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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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实验与其说是改良，不如说是修复，我们原本预期中的第四代机甲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在使用过程中却产生了很大的漏洞，这实在是……”年轻的实验员紧皱着眉头，直到现在他仍旧不能理解，为什么当初实验成功的机甲，最后量产化出来却出了问题。
祁景言知道他大概是想起了那场严重的机甲事故，第四代机甲从诞生后就经过了多次的测试，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投入了生产线，而量产化的第一批出来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直到第一支使用第四代机甲的士兵队伍在前线遭遇了故障。
那无疑是一场伤亡惨痛的事故，那支上千人的队伍全军覆没，现场只有机甲的残片，而责任则被扣死在了军部科研院上。
元老阁当初坚决要问责，甚至想要解散军部科研院，重新组建一所研究院来为军部提供机甲研究。
但这件事遭到了军部的强烈反对，哪怕事故是由军部科研院造成的，军部也并不想要外部插手这件事。
军部的风格一向强硬，那次更是将事情归于自己的内部问题，拒绝元老阁的干预。
但那次之后，军部科研院仍旧受到了限制，因为星际会也发表了意见，和元老阁相同的意见。
星际会和元老阁的打算昭然若揭，但正是因为另外双方的态度太过直接和强硬，直接惹怒了军部。
这也是军部的理念倾向于星际会，却仍旧沉默中立至今的原因之一。
“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盯着第四代机甲，我们一致认为需要一个感知更加敏锐的测试员，所以我把你叫了过来。”许进衫伸手扶了一下眼镜，不同于在家里和祁景言说话时的温和，此刻的他更多了公式化的硬口吻。
一旁的中年男人听着许进衫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他的这位朋友兼上司态度也太严谨了一些，明明也是动用亲情才能把一位将军请过来当测试员的，现在却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祁景言不是他女儿一样。
“什么时候进行试验？”和许进衫相似，祁景言也完全摆出了工作的态度，看上去似乎没有过多的感情。
许进衫闻言打开了试验面板，调整了几个数据，随后道：“现在就可以。”
“祁将军去那边换作战服吧，一会儿我们会用终端通知你。”中年男人，或者说卢森对着祁景言说道，他的语气带了几分熟稔，态度倒是比许进衫这个当父亲的还要亲切一些。
“好的。”祁景言应了一声，随后走进了备战间，将里面准备的作战服换上。
第四代机甲的作战服和第三代比起来外观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能够感觉到增加了更多的感应装置，和机甲的联系性也更加紧密了一些，这也就意味着延迟度会大幅度减少，甚至有清除的可能。
“祁将军，请从备战间的后门出去，进入停放场，随后你就可以登入机甲了，但还请等待我们的指示再进行链接以及操纵机甲。”
“明白。”
祁景言回了两个字，随后打开了备战间的后门，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她刚进入停放场，便看见了摆在里面的一架白色机甲。
科研院的人设计机甲时，注重的不仅仅是内在系统，甚至包括机甲的外观。
而摆在她面前的这架修复版本的第四代机甲，看上去似乎是采用了鲨鱼的外形，线条非常的流畅优美，前后的护甲看上去攻防兼备，背后固定着两把交叉的特殊材质大剑，从设计上看是既美观又方便。
“你好祁将军，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第四代机甲实验体2.0版本，它的名字叫白鲨，接下来请你登入机甲并且建立链接，在链接完成五分钟后，以我们的特殊提示音为信号，你可以操纵白鲨进行作战测试。”
“明白。”
祁景言随后登入机甲，熟练的和机甲建立了链接，随后便看见一道光屏被投放在了眼前，上面投放着机甲的各种数值。
“您好，我是机甲白鲨的中央系统，您可以叫我小白，欢迎您的链接和使用，请下达指令。”一道机械男音响了起来，标志机甲彻底启动。
“启动自我检查。”
“指令收到，检查开始。”
在机械音落下之后，机甲白鲨便开始了自我检查模式，这一步也是极为重要和必要的，能够及时的检查出机甲是否存在隐患。
“指令完成，数据已上传，未发现漏洞与风险，可以开启作战。”
祁景言看着眼前的一整个页面的数据，上面显示各方面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障碍。
而就在这时，特殊提示音响了起来。
“启动自主战斗模式。”
“指令收到，自主战斗模式已开启。”
机械音说完这句话便彻底沉寂了，而祁景言也明显感受到了自主权的扩大，机甲的灵敏度也上升了，她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延迟度果然降低了不少，几乎接近于无。
