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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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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下午了，黎析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背后阴测测的，要不是再三确认自己衣服没穿倒，还以为自己出糗了一天。
这个暗沉沉的天气，总算是在下午下了场酣畅淋漓的大雨，雨后是夏季的潮湿和干燥，班级里的学生早早打开了吊扇，在黎析的严厉说辞下，这帮小兔崽子才从五档的风扇调到了三挡。
微弱的风吹浮起额前的碎发，黎析坐在讲台上吹不到太多的风，开了教室两边的门才算通气点，但额间还是满是细密的汗珠。
夏季的闷热，每个人都显得心烦意乱。
先是坐在后门口的余桐先叫喊起来，随即后面两排学生就开始集体站了起来，上跳下窜。
“蛇！老师有蛇！”
不知是后面的谁喊了一声，全班同学一窝蜂站了起来，有惊慌地往前挤的，有胆子大的立刻拿了扫帚向地上龇牙咧嘴的小蛇挥舞过去。
“蛇？”黎析一个激灵，忙让学生往前走远离那条蛇，自己则拨开几个胆子大的男孩子，走到那条翠绿色的小蛇面前。
之间地上的小蛇竖起自己三角形的脑袋，目标明确地朝着黎析吐着舌头。
庆幸自己学的是生物，意识到这可能是条竹叶青，剧毒蛇之一，黎析连忙拉扯着几个不知怕的男生往后，自己绕着蛇走了个圈，去一帮的值日储物柜拿了个长长的铁钳子，对着蛇高昂的脖颈一夹，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黎析看着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小蛇瞬间扭曲着身子攀上铁钳子，稍微松了口气，示意班上的班长管理一下纪律，自己则颤巍巍拿着钳子走向教室外的走廊，一路连走带跑，总算找到一处没什么人来的废弃的小假山，松开钳子剧烈抖动，见蛇一掉在地上，立马撒开腿离开了这片区域。
正当黎析拿着钳子往回走时，最靠近假山的一些教室此起彼伏的叫喊。
“蛇！好大的蛇！”
黎析立刻提溜着钳子往最近的教室走去，正当黎析逆着人流往前面，从里面刚推搡着几个学生出来的李老师一把抓住黎析，眼镜歪了都来不及扶，急冲冲道：“黎老师！别进去！很多蛇！”
被几个学生一挤，黎析一下子看到里面的场景，七八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蛇挂在课桌上，游走在地上，还有吊在窗户上的，个个都有小臂粗细，一米多长。
“哪来这么蛇！”黎析惊叹道，丝毫没察觉到一开始混乱无序的蛇一闻到她的气息都齐齐往她的方向游走过来。
“黎......黎老师，他们怎么都朝你游过来了！”又折回头来拉黎析的李老师惊恐地看着地板上的蛇，惊地捂住嘴巴。
黎析此刻也觉察到不对，她是龙的传人啊，咋招蛇啊，她想逃，可是两腿软乎的不行，突觉赤裸的脖子上被冰凉的东西一砸，“斯斯”地声音在耳廓旁响起，分叉的舌尖一下又一下触及着微凉的耳廓。
“黎......黎老师，蛇......蛇掉在你脖子上了。”黎老师艰难地说完这句话，谁腿不住地打颤，艰难地往后退着，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发出闷响。
外面各个班级已经乱作一团，每个班的学生和老师都鱼贯而出，几个神志还清晰的老师急忙打电话给警察，疏散学生到宽阔的场地去。
黎析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尖叫或者暴跳让蛇应激咬自己一口，但脖子上的凉意却异常清晰，甚至感受到微张的鳞片刮过皮肤的酥麻感。
黎析费力地向下看，总算窥到脖子上的蛇的全貌，好家伙，竹叶青。
黎析闭了闭眼睛，希望有老师已经给医护人员打电话了，来的时候记得带上血清，她不想花一样的年纪死在一条蛇下。
