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爱》步离彩

1、但求爱

　　人生不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相遇和离别。

　　林晶就是乔际这辈子最美好最美好的一场奇遇。

　　乔际遇见林晶的时候是在半夜一点的路边，空无一人的街边巷子。

　　她和一群打扮新潮的少男少女们从酒吧里出来，喝的烂醉。

　　乔际本来刚刚卖唱完打算回去，结果就被这女孩拉着不放了。

　　林晶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抛弃我，你算什么东西抛弃我，你凭什么让我这么伤心啊！”

　　乔际本就不是什么好心人，甩开她的手就打算离开，林晶倒拉着他不放手了，嘴里嚷嚷着让他负责的话。

　　“徐征你得对我负责，对我负责啊！”

　　耍酒疯的样子和她精致漂亮的脸真是格格不入。

　　乔际又不能动武让她放手，只能拖着她去追上那群少男少女们，谁知道那群人也没一个清醒的。

　　乔际本打算把林晶扔给那群人就不管了，可是林晶死也不肯撒手，乔际的耐心也耗尽了，“我让你放手！”

　　被他这么一吼，林晶和那群少男少女们都被吼懵了，加上酒精上头的原因，林晶忽然就蹲下来大声哭喊起来。

　　那群人就嚷嚷着要报警，然后乔际就这样和那群人被警察带进局子。

　　值班的警察过来做笔录的时候，都被这群人的酒味给熏到了，见只有乔际一个清醒人，只好先来问他。

　　乔际一五一十的把过程叙述了一遍，谁知道旁边的林晶激动起来，嘴里嚷嚷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徐征，应该是这个名字。

　　“就是一群喝懵了耍酒疯的学生，我就是路过而已，谁知道那女孩抓住我不放，然后我让她放手，她就哭个不停，她同伴以为我怎么她了，就报警了，我真的和他们没关系。”

　　乔际把身份证掏出来让警察看，警察瞬间明了这就是个乌龙，让乔际在笔录上签个字就让他走了。

　　谁知道林晶冲上来就咬它的胳膊，旁边的警察拉都拉不住。

　　“混蛋混蛋混蛋。”

　　直到要出了血才松口，然后蹲在地上就开始哭，真是让人难办。

　　正好那女孩的父母也来了，看见自己女儿蹲在地上哭就心疼的不行，林母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来扇了乔际一巴掌。

　　“你对我们家晶晶做什么了啊！把她欺负成这个样子，你是禽兽吗？我看你也是人模人样，你爸妈没教过你啊！”

　　那一年乔际二十一岁，林晶十七岁。

　　等到民警把这一切都解释完了，林父林母也没给乔际好脸色看。

　　“既然如此为什么吼我们家晶晶，浑身散发着一股穷酸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他本来就想对晶晶图谋不轨，现在反咬晶晶一口，真是有够恶心的。”

　　旁边的民警想着帮忙说两句话，结果乔际背起吉他就走，林晶晶这会儿还是不清醒，嘴里嘟囔着徐征的名字。

　　谁知道，他们的人生就那样因为一个可笑的意外绑到一起过。

　　最终也不过是曲终人散，萍水相逢。

　　乔际走到天桥边的时候，胳膊实在痛的受不了，去药店买药，药店也关门了。

　　去医院，他也没那个钱。

　　等到走回家的时候刚好下起小雪，看来今天的幸运都用到这里了。

　　闹市区一家小KTV的阁楼，就是他家。

　　暂时的家。

　　等到冬季过了他就要去下一个城市了。

　　骑着和他相依为命的摩托，背着他父亲送给他的吉他，去走走他父母没能走过的地方。

　　他简单处理一下胳膊之后，站在天台上抽烟，直到困意袭来他才回去睡觉。

　　等到真的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并不困，像再去抽根烟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胳膊上的伤口。

　　那处伤口隐隐发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痛。

　　惹人心烦气躁。

　　乔际又想起来那个女孩，是叫晶晶吗？应该是的，她父母真是把她宠成个宝贝。

　　那种女孩子，从小被爱包围着长大，既让人羡慕，又让人可怜。

　　可怜她不懂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从小被保护的那么好，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即使做错了事也有父母护着。

