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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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书无涯一笑，带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凌曳，“这是在历代岛主传下来的储物法宝中寻到的，应是前一只孟极兽所遗留。”
凌曳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叶长老皱了皱眉：“难道你要将内丹给这小子服下？”
“这一颗孟极兽的内丹虽保存多年，却既不能炼器，也不能炼药，反正留着也是无用，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连无边救活了？”书无涯顿了顿，道，“这总比小肄坚持要杀了这一只尚活着的孟极兽要好。”
叶长老闻言沉默下来，没再开口。
余陆见叶长老不再反对，喝道：“不行！再怎么说这连无边也是外人，凭什么将老岛主留下来的东西给他用了？三弟，你一味袒护这小子，究竟是什么道理？”
凌肄听见他的话，一直没有离开那颗内丹的视线移了过来，眸中冰冷。
书无涯无奈地摇头，没有理会余陆责问的话，转身朝大长老的方向施了一礼：“大长老，无涯欲以此内丹救人一命，您老认为如何？”
众人齐齐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大长老。
说到底，这大长老才是长老之中地位最高的，他的一句话，可比过其余所有长老的意见。只是他很少管事，所以平日一些决定都是叶长老带头决定。
大长老自方才起一直静静旁观，见书无涯话头转向他，只呵呵一笑，也不在意众多目光射向自己，朝书无涯略点了点头。
书无涯和凌肄自是松了口气。
“大长老，这……”余陆急欲询问，却被叶长老阻了下来。
“既然大长老都同意了，你尽管看着就好。只要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叶长老淡淡扫他一眼。
余陆心下一凉，眼睁睁看着书无涯将那颗内丹喂于连无边口中，接着手上运起灵力以助吸收。
他强迫自己镇定，就算这小子醒了又如何？没人能查的出沉眠之毒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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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无边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景象都很模糊，所以他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存留在记忆中。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悬空被人抱着，想起自己无端昏倒之前的那个怀抱，缓缓睁开眼睛。
果然是凌肄。
他清楚地看见凌肄对上他的墨蓝的眸眼中忽然散发出光彩，一时之间璨如繁星。
“醒了。”浅浅淡淡的一句话，但他就是知道，这人仿佛是松了一大口气，仿佛是担忧了许久，终于放下了心。
他张了张口，突然抱紧凌肄的脖子，语气中是止不住的开心：“小白——”
一阵咳嗽声起，书无涯戏谑的声音传来：“连小子，不要太忘形了。”
凌肄将他放了下来。
连无边晃了晃身子，抓住身边人的衣袖站稳了，这才发现周围都是人，而且自己附近竟然有一只“大狗”在绕着自己转。
“孟极兽！”他惊讶地低声道。
熟读异兽图鉴的他当然在图鉴中看见过罕见的异兽，只是，传说中孟极兽可是比较凶悍的，可为什么这一只……
场中只有那么几个人听见他随口道出了孟极兽的名字，均眼现惊异。
连无边四下望望，对现在的情形有点不大明白，只好笑着向大家打了招呼，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他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凌肄的脖子亲昵地叫小白，现在倒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因为他的心情很好。
虽然昏倒得有点不明不白，现下所处地方和看见的这么多人都让他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能在心爱的人怀里醒过来终究是一件幸福的事。
被他灿烂的笑晃花了眼，书无涯啧叹了一声，接着问道：“连小子，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么？”
“就是昏过去了呀，那时候我是在夫人的小苑里……”连无边本以为会见到书无涯悠闲地轻敲折扇的样子，没想到他一下子这么正经，害得他也不由自主严肃起来。
“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
连无边蹙眉思索，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射向他，其中有一道目光中竟带着一丝杀意。
他沿着那目光来的方向瞧过去，看见了余陆，心里忽然就明悟了。
他记得自己是饮了余陆的茶之后，并未发现异状，只是后来闻了下英落夫人那里的毕光草之后才……
“我只是在大岛主那里喝了一杯茶而已，后来又遇毕光草……”连无边摇了摇头，“那茶大岛主也喝了，所以，有可能是茶杯上做了手脚，或者是第二种可能，茶水里有某种东西，与毕光草的清灵之气混合之后就成了毒了。”
余陆嗤笑出声：“别在那里瞎猜了，茶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可惜那上品延微花茶已经用完，否则我倒可以将它呈给长老们看看。”
连无边朝他露齿一笑：“我还没说完呢。”说着走近几步，周围的人自动让了开来。
连无边绕着余陆转了两圈，直把这人看得浑身发毛，才故作好奇地问道：“大岛主，你家洞府外种的那是什么花？很香呢！”
余陆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道：“什么花，你记错了吧？岛上人谁不知道我余陆最讨厌花花草草，我怎么可能在洞府外种花？”
“是么？可是那花的香气特殊，闻着很舒服，您真的没有印象么？”
余陆淡道：“没有，一定是连公子你记错了，不信，我可以带大家去看个明白。”
连无边一听他这话，心里就暗自叫糟，他这样说，肯定是已经毁灭了证据了。
但现在可以确定就是那无名小花的问题。
他不禁将目光移向凌肄那边。
书无涯在凌肄身侧朝他点点头，吩咐属下几句。
“还有其他猜测么？连公子尽管说，我一一奉陪。”余陆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大哥别急，我派个人去看看就是了。”书无涯淡淡地道。
余陆脸上是满不在乎的悠闲神情：“最好快一些，不要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尤其是现在有身份不明的人在场。”意有所指。
