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医馆》寜小辰

16、1.16月华虚

　　苏北从子宁房间离开便躲到了神庙附近，打算等他们灭了魔头，禁制失效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可哪成想，虽然得知魔头被灭掉了，可是禁制却没有消失，苏北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带着苏南再次回到神庙附近。

　　这天夜里，苏北正带着苏南编花环，忽然感觉到神庙之处有异动，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想到修士们都受了重伤，几乎都在避静的地方闭关调理，终南山的那两个更是不知去向。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正好砸在眼巴前了，这么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可得好好珍惜，赶紧带着苏南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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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差点把子宁捏死的魔头，在苏南手里便像一个玩具一般，被搓圆捏扁任她玩耍，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子宁和苏北救完人，回头看神庙，已经被苏南拆的差不多了，那个魔头也被苏南打得不知东南西北，一通乱窜之下，正好被苏南捏在手里。

　　一个三丈开外的魔头被一个不到一米的小孩子捏在手里，怎么挣也挣不出来。苏南抓着魔头的手越来越亮，散发出类似于月亮的莹白色光，其中还有一缕红光缠绕其中，在那光的照射下，魔头剧痛无比，不断地惨叫着。

　　子宁看看苏北，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子宁不愿意为难别人，想起阿衿曾说苏南很厉害，阿衿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了。

　　可是既然阿衿看出苏南这么厉害，那为什么要他去找老板娘求援呢？

　　魔头在白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魔头已经小了三分之一，苏南喊到：“阿爹，我一个人不行，过来帮我！”

　　苏北伸手从怀里掏出个荷包，荷包里有一个小铅盒，打开盒子里面飘出半颗珠子，那珠子莹白如月，光华若虚，月白色的光流淌着连绵不绝的灵力，像涓涓细流一般滋养着子宁受伤的灵鬼体。

　　苏北犹豫了一下，把那半颗珠子扔给苏南，苏南一只手接过珠子，另一只手光华大放，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尖声厉叫之中，两丈之高的魔头便完全不见了踪影。

　　魔头被灭，神庙被毁，神像倒坍，只余得一片狼藉，满地残尸。

　　就在魔头被灭之时，子宁感觉灵魂震了一下，觉得听到的东西变得不真切，仿佛一切都离自己好远，两眼无神，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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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又来……”子宁心里苦笑，他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回忆里，这次是在神庙之中。新的神头被一个雕刻师雕刻出来，雕刻师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镇民为了感谢雕刻师，还把雕刻师的名字刻在了神庙的石碑之上。

　　数百年来，它看着那些信徒，由年幼到年迈，不论风雨都诚心供奉，渐渐的，神头竟被镇民的愿力养出一个妖灵。它听到信徒的祈愿，便会尽力去实现，于是大家越来越觉得大神很灵，便许出更多的愿力，渐渐的妖灵越来越强大。

　　这个妖灵很喜欢它的信徒，也很享受呆在这里，一直满足他们的祈愿，想要一直守护他们世世代代的子子孙孙。

　　但是，那一天，一切都变了，他们居然把它从神像上砍了下来，扔到那个废弃村庄的烂泥之中。

　　那些人曾经都是那么信奉它，那个砍它脑袋的王三，前年许愿娶到一个贤惠的老婆，它费心费力在镇子里寻摸，上个月刚刚结婚，小两口美满幸福，前天刚来还了愿。

　　下面拉绳子的李四腿脚不好，许愿身体健康，李四每次来供奉，它便用灵力滋养他的腿，现在已经基本不瘸了，他昨日还来供奉了新鲜的瓜果。

　　那个把它推入烂泥的张大，许愿让他儿子考个好功名，它便用灵力悄然影响他儿子努力读书，他儿子前几日刚刚考上进士，现在正在锦衣还乡的路上。

　　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以前在它面前顶礼膜拜，现在却把它扔在烂泥之中，转头去供奉那个所谓的真神头！

　　你们认为灵验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不是那个在水里泡了几百年的真神头！原来人心竟这般冷硬，他们信奉你时，便可以尊你为神，不需要你了，边一脚踢开，一眼也不愿多看。

　　被扔到在臭烘烘的烂泥之中，它不甘、愤怒、憎恶，它要让这些人尝尝头被砍掉的滋味。它觉得自己十分可笑，竟然会想着生生世世守护他们。

　　子宁浸入它的恨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些他本已经尽力去忘掉的回忆，也一点一滴出现在脑海里，子宁不断的控制自己，终是在这无尽的恨意之中找回了自己的心。

　　妖灵在废墟的烂泥之中魔化，两个月前它回到神像的身体之上，看着那些顶礼膜拜的信徒，它只有冷笑。它放出魔头，看着那些镇民的头一颗一颗掉在地上，在山野里滚来滚去，他只觉得爽快与兴奋。

　　它设计要杀了全镇的人，但刚刚就在它快要成功的时候，一阵空虚之感涌上心头，“他们都死了，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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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是什么呢？”子宁忽然惊醒，自己还站在废墟之前，在别人看来，他只是愣了一下神而已，想着刚刚那魔头问出的一句话，再想想自己都已经死了，那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不禁也问了出来。

　　“那是月华虚。”阿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子宁身边，阿衿以为子宁在问那颗珠子是什么。

　　子宁听到阿衿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来，愣愣地看向阿衿，眼睛眨巴眨巴，自己身为虚无缥缈的鬼体，心底只是出现了那份私欲，便已然觉得玷辱了她。可是现在，望着阿衿，心里又响起那个问题，他想，他已经知道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默默地放在心里，好好地守着它，希望可以永永远远守着它。

　　“你是冲着月华虚来的！”苏北听到阿衿认出了月华虚，马上反应过来，他本以为阿衿只是想利用苏南，没想到，她的目的居然是月华虚，这个东西全大荒知道的也没有几个。

　　苏北看了一眼跑过来的苏南，转过身看向阿衿，一扫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坚定而轻蔑，仿佛在说，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敢打我的主意。

　　“阿爹，小南把它杀了！”苏南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跑向苏北，头上的花环一晃一晃地，跑了一半，苏南却身体一怔，昏倒在了地上。

　　苏北心头一慌，果然还是会这样，飞快冲出，收了半颗月华虚，接住苏南，揽在怀里。

　　几人也赶忙上前，可苏北抱起苏南，向后一跃，和他们拉开距离。

　　“就凭你们几个可拦不住我。”苏北抱着苏南的手却紧了紧。

　　“那……加上我呢？”空中落下一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娉婷而立，眉眼如画，顾盼神飞，任苏北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六道医馆的老板娘——玉非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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