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在路上》流年38

43、孤军奋战（2）

　　子璇吃过晚饭后，她像往常父母来这儿一样，坐在客厅里陪他们聊天。她妈妈为了转移子璇的注意力，主动说起她们单位下周组织县里优秀女工作者去蒙古旅游之事，问子璇要不要随团跟着去。
　　“妈，跟着那些人去，我不闷死才怪呢！不过，如果您不反对，明天我就想去安徽牯牛降玩一玩。”
　　“不行，你一人去我不放心。”妈妈立即反对，爸爸也附和。
　　“妈，和我搭班的同事，她的家就住在那附近，她邀请我好几次了。您如果还不放心，那就让舅舅家的大表弟远行陪我去。”远行上研究生，有生活费，父母又有正当工作，他不用在假期为学费和生活费而出去打工。
　　“牯牛降有什么值得游玩之处？”子璇爸爸松了口，好像只要子璇说得合理就允许她去。
　　“牯牛降坐落在石台县和祁门县交界处，祁门牯牛降风景区是目前唯一经国家林业总局批准在保护区内开展生态旅游最具代表性的核心景区，景区内气候宜人，风光秀丽，古树华盖，松涛阵阵，茫茫林海，构成了令人心旷神怡的人间仙境，著名的景点有：仙女潭、黄龙潭、牯牛湖、潜龙谷、仙人聚会等数十处。另外牯牛降属皖南徽州文化，景区内有丰富的人文旅游资源。而我的同事张允惠家就在石台县境内的一个山区，据说离牯牛降有两小时车程。放假前她就动员我随她回老家去，她会陪我去游牯牛降，不用担心人生地不熟等迷路问题。”子璇慢条斯理地向父母说明。
　　“那我先打电话问问远行行不行。”妈妈雷厉风行，立马起身就给远行打电话。远行听说要去旅游，当然很高兴，一口答应。子璇立即接过电话：“远行，那你明天一大早就要赶早班车上来，就不要来我家了，快到客运站时给我电话。我开车去接你。”子璇一股脑说完，也不和父母打招呼就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子璇上楼后先给张允惠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她家的具体住址，车运情况，听到大约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后，她决定明天开车过去，跟着长途客车后面开，张允惠主动提出到县城来接她。
　　卧室门响了两下，子璇边打电话，边走过来开门，见是爸爸，示意他进来。她匆忙结束和张允惠的通话，“爸，有什么事？”
　　“明哲刚刚打电话找你，我说你休息了。”
　　“爸，明天陈叔叔几点从旅馆赶过来接你们回去？”
　　“这次是我自己开车上来的。明天我有会，一早就要下去，如果你不想一人面对明哲，我让你妈留下，下午让陈师傅来接她。”
　　“不用，不用，我明天和你们一道出门，先去买一些礼物，然后直接去车站和远行会合。”子璇避开了爸爸注视的目光。
　　子璇爸爸把子璇搂在怀里，“子璇，你真的想好了吗？我看着明哲长大，他一直对你情意绵绵。”
　　她抬起头，神色坚定地说：“爸，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被打倒的，心里的难过只是暂时的，你女儿什么大事没见过？”子璇说不下去了，她抱住爸爸的腰，把头埋进了他胸前，她努力隐忍，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最终盈出了眼眶，沾湿了他的衬衫。
　　子璇爸爸没再说话，他对明哲妈妈的了解比子璇透彻，用农村人的话说，就是狗脸无毛，说翻脸就翻脸，才不会顾及对方面子，所以他也明白子璇即使勉强和明哲结婚了，明哲妈妈也不会善待自己女儿了，与其那样，不如按子璇的决定办。他收紧了自己手臂，无论如何他要让子璇明白自己永远是她的坚实的靠山。

　　明哲七点不到就赶到了月牙湖小区，可子璇家已经是人去楼空，他站在进户门前不停地拨打子璇的手机，手机通了，音乐响了停，停了响，就是没人接通。如此反复N遍后，他拨打了子璇爸爸的手机。子璇爸爸没有让他等待，就接通了通话键。
　　“叔叔，我在你家门口，家里怎么没有人？”明哲不待他说话，就抢先询问。
　　“明哲，你还是回海南吧。我和你阿姨回青龙了，子璇出去旅游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子璇爸爸不想让明哲做无谓的寻找，就主动说明情况了。
　　“叔叔，子璇一人出去怎么行？她在哪？我去找她。”明哲担忧地追问。
　　“明哲，你不用担心子璇，有人陪着她。我想说的是我也不赞同勉强的婚姻。我现在在高速上，挂了。”子璇爸爸不等明哲反应过来就掐断了电话。
　　明哲不敢再拨打过去，就又反反复复再打子璇电话。
　　此时子璇正在刘长兴吃早饭，她点了一碗青菜瘦肉稀饭，一两小笼包。她把手机的来电铃声调成了震动，不然她早就挡不住大家的注视目光了，来电不断，却不接听。
　　吃完早饭，她走进了华联超市，给张允惠家买礼物。她知道张允惠在家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按张允惠的说法，她们家的孩子在当地不是最多的，有的人家为了生儿子，上面有四五个姐姐。
　　子女多是张允惠家的经济条件不好的其中一个原因吧，子璇想：给他们买礼物要以实用为主。本来她想在商场给他们一人买一套衣服，她曾经陪过张允惠在服装城为她的弟妹买过衣服和鞋子，知道他们衣服的尺寸和鞋子的码数，可时间太早，商场还没开门。所以她决定在超市楼下安踏专柜给她两个妹妹各买一双板鞋，给她弟弟买一双运动鞋，并给他们三人各买了一件体恤。子璇用积分卡结了账，这卡是妈妈给的，分值是2000元，是去年春节县妇联给的家属慰问金，子璇还有几张这样的积分卡，不过分值都是五百元，那是自己单位的福利。子璇走到了地下停车场，把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后，又返回了超市，总觉得还得给张允惠的父母买些礼物才合适。
　　子璇想给她父亲买条中华烟，后来觉得她父亲肯定舍不得抽，于是改买了两条红杉树。对农村人来说这烟还算可以拿得出手。给她母亲的礼物，子璇想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最后
　　她斟酌再三给他们家买了一个美的电饭锅，在她看来这绝对实用。
　　当子璇开车来到长途客运站，和大表弟远行随着到合肥的客车驶上高速的时候，明哲的霸道车也已经驶上了去青龙的高速，联系不上子璇，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心力去干别的事，此时他只想着找到子璇，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子璇家。
　　子璇爷爷肯定已经知道了情况，对他的态度没有了以往的慈祥和热情，严肃的神情里不乏疲惫和沧桑，原本高大的身躯再不见精神矍铄，佝偻着背，老态尽显，他注视着明哲，也不招呼他坐下，也没吩咐阿姨倒茶。明哲既不敢对视他的眼神，也不敢擅自坐下，只是不停地请爷爷原谅，“爷爷，请您告诉我子璇去哪里了？您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和子璇的结婚的。”
　　子璇在此，见到此景，也会心酸的吧。也许是心疼爷爷的衰老，也许是感动明哲的痴情。可造物弄人，哪有什么都称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