第四代机甲相比上一代的升级之处在于灵敏程度和延迟度，而且是在不削减攻击力的情况下同时提高前两个方面。
从这个研究方向可以看出，科研人员在努力研制出完全贴合人类本身反应度，却同时给人类提供更强的攻击性和防御性的机甲。
但目前为止，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机甲并不多，甚至屈指可数，军部以内也只有六大战力的机甲能够复刻这一点，但仍旧有自身的小缺陷。
祁景言操纵着机甲在停放场进行了一场实战演练，不同于军校的战斗模拟，这种为了测试前线机甲的演练更加的困难和凶险，但整个过程下来她却显得游刃有余。
一直通过屏幕观测着白鲨机甲实况的卢森都看愣了一下，不由得惊叹道：“这就是顶级Alpha的控制力吗？”
许进衫敛了一下眉，眼里也有些惊讶，却并没有说什么，实际上他也并不经常看见自己女儿的战斗能力，而每次军部出征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担心。
而现在发现女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他却更难放下心了。
强大，也意味着责任，意味着容易犯险。
星际宇宙中已知的敌人已经很强大了，更何况还有许多未知的敌人，假如有朝一日祁景言不得不再次出征，那她又会面临怎样的险境？
许进衫不敢继续想，他一向冷静克制，一直到现在他都明白，这都是自己女儿身为将军应该承受的。
可他作为父亲，实在很难不去担心，更何况，顶级Alpha的背后也带来了副作用。
只希望自己女儿能够真的和那个Omega好好相处吧。
一个小时之后，祁景言操纵着机甲回到启动位置，在得到主控室的提示之后，才又进行下一步动作。
“解除自主战斗模式，开启战后检查。”
“指令收到，自主战斗模式已解除，战后检查开启。”
大约一分钟后，机甲完成了战后检查，并将各方面数据展现在了祁景言眼前。
“祁将军，你可以解除链接了。”终端传来了卢森的声音。
祁景言闻言便下达了指令，随后解除了链接，走出了机甲，回到备战间。
而实验室里的卢森拿到数据则很是惊讶，他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顶级Alpha的强大。
“许，这个数据太可怕了，祁将军的精神力消耗值竟然只有％15，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卢森之所以这样惊讶，是因为操控机甲首先需要和机甲建立链接，而这种链接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所以军校自己军部招收新人都要求B级及以上，因为如果没有B级的话，那么这个人的精神力是根本承受不了损耗的，而同时B级以前的体质也是在合格线以内，B级以下的体质相对较差，也会承受不住机甲战斗的消耗。
而一个精神力和体质都为B级的Alpha或者beta，操控第三代机甲进行一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战斗，精神力的损耗会直接达到％50，而根据卢森他们的实验，第四代机甲会比第三代更加耗费精神力，可能会在相同的强度下达到％60。
同理，假如是一个A级甚至S级的Alpha和beta，那么他们的消耗值也会随之减少，S级如果这种强度的操纵机甲的话，那么精神力大约会损耗％30左右，A级为％40左右，这已经是非常理想化的状态了。
所以卢森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将精神力的消耗维持在％20以内。
“这可是第四代机甲，人类真的可以进化到这种地步吗，那是否代表可以趋近于完美？”
“卢森，我们是机械机甲研究员，不是生物基因研究员，不要想太多，而且，人类是不可能完美的。”许进衫听着卢森有些臆想的言辞，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生物基因的研究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心性不够坚定，或许会惹出很多麻烦。
许进衫不由得想到古文中记载的那些事，人类绝对不可以再重蹈覆辙。
得到许进衫的提醒，卢森也收回了思绪，随后便看见从备战间出来的祁景言。
“冒昧问一句，你们有设置对照组吗？”祁景言的状态仍旧很好，几乎看不出操纵机甲带来的损耗，一如刚刚进去之前一样自然。
“原本是不需要的，我们只需要每天进行一次测试，一周之后再计划第二轮测试，但是……祁将军，你明白吗，你的测试数据有些超纲了。”卢森解释道。
许进衫转过身，就在刚才他已经整理出了一份初步资料。
“对照组是我们临时决定的，因为第四代机甲原本就是要投入普通士兵中使用，所以并不需要考虑落差问题，但是现在我们经过你的测试，想要做得更精准化一些，所以后续可能还需要你过来帮助测试。”
祁景言翻看着许进衫递过来的资料，闻言也只是点头答应，反正她每天也要训练，这种测试就当加练好了。
“今天的试验就差不多了，后续都是我们的工作，你下午不是还有一场帝都军事学院的行程，早些去准备吧。”许进衫倒不是真的不关心女儿，只是平日里工作习惯了，否则他也不会将女儿的行程记得清清楚楚。
