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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钱阡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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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飒站在下饺子一般的泳池边拉伸，今天泡了一下午，刚来时候没几个人在深水区，后来乌泱泱来了一批市队的人训练，总共三条深水泳道，每条都有二十个人的样子。
技术好的人一多，泳池边休息的福寿螺也多了起来，好几个来回他都撞到了同一个女生，也有几次是她撞到了自己，两人一开始是互相说着抱歉，随后继续游泳，后来就尴尬地点点头摆摆手，示意无事发生。
刚才她上岸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出了泳池，不会觉得自己是变态吧？想着想着张飒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自恋，自己这身材给她摸了吃亏的是自己。
洗完澡、吹干头发、穿好衣服、戴上隐形，张飒拿起头盔和泳包离开了更衣室，还手环的时候，身旁传来一句夸赞，“头盔不错。”
半长不长的头发传来一阵栀子花的味道，是刚才那个女生。
“你的也不错。”张飒看了看她手里的头盔。
“哈哈哈，电动车的。”女生笑了笑走了，看来没打算搭讪啊。
张飒眼神追随着她，伸懒腰式的拉伸，漏出了腰间的白皙，一刹间，手上出现了泳池里的触感。
不是吧？张飒长吸一口气，中性打扮的女生一向不在自己审美范围里，看来是太久没双人运动，不挑食了。
泳馆外，张飒启动摩托车的声音太大，惹来一堆人注意，已经有些走远的女生回头看了一眼，但没当回事。
没骑车为什么要拿头盔呢？张飒轰隆隆跟上了她，女生靠边避让，却发现声音一直跟着自己，转头疑惑。
张飒看了看她，鬼使神差问了句，“要兜风吗？”
“你哪个单位的？”
警惕的态度，张飒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坦然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医院，“医生。”
“那我正好要去拿个片子。”
“可以，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张飒盖上头盔，上路后等了个红灯，间隙回头看了眼她，还真过了人行道进医院了。
轰隆隆的摩托声转弯了，张飒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想出遛弯这种搭讪话术，还暴露了自己的单位，真是饿了。
“哟，帅小伙换车了？”门卫大爷对着张飒的车赞叹不已，“不早上刚下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等个人。”
张飒下车，带着头盔和门卫大爷聊天，没过一会儿，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个袋子。
“给我看看。”张飒脱下手套，自然伸手。
是手部的片子，骨头看起来没啥啊，“软组织挫伤？”
“复查。”
“张医生说没事就没事。”门卫大爷补了一句，“他虽然刚来，但是个博士哦！”
“什么科室啊？”她问。
“外科，不过最近在急诊！”门卫大爷八卦的热情都写在脸上了。
“走吗？”张飒将片子装回袋子还给她，见她眼神里还有犹豫，心想自己这脸、这个子、这身材、这职业，真有什么，吃亏的是自己好吗？
“走吧。”超自信的心态转到嘴巴里就是得心应手的语调，这过于理所当然的态度惹人不快。
她淡淡微笑，淡淡讲了句，“你走吧，拜拜，我回家了。”
这还不吃？张飒下意识说了句说完就后悔的话，“我送你？”
她继续淡淡微笑，“不用，我家在附近。”尾音还没落，人已经走到人行道上了。
被毙掉的张飒，肩明显垂了下来，门卫大爷捂脸狂笑，“心急了吧？看吧，把人吓跑了吧！！哈哈哈哈！！”
……
连轴转半个月后，张飒在单位值班室睡了一上午，醒了后便鬼使神差地去了游泳馆，这个点来也不算有所期待吧，毕竟下午约在隔壁踢球，放松一下很正常。
在泳池里平躺了一会儿，张飒收拾干净，精神十足，元气满满，照常在便利店吃了点东西，买了点功能饮料，随后从日中到日落，断断续续踢了两个满场时。
双方都换了三四波人，只有张飒一直在场，等他下来后，一直休息的秃头球友夸赞着，“小伙子体力可以啊。”
“累了累了。”张飒拿下眼镜擦着汗，懊悔没擦防晒霜，皮有点疼了。
“你们谁来啊！他们换了个新进攻。”场上催促着。
秃头球友看了看形势，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张飒边喝功能饮料边眯着眼看着场上形势，对面这个新上来的个子不高但速度可以啊，没一会就冲到自己家这边和秃子争球了？
“哎！”秃子推了一下矮子。
矮子倒地闷了一声，“呀！”
听到这声，张飒机灵了一下，四处摸着眼镜却怎么也找不到。
“暂停啊！”对方队员指着秃子笑，“你个死秃子对女生下这么大劲干什么？”
“不是，我就抬了一下手，对不起啊妹妹。”秃子看着倒地不起的女生，有些手足无措。
戴上眼镜的张飒小碎步走到场边，从一群大腿缝隙里看着，这捂着脸的不就是她吗？只是今天把头发扎了起来，脸更肉了。
