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鱼》Ash木

2、正文

　　我已经太久没有哭过，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过得挺顺心的。

　　当时是什么感觉呢？我回忆。

　　从难以置信到好像受了惊吓，不能接受接受不了。我控制不住，我感觉我要爆发，我想嘶吼想尖叫，我压抑。我觉得自己像是疯了，我的确疯了。一个人突然受刺激，我哭到脑仁在跳，咚咚好像要炸掉。

　　我觉得我疯了。

　　眼泪里好像洒出了疯狂，内疚，痛苦，甚至还有恐惧，极度悲伤带来的快感。我想那时候的我大概真的有些疯子属性，我好像是抑郁的，又是狂躁的，哭的很痛快，痛快里还带着恨。

　　我好痛苦啊 小灰。但我应该没你疼。

　　他们说再给我买一条，可那怎么能一样呢？我爱的那条已经悲惨死去了。再来也不是我想要的那条了。有什么意义呢，是不一样的。况且，我已经再也喜欢不起来这种生物了。

　　他们还问我怎样才能开心，我怎样才能开心呢。我当时觉得这问题好幼稚啊，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想过把它们全部杀掉。只需要把它们从水里捞出来，它们就会痛苦很久窒息而死。或是打开加温阀门，调大一些它们就会被烫死，一个个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或者疯狂的把鱼缸砸碎，心里带着复仇的爽快，面无表情的看它们在光滑的地板上徒劳的挣扎。

　　后来我走到了那个罪的面前，我沉默着翻起眼皮审视着它们。我心里有个声音在问我，如果有些鱼没有参与那场杀戮呢？你岂不就伤及无辜了。跟一群鱼置什么气呢，那样蠢笨的生物，是那样的脆弱，平日里只晓得游和睡觉，饿极了再吃一吃弱小的同类，跟它们恼些什么呢？我突然觉得甚无趣，转头走开了。

　　但我还是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