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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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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林,一个平平无奇的福布斯富豪榜20岁以下年龄组男青年。
爹是开银行的,娘是搞石油的 ,而他自己大学期间靠给大企业出售自主研发的互联网科技也成为了亿万富翁。但此时此刻,他是IMT电视台一名默默无闻的初级打工仔。
最近电视台在办一档独居综艺《一人一屋》。因为疫情严重需要减少人员接触,节目里五组嘉宾,每组都只分配一名摄像和一名导演。这两名工作人员会全程跟进完成该组艺人独自生活的编排和摄影工作。
李少林把车停在的山脚下,抬头望着陡峭的阶梯,“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由衷地佩服提前过来安装收音摄像设备的工作人员,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体力活。
他分配到的艺人是元一,今年24岁,一个十八线的男演员。因为他住的很偏僻,组里谁都不愿意来,再加上元一家附近没有别的房子,工作人员来了没地方住,所以他这一组只能安排一个工作人员。刚大学毕业,资历最浅的李少林怀着“感恩的心”接下了这个难得的“福利”。
李少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元一家门口。这是一个修建在半山的房子,大大的宅门顶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屋檐,边上一圈米白色高墙围着,偶尔有一两株玉兰枝穿出墙来,探着脑袋向外界宣告它们名花有主。房子外观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看得出来设计者是个崇尚简约且颇有品味的人。
李少林在门口找了半天没找到门铃,清了清嗓子喊了几句“有人在吗”也得不到任何答复。
“打个电话吧,这地方也不知道信号怎么样…” 李少林一边嘟囔着一边掏出手机给预先备存的号码拨了过去。
接通了。
“元一老师您好,我是节目组给您安排的摄像和导演,我已经到您家门口了。”
匆匆说了几句李少林便挂了电话在门口找了个台阶上坐了下来。都怪自己没有预先打电话跟人确认几点到,结果人家出门买东西去了。想想也是,山脚下停车位只有自己一辆车,怎么就没想到呢。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李少林突然听到有汽车的声音,再过大约几分钟便听到了脚步声。
应该是元一回来了,这也算是主角登场吧。
他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摄影机对准来时的路口。不一会,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了,他身穿浅色长款毛呢大衣,内搭衬衫+圆领毛衣,下半身是牛仔裤,看起来很保暖,但同时又不失风度翩翩。他手上拎着两大袋东西,略带喘气地快步向自己走来。
元一边走边对着李少林欠了欠身,看着突如其来的录影,似乎有点窘迫,不知道该不该与摄影机后的人打招呼。面露难色却浅浅地微笑着,在他身后被薄雾笼罩着的森林衬托中,显现出一派雨后春光的清新模样。
李少林及时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口。元一会意那是让他开门。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打开了门。
门口进去是一条水泥格子铺成的小径,两边是春意盎然的草地,还有一个生机勃勃的小花圃。
先这样吧,明天才正式开始录制。李少林拿掉摄影机,笑着向元一问了声好。元一第一次看清了来访者的脸,是一个白净帅气的大男孩。
“元一老师您好,再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李少林,是您接下来半个月节目录制的跟拍PD。”
元一连忙和人握手,“李老师您好,您叫我元一就好,那后面就拜托您了。”
“好的元一,那你也叫我少林吧。”李少林刚满20岁,哈哈哈哈的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试图热络气氛。
元一显然不是一个很爱social的人,领人进了屋子以后大致向李少林介绍了一下家里的结构,以及他接下来工作睡觉的客房,然后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就好像准备好的剧情已经演完,后面的编剧还没写,所以他不会演了。
李少林作为一个客人,被主人突如其来的冷落搅的无所适从。
元一演艺圈小透明一枚,参演的电视剧角色也都不算重要。李少林稍微做了些功课,牵头聊了几句他剧里面的角色,他不是礼貌的点头,就是若有所思地敷衍说“还行吧”。连眼睛都不怎么与李少林对视,不知道是拘束还是心情不悦。
聊天渐渐进入鬼打墙状态,继续聊对双方来说都是折磨。尴尬至极的李少林最后只得悻悻地借口自己要去监控室查看镜头,躲进了房间。
李少林把屋子里的摄像头逐一打开检查拍摄效果和运作情况。切到客厅的镜头时,突然发现自己回房后元一仍然坐在刚刚他们讲话的沙发上。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若有所思。
他似乎不太习惯有人住进来,或者也不喜欢家里安装了这么多摄像头,一举一动显得有些拘束。李少林拉近镜头,注视着屏幕里元一精致的五官,李少林感慨他真人比电视剧里要好看许多。
他轻轻叹着口气,然后抬头环顾四周,突然双眼对上李少林监视的摄像头,这一眼让镜头那端的李少林莫名地心脏漏跳一拍。虽然入行没多久,但平台综艺很多,大牌跟拍的经验也不少,刚刚被元一对视的那一眼莫名让他有种被人看穿的心虚感。
收拾好情绪李少林又投入到工作中。就这样到了傍晚,元一敲开了李少林工作间的门,“我准备做晚饭,请问您喜欢吃什么?”
