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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乔少的烦恼 ...

  •   夏日的午后,躺在花藤架下,吹着习习凉风,也算是件惬意的事吧。
      现在是夏日,乔诺躺在清香扑鼻的花架下,他的靠椅的舒服成度是一流的,风也是难得的凉风,但他一点也不惬意。
      乔诺一点也不惬意。
      乔诺今年十六岁,风扬高中高二(甲)班班长,学校风头最劲的人物。在风扬高中若提起乔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乔诺一百七十公分整,有点偏瘦,留短短的发,清清爽爽,并没有染时下流行的任何颜色,任由它自然的黑着,阳光下闪闪亮亮。乔诺最喜欢的穿着是帅气的牛仔和休闲的运动服,走路时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最喜欢的动作是扬眉、甩头,一气呵成,帅的无与伦比,酷的一塌糊涂。
      乔诺运动细胞活跃,尤其擅长打球,因此而交得知已球友无数。只要有乔诺上场的比赛,几乎场场暴满,加油助威声不断,其间小女生“乔少,乔少。”的尖叫更是不绝于耳。
      乔诺成绩拔尖,人缘极佳,深受老师爱护,同学拥戴。速滑队的教练是他的拜把大哥,蓝球队的有他的老铁,跆拳道的社长是他的好哥们,音乐和画画协会里他的红粉知已遍布。不过,偶尔他也会迟到旷课,也会翻墙爬树,打架的技术不输给任何人。
      他说话犀利、直白,一针见血,然也是幽默风趣。他做事认真、负责,能力一流。
      照理说,这样的乔诺应该是值得家长炫耀的对象,可是乔诺的父亲乔子航——国内重点大学的知名教授却总是对他摇头叹气。他的母亲欧阳玫——一位极有个性的服装设计师更常常因为服装的问题和他翻脸。
      原因很简单——乔诺从来不肯穿裙子。
      呵呵,潇洒帅气的乔诺不是“他”,而是她。
      哪怕她喜欢欣赏美女,甚至会对天仙绝色吹口哨,哪怕她曾经收过无数封倾心于她的情书,哪怕她刚进入风扬高中的第一年就当选为年度“校园王子”。
      她仍是个女生,不折不扣的女生。
      很象男孩的女生,很中性、很直率、很大方的女生。
      乔诺的生活本是随性而愉快的,但她的快乐却在上周被硬生生的卡断了。
      问题竟然出在她唯一的哥哥乔凡身上。
      乔凡,二十四岁,一八三公分,计算机专业硕士,启帆网络公司的总经理。
      乔凡不仅是乔家的骄傲,乔诺的偶像,也是大多数人心中完美的典型。从小到大,凡逢考试未考过第二,凡遇比赛未得过亚军,所获得奖状、奖章、证书,多到没地方存放,多到让乔爸爸笑出了皱纹,乔妈妈笑咧了嘴角,一路跳级从小学到大学再保送上研究所。
      三年前,年仅二十一岁的乔凡拒绝了国内数家知名电脑公司的重金聘请,放弃了金额奖学金出国读博深造的机会,白手起家,创建了启帆。当时,很多人认为乔凡的选择太过于冒险,但乔诺知道,她的哥哥一定行。果不其然,短短三年,启帆已从当时只有十几平方办公室的芝麻绿豆小公司,发展成本市最大的网络公司。
      作为炽手可热的IT新秀,乔凡本人亦成为风云人物。再加上他过人的外在条件,所谓钻石单身贵族舍他其谁。
      头上有这么个优秀的哥哥,乔诺并没觉得压力,反而是很满意的。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父母的期望,家族的责任,有哥哥去完成去继承就好。虽然她乔诺也不差,但她乐得过自己的日子。不必次次考第一,不必参加不想要去的比赛,得意的很呢。
      乔诺和乔凡只有两分相似,本来旁人并不会猜测他们是兄妹,乔诺也从不提起。不过几个月前,有无良记者把乔凡的家世抖搂了个底朝天,乔诺的身份随之暴光。乔诺本人到无所谓,第二天照常去上学,却好笑的发现找她搭讪的人比平时多了数倍,其中仰慕乔凡的小女生占了十分之九。
      由于年龄相差比较多的关系,乔凡很宠乔诺,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家世公开后,他经常会在下午放学时分,开车接乔诺回家,也会在父母工作忙时来学校参加乔诺的家长会。这样一来,慢慢就和高二(甲)班的辅导老师——上官雅渐渐熟识起来。
      上官雅出身书香世家,知书达礼、美丽温柔,在学生中间有很好的风评,大家都亲切的称她为“雅姐”。
      乔诺看在眼里,满意在心里,乐见其成。
      所以,上周当乔凡正式的通知家人想要带上官小姐来家里玩时,乔诺是很替他们高兴的。她甚至想象了乔凡和上官雅站在一起时,俊男美女的画面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私下里也曾告诉过几个铁杆好友,最近乔家有喜事,她心情不错,过几天请大家去嗫顿好的。
      结果呢?
