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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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了尾声，眼看就要结束，两人之间的气氛还保持着僵硬，只是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相敬如宾。
祁景言在楚南絮说出那句话之后便保持着沉默，除了在给她介绍人的时候会戴上面具，之后便再没发表过一句意见。
这当然是楚南絮提醒到位的结果，多余的暧昧从来不需要，演戏到位就行，任何想要逾矩的行为都会被打回界线以内。
然而就在宴会准备收尾的时候，场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Alpha信息素。
刺鼻的皮革味瞬间充斥了整个会场，最要命的是这似乎是一个高级Alpha的信息素。
在公共场合爆发信息素造成秩序紊乱是违法的，会被处以拘役，如果造成人员伤亡或者侵犯，则将追究相应刑事责任，这是联邦法律的硬性规定。
而这场突然爆发的信息素也让会场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还好祁以书和许进衫及时出现，安排了beta控场，并且及时的找出了散发源。
是辛文玮，他显然已经进入了易感期，但似乎又不是普通的Alpha易感期，整个人有些癫狂的模样，眼睛发红，信息素肆意的攻击着周围的Alpha，并且在寻找一个合适的Omega猎物。
在场的高级Alpha并不算少，但并不是每一个都有很强的自控能力，同等级的Alpha也被激发了攻击性，开始对周围的人造成伤害。
西尔维亚和安德烈正待在一起，倒是没受到信息素的干扰，他们两人都是高级Alpha，一个S级一个A+级，能够完全压制住A级的辛文玮。
但他们并没有选择散发信息素控场，因为没有绝对的把握压制住所有暴动的Alpha和躁动的Omega，如果把控不当，会很有可能让在场的Omega进入假性发情。
然而他们知道，有一个人完全可以控场。
没过几秒，一阵更加强大甚至恐怖的信息素席卷了全场，带着古朴气息的苍木味直接掩盖掉了难闻的皮革味，而信息素的拥有者显然有些极为强大的控制能力，只对了现场暴动Alpha进行了压制，而对躁动的Omega进行了温和的安抚。
顷刻之间，暴动的Alpha逐渐清醒了过来，随后便是对这股强大的信息素感到了臣服和恐惧，几乎个个都要跪在地上，从心理到生理上的表示敬畏。
而被安抚住的Omega则除了腿软便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恐怕会本能的对这样强大的信息素感到迷恋。
站在祁景言身边的楚南絮却没有受到信息素的波及，但她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比起辛文玮那难闻的皮革味，祁景言的信息素更倾向于自然，像磅礴的雨后森林，也像生长千年的古树，气势宏伟而神秘，根本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带了点发苦的树木味。
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匹配度过高的问题，楚南絮意外的有些迷恋祁景言的信息素，甚至差点没控制住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
明明祁景言的控制能力强到可怕，完全让信息素避开了她的。
楚南絮有些恼意，觉得自己自控能力下降了。
在现场被祁景言镇压之后，祁家的beta警备人员立马出动，将辛文玮带走。
同样被自己儿子和祁景言信息素镇压的辛迪思已经倒在了地上，直到服务生将他扶起来才缓缓的回过神，只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对上了迎面走来的祁以书和许进衫。
“辛家主要是管不好儿子，我不介意委托监狱帮你管。”祁以书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偏偏辛迪思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而且他也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突然信息素失控。
“辛家主是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不和吗？但我不管你的家世，闹到我祁家的场地就说不过去了吧？”
辛迪思虚虚的抬眼看了祁以书一眼，随后语气虚弱的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也会给祁家一个交代。”
“但愿如此，如果这件事我得不到一个该有的交代，那么那批能源矿石，辛家主就自己问阿尔伯特去要吧。”祁以书冷漠的说道，随后和许进衫一起离开。
辛迪思强压着身体的不适感，让身边的下属扶自己离开。
今天的事实在蹊跷，但究竟谁有这个必要来算计他？他的儿子他清楚，辛文轩或许会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但辛文玮一向冷静理智，应该不会大胆到在祁家的场子上找事才对。
更何况中招的还是辛文玮自己。
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究竟是谁和他辛家过不去…
宴会最后以一场动乱收尾，来参加的人纵使被影响得身体不适也不敢怪罪祁家，只会把账记在那个让他们露出丑态的始作俑者身上。
而在众多宾客退场的时候，祁景言却带着楚南絮拦下了一个人。
被拦下的是一名男性beta，他穿着燕尾服，戴着一顶平顶小礼帽，很明显的绅士打扮。
“卡夫罗阁下。”祁景言的身量比这位男性beta还要高出一些，但她几乎卸去了身上的攻击性，也没上旁人感受到多么厚重的压迫。
卡夫罗伸手摘下礼貌置于胸前，算是问礼，随后道：“祁将军是还有事找我吗？”
“是的卡夫罗阁下，今晚没机会和你交谈，现在我想邀请你去休息室喝一杯咖啡可以吗？”
“当然！能被祁将军邀请是我的荣幸。”卡夫罗显得有些惊喜，他十分果断的答应了祁景言的邀请。
祁景言笑了笑，又简单的给她介绍了一下身边的楚南絮，随后三人走向了休息室。
仆人在三人落座之后便上好了咖啡，随后都退了出去，将门关闭。
“祁将军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请尽管说，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可以为您去做。”卡夫罗坐下之后，先是品尝了一口咖啡，随后露出赞叹的神色，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祁景言似乎料到了卡夫罗会这样好说话，于是道：“我听说阁下前段时间调任到了科研审批部门？”