“啊，说起来，我下午似乎也要去一趟学院。”卢森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一样，有些懊恼的说道。
许进衫有些无奈的看了卢森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去完成自己手里的工作了。
“祁将军，不如我们一起过去吧，反正也凑巧了。”卢森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一边说道。
祁景言还记得楚南絮让她为她引荐卢森这件事，但是眼下她并不能答应卢森。
因为楚南絮个人并没有进入帝都军事学院的资格，必须由她带进去。
“很抱歉卢森教授，我得去接我的未婚妻才行，她今天要和我一起出席，不过她非常仰慕你，很想和你见一面。”
“噢？祁将军的未婚妻也对机甲感兴趣吗？”卢森能猜到的只有这一点，否则无缘无故有什么仰慕他的，他也只有机甲研究拿的出手了。
“或许是的，所以卢森教授，我们下午活动结束后，可以约见一下吗？”
“当然，很期待和你还有你的未婚妻见面，那我们下午再见。”卢森说完便和两人告别，随后离开了实验室。
许进衫还在专注的拼装着精细的零件，似乎并不在意卢森自己下班这件事。
“爸…”祁景言看着许进衫专注的背影，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嗯，有话就说。”许进衫并未抬头，只是冷淡的回了一句。
祁景言于是干脆道：“如果楚…楚，她对机甲感兴趣，我是说研究方面，您能不能带带她？”
这一句话迫使许进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甚至干脆转过了身，直视着自己的女儿，皱眉问道：“她真的想接触机甲吗？我是知道你给她办了个研究所，可是她的方向不是信息素生物方面的吗？这和机甲有什么联系？”
“也许，她可以同时对两个方面的研究感兴趣。”
“研究是一件很严谨的事，也是一件需要专注的事，你说的这句话不成立，如果她真的想好好搞研究，就不应该产生这样三心二意的想法。”许进衫毫不留情的反驳道，看上去比平时严厉多了。
祁景言却并不怕他，只是认真的辩驳道：“如果她具有同时进行两方面研究的能力呢？”
“这不可能，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
“可是爸爸，人类中是存在天才的，并不都是平庸者，只要脑力足够支撑就完全可以做到，毕竟现在人类的体质是足够强大的。”
“小言，我是A+级的Alpha，我都只能专注做一件事，你觉得她会比我更加有精力吗？”触及到研究上的事，许进衫就变得格外的严肃和谨慎，并不愿意在这种事上去妥协。
“可是爸，楚楚她是S级的Omega，在这之前她的精神力和体质也测试过了，都是S级，就算AO之间有些天然的差距，她也并不比你差，甚至比你更强。”
这段话倒是让许进衫沉默了一下，S级的Omega本身不算多，但也不是绝无仅有的地步，可精神力和体质双S，这不得不让他想起了祁以书。
那个他愿意用尽一生去爱的Omega，也是这样的强悍且永不认输。
许进衫自以为是比不上祁以书的，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祁以书。
但当他看着祁景言的神情时，他又很容易的动摇了。
楚南絮如何，或许并不需要他来相信和评判，他的女儿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她可以做出选择，同样也能够承担后果。
“好吧，我答应你，如果她愿意来，我自然会带着她，希望她有精力来。”
听见许进衫松口，祁景言也不再多说，更没有说明是在怎样的情景下让许进衫帮衬，只是开口告别。
许进衫挥了挥手，权当回应，没再说一句话。
……
帝国军事学院
动员演讲进行的很顺利，光是祁景言这个人站在台上，底下的学生们都能激动得无以复加，而一句又一句精彩的发言，更是让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救命，祁将军也太A了，她简直是我见过最优秀的Alpha！我好想嫁给她！”场下的Omega学生抓住自己好朋友的手臂疯狂的晃动着，激动的直接放弃了矜持。
而被她抓住的Omega同样激动，只不过手臂被抓的有些痛她不得不迫使自己和朋友都冷静下来。
“呜呜呜我知道她很A，我也想嫁给她，但是宝，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好痛呜呜呜…”
“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别激动了，说不定祁将军已经有Omega了。”
“什么样的Omega才能配得上祁景言啊！”
“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边那样的Omega？”
一道迟疑的声音插进了众人的混乱谈话，一时间周围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顺着那人说的方向看了过去。
原来祁景言已经结束了演讲，正下台朝着一个女性Omega走去，而站在那里等待祁景言的Omega则实在漂亮得让人惊叹，她脸上带着笑容，神情看上去很是温柔，眼里装着的都是朝她走来的那个Alpha.
