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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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卫常在安，卫常在吉祥。”
启祥宫东配殿，樱桃屈膝跪下。
卫常在的殿内时常焚着御赐百合宫香，她为人亲切，对奴才们也宽和，“樱桃你也不是外人，何必这么多礼，快起来吧。”
“奴才知道小主宽厚，但不敢恃宠生娇。”
樱桃恭敬地回答。
她能当上惠妃心腹，自然不会像寻常人一般，容易得意忘形，她心里明白，无论主子表现的多么亲切，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卫常在看着樱桃，打量许久后叹了口气，“樱桃，论理，这回的事你立下大功，惠妃娘娘该赏赐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那个孙大人密谋的时候，叫人瞧见了。”
樱桃一怔，有些错愕。
“小主，您的意思是……”
“有人瞧见你跟孙大人私下往来的事了，只怕这件事就快闹到皇上跟前去了。”
卫常在简明扼要地说清楚原因，她看着樱桃，心情复杂，她倒是真心不舍得樱桃，像这样忠心还有脑子的奴才，这宫里头可不多。
“不可能，奴才就跟孙大人见过一次，而且那次我们很谨慎，根本不可能叫人瞧见。”
樱桃慌得满头冷汗，瞳孔颤动，连忙辩解道。
她双膝跪下，“小主，您得信奴才，奴才办事这么多年，几时出过纰漏？”
樱桃错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在于她办事到底谨慎不谨慎。
而在于，在一个主子心里，奴才的性命跟她的命比起来，到底孰轻孰重。
何况，樱桃虽然听从卫常在吩咐，可却不是卫常在的人。
卫常在拉起樱桃：“樱桃，这话我信，可是你想想，人家空口无凭怎么会说看见你，必定是有缘故，这么多年，惠妃娘娘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 。”
“惠妃娘娘对奴才一家恩重如山。”
樱桃嘴唇颤抖，“奴才哥哥好赌，是娘娘帮奴才一家还了赌债，奴才的爹病了，也是娘娘出钱给奴才的爹治病。”
“这就是了，娘娘对你这么好，你想必也知道该怎么报答娘娘。”卫常在从梳妆台那边取了一包药粉过来，递给樱桃，“这东西用水和着，喝下去，便什么事都没了。”
“奴、奴才知道了。”
樱桃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了，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包药粉。
等樱桃走了后，玉露有些迟疑地上来，对卫常在问道：“小主，咱们这么做也没问过惠妃娘娘，会不会不太好？”
玉露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都是为主子办事的，今儿个樱桃如此，他日自己未必不会落到一样的地步。
朝云却瞪了她一眼，骂道：“你好糊涂，这件事问惠妃娘娘，娘娘能怎么办？娘娘总不能亲口说要樱桃的命吧，咱们小主，这是为娘娘分忧解难。”
卫常在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牺牲樱桃，但娘娘重要，还是樱桃重要，孰轻孰重还用得着说嘛？”
“姐姐，你不是去拿东西了吗？”
小翠端着晚饭过来给樱桃，见樱桃呆呆地坐在床上，好奇地歪头看她。
樱桃啊了一声，才回过神，仓促地说道：“内务府那边说东西没了，叫我下去再去拿。”
小翠看了看樱桃，突然道：“不对，姐姐说谎。”
樱桃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解释，小翠却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来，仰起头看她，“姐姐是不是在内务府那边受委屈了，我就知道，内务府那边的人一个个狗眼看人低，姐姐在小主跟前说的轻松，实际上不知吃了多少排揎。”
樱桃松了口气，“你，你知道就好，别跟别人说。”
“我当然不会了，茯苓姐姐他们一个个都坏得很，要是她们知道了，肯定会拿来笑话姐姐的。”