教室里的蛇朝着黎析的方向游走，但也没有靠近，其他教室的蛇似乎找到了黎析的所在处，大大小小的蛇蜿蜒着身子朝这个教室爬过来，已经腿软的李老师已经尖叫地昏死过去，一条黑黄花纹的蛇直直碾过她的脸颊爬到黎析脚边，刚想靠近点，黎析就觉脖子上的蛇猛烈地吐息了一下，蛇信子差点触及到黎析的脸颊。
更奇地是那条黑黄花纹的蛇似是得到警告，悻悻地在黎析脚边用身子盘了个圈，其他杂乱无章的蛇似乎也学着那条黑黄花纹的蛇以黎析为圆心盘旋着，尾巴碰着脑袋，一圈又一圈。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李老师看到这个场面，再次昏了过去。
黎析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脖子上一米长的蛇又在黎析身上绕了一圈，蛇头悬在半空，吐着蛇信子看着紧张到紧咬嘴巴的黎析。
可能是蛇的目光有些炙热，黎析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就这样，一蛇一人对视了。
这所学校建在市中心的位置，旁边都是商业街，即使因为雨天过后爬行类增多，但绝不可能在这个学校内出现这么多蛇。
大概是对付这些离奇的事已经轻车熟路，黎析大着胆子同脖子上蛇交谈道：“小绿。”
果然，蛇身一动，蛇头侧了一下，蛇信子欢快地吞吐着。
听得懂人话啊，黎析瞬间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朝地上漫布的蛇看过去，只因自己有密集恐惧症。
“你找我有事是不是？下午就跟着我了。”
小绿没动静，黎析就当它默认了，“那个这些蛇弟兄都听你的吧，待会儿警察来了往地上一喷药水，你的弟兄们都会死翘翘的吧！”
尤其她这样被百蛇簇拥的样子，会被科学家抓起来吧，她可不想出名。
地上的蛇似乎也听到了黎析的话，立刻昂起脑袋看着她脖子上的小绿。
“咱能让你的兄弟们先撤嘛？有事我们两聊。”黎析哭丧着脸，她已经听到外面的警鸣声了。
许是小绿听懂了，它猛地朝黎析的脸靠近了一寸，黎析艰难地往后仰了仰，小绿似是不满意，又靠近了一点，就这样一人一蛇在黎析的妥协下结束了纷争，小绿满意地将蛇头靠在黎析的下巴处，然后扭着身子用尾巴朝它们的蛇兄弟们摇了几下，瞬间，蛇兄弟们纷纷逃窜，有几条聪明的蛇还顺道爬上墙壁，几条蛇联合，将教室的摄像头搞了下来。
现代蛇精？
黎析感叹了道，好知道消灭证据，但希望传达室的监控主机那的影像也能消失。
等森林公安赶来的时候，只抓住几个跑得慢的蛇小弟们，几条蛇万分激动地扭动着身子，颇一份视死如归的模样，黎析戏称他们为衷心蛇。
学校里的几个老师扶起瘫在地上的李老师，李老师已经苏醒了，看到安然无恙的黎析忍不住大哭：“刚才好多蛇，围着黎老师，还有一条绿色的，掉在李老师的脖子上。”
众人纷纷看着手中还拿着钳子的黎析，几个自己班的学生已经围了过来，添油加醋说着黎析逮蛇的英雄事迹，众人纷纷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以为黎析平安站在这里，是因为她机智吓退蛇，目光瞬间变得敬佩。
但还是免不了被森林公安的人员教育了一番，因为听班上学生叙述，黎析抓的是竹叶青，对于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着实是太危险了。
黎析乖乖点头，保证下回不会这么鲁莽，身子却还僵硬着，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裙底下的左腿还缠绕着一条等着跟她交谈的竹叶青。
待人离开，黎析一个脚印轻一个脚印重地往办公室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开车回家。
谁知她刚钻进车里，那条小绿刺溜一下从裙底爬了出来，趾高气昂盘坐在副驾驶上，尾巴朝黎析的包中一掏，透着紫光的珠子被牢牢束缚在翠绿的尾巴尖，还没等黎析开口，露着尖牙的蛇嘴大张，费力地将硕大的珠子吞进嘴里里。
珠子的直径比小绿的蛇身还大一点，绿色的身子鼓成珠子的模样，小绿挤压着身子，腹直肌不断收缩，将珠子费力地往下吞咽，完全不顾黎析的震惊的表情。
珠子隔着被撑得圆鼓鼓的肚皮一闪，奇异的紫色光芒刺得黎析睁不开眼，再次睁眼时，只见周身赤裸的白皮墨发男扬着笑意看着脸色慢慢涨红的黎析。
“Suprise!”小绿夸张地做了一个手势，本还用大手遮挡的隐私部位瞬间一览无余。
