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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被扫地出门了 ...

  •   地契是麓州,也是个鱼米之乡,比起勤淮镇还要繁华,勤淮镇的繁华是小巧精致,麓州的地方之大可谓是别有洞天。
      “可我觉得咱们用不着举家搬迁吧。”余敬贤看着已经在收拾东西的母亲,他还是不想离开这个从小呆习惯的地方,虽然小但该有的一个不少,他的志向也并非远大之人,好好做一方良民就很好了。
      崔琴霜看出儿子的不情愿,劝解道:“麓州的地契抵上咱家房子十倍有余,前厅收拾收拾就能当一个很好的铺面,那样好的地方干放着多可惜。你以为咱们是酒楼还可以雇人过去打理了。”见他还在哼哼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愁的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天天的浑水摸鱼不着四六,人家刘鹏有家里可以帮衬,你整体游手好闲将来有什么出息,又不好好学你爹的手艺,等到了地方,就把你塞到学堂里,先让先生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听到母亲这样说,余敬贤知道将来一定会实现,他老娘可是个说出就绝对会做到的人。
      ............
      “儿子,你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吗?你倒是赶紧的呀!”
      崔琴霜母还在扒着门框伸长脖子往他屋子里看,甚至想冲过去帮他一把。
      这时候,在外办事的余恒总算回了家,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很难以接近的气息,崔琴霜看了夫君一眼,知道他方才一定见过镇长他们,昨天那日刚发,今日就把奖品随意塞给别人,看似是他们家占了便宜,但不定是出了什么事。
      “.......叫那小子给我滚过来!”余恒沈吟一声,吩咐道。
      崔琴霜不明所以的看了自己夫君一眼,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连忙将余敬贤拽了过来,不过为了儿子不受皮肉之苦还是提醒他多注意言语。
      “说吧,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余敬贤没想到余恒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一时间竟有些哽咽,支支吾吾的又将昨晚的事叙述了一次:“当时我跟刘鹏在逛摊子,见老头...齐诚镇长他们在准备拜首节礼想去凑热闹,没想到就出事了....昨晚回来不都说了吗....”他越说声音越小,应为他看到自己老爹的脸色越来越沉。
      余恒指着他有些温怒道:“齐老可是说你能耐的紧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有警惕性,逃走的时候那么巧的都把出事地避开了,以后遇到大事还要劳烦你去现场监督监督呢!哼!”
      余恒愤怒的将桌子上的茶杯甩在地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对余敬贤道:“今天就别收拾东西了,连夜就往容州去!你叔在那边,我已经给他通过信了,吃穿用度他们会给你备好,你只要人乖乖的过去就行了!”
      余敬贤听完老爹的一番话后不由分说的上前,也不管正要拦着他的母亲,不解道:“凭什么?爹,您凭啥让我去容州,就应为我昨晚上没有告诉大家要发生危险?还是您看到村里人都受伤,偏巧儿子我全须全影的回来了,没少胳膊少腿心里不舒服,怕有心人盯着咱家,挨着你良善人家的口碑?”
      “小时候我说过河岸上会飘来脏东西你们不听,结果飘来了一具尸体,你们就让我赶紧闭嘴!好!这些我都认,昨天那种情况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恐怕命都没有了吧!现在‘他们’觉得自己树大招风了,拿翠微楼的那些土财主没辙就打算拿咱家开刀,这些年来他们看咱家好过了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没去衙门闹他们已经够可以了,如今想把咱们丢出去转移注意力,我呸,一群王八犊子的奸商!我现在就过去找他们说理,这老天还不能开眼了!”
      一下子情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翠微楼一直自以百年老店在镇中权势无双,要说他们的饭菜好吃受人喜爱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近几年他们不过是仗着自家店铺布满整个镇子,外州府更是有好几家分店,膨胀的翠微楼掌柜王卿将勤淮镇上所有开饭馆的店铺强行收购,如果不是余恒做事散漫,开店也仅仅是每天三个时辰,王卿早就将他家铺子也强行买走了,不过即便如此,明里暗里也没少给找事。
      昨日的庆典他们好像也是收到了某些消息,并未全力营生,而今天又将麓州拱手送给他家,当中猫腻没有翠微楼掌事一份功劳打死他都不信!
      “前几年读私塾,还是旁听,就因为我跟的慢,说了一句话就被全院孤立!是我笨,这点我认了,但他们也不值当把我扔在雪地里呆着吧!我差点被冻死!结果私塾的人带着齐老头跟你说一句无心之失,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余敬贤越说越激动,“爹,当我娘哭着把我抱回来的时候您心里感觉如何?您还打算任人宰割到什么时候!我告诉您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那些个想拿捏咱家的,当咱家当探路的石子,想逼咱家走的,我给他们这机会,但三天后他们能全身而退,我跟他姓!”