小翠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把饭菜端过来，“姐姐赶紧吃晚饭吧，等会儿还得去小主跟前伺候呢。”
晚饭不算丰盛，但还过得去。
豆腐虾皮汤、炒白菜，白米饭。
樱桃食不知味，旁边小翠边给她夹菜边念叨道：“我还以为姐姐这么厉害的人，应该什么都能行，想不到也跟我一样，都是受夹板气。”
樱桃这会子心灰意冷，她纵然知道自己压根没可能被人瞧见跟孙大人来往，可卫常在的命令她又不敢违背。
但她又不想死。
因此，听着小翠这些话，她没了往日的耐心，反而有些不耐烦：“宫里就是这样，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运气不好，僖嫔被降为常在，少不得拿咱们这些奴才撒气。”
小翠被她的火气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呆呆的。
樱桃看她一眼，突然心里一动，小翠的身形跟她差不多，若是能……
“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小翠被樱桃看得莫名其妙，心里有些凉凉的。
樱桃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心疼你，你看你，才刚来启祥宫这边，就碰到这件事，这样吧，这样吧，我跟小主请示，明日让你休息一天，怎么样？”
“这好吗？”
小翠有些心动，但又有些迟疑。
樱桃道：“这有什么不好，你脸上这巴掌印怎么能出去见人，我这儿有一瓶芦荟膏，你拿去涂抹，等痕迹消了再说，也省的小主见了你又生气。”
小翠毕竟年纪小，三五两下就被哄骗的答应了下来。
樱桃次日去了僖常在跟前，跟僖常在道：“小主，小翠身体不适，奴才怕她过了病气给您，就让她在屋里休息。”
“身体不适？”
僖常在在梳着头，闻言从铜镜的倒影看向樱桃，冷笑一声，“是真的不适，还是赌气啊？昨儿个不还好好的，今儿个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樱桃叹了口气，一幅无奈的模样，“小主何必跟她一个小宫女一般见识，这种小丫头刚进宫没多久，规矩还没学好呢，奴才也是见她一脸气闷，怕她一时糊涂，做出什么事来，她出事不要紧，连累小主您那可不好，这才叫她休息一日。”
僖常在闻言，虽然心里不乐意，可毕竟宫女不比太监，严格来说是打不得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还金贵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罢了，就让她休息，我这里还不缺这么个奴才使唤。”
“这便是小主您的大恩大德了。”
樱桃笑着说道。
她不动声色地叫众人都知道小翠为僖常在责骂的事吃心，又嘱咐小翠这一日好好休息，别出来。
大家只瞧见她给小翠送饭，还不忿起来，说小翠太过拿大，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谁也没想到，樱桃已经惦记上小翠这条命。
夜半三更，众人熟睡时，夜猫子拉长尾音叫个不停，窗外夜凉如水，小翠正睡着，却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吓了一跳，睁眼瞧见樱桃的脸时，险些吓得大叫，樱桃忙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嘘的手势。
“姐姐？”小翠揉揉眼睛，有些惊讶，“您大半夜的怎么来我们这屋？”
“我有件事跟你说，你出来。”
樱桃下了床，招呼小翠跟上来。
小翠看看熟睡的其他人，有些犹豫，坐起身来，手里还攥着被子。
樱桃回头再三催促：“你还愣着做什么？”
“姐姐，大半夜的出去我害怕。”小翠白着脸：“进宫的时候，教我的姑姑说了，叫我们要守规矩，不要乱跑，尤其是大半夜。”
樱桃哪里想到，自己压根不放在眼里的小宫女居然还有这等警醒的时候。
她脸上表情掠过些许不快跟慌乱，随后堆起满脸的笑容：“你瞧瞧你，姐姐是为你好，有件事姐姐得告诉你，但不能在这里，怕人多眼杂，被人听见了。”
见小翠迟疑，樱桃忙拿腔作调道：“罢了，你不想来也行，算我白费好心。”
说罢这句话，她抬脚就要走。
