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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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絮试了很多件衣服，祁景言换着词汇夸赞，但始终没有拍板定下来一套。
这让楚南絮有些恼火，但谁叫她有求于人，更何况也是她先撩拨的对方，让她给自己挑选礼服。
“每一种颜色都很适合你。”
楚南絮头一次不怎么想听别人夸自己。
可祁景言说的是实话，楚南絮就像天生的衣服架子，每一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都能展现出不同但都独属于她的风格。
“不过，试试这件吧。”祁景言拿出来的是一件黑色的珍珠领无袖改良旗袍。
这件旗袍其实很不错，改良的恰到好处，做了许多细节处理，更能展现女性身体优美的曲线，但同时又增添了几分神秘大气的高端感。
楚南絮一挑眉，她原本以为祁景言会更倾向于为她选一件保守大气的礼服裙，却没想到直接拿出了一条最为性感的旗袍。
“不喜欢吗？”见楚南絮有些迟疑，祁景言不由得问出声。
她今天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但耐不住她的身材比例优越，再简单的搭配在她身上也宛如模特一样的效果，窄腰长腿，配上那张凌厉又精致的脸，就像是行走的女性荷尔蒙，刺激着多少人分泌着多巴胺。
楚南絮能够注意到，哪怕是祁景言随意的一句问候，不知道被那些工作人员们脑补成了怎样温柔或诱惑的语气，以至于从脸红到耳朵根，职业操守都摇摇欲坠。
虽然她也承认祁景言的声音很悦耳就是了。
但哪怕祁景言的各方面条件再好，也与她无关。
或许这家伙是个禁欲狂也不一定，很多时候都太正经了，偶尔的出格算是意外的惊喜一般。
楚南絮没有回答，只是对祁景言眨了眨眼，拿着旗袍走进了试衣间。
祁景言抿了抿唇，觉得这只漂亮的大狐狸大抵是知道自己的一颦一笑有多勾人的，所以才故意这样撩拨她。
不过祁景言倒也没有自恋的认为楚南絮对她有意思，她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一些小把戏罢了，或许是为了给生活找一点乐子。
如果她算是楚南絮的乐子的话。
几分钟后，楚南絮从试衣间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
祁景言抬头看向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这件旗袍很适合她，一如自己想的那样，端庄大气神秘和恰到好处的性感。
美得像是一件艺术品的Omega，如果能只属于她一个收藏家的话，或许会更让人舒心。
祁景言浅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惊艳，而在惊艳背后被压抑着的却满是疯狂。
“很漂亮，就这件可以吗？”祁景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取过一旁的珍珠项链，动作轻柔的替她戴在了脖子上。
楚南絮扮演着被面前的Alpha的温柔打动了的Omega，于是她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羞怯，更多的还是撩人的风情，就那样柔声应道：“好啊，将军挑选的我都喜欢。”
“可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祁景言从善如流的回答道，只是她的语气格外温柔，连那双眼眸里都是十分的深情和诚恳，不知道会让多少人沦陷其中。
楚南絮也免不了俗，她不得不承认祁景言真的很漂亮很优秀，而当这样的一个人如此温柔而又纵容的对她时，她一时间也恍惚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
该说祁景言毕竟是世家出身吗？演戏都能这样逼真，像是真的对她深情不移一样。
两人挑选完礼服又一起去吃了个饭，如果单单只看她们的行为，确实像正在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
可是祁景言知道，这不过是一换一的买卖罢了，楚南絮只是在按照协议履行义务，而她也应该按照协议帮助楚南絮做事。
“我听说你有一个实验室，对吗？”
楚南絮喝了一口甜汤，随后用纸巾擦了擦嘴，笑道：“将军难道没有调查过我吗？直说就好，而且今天我找将军你也是为了这件事。”
她这样直白，祁景言也不再绕弯子，只是道：“但我并不知道你实验的内容，是关于什么方面的？”
楚南絮犹豫了一下，心想若是以后要借助祁景言的手重开实验室，恐怕不想她知道也难，干脆就坦白一部分。
“信息素方面吧，但我想要做的不止这些。”
“信息素？”祁景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研究信息素，你是想做抑制剂，或者其他方面？”
楚南絮没有回答，她想做的事情或许并不能得到眼前这个Alpha的支持，毕竟她始终认为Alpha的劣根性在那里，恐怕是不乐意看到Omega脱离自身掌控的。
“楚小姐不想回答，那我不妨猜一猜，你是想做更有效的抑制剂，还是想根本消除对Omega的副作用？”
祁景言的语气平淡，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记重锤砸在楚南絮的心上。
楚南絮低着头并未言语，只想着这个Alpha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敏锐又危险，只是如果被她发现且不被支持，自己又该拿怎样的筹码去威胁住她？
威胁祁景言？这听起来和她实验一样不怎么现实。
“联邦是愿意推行AO平权的，只不过提案始终被元老阁压制住无法正式实行罢了。”祁景言喝了一口面前的果汁，突然提起了这样一件算是内情的事。
