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书中青

6、006 完结

　　警察用手铐把我扣上了，蒋宇航一只手拽着我的领口一只手握成拳头打我，喊着“你杀人了啊，怎么还笑的起来，你对得起艺瑶吗？”
　　我有些生气，皱起了眉头“你把我的衣服弄皱了。”我用头撞击他的胸口，接着用挣开控制的双手从上锤击他的头部。由于戴着手铐的原因，他的头流了血。
　　我被警察带走了，警车有些狭小，后面勉强挤着三个人。
　　我睡了一觉，他们没有把我带到了警局，而是X局的审讯室。
　　灯光打着我的脸，我的眼睛有些睁不起来，便用手挡住脸。
　　开口的是白慎言“你为什么要杀人？”
　　“白队长，为什么不问问您身边的蒋顾问呢？”
　　蒋宇航有些疑惑，“是因为艺瑶？”
　　“你配吗？你配喊她的名字吗？”这个人多么恶心啊，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我不配？那你配吗？如果当时你不去参加什么讲座，或许现在她还活的好好的。”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根根分明。
　　“住口，你是她的男朋友，你当时就在她身边，你为什么不救她？”
　　“当时我们早分了。而且我劝过她的，我让她不要管，她管不了的……可她呢？她不听。她从小就听你的，你为什么不在？”
　　“而且她死后我报警了，可警察呢？于洋上面有人，警察tm的压根不管。我能怎么办？像你一样去杀人吗？”他的喉咙变得沙哑“是，那些人的确该死，可你呢？你就不该死吗？那些人被法律判决最多也就判个两三年，可你呢？你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只是因为害怕，你就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中甚至有人已经去自首了，他们出狱后还未见到自己的家人，就被你杀死了。于洋是可恶，他该死，而你也和他一样。”
　　在那一刻，我的世界突然崩塌了，原来我这三年里苦苦寻求的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错误。
　　“签字吧，把你杀人的过程都写下来。”
　　我问蒋宇航“她……死的时候……痛吗？”
　　“她是被捅死的，我想，她死前一定比你杀得那些人死前要好的多。”
　　“好。”那就好。
　　等着吧，等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我就可以解脱了。
　　我把佛珠摘掉了，放在桌子上。
　　“给。”
　　“炸弹？”
　　“嗯。”我苦笑道“本来是打算用它杀你的，现在也没用了。”
　　“我会想办法提你求情的。”
　　“可是刚才我想要杀了你。”三年来一直想要杀死的仇人，现在却发现那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原来最可笑的那个人是自己。“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我在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发夹，很普通的款式，专门盘发用的。
　　“去‘玖’，把它给一个姓‘第五’的人，就说是‘一’给她的。”
　　“玖？”
　　“白队应该知道这个地方。”
　　白慎言笑了笑说道“好，我去送。”
　　蒋宇航坐在我的面前“聊聊吧！”
　　我苦笑道“聊什么？”
　　“聊聊艺瑶？”
　　艺瑶……艺瑶…哈哈……聊什么？能聊什么？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难受的并不比你少。你是她最在乎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想要看到这样的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个骄傲自信的唐晓去哪了？”
　　“唐晓？哈…三年前就死了。我现在叫唐一。那个骄傲自信的女孩叫唐晓，不过死在了三年前，死在了陆艺瑶死去的时候，死在了她亲手杀人的时候。现在这个在沟渠里的老鼠叫唐一。”