连无边脸色未变，缓步行至凌肄身侧，默默等着书无涯派出去的人回来。
看现下的情形他倒也猜出了一点端倪，又不好明问，只好小声询问凌肄和书无涯事情经过，这才知道原来凌肄为了救他，竟然不惜斩芹摇灵根，灭孟极取丹，他感动得差点不顾场合亲一亲小白。
查看的人速度倒也快，不过是一柱香的工夫便回来了：“禀三岛主，属下在大岛主洞府外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花草……”
“如何？”余陆讽刺地朝几人道，“连公子，你现在可还有话说？”
书无涯正色道：“大哥，听他把话说完。”他的心腹他当然清楚，若真的没有任何发现，就会直接禀报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才对。
果然，这人继续说了下去：“属下并未发现有可疑的花草，但是在洞府附近发现了这个。”说着手腕一翻，将一株草根呈了上来。
书无涯在余陆骤然色变的目光下将这草根呈给了大长老。
“空心草。”大长老眸中没有丝毫惊讶的神色，抚须道，“世人几乎没有人知道，这空心草所开空心花的香气与毕光草清灵之气不能混合，否则会中沉眠之毒。大岛主，你是从何得知？”
“这不是我那里的东西！一定是他们栽赃陷害！”余陆脸上带上愤恨的神色，“大长老，连你也一口咬定是我么？”
“大哥，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抵赖？”书无涯叹息一声，“那不妨大家一起去你那里看一看。”说着指了指那个属下，“他传音与我道，你那里还有不少遗留的空心草根叶。”
“混帐！”余陆气急，朝身侧的丘九骂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此言一出，不异于承认自己的罪行，而那丘九就是帮凶。
人群中议论再起，长老们互视几眼，一致站到了大长老的身后，唯其令是从。
“大哥，我真是没有想到。”书无涯叹了口气。
余陆此时也不再辩驳，只恨声道：“是我做的又如何？”
书无涯叹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无边突然插口道：“很明显，他是不服气肄将要当上岛主，借我这么一出，想逼长老们消了肄的继任资格。”
“是这样么？大哥？”
余陆冷道：“是又如何？按年纪我才是最有资格当岛主的，二弟比我有能力，当了岛主，我服气，可是这小野种凭什么能当岛主？！”
此话一出，许多人倒吸了一口气。
一道更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可是在置疑我儿子非我亲生？”
众人视线转向发话的凌曳，被他身上的寒气所慑。
连无边缩了缩身子，小白这个大冰山果真是他亲生的，连生气时的气场也一模一样。
余陆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只因平日心里没有少骂凌肄野种，所以方才他只是一时口快，他却是忘了前些日子已经公布了事实真相，这一下子，等于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大长老面无表情地宣布：“余陆，鉴于你是初犯，就罚你入海天洞面壁思过，直到岛主下令将你放出为止。”
“不，不能这么做！过一段时间凌肄就当了岛主，他怎么可能放我出来？！”余陆高声吼道，“你们都是串通好的！都要陷害我！你们休想禁锢我！休想！”他脸上掠过狠厉之色，召出圆盘法宝，一时白光大放。
然而大长老只手一挥，轻易压制住他的反抗，无情地道：“执迷不悟！将他带下去。”
连无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余陆被其他的长老像拎小鸡一样拎走，不禁缩了缩脖子。
大长老再看还绕在连无边脚边的孟极兽，一挥宽大的衣袖，将它遣送离开。
看着突然消失的孟极大狗，连无边眨了眨眼睛，突然甜甜一笑：“是不是没事了？”
事情转变得太快，他到现在还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只知道，貌似那个一直对小白不怀好意的余陆已经被处治了。
“少岛主也犯了岛规，也要罚。”叶长老在大长老身后出声。
连无边愣了一愣，暗自咬牙，不知道小白会被怎么样处罚……
他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凌肄。
凌肄倒是对接下来的宣判丝毫不在意，反手抓住连无边的手。
只要他平安就好。
只听叶长老又道：“就罚他在洞府内面壁思过，直到继任岛主大典。”
说着这些长老们纷纷朝大长老行礼，在大长老的带领下离开了此地。
其余人等唏嘘感慨一番也随之而散。
连无边呆呆地看着他们消失。
“叶长老居然也会轻罚。”书无涯啧啧两声，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轻松悠闲，“连小子，你还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连无边回过神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方才大长老临行前那戏谑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跟在余陆身边的丘九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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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属下已经完成任务。”无故失去踪迹的丘九脸上早已没有了半分猥琐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个眉眼长相，整个人的气质却已全然不同。
“做的不错。”隐在暗处的人轻敲了敲手中折扇，淡道，“我会派人将你送出岛，换个身份，到俗世再办别的事。”说着向对方传音一番，道，“记住了么？”
“属下谨记。”说着人已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已经吩咐过了么？”
“是的，刚刚派人将丘九遣送走了。”书无涯打开折扇摇了摇，叹道，“我们三兄弟在一起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大哥做事却还是这么幼稚。”
凌曳现出身形，望着方才丘九消失的方向，不语。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悔悟。”书无涯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我今天可是累坏了，二哥，你可要补偿我……”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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