      谁告诉她哪里出了错?
      那天乔凡的确去他们学校接人了,他开着他线条优美的银灰色宝马,穿着笔挺的亚曼尼,手捧九十九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象个王子般来接他的公主。
      他的上官公主——上官亚,风扬高中的训导主任,人称“鬼见愁”的亚婆。
      乔诺还记得上官亚得意洋洋的一手拿着玫瑰,一手挽着乔凡的胳膊走过校园的情景,那情景让乔诺惊艳的——想吐!
      三十五岁高龄的上官亚穿着粉红色的蓬蓬裙,绿色细跟凉鞋,脸上粉厚的象抹了层白灰,眼角处贴着几颗亮晶晶的小星星,大概是想遮住深深的鱼尾纹吧,岂不知什么是欲盖弥章?重重青色的眼影,嘴唇红的吓死人。乔诺马上想到了一句流行语:红配绿,赛狗屁。
      路过乔诺身边时,上官亚干瘦的身材一步三摇,无骨般的靠在乔凡身上,尖声尖气的招呼道:“嗨,小诺。”
      此话一出,未等乔诺反应,她左边的死党茉莉已抖落了一层鸡皮疙瘩,右边的老铁谭飞嘴巴张的足能吞进去颗鸡蛋。
      等他们走远,谭飞才回过神来,说了句:“我的妈呀,刚才那个软声细语的女人是声音比扩音喇叭还高八度的鬼见愁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日见鬼?”
      “什么白日见鬼?人家是爱情的力量,你没看到亚婆那副陷入爱情的小女人模样?”茉莉这么说着又忙着抖新浮上来的鸡皮疙瘩。
      “嗨,小诺。” 谭飞好玩地学着上官亚的腔调叫乔诺,却发现乔诺脸色铁青的瞪着他。他一紧张,开口结巴道:“嗨,嗨,小诺,不是,不是。我是说,嗨,乔诺。也不是,是……”在乔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谭飞伸手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我在说什么啊。”
      “不会说就给我闭嘴。”乔诺再瞪他一眼,转身疾行,她必需要赶回家去弄个明白。
      家里不用想也闹翻了天。
      上官亚打着呵欠剔着牙扭着屁股告辞后,乔子航就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欧阳玫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生养乔凡的辛酸史。虽然类似的阵仗,十天半月欧阳玫就会给乔诺来上一次,对乔凡可还是头一遭。乔凡是个很孝顺的人,从小到大没让父母操过心,这回态度却异常坚决,大有非上官亚不娶之势。
      上官雅如何会变成了上官亚乔诺不清楚,她只知道乔凡似乎象着了魔般迷上了上官亚。一周来,任凭乔子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欧阳玫一哭二闹三上吊和断绝母子关系的威胁,乔诺苦口婆心的规劝都不肯回头。
      他甚至对乔诺说:“小诺,没想到你也会用世俗的观点来讲亚,她是你们的训导主任,人品如何你最清楚,就不能说句公道话吗?”
      乔凡肯求的目光让乔诺实在不忍心说出来,她的公道话就是:在风扬高中,上官亚的的确确,千真万确的是公认的——又凶又悍又丑又做作外加不讲理的泼妇。
      家里不得安宁,乔诺在学校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来找她打讪的人数攀上新高。有套八卦新闻的,有兴灾乐祸的,有同情安慰的,有伤心垂泪的,更多的人是停下来怪怪地看着她,那目光和去动物园观奇珍异兽相去不远。
      不过,也有执乐观态度的异数,她的损友陆海就是其中的代表。他拍着乔诺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不错啊,乔少。什么时候搭上亚婆这条线的?怎么不通知声?以后哥们再犯在鬼见愁手里就全靠你的裙带关系撑着了。”乔诺二话不说朝他的笨脑袋猛敲下去,疼的陆海抱头跳了老远。
      所以,乔诺现在一点也不惬意。她的心情根本是糟到了极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乔少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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