李少林停下做记录的手,客气道,“不用了,我是来记录您独居生活的,就当我不在就好了。我带了吃的,不用管我。”
元一觉得不太好,但是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明天我们就开始录制了。第一天节奏会比较慢,元一就做自己平时做的事就好,回头台里的编导会跟您沟通第二天的录影内容。另外,您还是当做我不存在吧,也不用过多注意这些摄像头。不然,不然就会显得不太自然。”李少林鼓起勇气,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组里显然对元一的关注很少,跟李少林说不用提前编排内容,随便拍拍就好,穿插在其他四个大咖中间播放,实在不行当素人播,无关痛痒。
元一知道自己刚刚的拘谨被李少林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转头朝他看了一眼,又是淡淡地,“谢谢您的建议。”然后便离开了。
李少林本是个热情开朗的男孩,但在元一家却让他有些不适,几个小时下来越来越拘谨。想想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半个月,心里默默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李少林一边努力调试设备一边感慨,原来元一是这样的性格,难怪在娱乐圈没什么存在感。
忙碌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意识到肚子饿了,李少林翻出自己带的泡面出客厅找热水。元一显然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录影明天才开始,所以李少林并没有打开元一房里的摄像头检查,也不知道那人一直在房间里干嘛。
“元一,请问您在里面吗?我想用一下热水。”李少林在房门口问道。
数十秒过去了,房间里没有动静。李少林又敲了敲门,静等十数秒还是没反应。
元一这人还真的挺冷淡的。李少林放弃征求元一的意见,私自用点热水也不算太过分吧,便自己进厨房倒开水了。
吃完所谓的晚饭,李少林独自呆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没想到北京的天空也可以看到星星,周围欢快的虫鸣让他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知不觉坐到了夜深。
明天就开始录制了,虽然已经把仪器都检查过了,但还是不太放心,李少林抖了抖身上的雾气起身回房去了。
回房前他特意撇了一眼元一的房间,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光,看来他人确实在里面。李少林抿了抿嘴,“难怪网上会说元一是座冰雕。”
李少林想要临睡前检查一下设备,突然发现客厅的5号摄影机连接出了问题,便拿了工具出去做调试。
“请问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冷冷地在李少林背后响起。
这山间别院的夜晚特别安静,李少林又沉浸在设备调试中,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到李少林的反应,元一知道自己把人吓到了,说了句抱歉。
李少林朝人摆了摆手,“没事,差不多了,我也准备洗澡睡觉了。您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录影吧。”末了还不忘加一句,“顺利哦。”李少林冲着人灿烂地笑,他有一双吸惹人的眼睛。
元一点了点头,湿湿的短发衬得他精致无瑕的脸蛋愈发帅气,声音淡淡地,“辛苦您了。”
看着元一转身回房,李少林长舒了一口气,暗想每次和他共处一室都有种气氛降至冰点的感觉。
调试完成,李少林洗了澡回房准备睡觉。这是个客房,李少林没有拉窗帘,侧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打在花花草草上反射出来的荧荧星光,偶尔还会有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过,真美好。
李少林觉得枕头不太舒服,于是用手拍打了几下,可能枕头撞到床头板,竟然“咔”一声露出一条裂缝。李少林心下一惊,心想把别人东西搞坏了这可怎么交代。
不对,这里面有东西。
这显然不是原本设计用来放东西的地方,李少林轻轻再推了一下木板,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个墨蓝色的笔记本。
好奇的李少林把本子拿出来,虽然感觉很久没人动过了,但是因为藏得隐秘并没有什么灰尘。鬼使神差地,李少林翻开了笔记本。
原来是本日记。李少林心想,这不会是元一的吧,那多尴尬。他抬头环视房间四周,确认没有摄像头。
翻了前面几页不难发现,这个人应该是个搞音乐的。日记里会记录一些他的工作创作,也有一些观察生活的内容,有点地方会即兴写上一段歌词。李少林看着看着渐渐有了困意,直到看到2017年1月20日的一篇记录。
【MV导演找了几个演员,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和别人很不一样,他礼貌地看着我微笑,由始至终都没有像别人一样积极表现自己。那种隐隐若若的感觉告诉我,他就是这个MV的主角。我跟导演定了他,他叫元一,19岁。】
李少林看到这赶忙把日记本合起来,有种偷窥了别人隐私担心被发现的紧张感。他哆哆嗦嗦地把日记本放回原处,合好床板,然后把被子拉到胸口,心想着元一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放着和他有关的日记本?这日记本的主人到底是谁?和元一有什么关系?是我也认识的音乐人吗?
想着想着李少林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