黎析嘴角抽搐着，即使她设想过这个可能，但还是觉得奇妙非凡。
不过蜘蛛变人她都看过，蛇变人，白娘子里就演过了，不新鲜了。
“可以叫我小青，恭喜你见证我的成人礼！”小青绿色的竖瞳眼看起来很是怪异，这家伙似乎能读人心似的，双眼一眨，竖瞳变得和常人无异。
黎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讶，撇过脸去，“那啥，你能变个衣服嘛？我们人类已经进化到穿衣服了。”
小青思考了片刻，无奈摇头。
“那就打回原形，你这样我咋上路！”幸好因为校园里突发蛇事件，学生和老师都走得差不多了，但路上正是晚高峰，不知道的以为两人有特殊癖好。
“人类女孩子都喜欢带陌生蛇回家嘛？”绿光一闪，美男子瞬间变成一条竹叶青，身子伸得老长，努力让自己和黎析平视，但也就一米长的蛇，怎么能和人坐下平视，试了几次无奈地盘在座位上，仰头仰视着黎析。
黎析颇为无奈道：“我认为你不下去就是想跟我回家，”然后很贴心地按下副驾驶的车窗，认真道：“不过身为国家保护动物，我无法豢养你，要不你还是回归大自然吧！”
不是她不想收留小青，而是家中还有一个妖怪呢，再来几个离奇的妖怪，她家能开一个妖怪收容所了。
“不用了，是我自愿想跟你回家的，你甩我进石板地上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先住个几十年，让我养养身子骨。”小青尾巴一伸，按在车窗上升的按钮上，大开的车窗徐徐往上升。
黎析面色凝重地看着朝她吐着蛇信子的蛇道：“你还是一条赖皮蛇啊！”
小青一顿，显然听懂了黎析的调侃，蛇身朝后座一靠，咧着蛇嘴道：“蛇不赖，没法混日子。”
黎析开着车，听着小青讲述他的由来。
“我修炼了五百年了，可惜慧根不够，始终修不成人。”
“干嘛要修成人？当妖怪不好嘛？”黎析打了个弯，打岔道。
小青吐着舌头，看着前方的风景道：“因为有个人说我只有变成人才能和她在一起。”
“你该不会真是《白蛇传》里的小青吧！”
“那估计是我祖先了，我才五百岁！今天刚好是我五百岁生日。”
“那生日快乐！”
小青一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黎析的漫不尽心，而是兴奋地晃着脑袋，“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你是第二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人！”
黎析瞥了小青一眼，扫兴道：“我也觉得我不一般，好像有招妖怪体质。”
“那肯定的，因为你有那个日本来的灵珠。”小青眨巴着蛇眼，补充道：“你身上有妖怪的气息，你家还有别的妖怪吧！是们大中国的妖怪嘛？”
“日本妖怪，灵珠是你吞下去的珠子？”黎析等着红灯，大胆的想法涌出脑海中，“日本的珠子不会是四魂之玉吧！”
小青却摇着脑袋，“我不知道，我是只中国妖怪，但我今天中午在你们学校附近溜达的时候突然嗅到了很强的妖力的味道，突觉得自己成人的机会来了，就近水楼台先得月，赶过来了，中途还咬了好几个妖怪，有狗妖、猫妖、苍蝇妖、蚊子妖，他们可没我这么仁义，要不是我，说不定你们学校都会遭殃，我只是用我的兄弟们吓吓你们，我还求得你的同意了，才拿的珠子，我可是一只文明妖。”
黎析总算明白自己一下午背后怎么阴测测的，合着被妖怪盯上了，“这么说还要感谢你喽？不过我什么时候答应把珠子给你的！”
“其实不用谢我，那些妖怪不敢对你怎么样，顶多偷你珠子而已，因为你身上有股大妖怪的味道，妖怪最欺软怕硬了。”小青似乎刻意绕开自己私自吞珠子的事实，但最终在黎析眼神的威胁下才狡辩：“你自己说跟你交谈，我说我要珠子以不伤害你来作为条件，你肯定答应，为了不伤我们的和气，我就跳过中间的环节了！”
黎析简直哭笑不得，这小蛇的逻辑还蛮清晰的，但如果真是四魂之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四魂之玉不过是通过别人的欲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颗好珠子。
“我不怕这些，只要我能变成人找到那个女孩子，不怕珠子吞噬我。”小青一副赴死的样子让黎析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