　　就这样，困意袭来，他渐入梦境。

　　梦见昏暗的通道里，纯白色的背影，转过身来是个美丽的女孩，冲着自己笑。

　　那他呢？

　　他在干吗？

　　后来他才知道，梦里他在哭，哭的很可怜。

　　一夜之间，街道纯白一片，寂静圣洁，让他想起陈奕迅的一首歌。

　　他就坐在天台边上，趁着微微发亮的天色，呼呼的北风吹起他的碎发，他静静地拨着吉他弦。

　　他唱的是什么来着？

　　是《是但求其爱》，他最喜欢的歌。

　　他背着吉他开始游逛，到了什么安静人少的地方他就停下来唱几首歌，然后再接着逛，拿着一台相机照来照去。

　　等到他步行到一所高中附近，已经是傍晚了，人来人往的时候他不会走，他会停下来拍照片，然后坐在便利店门口擦吉他。

　　谁曾想，命运是如此的奇妙。

　　他又碰到了林晶。

　　在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他出手救了她一次。

　　林晶边哭边骂，这声音一下子就让乔际想起来她了，本来打算直接走，谁知道听见她喊救命了。

　　这就不得不帮忙了。

　　一个男孩，估计是喝醉了，把林晶压在小巷角落里，不知道想做什么。

　　乔际直接把那男的拽开，然后把林晶拉起来护在身后。

　　徐征骂骂咧咧的，“你谁啊，多管闲事啊，英雄救美啊，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啊！”

　　“嘴给我放干净点，你拽什么拽小屁孩，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乔际不耐烦的看着他。

　　徐征本来就是人菜还爱玩，见这人一身戾气，比他还高了不少就怂了不行。

　　又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晶你给我等着，别让我再抓住你，抓住你就不会让你好过。”

　　等人走了之后，乔际也不想和林晶多费时间，扔给她一包纸巾就走。

　　谁知道林晶就一直跟着他了。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乔际也当她不存在，该拍照片拍照片，该唱歌唱歌，等到快九点了才在便利店门口停下。

　　他挑了一包三明治和水，坐在便利店门口放的长椅上坐着了。

　　林晶有些胆小的走到他身边，“那个，你是不是昨天在，在警局的那个人啊。”

　　乔际头也不抬，三两口解决完三明治，就掏出手机给人发信息。

　　“对不起啊，刚才谢谢你帮我。”

　　乔际觉得好笑，放下本来要拧开的水，“喝那么醉还记得我，你也是挺厉害，不用谢我，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就行。”

　　“我昨天，是不是咬你了啊。”

　　林晶盯着他的胳膊，眼神都很躲闪。

　　“啊，你也记得啊，隔着毛衣你也能要那么深，你也是很厉害了。”

　　乔际把相机和手机塞进包里，拧开水瓶喝了两口就打算离开，林晶着急的坐在他旁边，拽住他的吉他包。

　　“我昨天喝醉了才那样，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

　　看着她怯生生的眼神，乔际不想再和她纠缠，拽过自己的吉他包站起来。

　　“我说了没关系，你可以走了，你还在自我感动什么啊，你没必要一直跟我道歉，我也没问你要什么赔偿吧。”

　　“我知道，所以我才觉得抱歉，我妈那样对你真的很抱歉。”

　　林晶不敢再碰他，“谢谢你帮我，我没自我感动，就是真的对不起你，我叫林晶，家就在前面的小区，谢谢今天你帮我了。”

　　说完，她倒先跑走了。

　　乔际呵笑一声，并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可谁知道，这女孩盯上他了。

　　之后他每次出门，都被她跟踪着，明明他们都知道被发现了，乔际不想搭理她，而林晶是锲而不舍的跟着他。

　　就这样跟了他五天，乔际忍不了她了。

　　在便利店前休息的时候，让林晶坐下来跟他谈谈。

　　“我说，你一个学生不上课吗，你天天跟着我干嘛。”乔际气不打一处来。

　　看见她就想起来她妈妈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想让你教我弹吉他可以吗？我早就考完试放假了，可以吗？”

　　林晶倒是没再怵他，言语行为大胆了不少。

　　“你自己可以找专业的吉他老师，我不喜欢和别人相处，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可我就是想要你来教啊，我可以付你学费，行不行啊。”

　　林晶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乔际就更心烦了。

　　没想到惹上个甩不掉的麻烦。

　　“不要，别再跟着我了，不然被你妈妈发现了指不定又要说我诱拐你。”

　　乔际背上吉他就走，林晶紧随其后的在他旁边念叨。

　　“不会啊，我爸妈他们出差了，过年前都不回来了，求你教教我吧，我很聪明的。”

　　“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帮过你一次而已，你这就觉得我是个好人了，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吧。”

　　“哎呀，你就教教我吧。”

　　虽然乔际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什么目的，可是她叽叽喳喳的，倒是让他在这个冬季感受到热闹了。

　　终于，在林晶跟踪她的第十天，乔际终于答应她，每天给她弹一首曲子。

　　“为什么不教我啊，我真的很聪明的。”

　　林晶很不理解，说完就要去抢乔际的吉他给他来一曲。

　　“你想给我来一曲，不就是会谈吉他，你还让我教你干什么。”

