公寓不合适，但他的公寓确实是安静交谈的好地方，再说通过这段时间的往来，她对他的为人还是十分信任的。
　　他们就此别过，高寒峰上车后开车提速走了。子璇按照平时自己的车速，一路前行，在环城高架上，前方发生了追尾事故，车堵一、二里路，纹丝不动，张允惠趁此机会硬要还子璇妈妈今早分别时送给她的铂金手链。
　　子璇说：“这是我妈妈的心意，你要还也只能还给她呀！”
　　“她是长辈，我怎么能在她面前不识好歹，驳她面子呢？”张允惠实话实说。
　　“你既然认她为长辈，哪有不领长辈心意的事呢？好了，别客气了，现在就把她戴在手上吧。还蛮好看的。”
　　车子堵了有半个小时，她把张允惠送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张允惠临下车时又不安地说了一句：“子璇，你妈妈送给我的手链太贵重了，我很喜欢，可心也很不安。怎么办？”
　　“你能不能不婆婆妈妈？快下车吧，我急着回家呢！”张允惠刚把车门关上，子璇的车子就疾驰而去。
　　子璇进了家门，把吃的东西放进冰箱后，就打开电视，闭目躺到了沙发上。她并不想看什么电视，只是觉得家里太寂静无声了，她开始不适应了，需要家里有点声息。
　　清脆的门铃声穿过门厅，传进耳里。子璇爬起身开了门，就像她预料的一样，站在门口的是她的新邻居。
　　“子璇，还没有吃饭吧？”王晓晨笑嘻嘻地问，“到我家吃个便饭吧。”看来王晓晨不还子璇那顿饭，他心里始终惦记着。
　　“好，你等一下。”子璇回身去厨房拿了几袋青龙茶干，并从包里拿出钥匙，没有换鞋子，带上自己的防盗门，直接穿着拖鞋去了对面的邻居家。
　　王晓晨家的家具以黑白为主，不是白的，就是黑的，对比鲜明，线条简单清爽。一进家门，玄关处的鞋柜是白色的整体柜，厨房里的灶面是白色的石英石，厨房里的地柜、吊柜门则是黑色带亮晶的汽车烤漆。
　　餐桌上摆了很多菜，荤菜以海鲜水产品为主，虽然子璇不能吃，但她还是礼貌地坐在了餐桌旁。
　　子璇吃饭只拣蔬菜吃，王晓晨看不下去了，去厨房又拿了一个小盘子一双筷子，他把螃蟹、蚬子、扇贝夹进小盘里，推到了子璇面前。
　　“不好意思，你自己吃吧，我对海鲜过敏。”子璇如是说。
　　王晓晨赶紧说：“看来我失误了。我以为你就鲍鱼不吃。我自己一人很怕烧饭烧菜，这些菜是我上午从大福门酒店带回来的。”
　　“让你破费了！”子璇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千万别这样想。”他说，“我的诚意不够，我应该先了解一下你的饮食。自己动手烧几个菜。”
　　饭后，他们坐在客厅里吃圣里果，王晓晨主动谈起了自己的家。
　　“我老家在滨海市，一个海滨城市。我父母没有多少文化，但能吃苦耐劳，他们结婚后就开始做水产生意，以海鲜水产批发起家，我哥高中毕业后没有上大学，就直接接手了我父亲的生意。我父母希望我也走这样的路，但我还是坚守了自己的理想，上大学考警校，最终成为一名警察。大福门酒店也是我父母开的，现在是我嫂子在负责。”
　　子璇静静地听，既没有表现出兴趣，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王晓晨盯着子璇的脸，接着说：“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虽然我自己没有多少钱，但我有信心有能力为我喜欢的人提供好的生活环境。”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子璇再不接话，就不厚道了。
　　“我相信和你结婚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子璇避开他的注视，站起身继续说： “谢谢你的招待，我现在要回去了，我中午有习惯睡午觉。再见。”
　　他跟着站起身，拉住欲走的她。“子璇，再坐一会，听我把话说完。”子璇没有坐回去，但也没有抬腿走人，她转过身面对他说：“谢谢你当我是朋友，告诉我你家的情况。在我心目中你不仅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有机会，我也会把我家里的情况和你说。”
　　子璇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停住了话题，她想王晓晨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不会再说出让彼此以后见面都尴尬的话题。
　　“子璇，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王晓晨并没有像子璇预料的那样，打住敏感的话题，“我第一次在大福门见到你，心就一直在怦怦直跳，就像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他握住了子璇的手，慎重地说：“第二次在家门口见到你，就更倾心了，请你给我呵护你的机会，好吗？”他竟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子璇只好违心地说：“你所说的一切，我相信，谢谢你的厚爱，但我更喜欢日久生情。”子璇也不再避讳这话题了，她抽出自己的手，干脆把话挑明，“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择偶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对方无父无母，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我希望对方入赘我家。”
　　子璇看着王晓晨那张阳刚十足的脸，那双幽黑深邃的眼，挺拔健美的身材，在心里感叹，不选择他做男朋友确实可惜了。他比王睿智看起来年轻多了。她同时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好色，怎么对帅哥就无法免疫呢？
　　“入赘这点不成问题，我不是家里的独子，没有传承后代的压力，再说了，我们俩不是同姓吗？”王晓晨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的双眼发亮，脸上也明朗起来，“更何况我俩还是邻居，以后把你父母接过来住，照顾起来也方便。”
　　王晓晨所说的内容对子璇没有吸引力，那是假话，一个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男人，一个有着令人尊重的职业的男人，一个家庭经济条件不差的男人，一个对自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的男人，一个和自己对面而居的男人，放弃这样的一个男人确实需要勇气。
　　子璇没有犹豫，柔声说：“对不起，我已经有了一个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象。”子璇本来并不打算让人知道王睿智的存在，毕竟他们才见过两次面。可不这样说，王晓晨又怎么能死心呢？
　　她此时的心里不是没有动过心，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王晓晨的话，就是因为深思熟虑了，她才拒绝了。虽然同事冯婧对他有好感，但这还不足以让她退却，让她止步不前的是她的身体。王晓晨对她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招待她的菜肴全是海鲜，知道真相的他不见得会坦然接受她，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他的父母、兄嫂，如果最终两人交往没有结果，难不成要卖房子搬家？而王睿智就不同了，他独自生活，在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的情况下，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的，放弃这样的人，她才是傻瓜。“日久一定能生情。”她又一次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