      “啪——!“
      脸上被打出一道红印,崔琴霜喊了句我的儿就把余敬贤搂在怀里。
      余恒在打出这一巴掌后也像是泄了气一样倒在椅子上,无力道:“儿子,这世上很多事,不能用理法来衡量,不能用冲动去做事,不能用感情来谅解。你低头去看看,如咱家一般的平凡人还有太多太多,有谁去硬碰硬?忍让未必是懦弱,但急功近利必将玉石俱焚!”
      看着面前已然是少年的余敬贤,这个孩子在他们夫妇的羽翼下过的太好了,好到一点挫折就能击垮他,在没有实力前他就如此强硬固执己见,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无畏的性格所反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百年后他夫妻二人都不在了,孩子会死的。他微有些愧疚,养不教父之过,:“孩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接下来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了!”
      余敬贤的内心还在疯狂挣扎,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余恒拿过一个用手绢包裹的玉片和一卷书,再加上一个袋子交到余敬贤手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夕阳下落,街上人烟稀落,村外的官道上,一辆运货的板车在路上前行,草垛上一个少年埋头哭泣,也许在此刻他才能真正的感觉到背井离乡的痛苦,还有面对预将先发生的事自己仍然无法阻拦的困苦。
      路两边,淅淅索索的树林中,两个身穿黑色斗笠的人看着远去的影子,其中一个身量矮小的人说道:“那小子就是被抛出的弃子?这些个名门正派就是道貌岸然,以为出了事随意找人当替罪羊就能善了?呵呵......”
      这两人呆了一会儿见马车赶远了。另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才开口:“三天后行动,那个人不能留了。”
      那高大之人声音极富有磁性,很是好听的男音,如果余敬贤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人就是之前在他摊位上买东西的黑袍人,另一人明显是位女子疑惑道:“为何不是今晚?”
      高大男子不再理会同伴,而是直接转身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余敬贤在马车上颠簸了半月,在临近容州时被放了下来,从此处开始马车就要行往别处了。
      “多谢李叔帮助!”余敬贤恭敬的鞠了一躬。
      被他称作李叔的人,缕了一把下巴上的短须道:“以你的脚力往前走三天就到容州了,放心吧孩子这一道上都有驿站,你在棚子里坚持一晚就行了!”
      乡下来的苦孩子,身上的钱并没有多余去住客栈,只能睡在马厩或是柴房里坚持一宿,不过他还记得老爹临走前说的,还没有能力自保前,一切的困难都是磨炼!
      再次对李叔表示感谢,这一路上多有照顾便再次出发。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没有远行,他的脚力相较于其他一路的人还是慢上许多,本以为到了晚上会到达最近的驿站,没想到还是差了些。
      此时他心里有些慌,没有驿站他去哪儿将就?这一路虽然不会出现什么豺狼虎豹,但是一些小型野生的动物还是会层出不穷,
      一个时辰后,精疲力竭的余敬贤总算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屋檐,不知道这边经历了什么,大概是很久之前搭建的遗迹,因为多年没有修缮,房檐已经破烂无比,屋子四面透风,房顶什么都遮不住,但如此已经比幕天席地来的强。
      余敬贤简单清理了一个足以休息的地方,又捡了一些枯树枝子弄了一个火堆,身上的干粮随意烤烤就塞进嘴里,他心想,如果后天进了城一定让叔叔给自己做一桌子好吃的,他老人家的炸鱼最是酥脆!
      走走停停了一天,此时已经疲倦的不想动一下,如果母亲看到自己的好大儿这样,一定又是抱着他哭个不停谁让自己是她的孩子呢。
      身上很累但脑子却还醒着,余敬贤找了个能靠的地方侧躺着,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隐约觉得胸前放玉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让他好像进入到了一座冰窟,可他知道自己身前明明还点着个火堆,而他也像是很难受慢慢倒在地上。
      “小东西睡的挺香,这么难受也不醒醒?”
      小东西?
      余敬贤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出行在外他的警觉性一般都很强,就算睡着了也不会进入到深度睡眠。
      这声不像是外面传来的........更像是有人在俯视自己........
      “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小子,别怨你爹,你爹赶你出家门是为了你好,在父母面前你总会有退路,担不得大任,总要学会自己一人走路。”
      余敬贤没有细听这突然冒出声音叽里咕噜到底讲了什么,冰凉刺骨的寒意让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眼睛闭紧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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