　　乔际轻易戳破她的谎言，林晶尴尬的咳了两声。

　　“我就是，就是……”

　　看她半天说不出来个原因，就直接越过她走了，林晶像是下定决心的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

　　“我喜欢你。”

　　乔际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冷漠的看着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一声。

　　“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喜欢我啊，你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我帮你一次就觉得我是你真命天子，你未免太幼稚了吧，以后别再跟着我。”

　　林晶不死心的拦住他的去路，“可能，可能你觉得我幼稚，我在说笑，可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喜欢你啊，我真的喜欢你啊。”

　　“你认识我，不对，应该只是你单方面纠缠我十天而已，你就喜欢我了，你的喜欢这么随便吗？我请你别再打扰我的生活，离我远一点。”

　　“你让我听听，你喜欢我哪一点。”

　　“你长得帅，会弹吉他，而且还帮了我两次。”

　　林晶话音未落，乔际就绕开他走了，“别再跟着我，真的烦。”

　　这一次，林晶没有再追上来。

　　乔际点了一支烟，安静的抽着。

　　这算什么，玩笑吗？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喜欢。

　　现在的喜欢，都这么随便了。

　　林晶还是跟着乔际，只是不想之前那么明目张胆，只是静静地走在他身后，没精打采的看着他唱歌拍照。

　　可能在他心里觉得荒唐吧，可林晶就是喜欢他啊。

　　可能有些冲动，一厢情愿的觉得他好。

　　她的喜欢，无非就是因为遇见了这样一个特别的人。

　　“你可能觉得我很可笑，但是我就是想试着了解了解你，我没有恶意的。”

　　林晶的眼眶红红的，乔际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的吸完一支烟。

　　“我叫乔际，浪迹天涯。”

　　终究，他还是心软了，但他不觉得这一发不可收拾，过了冬季，他还是会走的。

　　说完这句话，乔际站起来就走，林晶站在原地不只是开心还是难过。

　　又哭又笑的，像个孩子。

　　后来，乔际教她弹《是但求其爱》，而林晶带他去这个城市很美的地方拍照，乔际甚至教会她骑摩托车。

　　两个人坐在江水边的长椅上弹吉他。

　　“你为什么不找个工作啊。”

　　“我爸妈，出去旅游的时候，因为事故去世了，他们这辈子操劳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能够周游全国的美景，我也算是帮他们实现梦想吧。”

　　“那你实现完呢？要去哪里？”

　　“回老家，继续开旅馆吧。”

　　“你的吉他是你父母送给你的吗？”

　　“我爸送我的，他年轻的时候就是靠弹吉他追到我妈的。”

　　“哦，那我以后要考到你老家那个城市，上大学和你谈恋爱。”

　　乔际觉得可笑，握着啤酒瓶喝了一口，“又来鬼扯，好好学习吧小姑娘。”

　　“我是认真的啊，我发现和你接触这一个月，你更是一个好人了。”

　　林晶抢过他的吉他拨了两下弦，“我来给你唱首歌吧，唱你最喜欢的《是但求其爱》。”

　　她的声音很轻，粤语发音听着也有点别扭，可是句句都敲打在乔际的心上。

　　“我唱的怎么样啊？”

　　“难听死了。”

　　乔际站起来沿着江边走，林晶抱着吉他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

　　“不会啊，我学了很久啊，好听的吧，你看你都笑了。”

　　“我没有。”

　　“你笑了啊乔际，你就是笑了。”

　　那应该是他一生中最热闹的时光。

　　他从小就沉默寡言，很少有人愿意接近他，他流浪了快有五年了吧，他走过很多个地方，有些地方可能停一上午，一个小时就走，而有些地方可能待了三年都没离开。

　　“乔际，等我毕业了就和你一起去旅行好不好，我还知道很多很多漂亮的地方啊。”

　　“好好学习吧。”

　　“喔，你这是没拒绝我啊，我会好好学习的，然后和你一起去旅行。”

　　“我没有，我只是让你好好学习。”

　　“那你也没有拒绝我啊。”

　　“我拒绝你。”

　　“啊哟，真是狠心的男人啊。”

　　“我和那个徐征也没有关系啊，是他当时甩了我，可后来他被甩了又回来找我，我是清白的哦。”

　　“关我什么事。”

　　“就是关你的事，我是你未来女朋友啊。”

　　“不关我的事。”

　　“那就关乔际的事，我是乔际未来女朋友行了吧。”

　　“信口开河。”

　　新年将至的时候，林父林母回来了，她也就不能一直跑出来和乔际在一起了，不过林晶每天都给乔际发消息。

　　乔际从一开始的标点符号，到后来也回给她发几张照片和唱歌的音频。

　　这生出的情意，越来越明显了。

　　乔际人生第一次思考未来，思考该怎么给另一半一个好生活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己是被一个姑娘骚扰疯了吧。