小翠心慌了，连忙起身，趿拉上鞋子，“姐姐，我跟你去。”
樱桃拉着小翠出了启祥宫，走到附近一个亭子旁边。
那亭子旁就是一口井。
这地方往日是宫女们打水自用的地方，白天人多的时候还好，夜里悄无人烟便有些叫人害怕。
小翠一路走来，也没多想，等到了地方愣住了，“怎么来这里？”
“这地方好啊，没人，咱们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樱桃指了指桌上的茶盘跟点心：“你瞧，我还准备了这些，咱们先坐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在说话。”
小翠受宠若惊，“姐姐怎么这么周到？其实有什么姐姐说了便是，何必还花费这些个心思。”
“哪能啊。”
樱桃拉着小翠坐下，亲自给她倒茶，“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现在僖常在禁足，成日里对咱们发脾气，我瞧着这么些人里头也就你跟我最合得来，要不然今晚我也不会想办法叫你出来。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白日黑夜的都要伺候主子，哪里有自己的闲工夫。”
樱桃这番贴心贴肺的话，把小翠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姐姐，我真想不到你这么看得起我。”
“你啊，就是太孩子气，爱哭，茯苓她们才敢欺负你。”
樱桃拿帕子给她擦拭眼泪，嘴上还说道：“你得改了这性子才行，快别哭了，喝一口茶。”
“嗯。”小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樱桃眼里露出喜色，小翠看她，“姐姐你也喝吧，我给你倒茶，这茶甜滋滋的，还别有一番滋味呢。”
她拿起茶壶就要给樱桃倒。
樱桃拦都拦不住，只好拿起茶杯，冲小翠一笑：“我喝惯了你多喝点，这可是贡茶，今年的新茶。”
小翠又喝了几口，砸吧嘴巴，又吃了块点心。
樱桃握着茶杯等她毒发，却是左等右等等不到。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寻思不应该啊，她事先拿茶喂了老鼠，那老鼠一吃就死。
怎么小翠到现在还没事？
“姐姐，你怎么不吃？”小翠纳闷地看着樱桃问道。
樱桃哦了一声，做势要喝，她低着头，心跳如擂鼓，浑身血液几乎都奔流起来。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樱桃放下茶杯，走到井口旁，突然看着井里面惊讶地叫了一声，“怪了，这井里面怎么有东西？”
“什么东西？”
小翠没多想，直接走过来。
她才走到井边，探头往里面瞧了一眼，身后突然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
小翠猝不及防，整个人根本来不及应对，就重重地跌入井里去了。
“救、救命……咕咕咕”
樱桃看着井，拍拍手：“小翠，你别怪我，我也不想杀你，但你不死，就得我死。”
昨天她灵机一动，想到用小翠的尸体伪装成自己，然后再悄悄躲起来，逃出宫去。
纵然有人会怀疑小翠出逃，但只要问启祥宫的人，大家都会说小翠被僖常在责骂过，宫女受不住骂逃跑，也是时而有的事。
樱桃这些年靠着帮惠妃干脏活，手里攒了不少钱，靠着这笔钱，只要离开京城，足以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是吗？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身后突然响起一把声音。
樱桃得意的笑容突然凝滞住，她脖子僵硬地回头一看，身后的人不是皇贵妃身旁的花影又是谁。
花影带着几个老嬷嬷，她叫人拿住老嬷嬷，又吩咐人赶紧把井里的小翠给捞起来。
大半夜的。
僖常在正睡着，却听得外面传来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她不禁眉头紧锁，寻思是哪个不要命的宫女大半夜的这么没规矩，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僖常在怒气冲冲地坐起身，叫守夜的白术去开门。