“楚小姐如果是想做这方面的事情，从而从生理角度去做出改变的话，我未必是不支持的。”
简直被眼前这个人摸透了，楚南絮抿着唇在心里无奈叹气，她早该知道的，在绝对的权力差距中，她实在太过弱势了，玩的那些手段和把戏，或许不过只是眼前这人的一些调味品。
“将军觉得我为什么会相信你？”
祁景言似乎诧异了一下，随后敛眉道：“你是觉得我出身世家，所以也和那些老顽固一样？”
楚南絮没有回答，但那双狐狸眼里明晃晃的写着：“难道不是吗？”这样一句质疑。
“楚小姐，祁家可是首先站出来支持推翻帝国的家族。”
“这谁都知道，可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
诚然，祁家是首先站出来支持联邦建立，推翻旧帝国的家族，可这究竟是祁家深谋远虑知道帝国维持不下去了才寻找新路，还是真的那样纯粹而热烈的想要建立一个更好的星际宇宙呢？
这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祁家主家没有一人进入星际会，而祁家的旁系却拼了命的进入元老阁，这么多年以来，祁家也从未公开对立元老阁。
尽管楚南絮并非不愿意相信祁家的作为或许更加单纯，但她如今所处的境地和她想做的事情让她必须把问题复杂化。
不被信任的感觉有点难受，祁景言知道她现在说再多楚南絮也不会对她放松警惕，于是干脆先放弃了讨论这件事，只是承诺道：“如果你想要继续研究，我会帮助你，运转一个实验室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还需要一个名义。”
楚南絮知道祁景言所说的“名义”是什么意思，左右不过是她作为祁将军未婚妻的头衔。
“婚期安排在下个月七号，你能接受吗？”
“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们的信息素匹配程度在％95左右，婚介机构那边给出的建议是尽快结婚。”
因为ABO性别比差距的问题，联邦确实会促进高匹配度的AO结婚，但楚南絮可不认为以祁景言的地位还会被婚介机构催婚。
“当然，也有我自身的问题，我的父母希望我们能尽快完婚。”
楚南絮这才逐渐消除内心的怀疑，但又提出了新的质疑：“我之前说过，任何标记行为我都不会接受，你准备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我的信息素有些问题，短时间内不能标记也是正常的。”祁景言想起自己体检报告里的内容，便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似乎没有意识到这对一个Alpha来说可能会成为笑柄。
楚南絮愣了一下，她原本只是胡乱的猜测了一下，却没想到祁景言是真的不行。
“你…有隐疾？”
祁景言闻言差点呛到，她浅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无奈的神色，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楚南絮问这句话时隐隐的小兴奋。
“楚小姐，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具备一个正常Alpha的所有功能，只不过我的信息素有些超载，可能会暴走，所以并不适合标记一个Omega，因为这样或许会对那位Omega造成伤害。所以楚小姐，请你不要对我放松警惕，当然，我会如同我的承诺一样，决不会对你做任何出格的行为。”
祁景言缓慢而又郑重的说出这一番话，她知道这些话一出，楚南絮对她将会更加防备，恐怕都不会愿意再撩拨她当乐子，只会敬而远之。
而楚南絮也确实顿时绷紧了神经，她对祁景言这番话感到心惊，搞了半天原来这人的危险指数还超出了她的预期，那她不是等于在身边安了一个定时炸弹吗？
若是普通的Alpha还好说，她说不定还有废了那个Alpha的能力，可是面前这位…
面前这位就算是想杀了她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对于Alpha的恐惧和厌恶让楚南絮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面前的Alpha其实有着很强的信息素自控能力，因为她一个S级的Omega和这位Alpha贴得再近也未曾闻到过一点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不过很快楚南絮就反应了过来，意识到了那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这个Alpha的特性之后，她竟然在恐惧之余生出了隐隐的兴奋。
她之前之所以愿意答应这个协议婚姻，其中之一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面前的Alpha是具有强大掌控能力吗？
顶级A的信息素原来会超载？会暴走？除了极端的掌控能力以外，原来还具有对Omega的强大攻击性…
那这种攻击性在同为Alpha之间会不会更加强大呢？如果她做出的产品能够抵抗住这样的信息素侵蚀，是不是代表Omega会彻底摆脱Alpha的单方面控制？
绝佳的实验对象…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什么？”
祁景言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楚南絮的反应会是问出这样一句话，如果说一个A对一个O提问信息素的味道的话，那无疑是一种冒犯和调戏，而O对A这样问，很大可能是挑逗和撩拨。
但这如果放在此情此景的楚南絮身上的话，很显然两者都不是。
“你好像对信息素的掌控能力很强，我离你那么近都没闻到过。”楚南絮也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所以稍微的解释了一下。