还没走出电梯门口，躲在包中的小青就迫不及待钻出来，严肃道：“好浓的妖气。”
黎析不以为然，毕竟是大妖怪，妖气浓一点也正常。
“不是不是，是好多妖怪的味道，在楼下的时候，味道还不是很明显，可是越是上去，气味又浓，像是一个地方在掉妖怪出来。”
电梯门一开，小青嘶溜一声从黎析的包中滑出来，来到黎析的家门前，举起翠绿的尾巴尖，对着门轻轻敲了三下。
突然周身都变得漆黑无比，哪里还有什么电梯、房间、房门。
“这是哪？”
突然又不知从哪刮起大风，小青见黎析就要被吹走，绿光一闪，瞬时变大数丈，尾巴向后重重一卷，将黎析放大自己背上。
“你跟那个大妖怪这么亲密，他没告诉你你家房子其实有个结界？”小青疑惑地回头，突然放大的三角蛇头一张一合。鲜红的蛇信子有黎析的小腿这么粗。
黎析又惊又怕，迷茫地摇摇头。
纵是颗巨大的蛇头，黎析也能察觉出小青的无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突然又一阵妖风，差点将
黎析吹翻过去，还好小青的尾巴比较迅速，稳住黎析的腰身。
“谢谢。”黎析喘了口粗气。
小青挪动着身子，驮着黎析朝风口走去。
“大妖怪是从另一个时空掉落下来的，大概是因为他被吸引过来的时候，用了巨大的妖力进行抵抗，导致产生了偏差，落到你家房子的结界口。”小青继续解说着。
路上的风越来越大，黎析大声回应着小青，“奈落刚来这里时，的确很虚弱。”
“那就是没错的。他掉落过来还好，但这个结界被破坏了，时不时有其他时空的怪东西掉过来。我国自建国以来就不允许妖怪成精，我们这些早就成精的妖怪都隐于人间，与常人无异，没有妖怪伤害人的事，顶多是来场人妖恋，继续隐于人世。”
“你，”黎析脑子飞快地旋转，“不是一般的妖怪吧！”
“我的确是个天资不够聪慧的妖怪，因早年欠一个人了情意，或化为人形，或化成蛇形，隐在她所长大的城市，吞噬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那颗四魂之玉。”
漫画书中的剧情线开始缓缓流动，照平常奈落吐露出些许信息来看，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应该是犬夜叉被封印，桔梗逝去，而戈薇还没出现的那段空白期，四魂之玉还是完整的。
“这个都是有因果关系的，犬夜叉的故事里少不了四魂之玉和奈落，所以干脆两者一起过来了，又都阴差阳错来到你身旁。”
“你是不是能读心？”
小青侧过脑袋，硕大的蛇头硬生生凹出害羞害羞的神情，有点吓人。
“那个世界正在轰塌，那个世界的东西都会一点点掉落过来，到时候我们和平秩序的国度，都会被这些不守规矩的野蛮妖怪破坏，会有很多人受伤。”蛇头突然严肃起来，他看着前方不断闪着白光的至暗处，风很大，他用尾巴将黎析卷了起来，让她稳在他身旁。
白光闪烁的频率差不多一分钟一秒，有时掉落一个小石子，有时掉落一根野草，有时掉落一张兽皮，有时掉落一条残腿。
黎析惊得大张嘴巴，这些玩意不会都掉在她房子里吧。
谁能想到她个有洁癖的人，天天生活在那个世界的垃圾场上。
“会掉活物嘛？”黎析颤悠悠地问道。
“会，但频率低点，要是比较强的生物，像人类和低等妖怪以及一些飞禽走兽走兽啥的，穿梭到半路就噶掉了。”
黎析看着被风吹到自己脚边的一根翠绿的小草，感叹道：“还是小草生命力顽强啊!”
“你等赶快把家中的那个妖怪送回去。”蛇头突然严肃，低下脑袋，同黎析对视。
黎析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有些无话可说。
纵是小青不说，她也能明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奈落，强留在这里，不仅对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有伤害，对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都有伤害。
突然闪烁的白光，打在黎析的上半身，刺得黎析闭上眼，身子却隐在至浓的黑暗之中，生生劈成两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