白术开了门，茯苓气喘吁吁地进来，汗如雨下，“小主，不好了，出大事了，皇贵妃的人抓到樱桃大半夜的意图谋害小翠，现在传您过去问话。”
“什么？！”
僖常在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不好使，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
她掏掏耳朵，问道：“你说谁要害谁？”
“樱桃害小翠！”茯苓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僖常在立刻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小主，这您就别再想可能不可能了，人是当场抓到的，现在都在长春宫里了。”茯苓催促道，“咱们得赶紧过去。”
的确。
茯苓说中要害了。
甭管樱桃害小翠是真假，这两人可都是启祥宫的人。
景阳宫那边。
惠妃也被叫醒，听闻是皇贵妃有请，她愣了下，想问原因，葡萄却是一问三不知，只道：“长春宫的人只说叫娘娘快点儿过去。”
惠妃忙穿上衣服，才出来，就碰见卫常在也过来了，夜色中，两人对上视线，卫常在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你也去？”惠妃看向卫常在，“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卫常在心里其实有些猜测，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
但现在这会子还不清楚情况，故而不敢开口：“嫔妾也不知道。”
“这可怪了，皇贵妃不是喜欢折腾的人，大半夜的喊咱们都过去，这得出了什么大事。”
惠妃脸色有些凝重。
等到了长春宫，瞧见钮钴禄贵妃、德妃、戴妃、七阿哥、樱桃等人都在，惠妃心更是不断地往下沉。
“你们来了，赐座。”皇贵妃面色有些苍白，咳嗽一声，吩咐人搬来椅子。
惠妃在贵妃下面的位置坐下，眼神好似疑惑一般看向樱桃跟小翠。
尤其是小翠，小翠浑身湿哒哒的，即便换过衣服，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既然人到齐了，现在本宫就直接问了，”
皇贵妃眼神凝肃地看着樱桃：“本宫的人亲眼瞧见你推这个宫女落井，并且你还试图准备毒死她，这两件事可有冤枉你？”
惠妃脑子里嗡地一下，满脑子空白。
她几乎有一瞬间觉得皇贵妃是不是设计污蔑樱桃了？
可樱桃却沉默着点头认罪。
这让惠妃不禁瞳孔收缩，呼吸急促，双手抓紧扶手。
“好你个樱桃，你怎地这般歹毒！”
僖常在简直要疯了，大半夜的自己的宫女自相残杀起来，还无缘无故的。
皇贵妃眼神瞥向僖常在：“你安静，等本宫问完，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再说。”
僖常在咬咬嘴唇，虽然不满，但也不敢顶嘴，“是。”
“你为什么要害小翠？”皇贵妃拿起帕子捂着嘴，眼睛微眯，视线洞若观火，“她跟你无仇无怨，你没理由害死她。”
“奴才、奴才……”
樱桃这会子简直心如死灰。
她知道无论说不说，自己的下场只有死，索性闭口不言。
“娘娘，奴才们亲耳听见她说小翠不死就是她死，这句话可不太对，小翠不过刚进宫，就算争出头，也不是樱桃的对手，而且，樱桃这句死大有来头，好好的，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死。”
樱桃不说，花影却不是吃素的。
她拿起掉包的茶壶，“再有，就是这茶壶里的砒霜乃是毒药，宫里头怎会有砒霜？这些事分明证明，这件事背后另有原因。”
卫常在后背都要被冷汗打湿了。
皇贵妃的人果然有些本事。
她虽不知樱桃为什么要害小翠，但也盼着樱桃能骨头硬，咬死不松口。
“娘娘，臣妾看，这事没这么复杂，兴许就是宫女们斗嘴，结了仇，一时糊涂便起杀心了。”
卫常在急忙开口，“要臣妾说，最近皇上正为牛痘法的事高兴呢，咱们没必要闹出什么事来让皇上不快，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是啊，娘娘，臣妾也跟卫常在一样的想法。”
惠妃忙跟着附和，“这个樱桃行事糊涂，可是祸不及家人——”她在家人两个字上咬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谁：“只处罚她，以儆效尤便是。”