卡夫罗没有否认：“是的祁将军，这是星际会例会做出的决议，我服从了调配，以后将负责科研审批。”
一旁的楚南絮这才明白祁景言带她见卡夫罗的用意，难道是为了让她的实验室重开吗？可是这也太大费周章了吧，听这话里的意思，卡夫罗可是联邦科研审批部门的重要人物，重开她那个小实验室费得着见这样的人吗？
“是这样的，卡夫罗阁下，我的未婚妻楚南絮，她是一名科研人员，但由于一些原因，她的实验室被恶意查封了，我想为她建立一个研究所，不知道能否被审批通过？”
祁景言这话一出，感到惊讶得并不是卡夫罗，而是楚南絮。
这人要给她建立一个研究所？
这也太让人惊讶了，虽然联邦并不禁止私人实验室和研究所，但是对私人研究所的管控和审批要比实验室严格得多，同时也禁止以私人名义成立研究院。
“楚小姐的研究是什么方面的？”卡夫罗耐心的问道，他敏锐的察觉到了祁景言话里的意思，知道楚南絮实验室被查封一定有什么隐情，说不定就和元老阁有关。
“生物信息素。”
卡夫罗心头跳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楚小姐能否再说得详细一些吗？”
楚南絮也明白对方想要知道些什么，但她并不能确认眼前这人是否能信任，而且别说卡夫罗了，就连祁景言她也并不是十分放心的。
但祁景言之前说星际会有推行AO平权的想法，现在又介绍了星际会下属机构的管理人给她，难道…
这还真是两头赚的做法。
楚南絮不由得看了祁景言一眼，后者只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里平静如水，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很显然，祁景言没有要干涉她决议的想法。
也就是说不论她怎么回答祁景言都不会说话咯？至少不会揭穿她。
“生物信息素的大概内容应该不难猜吧，卡夫罗阁下，还请放心，我不会做违反联邦法律的实验。”
真是一个好的搪塞借口。
碍于祁景言的面子，卡夫罗也不好再深问，只能道：“合法合规的话，审批是可以通过的，只是不知道楚小姐的预期时间是多久？”
听到这里祁景言开口道：“依照程序来，需要多久就是多久，此次拜托阁下只是为了让程序能够正常进行，而不是受到一些不应该的干预。”
卡夫罗会意，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那还请楚小姐等待通知，不过研究所的位置需要你先告知我，之后我们才能进行审核。”
“多谢阁下。”
“分内之事。”
这件事商议完毕，祁景言又和卡夫罗聊了一会儿，二人约定有空的时候一起去喝杯咖啡，然后便将卡夫罗送到门口，安排车子送他离开。
“阿言真是财大气粗，开口就要送我一个研究所。”送走了卡夫罗，楚南絮便放松了下来，姿态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
祁景言在她对面坐下，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闻言不冷不淡的道：“我只是按照协议里的去做而已。”
这人不会是在计较刚才她提到协议的事情吧？
楚南絮莫名的就想到了这里，看祁景言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审视，不过她也没太纠结，对方肯按照协议去做就好，反正她也不亏，甚至目前为止，她赚大了。
明明只需要让她的实验室重开就行，却要为她建立一个研究所。
该说这人实在大方吗？
“研究所的地址我给你选了几个，地段都不错，等你回去自己选一下然后告诉我，第一年的研究材料以及各方面的运转我都会负责，但你放心，所有权和负责人都只会是你，至于一年之后…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祁景言放下咖啡，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个清楚，只是她的神色仍旧没有变化，完全像是在办公，甚至还没有刚才对卡夫罗那样热情。
“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将军的意思是？”
“如你所想，就像今天一样，你和我结婚之后，大可利用这个身份去结交一些朋友，总之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限制你。”
得到祁景言的承诺，楚南絮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逗弄一下她：“那么…我找别的Alpha，将军也不会限制咯？”
祁景言默然，一直平静的眼里染上了几分冷意，手指也摩挲得更用力了一些，指尖有些发白。
楚南絮见她沉默，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便听见了祁景言的声音：“不会。”
“但应该注意些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
含着冷意的一句话让楚南絮略微一愣，这还是祁景言从她见她开始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甚至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这样才像她…或者说，像楚南絮预期中祁景言。
会端着身份地位自己Alpha的架子，永远的高高在上，态度会冷漠又厌弃，行事作风不会是商谈而是威胁和敲打。
可楚南絮从一开始接触到的祁景言就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温和有礼，甚至对她格外的宽容，不管说什么都是商量的语气，从来不会直接做出决定然后来通知她。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楚南絮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内心却越来越不安，不安事情脱离自己的预期，不安祁景言的态度太好，会让她生出不该有的期盼。
这样会节外生枝，会把事情变得很糟糕的，于是楚南絮想要及时阻止这种情况。
“当然，”楚南絮从善如流的露出一个柔媚的笑容，“我不会让您的名誉受损的。”
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吗？哪怕她再怎么暗示和示好，都没能让楚南絮多信任自己一些。
还是说，并不是楚南絮心防太重，而是她根本就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是真的想在别的Alpha身上找点乐子？
如果是前者，她会用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如果是后者……
那她确实该想想要怎么做才能把人绑在自己身边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