“哎哟，流血了，qianqian，头晕吗？”
“啊？张医生呢？”秃子看着场外，“你趴地上干嘛呀，来看看。”
qianqian？芊芊？茜茜？倩倩？啊，好土的名字，张飒扶了扶眼镜，镇定自若站起来走进场，又蹲下来，伸手就要扒拉人家的嘴。
qianqian先前一直闭着眼捂着嘴，张飒的手还没碰上她，qianqian就嗖一下站起来，有些生气地看了看秃子，随后转身就走。
“qianqian妹妹，哥哥不是故意的啊！哥送你去医院啊！”
“哥哥哥哥我去我去，我医生。”
“啊？你去啊？”
“包的包的。”张飒小跑拿起自己的包，又龇着牙小跑到对方休息区。
张飒虽然满面通红，但这一路速度不减，秃子重复了一句，“小伙子体力真好。”
看着张飒帮qianqian拿东西，秃子又感叹了一句，“小伙子真热心。”
走出足球场时qianqian捂着嘴，也没抬头看张飒，“我没事，东西给我，你回去踢球吧。”
“踢一下午了，而且我这回又没看到片子，哪里知道你有没有事。”
qianqian抬头仔细看了看张飒，的确是那个人，只是换了个书呆子造型。
“牙松了吗？”
“没有。”
“你经常踢球？”
“不踢了。这边人没素质。”
两人走到体育馆外，下面一排商铺灯火通明，张飒看了看嘴唇发胀的qianqian，笑着指了指她，“我去给你买点药，等我。”
qianqian一脸嫌弃，买了药就要擦，擦了就擦枪走火，而且这点小伤要买什么药？就这是职业医生？我看是职业装逼吧？
……
有些日子后，坐班的张飒点了下一个号，患者走进来时，张飒还在填上一个病人的细节，并没注意对方。
“坐吧，哪里不舒服？”
“……”
有些过于迟缓的播报音传来，“请三十六号钱阡到7号诊室就诊。”
张飒咬了咬牙，原来是这个qianqian，他斜了斜眼，看着上回不告而走的钱阡，这回总不是自己贴上去的吧？
“你哪里是张枫主任？”
“你今天挂的叫张飒，也是主任。说吧，怎么了？”
“手指扭了，开点药膏。”
“你医生我医生？”张飒示意钱阡把手伸过来。
钱阡伸出右手，大拇指肿得不算厉害，食指反而有点红。
“射箭不戴扳指，自然会拉伤，为什么不戴扳指呢？咦？传统弓，食指怎么会…”
“你射箭我射箭？”
虽然被怼，但张飒还是笑了笑，人不漂亮脾气也不小，可穿着工服却显得俐落大方，张飒收回眼神，点着电脑里的诊断语，“上班偷溜出来的？”
“你纪检查岗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拒绝呢？张飒有些火冒了出来，自己这样貌才学职业体能，介绍人都数不过来，一个姿色平平的居然一直拒绝自己。
“加个微信吧？你头盔、足球包找时间还你。”
“我头盔怎么在你这？”
“游泳那天，扫地阿姨追出来时候你已经过马路了。”张飒写完病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足球包没啥东西，但那头盔限量版、小一万，她应该舍不得。
果然，钱阡掏出手机扫了一下，张飒忍着笑容通过了申请，淡淡地讲，“行了，拿药去吧。”
……
连着一星期，钱阡都在涂着治疗拉伤的药膏，连着一星期，张飒，那个医生都没发信息，钱阡叹了口气，自己这头盔什么时候才能重回怀抱？不知道丢哪就算了，这知道地方了，反而难受了。
滴滴。
钱阡捧着手机看了下，夜里十一点，对方是张飒，那个医生。
“明天休息，你看看去哪，把头盔和包给你。”
“放游泳馆前台即可。”
“明天什么时候去？”
“放游泳馆前台即可。”
“一早送过去。”
“好的。”
“有男朋友？”
“有老公？”
眼看两条信息都被撤回，钱阡挑了挑眉毛，哦，是废话，不必回。钱阡笑了笑，也不是不想给机会，只是这人太嚣张、自傲，以为长了张帅脸就能为所欲为，得要好好整顿一下。
隔天中午吃完饭，钱阡美滋滋地下楼往游泳馆走去。
“有我的东西吗？”
“有一个包。”前台小姐姐将白色的运动包提了出来。
钱阡翻了翻，只有球队的衣服和一些药，她疑惑地掏出手机，发了信息给张飒，“我头盔呢？”
滴滴
“在这呢。”
身后传来张飒的声音。
“他在这等了一上午。”前台小姐姐小声讲。
钱阡漠然回头，只见一个书呆子手里拿着自己的头盔，没有还的意思。
“兜风。”
“可以。”
“海边。”
“可以。”
在前台小姐姐激动的眼神中，两人一起带上头盔离开了游泳馆。
到了海边，一直搂着张飒的钱阡捏了捏他的肚子，猝不及防的张飒顺势握了下她的手，又看着她另一只手指的方向，是一间快捷酒店和一间星级酒店。
本来已经想按部就班的张飒，立刻自信心回来了，就说自己这个脸蛋身高体型职业，怎么会有人拒绝！不过是欲迎还拒！
进了房间，钱阡叫着小爱同学打开窗帘，整片海便出现在眼前，“百看不厌。”
“经常来？”张飒搂着那让自己垂涎已久的腰，闻着栀子花味的中短发，亲着背心下的肌肤，感觉很快就来了。
薄薄的格子衫下热热的身体贴得钱阡酥酥的，力道有些大的手在游走，钱阡转过身，两手搭上张飒的肩，“一个星期一两次吧。”
“今天轮到我？”
“这是开会的地方。”钱阡亲了亲张飒，看了看后方，“那是洗澡的地方。”
“一起？”
“不要。”
张飒不语搂着她，有些担心自己还没洗完她就溜了。
钱阡慢悠悠摘掉他的眼镜，又戴回去，又摘下来，笑得别有意味，“我不跑。”
真是服了，这笑不像是不跑的样子啊！可再问，就显得自己裤腰带缺挂件一样。张飒无奈，只能将疑虑化作亲吻，调动着钱阡，热络一会后，两人还是一起进了淋浴房，毕竟都对接了，省点时间也更办好事。
一个是真的饿了，一个也不是太饱，势均力敌地度过整个下午、晚上、凌晨，险些一大盒不够用，两人睡到到第二天退房电话响起，才匆匆调整离开了海景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