明艳、大气、优雅高贵，这是其他人看到楚南絮的第一想法。
“我心碎了，祁将军竟然真的有女朋友了…”
“可是她们看起来很般配诶。”
“话说有谁知道那个Omega的身份吗，是谁啊？”
“能是祁将军的女朋友，应该也是个大佬！”
“这个Omega我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学院中不乏有些世家子女，也有星际会议员的子女，多少会有人能够认出楚南絮。
而平民学院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纷纷去找出身世家的同学去打听。
“嘿席尔瓦诺，你认识那个Omega吗？”
被点名的席尔瓦诺是一名男性Alpha，而周围的人之所以会选择问他，是因为他出身于九大世家里的中三之一伯纳德家族。
而席尔瓦诺自然是认识楚南絮的，事实上他不仅认识，甚至还算熟悉。
毕竟楚南絮在圈子里的事迹实在太多，哪怕这个Omega混不到九大世家中来，有些时候也能凭借着傍上的Alpha和他们处于同一个场合。
这个Omega很聪明，这是楚南絮给席尔瓦诺的印象。
她明明可以借助那少有的机会来接触他们九大世家的人，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原因或许有很多，但从根本上来看这样做是不利于她立足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攀上了祁景言的，这位可比楚南絮以前玩弄的Alpha要危险得多了。
“认识，中城区楚家的二小姐，祁景言的未婚妻。”席尔瓦诺轻飘飘的回答道，他又不是傻子，祁家那边连订婚宴都办了，那楚南絮以前再怎么被看不起，现在也是祁家的人了，他还没那么不怕死的去招惹祁家。
反正就算楚南絮会遭受流言蜚语，也决不能以他做源头。
“叫啥啊，为什么没听说过。”周围的人再次提出疑问。
席尔瓦诺心想你们要是听说过那还不闹翻了天了。
“我记不清她名字，别问了，作战能力展示快开始了，那么感兴趣不如你争取被抽上去和祁景言打一架，然后问问她呗。”
周围的人大概也察觉出席尔瓦诺并不想多说，干脆也没有再问下去，只顺着他的话题开始讨论作战能力展示环节。
学生们的议论祁景言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能赞叹于自己未婚妻的演技实在够好。
她站在台上的时候，不知道被台下的楚南絮吸引了多少次注意，可每次她望过去，这个Omega总是保持着明媚的笑容，又或者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狐狸眼给她一个wink，简直是每时每刻都在撩拨她。
而当楚南絮在另一边站着等她的时候，那样炙热的眼神实在让她意外，甚至让她恍惚，因为她不觉得那一刻的目光是虚假的。
楚南絮的眼神确实不是虚假的，如果说一开始她坐在台下的时候还只是在故意逗祁景言，那么听完祁景言的演讲之后，她则是真的感受到了震撼与触动。
她曾听闻过祁景言的优秀，却从未直面的感受过，而如今这个Alpha将自己的其中一面展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才发现自己的慕强心理被彻底激发。
人们都认为Alpha具有强烈征服欲，但却不知道，如果单纯的从生理层面上讲，Omega的征服欲完全不亚于Alpha，而且随着等级递增，而只有beta骨子里是较为温和平顺的。
楚南絮自认自己的矛盾心理也足够强，因为她一边仰慕着祁景言的强大和优秀，又一边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
这种感觉一定是有铺垫的，而至于什么时候打下的地基……
楚南絮不由得想到那天指尖的触感。
嗯…这人好像除了身体，还有别的地方可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