　　可他的心告诉自己，不是，你动心了。

　　乔际不受控制的去想，如果现在回去把旅馆重新开张，有稳定的收入，那林晶的爸妈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是不是该认真的对待小女孩，对她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然后告诉她，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可以吗？

　　乔际陷入了纠结。

　　这感情，听着太不认真了，是啊，他们的感情好像太冲动了。

　　可是喜欢，不就是奋不顾身。

　　大年夜那天，乔际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喝酒，听着广播里播放的新年祝福，看着万家灯火，亲人朋友团聚一起，庆祝这个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

　　那么林晶呢？她在干嘛？

　　在和她爸妈庆祝吧，她爸妈那么爱她，应该给她做了一桌美食，给她包了一个又大又厚的红包，希望她可以幸福安康。

　　自己也是不是该祝福她，在心里祝福她。

　　祝福什么好呢？

　　正思考间，手边的电话就响了，备注是LJ。

　　是林晶。

　　“喂，乔际，你家在哪儿哎，我迷路了。”

　　乔际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他难得迟钝起来，低声问他。

　　“你说什么？”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我爸妈早就睡了，我想着来找你，可是我迷路了。”

　　“正好除夕夜还没过完，我来找你和你一起过，我马上就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搞得乔际的心也软的一塌糊涂。

　　“哎，我看见你了，你是不是在哪里坐着啊！”

　　林晶忽然激动起来，乔际也看到了街道里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围着红围巾，脸色白里透红。

　　很漂亮很漂亮。

　　乔际把她带到楼上，林晶打死也不坐在边缘。

　　“我还年轻呢，我怕死。”

　　乔际好脾气的给她搬来两张折叠椅，两个人坐下来闲聊。

　　“闹市区也太大了，我找了好几圈，也不知道给你带的年糕凉了没有，我不喜欢吃饺子，每年过年我都炸脆皮年糕吃，你尝尝呗。”

　　林晶把捂在怀里的保温盒拿出来，乔际忽然眼眶有些发热，他赶紧接过拆开，夹起一块咬了一口。

　　“好吃吗？我给你做了挺多口味的，我还带了米酒你要不要喝，虽然我是未成年但米酒还是可以喝的，实在不让我喝酒，我还带了可乐。”

　　“对了，我给你一个小红包，新的一年你也要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

　　她话还没说完，乔际就忽然抱住她。

　　“谢谢你，晶晶。”

　　两个人很久很久都没动，广播里开始倒数，广场上放烟花的人已经准备好点火，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烟花炸开的那一刻，乔际才放开她。

　　林晶开心的追着他问，“你刚刚是不是叫我晶晶了，你叫我晶晶了是不是！”

　　乔际认真的看着她说，林晶俏皮的把手背在身后。

　　“新年快乐，林晶。”

　　“新年快乐，乔际。”

　　那时候的林晶不知道，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他们的永别。

　　大年初一，一直到大年初七，林晶都要跟着父母走亲戚，给乔际发消息他也不回，打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

　　林晶本来打算去找他，可实在是抽不出空，一直到七号下午她才得空去找乔际。

　　可哪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念想也没给她留下，一点也没有留下。

　　哪里有他这么狠心的人。

　　林晶像是疯了，他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乔际像是从她身边蒸发了一样，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空号了。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骗她，怎么能骗她！

　　可他不曾许诺过自己什么，他们甚至没有任何关系。

　　林晶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却渴望能够找到这个让她那么伤心的混蛋。

　　可世界这么大，她能去哪里找到他。

　　他真的这么狠心，连一张字条一句话都不愿留给她。

　　可明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啊。

　　乔际什么也没给林晶留，他干脆利索的走了，因为不想让林晶吃苦。

　　他知道，给林晶留下任何念想就是在拖着她。

　　跟着他，不光林父林母接受不了，他自己也接受不了林晶和他在一起。

　　他什么也给不了她，不如趁早走，长痛不如短痛。

　　林晶这么好的女孩，以后会遇到比他好太多的人相守余生。

　　乔际走之前曾到她家楼下待了一会儿，直到天亮了才骑着摩托车离开。

　　他经过通道的时候，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梦。

　　没有那个纯白的背影，他也没有哭的可怜。

　　他只是，静静地哭而已。

　　可他告诉自己，喜欢不是爱，他喜欢她但是不爱她，这样离开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从今以后天各一方，再无瓜葛。

　　这是他们最好也最不残忍的结局。

　　他一边骑摩托车一边轻声低唱着，任泪水随风没了踪影。

　　“若爱是但求安心，怕只怕求其安稳，若爱是但求今生抱憾……”

　　就当是，梦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