祁景言想说楚南絮不也一样有很强的信息素控制能力么？但随后她就反应过来，或许并不是Omega的控制能力强，而是她颈后那玫抑制贴的功劳。
但她对信息素其实有着超出一般人的敏感，这让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或许是闻到过楚南絮信息素的味道的。
那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的味道…可似乎并不仅仅只是玫瑰花那样简单…
“掌控自己的信息素难道不是一个Alpha应该具备的吗？”祁景言收回思绪，对于楚南絮的问题做出了理所当然的回答。
她的确是这样认为，她们是进化之后的人类，又不是发情的动物，总要将信息素放出来骚扰别人做什么？那实在是很不礼貌而且自大的行为。
“你们Alpha不都总想着展现自己信息素的强大么…像发情的野兽一样。”楚南絮的语气有些嘲讽，是打心底的看不起甚至厌恶这种行为。
“并非所有Alpha都是这样，还有，我的信息素是苍木味。”祁景言倒没有选择回避问题，而是诚实的回答了。
“苍木是什么味道？”楚南絮自动忽略了祁景言的前半句话，只抓自己想听的重点。
祁景言思考了一下，随后道：“总之是有些发苦的树木味。”
听起来不怎么好闻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信息素似乎和这人的性格挺匹配的。
无聊、禁欲、正经。
只是不知道那发苦的味道是不是代表着她的攻击性。
楚南絮发誓自己最讨厌苦味，讨厌到闻到就会想吐的地步，所以她也就打消了想要闻一闻Alpha信息素味道的想法，毕竟如果她闻了之后脸色太难看，恐怕会戳伤这位Alpha的自尊心。
“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味道？”
“你自己喜欢吗？”
楚南絮思绪正放飞着，一时间嘴比脑子快，带着点嗤笑的话脱口而出，倒像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怼了回去。
但祁景言没有生气，她反而对这个问题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确信自己没有多喜欢，但总不至于讨厌，毕竟那是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可是楚南絮表现出来的抗拒实在很明显，这让祁景言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控制好信息素让它飘出来了一些。
“嗯…将军，你要知道我没什么恶意，也不是讨厌你信息素的意思…只是…或许是你的信息素太高级了，我欣赏不来。”楚南絮有些为难的解释着，但很显然她没有什么反思的诚意。
还不如不解释。
祁景言心道，这下倒真是对她表现出了不喜欢了。
“没关系。”
意料之中的回答，楚南絮觉得无趣，好无聊又古板的Alpha，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她们怎么会牵扯在一起呢…
私底下接触的祁景言，还不如演戏的时候生动有趣。
“过两天的订婚宴，辛家或许也会出席，到时候你记得跟紧我。”祁景言突然想起这件事，便出声叮嘱道，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又一次在心里被Omega嫌弃了。
楚南絮从走神中收回思绪，闻言倒忍不住的想，看来眼前这人也知道是自己抢了辛家婚事，百般提防着。
“难道辛家还敢找您的麻烦吗？”
“辛家其他人懂事，但那条疯狗未必，他敢找人查封你的实验室扣留你的人，就说明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辛家连一条疯狗都看不好，难怪处于末流。”楚南絮的话里是毫不掩饰的轻慢，足以证明她有多么厌恶那个低级又卑劣的Alpha，连带着对辛家没有半点好感。
“辛迪思纵容他罢了，不过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祁景言淡淡的回答道，想起手中的那份资料，倒觉得这位向来能够审清局势的辛家主犯了一次糊涂。
“纵容一个D级的Alpha，辛迪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内幕？”
“辛文轩是辛迪思旧情人的儿子。”
点到即止的一句话却让楚南絮瞬间明白，感情辛迪思还是感情用事了，否则以一个家主的思量，又怎么会让D级的儿子娶她这位S级的Omega呢，多少也会想办法把她嫁给A级的大儿子吧…
楚南絮原本只是有些发散的想着，但是想到这里越发觉得不对劲，对于辛迪思的打算突然就有了几分猜测。
那个老东西不会是想把她送上两个儿子的床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算什么，生育机器？
楚南絮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琥珀色的瞳孔让此刻神色冰冷的她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
如果说楚南絮只是无端的猜测的话，祁景言则是真掌握了这方面的信息，所以对于辛迪思原本的打算她完全知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是决不可能放过辛家的。
哪怕辛迪思已经在祁家的威慑下做出了让步，但这在祁景言看来远远不够，更何况辛家的那条疯狗还上来添了一把火。
那她不介意让这把火烧得更旺盛一些。
“订婚宴那天跟紧我，或许有好戏看也不一定。”
楚南絮闻言挑眉，对于祁景言的发言有些意动，真是难得Alpha撇开了那层正经的束缚，变得危险而又腹黑了起来。
这样的Alpha好像更吸引人一些。
不过…过两天她的发情期就要到了，她得提前准备好抑制剂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