“惠妃娘娘、卫常在，话可不能这么说，花影姑娘也说了，事情没这么简单，这樱桃是你们的人，虽然说给了僖常在，但她做事，不定听谁的呢。”
宜妃语气慵懒，说话却一阵见血，“你们这急着盖棺定论，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想息事宁人，免得惹火上身？”
“宜妃你不要血口喷人。”
惠妃面带不悦，开口呵斥宜妃。
宜妃却不是软柿子，扬起脖子，“我怎么就血口喷人了，倒是惠妃娘娘，大家好好的在商量，你这么激动干嘛，倒是显得像是被我说中了实情。”
“你——”惠妃又气又怒，主要也的确是被说中了心虚。
眼瞅着两边就要吵起来，皇贵妃看了钮钴禄贵妃一眼，贵妃性格不爱掺和后宫的事，嘴唇蠕动，想说几句场面话打打圆场。
“皇上驾到！”一声通传声引得殿内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神色。
皇贵妃还没起身率领妃嫔出去迎接，康熙就顶着夜色进来了，他手中握着一串念珠，身后跟着梁九功等人。
殿内众人忙起身行礼。
“都起来吧。”康熙扬了下手，在皇贵妃旁边坐下，“朕听说长春宫今晚热闹，过来看看情况，怎么着，这么多人，有什么事啊？”
“皇上，臣妾本不想惊动您的，您怎么倒来了。”
皇贵妃有些嗔怪地看了梁九功等人一眼，“你们也不劝劝，皇上日理万机，忙都忙不过，夜里不好好休息，还能行？”
梁九功陪着笑：“奴才们也劝了，可皇上说了，皇贵妃您身子骨不好，怕后宫有些糊涂人气着你，所以才过来。”
胤祐都闻到一股狗粮的酸臭味了。
皇贵妃闻言有些无奈，“罢了，您来了也好，有您好，这事说不定就快了许多。”
“到底怎么回事，朕听说出人命案了？”
康熙眼神环视众人。
皇贵妃让花影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康熙看向樱桃，眉头一皱，“这不是先前在惠妃跟前伺候的吗？”
惠妃心道不好。
她急忙起身，跪下：“回皇上的话，樱桃原先的确是伺候臣妾的，可后来臣妾见妹妹对她喜爱得紧，便把她给了僖常在，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
僖常在一听这话，急了。
自己本来被降为常在，已经够委屈。
这要是再背负一个指示害人的罪，那还得了。
“皇上，嫔妾也有话说，樱桃虽然是伺候嫔妾的，可她跟着惠妃日子更久，并且她这次是害嫔妾宫里的宫女，嫔妾就算糊涂了，也不至于干出这种蠢事。”
“那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康熙盯着樱桃跟小翠。
小翠哆哆嗦嗦，哽咽着说道：“奴才也不知，樱桃说叫奴才出去有话说，奴才就跟了去，谁想到……”
“皇上，您不必问，奴才都交代。”
樱桃终究做了决定。
她咬牙道：“奴才想害小翠，是因为奴才你畏罪潜逃。”
“你畏罪潜逃？”
康熙一怔，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你有什么罪？”
“奴才受僖常在指使，花钱买通孙大人，中伤七阿哥，孙大人被罚，奴才怕事情败露，所以就想害死小翠，将小翠淹死在井里，再寻机逃走。”
樱桃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是清楚。
胤祐看着她，眼里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够聪明，够狠。
知道事情没牵扯到卫常在、惠妃那边，便死咬着僖常在不松口。
“住口，你个贱人，你胡说，我没有指使你！”
僖常在哪里想到樱桃会把自己供出来，当下慌了手脚，怒上心头，走过来就给了樱桃一巴掌。
“住手，拦着她！”
皇贵妃皱眉，不悦地说道。
花影忙带两个宫女上去架着僖常在。
僖常在愤怒交加，不断挣扎，“皇上，您不能听一个奴才信口胡诌，嫔妾是清白的，嫔妾怎会干出勾结官员中伤阿哥的事？”
胤祐一脸无辜地说道：“可是僖常在，您上次不就污蔑过我，说我八字不好吗？还是因此，皇阿玛把您降为常在，如果说您跟孙大人背后勾结，也不是不能理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